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觊觎自己的采采,现在长大了更是像条狼一样闻着肉味就不松口!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抢走自己的采采!
秦重锦回去后头一次失控了。他拽下了墙上挂着的字画,打翻了一旁放着的水杯,又推倒了自己的桌案。成堆的公务从桌上倒下来,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旁的小太监从来没有见过隐忍克制的三皇子发这么大的疯,一时间战战兢兢地跪在门外,不敢起来。
从那之后,秦重锦加快了对秦重意的宣战。皇帝已经病重一年多,这正是他大力发展自己势力,斩草除根的好时机。秦重锦原本准备步步为营,一点一点剪除秦重意在朝中的势力,而现在,他等不了了,采取的手段更为激进了些。
秦重意被他逼迫得无路可逃,只能硬碰硬。然而对方的实力实在不及他,在父皇和秦重锦两座大山的压制下,秦重意党羽的数量逐日递减。
秦重意心中的暴戾几乎满溢,他在朝堂上受气,回府里就发泄在女人身上。他可不像秦重锦,还会做出为心上人守身如玉这样的傻事。秦重意早早地就娶了妻,纳了两个妾,身边还有一个通房。
他一边动作粗鲁地驰骋在一名妾室的身上,底下的女子发出吃痛的破碎的呻...吟,一边还怒喝道:“该死的!让你不听话!采采!穆采!”
站在虚拟场景之外的穆采撇过了头。
他看不下去了。
秦重锦伸手加快了这段记忆。这是他从秦重意脑海中抽出来的,为的就是让怀中人认清秦重意的真面目。
对方一面觊觎他的采采,一面却还能娶妻生子,纳妾蓄妓,花眠柳宿。秦重意凭什么得到他的采采?!他珍贵的,恨不得捧在手心上宠着的采采?!
虚拟场景中的画面略过了这一段。
很快,病重一年多的皇帝就撑不住了,在某个夜晚驾崩了。
秦重锦还没来得及完全剪除秦重意的党羽,又少了父皇这座大山。与此同时,他之前激进的举动也给自己招惹了不少后患。秦重锦忙的焦头烂额之际,还不忘想起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先前的秦重意明知他势大,还要百般见缝插针,想要将采采纳为己有。现在对方被他逼急了,据说天天将府里的姬妾下人打得皮开肉绽,王府的地上成日里沾染鲜血,秦重意这般暴戾的性情,还不知道会对采采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而现在的他,还没有能力将采采完全护到自己的羽翼之下。
秦重锦思索再三,决定先将穆采送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去。
等到他根基稳固了,秦重意也死了的时候,他再把对方接回来,跟采采好好说开。
不论采采是否接受自己,秦重锦都想让对方知道,自己一直深爱着他。
秦重锦下了一道圣旨,将穆采送往千里之外的雍地。
而他,则将登基仪式等一切礼仪从简,能省略的就省略。秦重锦每日上朝,处理公务,铲除异己,应付大梁朝各地出现的问题,还要时时盯着秦重意的动向。
秦重意似乎是安分下来了,对方开始称病不上朝。秦重锦却一丝不敢懈怠,他想直接杀掉对方,但一来皇帝残害手足总要有正当的理由,对方这段时间出乎意料地谨小慎微,暂时还没有被他抓到更大的把柄;二来则是秦重锦的势力并未完全铲除,还有逃亡的可能。
因此秦重锦只能派人时时盯着秦重意的府中和雍地的情况,并且加快了自己剪除对方党羽的速度。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某一日秦重意忽然连夜从府中出逃了。
秦重锦心道不好。他再也顾不上别的,连忙先把政务交待给苏钥暂理,自己则带着一队羽林军就朝着雍地去了。
而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秦重锦紧赶慢赶,千算万算,最终看到的是抬着穆采一动不动身体的假羽林军,还有拿着一副卷轴的秦重意。
作者有话要说: 穆采愤怒地看着苏钥:你这个人穿的真没有品位!长得一点也不好看!
秦重锦假意呵斥:采采不要胡闹。苏先生不要和采采一般见识,他还是个孩子。
穆采难过:他果然一点都不喜欢我qwq
秦重锦美滋滋:既没有反驳采采的说法,又还让苏钥让着采采,采采一点也没受到委屈=w=
一旁的小太监拿着饭兜兜叹息:这太子殿下平常看着精明有心机,没想到私下里竟然是个铁憨憨。谁会看饭兜兜???
