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直男绑定红娘系统[穿书] 完结+番外 (粿子狸)
饶是众来宾并不谙龙舟比赛的门路,也难免被场中激昂的情绪所感染,尤其是丹阳国的几位皇子,他们毕竟来自南方水乡,对比赛局势还是看得较为明朗,说着说着便生出了些□□味。
明长晔在一旁托腮作壁上观,对这几个年少轻狂的兄弟简直槽多无口,眼珠转了转,目光随即投到右侧端坐的骆骞身上:“诶,太子殿下,您对这比赛有什么高见吗?”
他语调貌似轻松随意,脊背却不自觉地有些紧绷。骆骞细长的眼梢挑起,嘴角蔓延出几丝笑意,却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端起手边的清茶抿了一小口,才缓缓说道:
“一时的输赢又有何益?不过是几笔赏金的差异罢了,人生苦短,目光还是放的长远些好。”
骆骞的身形高大而削瘦,连手指都是修长骨感的,明长晔却恍惚地觉着那双手似乎有无尽的威力,轻而易举便能将手中杯盏捏得粉碎。
心中不禁凛然,他没再继续多说什么,只淡淡地笑笑,又将目光调回了赛场之上。
几个时辰后比赛落下帷幕,只见果然是明长晔及其皇弟慧眼独具,下注的队伍名列前茅,几人赚得盆满钵满,喜不自胜。骆骞在一边冷眼旁观,不置可否地饮着杯中早已凉掉的茶,神情玩味,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
尽管他已经将手中的赌注输了个干净。
这几日青璃国为各国来宾安排的日程满满当当,众宾客尚且觉得有些疲倦,负责在一旁伺候的侍从们更是叫苦不迭。
以陈茗和骆华卿为例,近段时间不仅每天清晨就得爬起来筹备活动事宜,晚间也得趁着夜深人静时,领着精通药蛊的巫医处理骆冰汐身上的子母蛊。这样一来难免睡眠不足,黑眼圈不可避免地变得声势浩大,好不容易遇上一日早晨没有安排,立刻睡了个昏天黑地。
可当骆华卿悠悠醒转,立刻发觉了某些不寻常。近些时日总是刻意与自己保持着些距离的陈茗,不知何时竟然拱到了他的怀中。
那小小剑灵的身体冰冷而微微颤抖,面颊上却有着惊人的热度,脸色也泛着异样的潮红,他有些不安,忙伸手将陈茗推醒:“小明,醒醒,你怎么发烧了?”
按说陈茗是个灵体,不像常人食五谷杂粮,正常情况下不应该轻易生病受伤,想必是有什么其他因素在作祟。
陈茗在他的动作下悠悠转醒,神志依旧混沌不清,只恹恹地说:“你干嘛……”
这段时间精力消耗过度,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补觉的机会,还被这人出言搅黄,他的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睁开眼环视了一遭,他顿时不由得被眼前的光景吓了一跳,自从几日前骆华卿和自己做了逾矩之事,他就一直刻意保持着彼此之间的距离。
尽管早在当日他就私戳了系统,询问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希望在危险的萌芽状态尽量矫枉过正,但是没想到系统比他还要心大,小手一挥直说没关系,只要剧情的大方向不崩就可以,其他问题随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过《十里红妆》的主线确实不只是男女主之间荡气回肠的爱情,或者说这充其量就只称得上是一条暗线,明线依旧是围绕着澜蓁古剑展开的权谋史诗。至于保障剧情发展不走偏的任务,等同于目前他只需要保障既定的事件按照原本的轨道运行即可。
可是——
如果卿卿最后没有和女主角在一起问鼎天下怎么办?如果澜蓁剑主的身份暴露,他受到天下争权夺利之人的迫害怎么办?还有他和自己的关系,到底算是什么?
每每想到这些问题,陈茗都一个头两个大,而他发泄压力的方式也类似于鸵鸟,除了隐藏就是逃避,不仅这些天和骆华卿的交流频率急剧减少,甚至连日常接触也尽量避着嫌。像此刻这样呼吸相闻,还是这几天以来的第一次。
“你别靠我这么近……”
他伸手想撑起身体,不料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顿时闷哼一声伏了下去。
这份心悸来得突兀又强烈,他却意外地不觉得惊慌失措,冥冥中仿佛有什么事物与之遥相呼应,还不等骆华卿发问,就艰涩地回答道:
“古剑......怕是出事了......”
