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直男绑定红娘系统[穿书] 完结+番外 (粿子狸)
男主在线求抱抱?
陈茗一瞬间觉得自己三观尽碎,理智和情感天人交战,抖抖索索地告诫自己要意志坚定:“可……可是,惊醒了四殿下该怎么办?”
“涣神散的药效会一直持续到明日清晨,我们根本不必担心。”骆华卿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伸手将他从岩壁上接下来,“咱们折腾了这样久,好不容易大功告成,莫非……你连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也不肯么?”
“我……”
他茫然无措地张了张嘴,对骆华卿的温柔攻势毫无抵抗能力,嗫嚅半晌,还是认命似的点了点头:“也好。”
“那就辛苦你陪着我了,毕竟……身着单衣入睡真的很冷。”
骆华卿狡黠地咬咬唇,找到另一处枯草拢做一堆,寻了个平坦的地方施施然躺下。
陈茗站在他胸前比划了很久,对自己矮小的身量表达了深深的无奈:“可是……我怎样才能抱着你呢?”
操作难度未免太大了喂!
鸦羽般的眼睫垂落,骆华卿眼尾的晕红益发明艳,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的喜悦,伸手揽过陈茗的腰身,贴在自己的心口处:
“这样,就足够了。”
拔剑、乘舟、夜谈、共榻、守护,这小小剑灵以笨拙而质朴的姿态闯入他的世界,又“砰咚”一声撞裂满室璀璨星火。
当一颗心被牵动,那人的笑意是美,低语是甜,默不作声是可爱,就连呼吸都是清淡好闻的木樨香,迤逦地盛放到心路尽头。
你可知,你的存在,即是我的欢喜。
陈茗有些愣,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和骆华卿同榻而眠,却是第一次有这样面热心跳的错觉。
那个人的胸膛距离自己不过咫尺,隔着薄薄一层肌理的心跳声热烈而分明,起落的鼓点洋溢着热切与愉悦。
卿卿好像……很开心?
会是因为自己吗?
他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道还好现在隔着亵衣,两人并未心念相通,否则一旦这些自作多情的小九九被听了去,以骆华卿的尿性,日后指不定怎么会埋汰他。
“你抱得紧点,我有些冷。”骆华卿的语气有些不满,“我不过是个五等元力者,体魄并不比常人强健多少,若是着了凉,感染风寒就不好办了。”
咦咦咦,是谁刚才信誓旦旦地成女主是四等元力者,皮糙肉厚不怕整蛊的?
陈茗对骆华卿同学“严于律人宽以待己”的双标行为默默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依言与这位“柔弱的五等元力者”贴得更近了些:
“这下总满意了吧?”
“甚好。”
餍足的笑意攀上他的脸,骆华卿心满意足地蹭了蹭剑灵柔软的肌肤,垂下眼帘,从胸腔里闷闷哼出一句“晚安”。
“晚安。”陈茗低声回应一句,嘴角也不自觉地染上了些许笑意。
小美人的怀抱温软又暖和,还贴心地用手臂垫住他的身子,避免和扎人的枯草直接接触。
实话说,这番待遇着实比不上自家的天鹅绒床垫来的舒服,但他偏生就满意得不得了,顿时觉得风也静情也柔,岁月如此静好。
三人在洞中酣眠,并未察觉随着雨神光环的失效,洞外的疾风骤雨已经倏然停了下来。
直到次日清晨,白锦漫以及长风门精锐才来到了山洞附近。囚灵阵的布置十分耗费心力,他们忙活了整整一夜,也只堪堪将阵法覆盖了半个山头。
不过这样一来,但凡有人意图利用猛兽对方慕慈不利,都能即时受到囚灵阵的反噬。
彻夜未眠的疲惫感如浪潮涌来,白锦漫有些抵受不住,双膝发软,撑住一旁的树木才勉强立稳身形。
“少主,您没事吧?”
