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的时间,两个人在一起都快要一整年的时间了, 冰季又快来了。一年之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依旧是平淡而且充实的日子, 偶尔有些小小的愉悦,只是听说和隔壁部落的马族联系突然少了许多,连换盐都找不到他们在哪里。这回冰季,易晞和叶都比以往要忙碌一些, 自己家里要打理好,姆父家也要去搭把手。而且易晞在洞穴边上种的草药和果子,都需要好好理理了。
这天下午,易晞就把叶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用兽皮给他包好。早一段时间,族长就安排了几个年轻的兽人一起去外面换盐,其中就有叶。这一去,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来,他把就准备做几个好菜。
瓦罐里的骨头汤早就熬上了,易晞揭开木盖子,一阵热气就腾起来,带着骨头汤特有的醇香。暗暗的暮光里也能瞧见瓦罐里的骨头汤熬得雪白,木勺探下去搅一搅,似乎连骨头上的肉都熬得散了,汤面上半沉半浮地有几个蘑菇,还有飘着的油花。
易晞把熬得差不多火候的瓦罐移到另一个小火堆的上面,就着这个小火继续煨汤。把在河里抓的两条肥鱼刮了鱼鳞,处理干净,用盐粒和酒抹在鱼肉上简单地腌制一下,再撒上干紫苏叶的碎末,串在木棍上在火堆上慢慢烤着,缓缓地翻面,让火均匀地炙烤。期间除了火柴燃烧的声音,也能听见鱼肉被考得滋滋响的声音,油亮亮地渗出来,微焦的鱼肉上盐粒在跳动。又把之前摘好的菜添上肉片,炒一碗小菜。
叶回来的时候,身上背着一只像獐子一样的兽类,易晞不大认得。他放下猎物就赶紧去洗了洗,把满身的灰尘洗干净了,才粘上在做菜的易晞,搂着他的腰不说话,把头虚虚地搁在小晞的肩上,看他在做的菜。
“去去去,帮我把之间封好的果酒找出来。”说了易晞才抖抖肩膀,示意趴在肩头的人去拿酒。以前没看出来叶有这么闷骚,总喜欢粘着自己,易晞勾了勾嘴角,黑色的眼睛里火光闪闪,温柔四溢。
把酒的盖子弄开,易晞先递给叶喝一口,自从上次他们一起喝了一次果酒,叶就尝到了酒的好滋味,喜欢极了。可惜易晞也没做多少,平常两个人也喝得少。叶接过木筒喝了一口,果酒的甜味和酒味慢慢地交叠涌上来,有点甜又有点辣,那种爽口间带着醇的口感,层层变换,让叶喝得眼睛微微眯起来。
“怎么样?滋味有没有上次的好?给我尝一口。”
“想知道什么味道?”
“唔……”喂!我还没说想不想呢,你就亲上来!易晞一边吐槽,一边搂住了对方的脖子,两个人吻着,极尽缠绵,橙色火光的火堆照着他们。
第63章 叶的告别
直到易晞推了推叶, 两个人才停了下来。再不停下来,就擦枪走火, 浪费了这一桌好菜了。
一餐美食吃得两个人都很满足, 不过让叶更满足的是不可描述的饭后活动啦。美好的时光总是飞快, 第二天的清晨很快就来了。
叶是先醒来的,他睁眼就看到睡在自己怀里的小晞, 黑色的额发柔顺地贴着脸, 睫毛长长地,安静地睡着让叶觉得心里很舒服,很高兴。看了好一会, 才起来去洗漱煮起早饭, 这才把睡着的小晞吻醒了。
“小晞,起来吃饭了。”
“嗯……”易晞哼哼唧唧, 把头往厚的兽皮被里埋了下就没有动静。
“小晞……”叶也不恼,弄来烧好的热水用软的兽皮沾湿了,给小晞擦脸,以往小晞贪睡不肯醒,都是这样叫的。
易晞在温热的感觉中完全清醒了, 他也由着叶给他把脸擦了,才起来一起吃早饭。易晞实在没有什么心思吃早饭, 草草吃了几口,就停下来了。看着还在咀嚼的叶,晨光里这个男人坐在他的面前沉默地与他吃饭,虽然什么也没说, 痴心宁静的气氛一下把易晞捕捉了。他晃了下头才把矫情的想法甩出去,打起精神来想想叶还有什么东西没收拾好,路上还要注意些什么。
“在路上一切都要小心,还有水……唔”
易晞已经不停地唠叨了快一早上,叶虽然没有听烦,他把东西背上看看赤球的位置,也知道快要走了。看了看还在故意忙忙碌碌叮嘱他的小晞,叶微微叹一口气,一把把易晞抱住,然后深深地亲了下去。
“我知道了,等我回来。”
“好。”
易晞一直送他到部落门口,一小队青壮年兽人和自己的家人告别了,往部落外走去,他们变为了兽型朝前方奔去,身影越来越小,前面的路会如何没有谁会知道,他们的背后站着他们的家人。
上午送了叶,易晞觉得小小的洞穴里都有些空落落得,不知道怎么就是什么也不想做,刚想收拾一下在床上躺躺,就听见外面有人叫他。
“晞!晞!”
