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直男绑定红娘系统[穿书] 完结+番外 (粿子狸)
骆华卿从进入酒肆开始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时不时透过窗户往外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陈茗不明所以, 拈起一枚桂花糕凑到他嘴边:“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没什么, 只是有些事弄不明白, 想找个答案罢了。”骆华卿轻笑着咬住糕点,末了恶作剧般舔舔他的指尖,“小明, 你可真甜。”
“你别这样......”陈茗整张脸涨得通红, 触电般缩回手, 正准备怼他几句,可瞧见那苍白的脸色心里就忍不住一痛, 哪里还舍得说重话。
骆华卿小口呷着梅子酒,不着痕迹地拭去额角的冷汗,又安抚性地捏了捏他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不必太担心, 我的身体自己清楚,哪能这么容易就倒下。”
你若是真清楚,为何死活不答应解毒的请求呢?
陈茗烦躁地绞着手指, 即使骆华卿不愿找人承毒,他也不能坐以待毙。若实在没有办法,他还有系统的三枚锦囊可供一试......
他在一旁默默盘算,而在另一边,骆华卿的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窗外的街道上。这样焦灼的等待并未持续多久,只是小半刻钟的功夫,楼下不远处就传来了阵阵杂音。
“果然来了。”他心中暗自思忖道。
“窗外是什么声音?”陈茗很快被异样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半个身子探出窗外,“酒肆后的巷子里聚集着一群人......看样子,是在斗殴?”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四五名精壮男子正对着地上一人拳打脚踢,嘴中还不依不饶地骂骂咧咧。他瞧不清挨打的究竟是何人,但看得出对方身材瘦小,衣衫褴褛,绝非这几名男子的对手。
“当街欺凌弱小,还讲不讲天理王法了?”
陈茗拍桌站起,顿时生出见义勇为的冲动,却没想到一向冷静的骆华卿这回反应比他更激烈,匆匆撂下一句“我下去看看”,随即单手撑着窗棂,巧劲一翻,整个人便轻飘飘地从楼上跃了下去!
“卧槽?”没想到他身为病患还这么缺乏自觉,陈茗脑子空白了刹那,忙不迭沿着木梯冲下了楼。
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等到气喘吁吁地来到事发地点,只见原先气势汹汹揍人的几名男子早已人仰马翻状瘫倒在地,望着骆华卿敢怒不敢言。
修匀手指缓缓收回,骆华卿长身玉立,连元力也没使出半分,单凭拳脚功夫就将他们集体拿下:“有什么误会不能言语解决?光天化日之下殴打他人,成何体统!”
“这小子拿了我店里的吊烧鸡和好酒,不给钱就想跑,我还不能为自己讨个公道了?”
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别的缘故,陈茗觉得发言的这名男子脸红得不太正常,眼神也有些涣散,仿佛他才是偷酒喝的小贼一般。
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蜷缩在骆华卿身后的少年吸引了。
那少年生得极其消瘦,单薄的肩膀和锁骨突兀地支棱在空气中,面孔苍白血色全无,一双黑眼睛也深深凹陷下去。
尽管外表看起来极为年幼,可他的眼神骗不了人,其中饱含的沉郁阴鸷,让陈茗心底隐约泛起不安。
“我没有偷拿,是小二哥哥说要送给我的。”他扁着嘴捂紧怀里的食物,往骆华卿身后缩了缩。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你了?这是我给邻桌的客人送去的!”
另一名男子眼神同样有些涣散,但嘴上丝毫不饶人,若不是担心再次遭到骆华卿的拳脚蹂.躏,只怕他嘴上也不会轻易饶过少年。
陈茗暗自叹了口气,目前的主要矛盾显然不是少年是否真的偷拿了饭馆的食物,而是阻挡这些人继续欺凌弱小。
眼看着这些人越描越黑,争来争去也没个结果,他清了清嗓子,调解道:“诸位这样争论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只是你们当街殴打他人,这一行为实在不妥,倘若惊动了巡逻的红衣教卫队,可就不好了。”
“这……”
众人显得有些犹疑,毕竟内城的治安强度远强于外城,如果这种恶性事件被红衣教发觉,不仅少年吃的霸王餐无法追回,甚至连他们自己也免不了牢狱之灾:“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怎么也是谋生计的普通百姓,哪里能让他人白吃白喝?”
“不论他拿了些什么,都算在我们头上吧。”陈茗见他们生了退意,也懒得多做纠缠,从袖中取出一枚银贝,“一银贝总够了吧?”