他身后一名白衣人见状立刻上前,手中一枚朱红丹药熠熠醒目,兜帽下的颜容清俊,星目剑眉,正是之前和他一道前往秋棠居追踪黑衣少年的下属,若尘。
“……我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累了。”
白锦漫勉力笑了笑,接过丹药嚼碎咽下。
他先天不足,身体底子实在太差了些。只是熬了个夜的功夫,就觉得胸口一阵阵闷痛难当,之前被药物压制的沉疴隐约有发作的态势。
若尘在一旁注视着他苍白的脸色,只觉得由衷地心疼怜惜。他比白锦漫还要长上几岁,可谓是看着他以一介病弱之躯,悍不畏死地修炼元力,成为如今长风门最锐利的剑。
世人皆知长风门少主惊艳绝才,年仅十九岁就将元力等级修炼到了七等之高,可又有几人知晓那强悍实力下的身躯是何等孱弱,甚至连无病无灾都是奢望。
“其实四殿下的安危由我们护持即可,囚灵阵的布置您本不必亲自……”
若尘还待继续,却被白锦漫一道冷冽的眼神阻住了话头:“义父于我有再造之恩,小慈若出了任何差池,我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提。”
“是……”
若尘无奈摇头,缓步退入身后的队伍中。白锦漫服下养气补血的丹药,凝神调息了片刻,感到胸中的烦恶之感消散了许多,便向众人点头示意,继续前行。
他在方慕慈身上留下了长风门的追踪信物,找到她的行踪并不算难事,半个时辰后便发现了她与骆华卿栖身的岩洞。
只是眼前的情景着实让人有些诧异,从开始狩猎到此刻,琼花山始终是晴空万里,而山洞左近却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水洼,仿佛经历了暴雨洗礼一般。
白锦漫微微皱了皱眉,当即示意众人等候在外,放轻手脚走入了洞穴之中。
岩洞并不深,他很快就发现了躺在枯草垛上的方慕慈与骆华卿。但在察觉骆华卿只身着一件亵衣,而方慕慈则盖着他的外袍时,向来冷静自持的神情骤然崩裂:
“小慈,醒醒,这是怎么回事?”
“唔……舅舅?”
隐约听到耳畔传来的轻声呼唤,方慕慈眨了眨眼悠悠醒转,见来人是白锦漫,便微笑着撑起身来。
可没想到骆华卿的外袍披得松松垮垮,随着她的动作滑落,现出一方肩头未着寸缕。
她吃了一惊,急忙牵起衣角遮住身体,白锦漫的脸色却在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沉凝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你的衣裳去哪里了?”
“我……”
方慕慈的面颊惨白了一刹,随即腾腾红起。
现在她思绪缓缓回笼,才意识到昨晚高热之下的所作所为有多么荒唐。支支吾吾了半晌,竟是一句辩解也说不出来。
在他们看来骆华卿只是个小太监,加之方慕慈有元力傍身,自然不可能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有辱斯文之事。白锦漫并未往这方面着想,但方慕慈的外衫既然已经被人换去,就说明她苦苦隐瞒的身份已经暴露:
“他知晓你是女儿身了,对吗?”
最后一声尾音还未落下,他已然身形如电地掠到骆华卿身旁,速度之快,甚至带出一串残影。
与此同时他右手中光华盛放,一柄长约七尺、通体呈现出透亮银紫色的锋锐镰刀破空而出,裹挟着逼人的寒意与杀气,贴上了骆华卿的颈侧!
这柄镰刀就是他的本命灵武——摘星镰。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摘星镰得此名,一是缘于其晶莹剔透的外表,二是基于其锋利无比的刀刃,削铁如泥,寻常武器难以望其项背。
而他此刻存了个心眼,用元力裹挟着镰刀逼近骆华卿,但凡他有所察觉,则是对元力冲击有所反应,意味着他身具元力,绝非所声称的贫苦少年那么简单。
陈茗在白锦漫进入岩洞时就醒了过来,此刻看到一向温文尔雅的白嬷嬷一言不合就拔刀,登时吓得魂飞天外,正准备向骆华卿示警,却冷不防收到对方传来的一句心念:
“别紧张,他只是试探而已,若我们有所反应,就正中了他人下怀。”
“妈妈咪呀,原来你醒着?”
陈茗悄悄抬头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摘星镰,就忙不迭垂下眸,唯恐被白锦漫察觉:“那你还真沉得住气啊。”
“昨晚我已经与四殿下达成了协议,她若是连这点麻烦也解决不了,那我还是早日另谋高就的好。”
骆华卿心底冷哼一声,波澜不惊地道:“虽然我与白锦漫的元力相差二等,但玄天刃胜在爆发力极强,带着你安然脱身不成问题。”
此时决定整个局势的,其实是方慕慈的态度。
见骆华卿依旧睡得酣甜,对近在咫尺的生命威胁毫无所觉,方慕慈暗叹一声,束紧衣衫走上前来,逼音成线道:
“舅舅,如你所见,他确实只是个弱小的普通人,我又怎会受制于他?”
“可他毕竟知晓了你的真实身份,留下始终是个隐患。”白锦漫依旧没有收回摘星镰的意思,眉宇微蹙,语气很是沉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来日他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二人此刻的对话只有彼此才能听见,方慕慈的视线掠过骆华卿毫无防备的睡颜,心下不由得一软,更加坚定了要保护他平安的决心: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了,舅舅,你和外公不妨多信任我一些,如今的我早已有了自保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