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走就留下,最后一个明天我就带人去逮,四人团圆刚刚好,去到阎王爷那里凑一桌麻将牌。”
“把大少爷带回去。”毛贡献突然对着那群他带来的人喊道。
“是。”十几个人纷纷喊道,上前捆住了二毛,二毛甩开他们的手,看了陶七一眼。
“我还会回来的。”二毛说着就冲出霍家,来日方长。
“霍爷,您放两百个心,我明天就把那个酒叔给您带来!”毛贡献走到霍厉面前,哈腰说道。
“嗯,信守承诺是我们国家的传统美德,你们贵为政厅的人,希望别只是动动嘴皮子。”霍厉看也没看毛贡献一眼,而是抬手描摹着陶七的脸。
“那是那是,明天晚上七点,一定交人。”毛贡献说完后朝着他那群手下喊了一声说拿什么礼物,接着一个人就匆匆忙忙的跑去门外,拿了一副画卷递给毛贡献。
“霍爷,这是我给这位陶少爷的礼物,清明上河图。”毛贡献双手奉上,那宽二十几米的卷筒就这么横在他们的面前。
清明上河图!这可是文物级别的好东西啊,刘长官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这老秃驴怎么得到的,这些年头果然暗地里干了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毛贡献左等右等,等不到霍厉的回应,他一激灵,感情是问错了人!
“陶少爷您好,这幅清明上河图不知道您会不会喜欢,第一次见面,作为长辈想着应该是要给您送个礼物。”毛贡献身子移动,对着陶七说道,毕恭毕敬,面子给的十分足。
“谢谢。”陶七伸手接过,知道毛贡献是在讨好霍厉,同时霍厉让毛贡献给他低头送画也是在给他立威,让这些人尊敬他,让他在霍家立足。
“期待您的好消息。”
毛贡献看到陶七接受礼物后,才悠悠的说了一句,毛贡献应了一句后也不在逗留,他还得赶紧找人去呢,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要把酒叔带给霍厉。
时间紧迫。
刘长官看毛贡献走了,也打算抬腿就走,可这脚刚走到半路就刹车,他是不是也要给礼物……
这个念头一出现,他就看到霍厉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刘长官浑身一抖,内心没由的升起一股寒冷,好像被什么冷血动物给盯住了一样。
“祝福陶少爷天天开心,身体健康,幸福安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老刘我这人出门没有带什么礼物,你等等啊,你等等。”
刘长官说着召集他那些兵蛋子出门,过了一会就拿着一个盒子进门,盒子里面还漏出一张两毛钱…似乎塞的鼓鼓的,盖不紧。
“里面这些就当是给陶少爷的小嘴零,改天我老刘一定给个好东西当见面礼。”
…这些钱是他从他那些手下身上搜的这人的手下得多可怜,陶七心想。
“不用了,谢谢。”陶七回拒,表面功夫做做就行,这些人应该也知道了霍厉的意思,以后大概会对他放一点尊重。
不放尊重也没关系,他以后有的是手段让这些人信服,前提是…霍爷也是重生的,不然他什么也不会做,就当一个乖乖的小宠物就行。
霍厉瞄了刘长官一眼,牵起陶七的手就离开客厅回到二楼。
剩下的事情黑哥他们会自行处理,果不其然黑哥挥手叫刘长官走,刘长官深深的扫了一眼客厅里的某三个人,离开。
“眼镜!”见人都走了,小唐急匆匆的跑到眼镜旁边扶起他,目光担心,嘴皮子在发抖。
“小唐啊,终于学会克制自己了啊,你刚刚要是冲上来,可就会揍人了。”眼镜说道。
“脸疼不疼啊…”小唐摸着眼镜脸上的淤青,目光里有泪花闪动。
“人体在受到伤害的时候,100%是会感到疼的。”
“好啦好啦,一个男人哭唧唧的恶心不恶心,赶紧等着你们的老大抄着人马来救你们。”黑哥叫人把小唐绑起来。
“娘们唧唧。”黑哥鄙视看了一眼眼镜。
“呵呵,你们霍爷的五官也……”
小唐还没骂完,就被黑哥踹了一脚。
“你们这群只会依附别人的废柴怎么会懂我们霍爷,我们霍爷,顶天立地,要算谋略也比地上那个瓜皮高上一百倍。”
