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彦秋那颗心脏忽然就砰砰砰了。
他喜欢夏楠竹?怎么可能。
#题主追问:我不可能喜欢他的。#
#楼主回答:那你回想一下,他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很想他?#
贺彦秋皱眉,摇头,不想。
#他靠近你的时候,心跳有没有加速?#
“嗯……”贺彦秋持保留态度。
#他跟别人亲近的时候,你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贺彦秋忽然想起张正珣,贺彦秋摇摇头,他不算。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喜欢他这个问题?其实当你开始考虑以上几个问题的时候,你已经对他有好感了。#
贺彦秋皱眉,这是个陷阱问题!
#题主追问:主要是……我跟他有时候关系不太好,请问有什么办法能证明他真的喜欢我吗?#
贺彦秋皱着眉点开了答案的显示全部,不自觉咬起了一根手指。
贺彦秋正看着回答,屏幕上方忽然弹出消息。
【夏楠竹:怎么不理我了,委屈.jpg】
贺彦秋划走,过一会。
【夏楠竹:打滚.jpg】
贺彦秋划走。
【夏楠竹:答应我呗。】
贺彦秋看着这条消息,又划上去看了眼那位题主的回答——表白后他应该会很着急得到答案,听题主的描述,你们俩的关系可能跳过了暧昧期直接表白,于是可能还会有身份上的转变过程,此时,他会非常殷勤并关心你。
贺彦秋想了想。
【贺彦秋:困了,我吃坏东西了,身体不舒服,吃了药想睡觉。】
那边秒回。
【夏楠竹:晚安。】
晚安。
晚安……
贺彦秋盯着那两个字过了三分钟,没有任何消息再过来。
“呵呵……”
去尼玛的晚安,贺彦秋摔开手机,滚吧夏楠竹!
几公里外的夏家,客厅里,夏楠竹的脸上没有平日的桀骜,也没有面对贺彦秋的嘻哈,只是安静地坐在位置上。
“今年的生日会是你们俩的成年礼,我打算大办一次。”
夏爸是个面容严肃的四十多岁男子,头发理的一丝不苟,年龄似乎并不能降低他的颜值,只会在他俊朗的外貌上增添属于阅历的魅力,鼻梁上的金边眼镜让他看起来颇具威严,他坐在主位,客厅里十分安静。
客厅里坐了四个人,夏楠君明显继承了张枫韵和夏爸各一半的基因,而夏楠竹身上却几乎看不到夏爸的影子。
张枫韵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夏楠竹开口:“我不需要。”
夏爸严厉的眼神看向他:“你不需要什么?不需要成人礼,不需要夏家,还是不需要出生?!”说到最后,夏爸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吼,怒气在客厅里回荡着。
张枫韵嘴角翘起,这两父子之间,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大手脚。
夏楠竹平静地看着他:“生日以后我会搬出去。”
只要成年拥有了身份证,他做什么都容易很多。
张枫韵眸光闪烁着兴奋,却什么都没说。
“搬出去?搬哪去?!”夏爸冷冷看向夏楠竹,“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夏楠竹回视他:“我走了,不是对你们更好?”
“呵,”夏爸冷笑一声,“你是打算跟我断绝关系?”
夏楠竹眸光闪了闪:“我只是不想在你的家人身上浪费时间。”
夏爸一拍桌子怒喝:“那也是你的家人!楠君也是你的亲弟弟!”
夏楠竹皱眉,这个问题他跟夏爸扯了十几年,夏爸不想理解他,他也不在乎夏爸想什么。
“等你老了如果他们不养你我养你,如果他们养你,我也给生活费。”夏楠竹淡淡地看着夏爸,夏家养了他十八年,虽然是义务,但夏楠竹觉得,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不必弄得更麻烦。
夏爸眼底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勾唇讽刺一笑:“看你炒股赚了点钱,就不把夏家放在眼里了。”
夏爸这么一笑,倒是跟夏楠竹有点神似。
夏楠竹垂眸,他未满十八岁以前,做什么都要有个中间人,所以夏爸知道他也不惊奇。
张枫韵惊疑不定的目光看向夏楠竹,见他们两父子都不说话,眼睛微动试探道:“楠竹竟然会炒股赚钱?不过那点零花钱应该赚不到多少,楠竹你还小,不知道在社会上生存多难。”
夏楠竹当自己耳聋,只是看着夏爸,夏爸却看了张枫韵一眼,嘴角的弧度不知道是讽刺还是什么:“他可不是赚零花钱,我听刘兰说,你手上现有的股抛出去有一千万上下。”
“这么多!”张枫韵惊骇地捂住嘴,眼睛狠狠定在夏楠竹身上。
夏楠君看向夏楠竹,皱眉,双手抓住自己的衣角,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不如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夏楠竹的手微微攥成拳,刘兰是他的股票经手人,因为夏楠竹法律上未满十八周岁,不能开户,所以跟刘兰签了合同,但夏楠竹记得,他们签的可是保密合同。
幸好他当初没全信刘兰。
张枫韵心底的震撼过去,眼眸微转,像是感叹般不经意提道:“你哪来这么多钱当本金啊?”
