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乐把视线移向放在他床沿的衣裳,伸出手,摸了摸。
聂风说完他该说的,就走了。
那衣裳是缁色,衣领处有白色镶边,布料看着就很金贵,手感舒滑,同他现在身上穿的灰裳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席乐:你说帛景山叫我穿这个干嘛?
系统:不知……你只要注意不要死了就行。
席乐:……你干嘛要提醒我?
系统:你以为任务就是让你混吃混喝的吗?
席乐:……
席乐盯着那衣裳一会,复又重新倒回床上,继续午睡。
今夜的事今夜再想。
……
席乐醒来后,外边的太阳已经下山了,日暮黄昏,夕阳的余晖撒在这片土地。
他吃完送来的晚饭后,拿起放在床上的衣裳,抖了抖,对比了下自己的身子。
差不多。
席乐脱下自己身上的灰裳,赤着身看着眼前的衣裳,这样式有些复杂,他不会穿……
他试了几次,都没穿对。
席乐有些不耐烦地抖了抖身子。
就在席乐苦恼怎么才能穿好这身衣裳时,门被人敲了下。
席乐听到敲门声后,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赤。裸着的身躯,手忙脚乱地套上手上的衣裳。
帛景山进门后,看见的就是衣裳凌乱不堪,红扑扑着一张脸,眸中急切的席乐。
帛景山顿了下,反身关上门。
他慢慢走近席乐,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席乐故作镇定地站着,挺直背脊,看着帛景山那张俊脸。
帛景山嗤笑道:“你不会穿?”
席乐坦然道:“不会。”
他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之前那灰裳只要套进去就行了,不像现在他手上的这件,看着就复杂繁琐。
帛景山盯了席乐一会,道:“脱了。”
席乐闻言,咽了咽口水,眨眨眼。
“这……”
“别废话。”帛景山扯住席乐穿在身上不伦不类的衣裳,微微使力,衣裳就从席乐的身子上脱去。
少年莹润白皙的身子一下子暴。露在帛景山眼前,他手中动作一顿,随后不经意地整理好衣裳,忙前忙后,帮少年穿上衣裳。
男人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肌肤,席乐身子哆嗦了下,他盯着帛景山那张俊脸,眼神再次恍惚了下,感觉十分微妙。
帛景山一看就是地位尊贵之人,居然对他亲力亲为?
席乐有些想不明白,最后他也不想了,总归不是坏处,他喜滋滋地想。
三两下后,那繁琐复杂的衣裳就被帛景山套上了少年青涩稚嫩的身躯。
待席乐穿好衣裳后,他抬起头,近看才发现帛景山穿的不是他每日必穿的黑色巫服,反而是有着繁复花纹的黑袍。而且头上也没有黑兜罩着,露出了他饱满光洁的额头,及垂在脑后的黑直长发。
端的是个风流倜傥的俊美男子。
席乐眼神不由得看直了,他虽然是个颜控,但他还是有底线的,但对于帛景山的颜他好像没有一丝抵抗力。
帛景山看着刚及他下巴的少年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他微愣,然后敲了下席乐的额头,道:“看傻了?”
席乐呆愣愣地点头,还没反应过来。
帛景山低笑一声,人靠衣装马靠鞍,少年脱去了往日的灰裳,换了一套衣裳后,整个人如同带采颉的花朵,引人注目。
“走吧。”帛景山道,“快到时间了。”
席乐啊了声,跟在帛景山身后,离开了房间。
走在石径小路上,席乐侧头问:“这是去干嘛?”
帛景山看着席乐稚嫩的脸蛋,眼中不知闪过什么,他淡淡道:“嗯……季节到了,是时候了。”
席乐:???
席乐一脸懵地走在帛景山旁边,明明字他都认识,怎么组合在一起他就不认识了?
帛景山大步往前走,随口道:“今夜是翼国每年的放纵节。”
席乐哦了声,他还是没懂,放纵?放纵什么?身心吗?
走在泥土地上,席乐这才第一次真正看清了翼国。
房子很古老,青砖石瓦,有些很灰旧,给人落败之感。
夜里的泥土路很安静,静谧的气氛悄然笼罩住席乐两人,席乐看着路边没被昏暗灯光照到的房子,黑漆一片,席乐不由得跟紧了帛景山。
待两人到达那里后,席乐的后背出了一层层的汗,人群嘈杂的声音一下子灌进席乐耳朵里,一股夏日的热气扑面而来,其中裹挟着阵阵酒香及其他不知名的香味。
席乐吸了吸鼻子,这酒闻得就很好喝。
帛景山看着杵在原地的席乐,唤了他一声。
席乐回过神,眼睛眨了眨。
“走吧。”
帛景山带着席乐往宴席走去。
那里坐着一堆人,有十几桌,每桌大概坐了十几人,这样看翼国仅有几百号人。
噢,还没算上那些没落座,站在旁边的人。
席乐四处看了看,看到了几张有些熟悉的面孔,他想了下,睁大眼,那不是那日同他一起被赶来翼国的那些人吗?