“够了,够了,多谢客官慷慨。”为首的男子立刻收起了面上的狠戾,满脸堆笑地接过陈茗递来的银两,恶狠狠地剜了一眼衣衫褴褛的少年,很快招呼着其他人离开了小巷。
随着众人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尽头,骆华卿挺拔的身子微微晃了晃,陈茗眼疾手快地挽住他手臂,发现他早已冷汗涔涔。少年则撑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细声细气地向二人道谢:“多谢两位哥哥不吝相助,若是没有你们,只怕今日我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他身上的衣衫实在是破烂,一阵凉风卷来,大半伤痕累累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忍不住有些瑟缩。陈茗见他实在可怜,叹着气又取出几枚银贝:“不论什么原因,拿取他人的食物总归是不妥的。这些银两你拿去买些厚实衣服和吃食吧,若是受饿受冻生病了就不好了。”
“多谢哥哥,”少年小心地将银贝纳入怀中,视线从骆华卿过分苍白的脸色上略过,皱眉问道,“这位大哥哥是身体不太舒服吗?”
“没事,只是没休息好罢了,”骆华卿靠着陈茗的肩头站稳,抿唇微笑道,“我们初来乍到,对此地不甚熟悉,不知这附近可有歇脚的地方?”
“沿着主干道一直向前,就是内城最大的荣宾客栈了,现在时辰还早,店里应该还有不少空房。”少年指了指不远处人声鼎沸的街道,略显羞赧地挠头,“多亏两位哥哥相助,正好我对此地比较熟悉,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让我领你们去客栈吧。”
“如此甚好。”忽略掉陈茗迟疑的眼神,骆华卿淡笑着点点头,跟随在少年的身后往外走。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他们了解到少年名为依马尔,是内城赛马场的杂役,这几日马场生意不佳,才想着外出找些吃食,没想到踢到了铁板,被人家狼狈地堵在了小巷里。
“就是这里了,”依马尔在荣宾客栈前停下脚步,歉然道,“赛马场还有不少杂活,要是管事的大哥发现我这么久没回去,肯定要大发脾气,我怕是得先行告辞了。”
“接下来我们能应付,多谢你。”骆华卿难得的和颜悦色,让陈茗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此刻不太方便,他还是按捺下了心中的好奇一言不发。
两人心照不宣地找掌柜的要了一间上房,陈茗信誓旦旦地声称是为了照顾病患,骆华卿只默不作声地在一边微笑,心中早已看得明明白白。
荣宾客栈的设施环境十分好,甚至比之装潢华丽的宝仓轮也不显逊色,感觉到压在肩头的力道越来越沉重,陈茗心中担忧不已,急忙快步来到床边,搀扶着骆华卿躺下。
“你啊,身体都难受成这样了,又何必强撑……”他为骆华卿脱下外衣鞋袜,毫不意外地发觉对方又一次汗透重襟,忍不住有些生气,“治疗的方法不采纳,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状况,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唔……我没事。”骆华卿疲倦地笑着,失色的唇角弯起,似乎想对陈茗说些什么,眼前却不受控制地变得模糊。
他全身冷汗涔涔,想给自己盖好被褥,手却颤抖得牵不住被角。陈茗很快发觉了这一点,牵过被角为他盖好:“你感觉怎么样,身上冷还是疼?”
“我很困,让我……睡一会……一会便好。”
眼睫不由自主地垂落,骆华卿的话音逐渐低弱下去,身子一松陷入昏迷,十指中已有大半深黑如墨。
心底针扎般的刺痛,陈茗将他冰凉汗腻的手指拢在掌心,无意识地加重了力道,连指尖深深刺入掌心都没有察觉。类似于深渊的恐惧突然将他攫住,即使使出全身力气握紧了那个人的手,却无法阻挡生命的流逝,甚至连减慢毒性扩散的速度也无法做到。
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他就这般怔怔地握着骆华卿的手坐在床边,恍惚间忘了时间的流逝,直到日头西沉,黑夜降临,那人才身子轻.颤,低吟一声从昏迷中醒转。
一转眼就撞见陈茗一瞬不眨的眼神,湿漉漉的仿佛受伤的小兽,骆华卿不由得疼惜地笑笑,勉力抬起手揉了揉他凌乱的额发,柔声道:“别担心,我这不是醒来了么?”
“卿卿,算我求你,我们回广仁庵吧。”陈茗用力握紧他的手指,牙齿深深切入唇角,“不论怎样我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你好好活着……”
骆华卿轻轻摇了摇头,对他的请求未置可否,默然注视着床头跃动的烛火,忽然岔开了话题:“你觉得依马尔是个怎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艰难地在pre的间隙送上更新
请大家康康我这个可怜兮兮的学生党吧
保证卿卿的毒很快就解啦,然后各种可爱的情节都会安排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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