穿成炮灰替反派皇子养崽[穿书] 完结+番外 (冬月青)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再怎么说李狄也是目标人物,他和崽崽的生命值还要靠这人呢,小不忍则乱大谋。
李狄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道这人可真不讲理,自己平白等了他那么久也没生气,自己稍微逗弄一下这人反倒生气了。不过能有什么办法呢,他觉得这人生气的样子也蛮可爱的像只恼怒的小猫咪。
沈初一股脑地往前走,等过了桥才发现李狄还没跟上,回身看到李狄站在桥上的一个卖泥人的小摊前,心道这人还真跟小孩一样,每次崽崽看到泥人都走不动路。
想起崽崽,心里的气就消了很多,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反应这么大,也不想深思。
今天天色太晚了,不知道崽崽已经睡没,不由得又有些烦躁起来,想赶快回家。
马车就停在桥头大树下的空地上,等到李狄回身,他也先行上了马车。
没多久,李狄举着两个泥人在他眼前晃了晃,到近前看仔细了才发现是一对泥捏的橘猫,一大一小,胖乎乎的,活灵活现,脸上的表情还带着几分看穿一切的慵懒和不屑。
“送你,呃,送崽崽的。”
沈初有些意动,知道崽崽肯定喜欢,没想到这人还挺细心的。
收过泥猫,他哼了一声道,“谢了,崽崽肯定很喜欢。”
李狄轻声笑道,“喜欢就好。”
沈初看着泥猫,李狄看着他,各怀心思,都不再言语,一时寂静无声,只剩马车压过青石路面的辚辚声越发明显。
青竹在马车外操碎了心,心道自家殿下追妻路漫漫啊,不过自从遇到沈公子后,殿下脸上的笑容比前二十年加起来还多呢,真是不错的变化——
第29章 年味2
沈初回到家时,沈末正抱着崽崽坐在东边暖房的榻上打盹,面前的案几上放着一本沈初给崽崽画的故事书。
他脚步很轻,没到近前沈末就睁开了眼睛。
“怎么不把崽崽放到床上去睡?”沈初小声道。
“崽崽吵着闹着要等你回来,我让娘先去歇息了。”沈末也一脸无奈。
沈初从沈末怀里接过崽崽,小家伙睡得浑身暖暖软软的,被动静弄醒了,不高兴地哼哼唧唧扭了扭小身子,发现好像是爹爹的怀抱,迷迷糊糊睁开眼,高兴道,“爹爹,你回来啦?”
一瞬间沈初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家里这么可爱的小崽子等着,他怎么忍心这么晚回来。
他从怀里掏出两只小泥猫给小家伙道,“殿下送你的礼物。”
崽崽立马蹬起了小身子,拿着小泥猫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好可爱!殿下真好!”
沈初心里忍不住感慨,觉得大概真是父子天性,李狄和崽崽压根都不知道,两人却意外地合得来,他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惆怅。
时间已经很晚了,崽崽拿着小泥猫玩了会,还是抵挡不住睡意,在被窝里很快睡沉了。
沈初看着像条尾巴一样一直缀在身后的弟弟,一脸疑惑,“怎么?你也要你哥我哄着才能睡?”
沈末一噎,无奈道,“你不是去寻云王了吗?怎么是五皇子送你回来的?”
沈初做贼心虚道,“你怎么知道的?”
“要不然你这小泥猫从哪来?”
沈初哼了一声,觉得这推论完全站不住脚,但毕竟是事实,也不好否认,“路上偶遇罢了,没啥好稀奇的。”看沈末大有追根究底的意思,带着他又回了东暖房,免得吵着崽崽睡觉了。
兄弟两个在东暖房的榻上相对而坐,沈末敞开道,“我刚回来时发现,附近有黑衣人一直在守着,身手不错。”
沈初一惊,“是沈府派来的人吗?”
“这黑衣人训练有素,看着不像有什么恶意。刚开始我倒不知道是谁派来的,现在看来应该是五皇子李狄。”
“哈、哈哈,是吗?五皇子派人来监视我们做什么?”