只见那些人被晒得极黑,比他当初还黑,他们乖顺地站在臣主身边,倒倒酒,夹夹菜,时不时再接受一下臣主的抽打……
席乐看了一会后,就移开了眼。
要是他当初没遇到帛景山,那现在他也是里面的一员了。
想到这,席乐露出笑容,感觉自己真是抱了个好大腿,虽说过程有些刺激,但总归他安好无损地住了下来,不用成为依附于臣主的仆人,为他们卖力。
“怎么了?”帛景山看到席乐突然笑了,他问。
席乐摇头,没说话。
帛景山继续道:“那走吧。”
宴席摆在露天的平地上,不远处有个山谷,夜里的风有些大,吹乱了席乐耳边的碎发。
待两人走到那边后,原本坐着的人纷纷站起身,整齐划一地喊了声:“巫。”
有些人喊得歇斯底里,喊得面色涨红。
席乐:“……”
要不是席乐看见坐在最前边正中间的君王没有站起来,他都要怀疑帛景山其实才是这个国家的掌权者。
这样看的话,帛景山应该是类似于丞相之类的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人。
虽说这里的几百人比不上万人。
在席乐胡思乱想的时候,帛景山抓过他的手,牵着他往君主旁边的两个位置走去。
席乐瞬间回过神,他感觉气氛瞬间凝重了,众人羡慕嫉妒鄙夷的目光纷纷射向他。
众人看着被地位尊贵的巫牵着手的仆人,咬咬牙,不就是个地位卑微下贱的仆人吗?何以值得巫的特殊对待?
席乐顶着众人强烈的恨不得取而代之的目光,喉结滚了几下。
他低头看着帛景山牵住他的手,有些怀疑帛景山是不是看上他了,毕竟他长得不赖,席乐自恋地心想。
系统:你想多了。
席乐:……
帛景山把席乐按在他身边的坐席上后,这才慢慢地坐了下来。
族人更加嫉妒不平了,奴仆怎能同他们坐下,还坐在巫的身边?
君主扫了席乐几眼,对帛景山道:“你迟到了。”
帛景山面上冷淡地嗯了声,拿过桌上的酒,喝了下去,自罚三杯。
席乐看着他眼前酒杯中晶莹剔透的酒液,鼻尖嗅着清甜酣醇的酒香,他馋了。
席乐眼巴巴地看着酒,伸出手。
帛景山看着席乐的动作,幽幽道:“想喝?”
席乐忙不迭地点头,他抓住酒杯,一饮而尽,顿时,火辣的酒液灼烧着他的喉咙,然后酒气涌上他大脑。
席乐脸色涨红,他卡着自己的脖子,没想到这里的酒这么烈。
帛景山见此,轻笑一声。
而其他悄悄观察着帛景山的族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席乐两人。
其中一长相不俗的女子目露鄙夷地看着席乐,道:“巫,你怎能让仆人同我们坐在一起呢?”
帛景山再次拿过酒杯,抿了一口后:“他不是奴仆,他是席乐。”
女子顿了下,眼神不可思议:“他不是仆人?怎么可能?按照先例,凡是从别的国家押回的战俘都会被充为奴仆,你这不合规矩啊。”
帛景山淡淡道:“他不是战俘。”
女子:“……”
女子再接再厉,她就是看不爽席乐居然能被巫这般特殊对待,她激动地说:“可他不是从黎国带回来的吗?”
躺着也中枪的席乐:“……”
他乖乖地吃着面前的美食,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该死的系统,投哪不好,偏投在战场收尾的地方。
他感受到了翼国人的森森恶意。
帛景山抬起头,一双冷淡的眼望向那一直不依不挠的女人,道:“他不是黎国人。”
话已至此,女人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住口了,她感受到了巫话语里的冷意,瞬间她身子颤抖了下。
女人咬咬牙,哼了声,转头看向自己身侧的奴仆,掐了一把他的肉。
那奴仆面色痛苦,但他没有反抗,任由女人泄愤。
经过这一茬后,众人恢复了热情,场面活跃了起来。
君主坐在其上,眼神瞟过席乐,捏在手指中的酒杯被他转了几下。
作者有话要说:
~~
第7章 小仆人
席乐顶着众人火辣炽热的视线,安静地吃着东西,时不时饮上几口清酒。
慢慢地,他的脸变得越来越红,像粉透的玫瑰般,娇艳惹人注目。
帛景山看着身旁少年红透的脸蛋,眉头皱了下,阻止了他继续倒酒的动作。
席乐迷迷糊糊地看着那只覆在他酒杯上的手,手指修长有力地按住了他的酒杯,席乐顺着那只手往上看,看到了帛景山。
席乐打了个酒嗝,微张着嘴,眼神迷糊地看着帛景山,他痴笑,指着他道:“你怎么变成两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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