“你能否感应到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骆华卿向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当即扶起他的后背输送了些元力过去。
陈茗抿着唇闭上眼,又用心细致感受了一番,才缓缓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古剑似乎并没有被伤到本源,可是状态很不对劲……似乎灵力流都被外力阻断,运转不灵,我才会变得虚弱。”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骆华卿还来不及猜测,门外小德子已经急匆匆地奔了进来,连气都顾不上喘匀,就慌不择路地道:
“大新闻啊!听闻尽早巡逻队在检查澜蓁古剑的结界时,突然发现古剑表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痕,不久竟然完全断裂了!陛下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正在逐一排查可疑人等呢!”
作者有话要说: 萧将军,你的想法非常危险啊(不知道大家还记得前面这段剧情不?指路第14章 哦~)
以及暗中窥伺的白发男子究竟是谁?
牛逼哄哄的古剑又为什么突然断裂了?这一切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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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这病再不治就完蛋啦!
“此话当真?古剑怎么会突然断裂?”
骆华卿因为过于震惊, 尾音不自觉地变了调。不论如何,澜蓁古剑都是灵气十足的上古神器, 有着摧金断玉削铁如泥的神威, 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毁坏到这种地步?
况且根据陈茗刚才的意思, 也只是灵力运转受到阻碍,倘若古剑整体龟裂, 显然不可能。
“我小德子几时说过假消息?莫非咱们这些年做了假兄弟不成?”
小德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随即正色道:“此事千真万确, 现在以存放古剑的苍梧殿为中心,九阙宫里里外外都闹翻了天, 只怕不一会, 就会有传讯太监来传唤咱们芷熙宫的人过去呢。”
“......”骆华卿兀自难以置信,脑海中浮现出某种可怕的猜测,莫非那人当真如此胆大妄为, 即使冒着暴露野心、招致剿杀的危险, 也一定要将天命之剑扼杀于萌芽之中吗?
或者说, 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将剑主之位取而代之,而是彻底抹杀古剑传承天命之人的可能?
“卿卿, 你先不要慌张……”
感受到身边人仓皇的情绪,陈茗按捺着胸闷不适感,缓缓开口:“我是古剑剑灵, 感受绝对不会有错,不管发生了什么,古剑的本源并没有损坏, 看起来这么严重,或许是他人的障眼法也说不定。”
“你先别说话,好好休息,我们去现场看看情况,再从长计议。”
见他脸色实在不好,骆华卿暗叹一声,继续输送了些元力过去。
小德子所说的着实不错,没过多久,就有内侍前来传唤,但凡曾经离开芷熙宫参与筹备的侍从无一例外,尽数被传唤前往苍梧殿。
陈茗一路昏昏沉沉地躺在骆华卿怀中,直到来到了古剑附近,才强打精神睁开了眼。
只见那柄曾经流光溢彩的神兵此时全然褪尽了光彩,在符箓围成的结界中碎裂成大小不一的残块,看上去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青璃帝君立在古剑残骸附近,身躯微微颤抖,脸色惨淡得和白纸没什么差别。
毕竟千年来,澜蓁古剑都是琼州大陆霸权的终极象征,围绕着这柄武器的传说不计其数。正如它的启用者昭武帝一般,澜蓁古剑本身就是无可匹敌的象征,纵然沧海桑田,它的力量也无人能轻易击败。
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步田地?
方宇惊惧交加,几乎出离了愤怒,微颤的手指指向巡逻的卫队:“你们……究竟是怎么履行职责的?好好的古剑怎会被人坑害成这般模样?”
“陛下息怒,末将等人夙兴夜寐,时刻对古剑保持着密切的关注,可确实对剑身裂缝的来源一无所知!”
巡逻队长忙不迭跪地叩首,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只怕是杀头的大罪,心底一片森凉:“寻常情形下此时绝无可能发生,定然是有奸人作祟,才导致结界也无法防范,还望陛下明鉴!”
“父皇,还请听儿臣一言。”
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方承尧终于一撩下摆跪地,沉沉开口:“在一切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我们切不可胡乱归咎,任意施罚,否则不仅无法查清事实,也极易让真凶逃出法网。儿臣以为。古剑的镇守结界极为强大,巡逻卫队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有人能绕过以上二者破坏古剑,其能力之强劲,怕是难以想象。”
“皇兄此言之意,不外乎敌强我弱,力有不逮。”
斜刺里突然传来一道讽刺意味十足的话音,正是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三皇子方子瑜:
“可皇兄你与旁人不同,身为古剑剑主,天命之人,你与古剑血脉相连休戚相关,理党肩负起守护它的首要责任。眼下情势如此严峻,难道不该首先设法修复古剑,而不是在这里争论责任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