“啊?”
易晞出去一看发现是赤赤,一脸高兴地在院子边喊他,原来是给他送一些兽肉和果子,说是他最近吃到的最好吃的,非要他陪着一起去部落里逛一逛,一起去部落外围摘野菜和成熟透了的果子。
树林茂密的树叶早褪去之前的嫩绿,深绿墨绿的树高高地笼罩着小路,也有棕黄透黄的树夹杂在其中,两个人踩着厚厚的棕黄树叶,发出悉索的声音。一阵风吹过来,一股潮湿和冰冷的植物气味,树叶相碰,又是沙沙的回响,让易晞有点沉重的心不知不觉之间也轻松起来了。
深林里也还有一些剩下的果子和野菜,易晞和赤赤两个人弄了些树枝也摘下来不少。就在打树梢上橙黄色的果子时,也让易晞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栗子树,高兴地不得了。当下就让赤赤收拾打下来的果子,自己去那棵树下瞧瞧,发下地上掉了一地的栗子。全是圆滚滚的刺球,估计是满身都是刺的原因,也很少有被啃食的迹象,只有少部分被啃咬过,也有一些因为掉在地下太久了发黑。不过这些都妨碍不了易晞的好心情,他弄了一张大叶子,和赤赤一起,把地上剩下的栗子都捡了。
最后分别的时候把东西分给赤赤,还告诉他怎么吃。抱着一大包东西,易晞本来想会洞穴,犹豫了一下,还是微笑着向姆父和阿父的洞穴走去了。
第64章 栗子烧肉
“姆父, 我带了新的果子来哦。”易晞早看见了晓瑞坐在洞口整理东西,两只耳朵动了动, 尾巴欢快地甩了一个圈圈。易晞晃了晃手里的果子, 笑嘻嘻着走过去。
“晞晞, 你来啦……快过来和姆父说说话。”
易晞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凑过去和姆父亲亲密密地说了好一会话, 才接手了做饭的事情。他把包里的果子放好, 倒出里面的板栗,一个个刺球堆了一小堆。晓瑞看见了苦着一张脸:“晞晞,这个刺球也能吃吗?”
“是啊, 姆父……这还是叶发现的呢, 我们弄好了肯定很好吃的。”易晞眨了眨眼睛,示意姆父一起来帮忙。
找了尖石块, 让姆父学着不要扎到手,两个人弄了大半个小时才把刺球里的板栗取出来。板栗又大又饱满,瘪的特别少,易晞用牙咬开了,分着吃也是爽口而且甜味十足的。趁着收拾栗子外壳的这一段时间, 易晞又把水用瓦罐烧上了,等到栗子剥了出来, 乌黑油亮的一颗颗也有好大一捧,就把栗子放进热水里煮着,看着热水里栗子像漂亮的鹅卵石堆在一起,才满意地把盖子盖上。继续给姆父把没放下去的生栗子剥出来, 晓瑞一尝栗子爽口有嚼头,又微清甜的感觉就爱上了,让易晞给他留了一些生栗子。
栗子还没煮熟的这段时间,帮着姆父把大半只獐兽拔毛切开弄好,架到另一个火堆上烤着,晓瑞就在旁边一边嚼生栗子,一边注意火候和撒紫苏香料。易晞则把另一些肉切开洗好,用盐水揉了一小会腌上一段时间。就做这些杂事的时候,天也慢慢暗了下来,易晞停了手,望了望洒满霞光的树林,目光顺着弥散在天上的云彩也慢慢不见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把栗子捞出来放好,倒掉水重新烧,等蒸好的栗子壳全部剥好了,就把腌了一会的肉块放进水里一焯,倒水,再烧热锅把肉块煎的出油微微焦了,和姜块、葱加盐翻炒,炒得差不多了就倒上水,把栗子加进去,慢慢地烧,直到汤汁都烧干。
等这道栗子烧肉做好,杰也回来了。他瞧见易晞在家,也是心里高兴,赶紧冲洗了一下也出来帮忙,三个人说说笑笑着,在微微发着光的黄昏里把晚饭做好了。栗子烧肉端上来,样子不算太好,黄色的栗子也烧成了棕色以及入了味道,却能闻到栗子的清香和肉香交织在一起,一入口,栗子软糯清香配上那种有点肥肥的肉,两种味道在嘴里相互交织,让人尝了一口就想吃下一口。没多会,烧肉和烤肉都被三个人吃光了,夜色也在温馨的晚餐里渐渐深了,月亮和星星也升上去了。
“姆父,家里的盐还够吗?我们那还有。”
“这一阵子吃就够了,不够我再说。也不知道马族这一年哪里去了,原来的地方他们常待的地方也找不见是吗,杰?”
“嗯,是啊。我们已经找过好几回了,不过要相信我们的勇士,他们肯定能带回盐的……晞晞,你也不要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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