“也不一定是监视。”沈末瞧自己兄长的反应,心里纳闷,觉得哪里怪怪的。而且五皇子对自己兄长的态度也不对劲,即使想招贤纳士,也不用这么细致入微吧,在太学训诫堂的那封信里,都帮着骂起人来了。
但以沈末的直男思维,怎么也想不到这五皇子压根不是想将他个纳入麾下,而是想和他哥谈恋爱。
他还是不放心地提醒道,“哥,五皇子这人,心机深沉、手段狠厉,不宜深交,而且太子如今地位稳固,和五皇子走得太近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已经是第三个人和沈初说离李狄远点了,他忍不住反驳道,“五皇子战功赫赫,怎么也算得上个英雄了,其实、其实他人也蛮好的。”
沈末不禁皱了皱眉,觉得这态度一点都不像他那明哲保身的精明兄长,他还想再劝几句,被沈初止住了。
“我知道,王氏还一直不想放过我们,等到太子登基,王家势头更盛,我的确不该和五皇子走得太近,否则只会招致更大的祸患。为了崽崽着想,我也得谨慎点才行。”
沈末:“大哥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们的,一定会让崽崽平安长大。”
沈初好笑道,“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平日出门在外要小心点,省得让娘和我担心。”
沈末还想多分辨几句,证明自己的决心和能力,可是又没法多说。
沈初看在眼里,摇了摇头,觉得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第二日,太学的正式考核等次出来,沈初的魁首资格还是没被取消。这也在沈初意料之中,云王和五皇子都出面了,而且他也没真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只是如果换了个人,没有他这么好的运气,没有云王和五皇子这样的人站出来帮他说话,怕就是另一番光景了,余生前途尽毁是最起码的,细思极恐!
转眼到了年关,腊月二十四要扫房子、祭灶神,腊月二十五要做豆腐,腊月二十六炖年肉,腊月二十七赶年集,一直到除夕,天天都忙活得不行,准备过年的鸡鸭鱼肉、瓜果零食,洒扫房子,准备辞旧迎新。
整个汴京城都沉浸在一片过年的氛围中,家家户户喜气洋洋,像崽崽这样的小孩子就更高兴了。
到了除夕这天,皇宫要准备盛大的驱傩仪式。一长溜禁军戴着鬼面,穿着彩色锦衣,或拿着金枪,或举着龙旗分成两列,中间是装扮成驱鬼的钟馗、土地神、灶王爷、门神、判官、城隍之类的,还有花车装着荷仙姑、蓝采和之类的仙女和仙子,后面跟着敲锣打鼓吹唢呐的,大清早从皇宫南边的宣德门出来,沿着御街一直向南□□,要过内城的朱雀门和外城的南熏门,在南熏门外结束驱傩仪式。
整个汴京城的百姓几乎都会出动来围观,有的是看热闹,有的是希望大傩仪能带走自己一年的霉运灾祸,祈求来年的福气和平安。御街两侧从皇宫门口一直到南熏门都会有禁军把守,维护治安。
沈初和沈末大清早带着穿上新衣的崽崽去看驱傩仪式,顺便去去霉气、蹭蹭福气。
御街两侧人群拥挤、摩肩接踵,崽崽坐在沈末肩上骑大马,兴奋地扭来扭去。沈初站在旁边,毛团站在他肩上。
沈初:“你最近是不是又偷吃了很多肉?!好像又变重了,站在我肩上感到肩都酸了。”
毛团:“胡、胡说,要过年了崽崽才吃得多,我可没有变重。”
想起崽崽的体重,沈初沉默了。本来崽崽想坐在他肩上骑大马的,真的有点超重,只能更加魁梧健壮的沈末来承担这项艰巨的任务了。
旁边不少小孩也坐在自己父亲肩上,小家伙们还自来熟地相互打起招呼来,有炫耀自己的新衣的、有炫耀自己的零食的,崽崽和他们炫耀的都不一样,他炫耀自己的爹爹,说自己的爹爹多好看多厉害,其他小孩都不服,也跟着齐刷刷炫爹。
一众老父亲真是老怀甚慰。
只是一个小胖墩也跟着道,“我爹比你爹长得更好看!”
崽崽一脸傲气,勾过胖乎乎的小身子,吧唧在沈初脸上亲了一口,得意地给小胖墩道,“这个是我爹爹——”
沈初和小胖墩坐下的魁梧大汉相互对视,魁梧大汉脸上的尴尬都快冒出天际了,心道这么俊的爹,俺可真比不上,但自家儿子这么维护自己,也不能给自家儿子拖后腿。
不少商贩瞅准商机,灵活地穿梭于人群中兜售鲜花、吃食、玩意的,有梅花、兰花、水仙之类,也有糖人、泥人、娃娃什么的,为了图个吉利都取上个好听的名字。
崽崽坐在他叔肩上,眼神贼好,老远就瞧见了买糖葫芦的,奶声奶气道,“爹爹,崽崽要吃糖葫芦。”
沈初:“糖葫芦吃多了牙齿要掉的。”
崽崽嘟着小嘴不高兴。
沈末劝道,“哥,今天过年,你就给崽崽吃串嘛。”
沈初无奈道,“你和娘就宠他吧,都要宠成个小魔王了。”
沈末心道,最宠崽崽的难道不是你自己么——
沈初趁小贩靠近时,买了一串。
崽崽高兴道,“小叔真好!”
沈末还真有点受宠若惊,觉得崽崽这么乖,怎么会宠成小魔王呢。
沈初怕崽崽拿不稳糖葫芦,又把他抱在怀里给他拿着,让他抱着自己手啃糖葫芦,糖渣糖汁唬了小家伙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