夏楠竹依旧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如果夏楠君比他小几岁,如果当初夏爸在他母亲去世后才让他知道还有这么个女人,可能……
没有如果。
夏楠竹看向夏爸,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着了,他想有一个真正的家,有自己的房子,有他,有……贺彦秋……
夏楠竹的眸光软了一瞬,夏爸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叹了口气:“十几年前的事,而且是大人之间的事,你何必到现在还犟着一口气,不过,呵呵,不愧是我夏哲河的儿子,从小就有经商的头脑。”
张枫韵眼皮一跳。
“一千万对你来说很多,但比起整个夏家,九牛一毛。”
张枫韵慌了:“阿河!”
夏哲河没理他,看向夏楠竹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满意:“我知道你气什么,但你跟夏楠君,都是我的儿子,生意上的事情,我分得清。”
这话只差没明着说夏家家产至少有你一半了,夏哲河是个成功的商人,他偏爱夏楠君,但他同样知道,谁才合适做生意。
但做生意嘛,有的出力,有的拿钱,拿钱多的,才是最有权的,这个道理夏楠竹懂。
而且,他并不想要夏家的东西,夏家养他十八年是义务,他给夏哲河养老算是还钱,其他的,他不想多牵扯。
以前他也想过,夏家的财产如果都给张枫韵,他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后来他就看淡了,他母亲生前对财物就不是很上心,可能对她来说,夏家十倍的财产,都抵不过生前被另一个女人捅破自己丈夫的出轨。
牵扯起来就是无尽的麻烦,他不怕麻烦,但他知道贺彦秋怕麻烦,他本来就在秋秋那不占优势,要是屁股后面天天牵扯个张枫韵追着要钱,秋秋肯定不会跟他结婚。
他要尽快离开,然后让秋秋知道,跟他好,有钱又幸福。
夏楠竹起身:“夏家的钱大部分是你赚的,你想给谁就给谁,我只是提前通知你们,我会搬出去。”
“夏楠竹!”夏哲河是真的生气了。
夏楠竹俯视着他,毫不让步。
张枫韵表情看起来缓和了很多,但看向夏楠竹的眼神里依旧带着忐忑,她咬紧了下唇。
夏楠君看了眼夏哲河,起身拉了拉夏楠竹的衣袖:“哥,为什么要搬走,我们一家不是挺好的吗?我跟妈都不会打扰你的,别气爸了。”
夏楠竹没来由的一阵烦躁疲惫,他扯回夏楠君拉着的袖子,淡淡说了句“我不是你哥”,转身就走。
“站住!”
夏楠竹站住了,回头。
夏哲河的眼神里压抑着怒气:“你要真长志气不用夏家的,那用夏家的本钱赚来的钱,是不是也该还回来?”
夏楠竹笑了:“本钱,是秋秋给我的。”
“谁?”夏哲河皱眉。
夏楠竹的笑容大了,没有回答他直接回了卧室。
夏哲河看向张枫韵:“他说的是谁?”
“啊?”张枫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夏哲河忽然发问吓了她一跳,张枫韵顿了一下才说,“应该是贺彦秋,贺家那个孩子。”
夏哲河这才想起来他的老邻居,夏楠竹母亲去世后几年,他跟张枫韵真正领证那一天他就搬走了,一时没想起来。
张枫韵抿了抿唇角,说:“他们都是高中生,手里能有几个钱?能赚到上千万?”
夏哲河看了张枫韵一眼,目光里写满了对“无知”的轻视:“股票就是这样,能在段时间内翻利真多,不愧是我的儿子。”
张枫韵看着夏哲河脸上骄傲的神色忽然着急道:“既然这样,让君君也试试,说不定赚的比他还多。”
夏楠君也看向夏哲河,虽然他现在不懂,但夏楠竹能做到的,他相信自己也可以。
夏哲河嗤笑一声:“你们以为是股市是印/钞机?哼,赔的倾家荡产的有的是。”
夏哲河说完起身去了书房,夏楠君看着他的背影攥紧了拳头。
夏楠竹躺回床上,今天的对话跟他料想的不太一样,不过结果都差不多,反正只要他有钱,有身份证,夏哲河也困不住他,房子他已经买好了,在靠近市内几所大学的黄金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