哇,我的fg成功了耶,已经洗白了=w=后面三天这个世界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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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霸道天师的艳鬼妻(27)
被人抬着的穆采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底投下一片阴影。他看起来消瘦了很多,雪白的脸颊被夕阳的余晖映照成暖黄色,沉静的面孔就好像正在安稳地睡着一样。
但秦重锦知道那是不可能。
尽管他再不愿意承认,再想欺骗自己,从穆采毫无起伏的胸口前浸染的鲜血,不自然垂落的手臂,还有被人以不舒服姿势抱在怀里也毫无挣扎的迹象来看,对方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秦重锦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如堕冰窖,浑身冰冷僵硬,几乎站立不住。他一双眼睛通红,直视着正拿着卷轴的秦重意,用颤抖的声音怒喝道:“你对采采做了什么?!”
秦重意毫不避讳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弟,他的双目中透着不正常的灼热光芒,用几近狂喜的声音告诉了对方:“当然是派人杀了他。”
他这话一说完,就见面前的秦重锦往后退了一步,身形晃了晃,几乎是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又将目光转向了正安稳待在自己侍卫怀中的穆采。
秦重意满意地看着自己这位三弟的眼中流露出痛苦和悔恨。
当然,他更满意的则是穆采现在不论身心都在他的手中了。只要一想到这里,秦重意的眼神就变得狂热起来。
秦重锦虽然理智上知道穆采多半已经离开这人世,但情感上他却不肯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他的采采,他恨不得捧在掌心上的采采!
他煞费苦心地将采采以流放的罪名送到偏僻的雍地,特意以押送为名给对方安排了两个自己的亲信侍卫,将采采藏到了雍地中最为偏僻的,又还有人烟的大山里。这两名亲信侍卫完成任务后也没有走远,两人轮流负责看着采采和与他联络,确保采采的安全。
这个具体的流放地点除了秦重锦本人,以及这两个亲信侍卫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他已经费尽了心思,为什么采采还是遭到了秦重意的毒手!
而且,是被这样对待!
秦重锦在来时的路上虽然忧心忡忡,但他更多的想的是采采可能会被秦重意藏起来,对自己的误会更深,对于采采的安全倒是没有太大的担忧。结果他万万没有想到秦重意已经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直接要了采采的性命!
虚拟场景之外,穆采感觉拥着自己的怀抱颤抖了一下。
即使已经过去了几百年的光阴,即使已经失去了从前的记忆,秦重锦却还是能对那时的自己感同身受。特别是躺在别人臂弯里静静睡着的采采,就是现在待在自己怀抱里的采采,他没有前世今生,这就是他曾经受到的苦难。
“采采啊,我的采采。”这一声轻得如同呓语。穆采感到有温热柔软的触感轻轻地落到自己的脖颈上,随即,一滴滚烫的水珠也落在了他冰冷的皮肤上。
秦重锦在流泪,在亲吻怀中人露出来的一点雪白的肩颈。这冰凉的温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采采已经是魂体,因为他的错误已经与他阴阳两隔。
穆采有些不自在地小小地挣扎了一下。
却换来身后人更为收紧的手臂。
穆采心里叹了口气。
他已经知道杀害自己的不是秦重锦,对对方就算要装着耍性子也没有了任何理由。更何况,穆采这人本来就性子温和,一见到秦重锦落泪,就忍不住想要安慰对方。
穆采伸手轻轻地摸上拦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像是拍孩子似的轻轻拍着,轻声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至于吗?况且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我青春永驻了。”
一点也不好。
秦重锦闷闷地在心里反驳。
采采成为魂体后就附身在画中。他在那幅画里看过,里面一共就三个场景,一点也没意思!而且那幅画上原本是有禁制的,如果不是他当初捅破了禁制,采采根本出不来。
也就是说,采采整整在一个单调又无聊的地方一个人过了几百年!
这漫长岁月里,对方究竟要捱过多少痛苦和烦闷,秦重锦已经无法想象,更不敢去想象。但是如果没有那幅画,采采只会结束短短的一生,就再次进入轮回,可能与他永无见面之日。
秦重锦想到这里,伸手抱紧了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