“他们不配霍爷相提并论。”大卫突然插嘴,他们各各对霍厉的维护可是出了名的狠。
“盲目追从。”小唐不屑。
而此时霍宅不远,两方人马交碰。
“哎,霍厉近年生意越来越做大,这钱也按时上供给上头,被那些人担着。”毛贡献在车里,探头对着车窗外的刘长官说道。
“我这还得找人,刘长官也帮忙一下吧。”
“行……”
“嗯…”
刘长官做上了毛贡献的车,两人就在洽谈着一些事情,说东说西,说这南城的天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变。
也聊到了霍厉一年来的变化。
“这霍厉也是个商业奇才,用了一年就控制了我们南城几个码头,这大半从外面来的商品进入南城都要给霍厉交钱,一直稳定持续为霍家挣钱,贸易不停止,金钱不停止啊。”
“这码头每个月给霍家带来的利润,甚至比南城那些人均整体经济收入高出30%,你说说,这能动得了他吗,你说你儿子犯啥毛病惹这霍家做什么。”
“二毛大概是恨我们冷眼旁观。”
“你还记得十年前的春节吗,二毛的母亲病了,他带着他母亲来到毛家拍门求救,可是那天我喝得烂醉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儿,就被我那不懂事的媳妇给赶走了。”
“大冬天下着雨,加上没有钱买好的药,没过多久二毛的母亲就病死了。”
“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大概是那天除夕晚上十点左右吧,有个小孩砸那些药铺的门窗,被药铺的人拎着来到警厅,那小孩说是无奈之举,他母亲病了才这样叫醒大家求大家救救他的母亲,真是特别孝顺,智慧啊。”
“又到了大年初二那天晚上,那小孩又到警厅哐哐撞大门,说毛夫人杀人偿命,要报案。”
“后来得知是你那不懂事的小老婆一脚把人家母亲给踹了,给人家伤上加伤才死掉的,我说你那媳妇抓不得,后来这孩子就走了。这事儿过了这么久了我也差不多忘记了,原来二毛就是当初那瘦猴小孩啊。”刘长官瞪着大眼睛,对毛贡献说。
“自古风流债,红颜薄命,出了多少个英雄儿子替母报仇。”刘长官感叹。
“唉。”晚年的毛贡献,为年轻时欠下的风流债愧疚不安。
这个话题扯扯也就算了,最重要的还是赶紧抓到酒叔,明天七点给霍厉带过去,要是抓不到人,事情也就变得不好了。
毕竟,“信守陈诺”是霍厉一向做事的准则,毁了约,代价太大。
冷风吹拂,夜晚弥漫着硝烟的味道,疾驶而过的汽笛声,似乎是在慢慢战况的号角。
而此刻霍家二楼的卧室内,陶七心中怀揣不安,目光带着殷切期盼,却又夹着等待的焦虑。
霍厉…和他一样也是重生的吗
如果是,那霍厉是什么时候重生的呢?
重生之后又为什么不和他坦白,霍厉恨不恨他上辈子没有爱他,怨不怨他上辈子老是想着离开霍家,他还喜欢他吗?他还愿意要他吗?
霍厉如果不是重生的,那他对他为什么就好像很熟悉他,知道他喜欢吃八仙楼的八仙糕,而且还带他去毛山,带他去码头。
还和他约定去到哪里都不超过半个小时回家,去到哪里都和他报告。
还带他去见政厅和警厅的人,带他接触他的社交圈,把话语权给他,让他在霍家立足了威,就好像要把霍家交给他一样。
“七七,我懂你在想什么。”霍厉抵着陶七的额头,环着他的肩膀轻声说道。
“霍爷……”陶七颤着声音,内心忐忑,闭上眼睛不敢看霍厉。
“别怕。”
“我很庆幸,今生早点遇见你,没有让你经历颠沛流离,错遇他人辜负你。”霍厉轻言轻语,敲击着陶七内心某个柔软的地方,就算他不言不语,霍厉也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
“那天我脑子里有个声音,叫着我找一个人,一定要让我找到他,然后我就找到你了。找到你后这道声音就消失了,直到去陶家那天都没有响起来。”
“你怨不怨我没有看好你,让你在陶家受伤了。”
“不…不怨…,因为是我要跟着你来的,因为我想知道你在陶家发生了什么,我不想给你惹麻烦,还有这是我欠他陶成武的,所以我也不怨他,因为这一切都是大人的错……”陶七咬着嘴唇,声线虽然有点发颤,但是里面的坚定却一点也不少。
“不管过了多久,还是这么傻……”霍厉叹气,揉了揉陶七的脑袋,随后抹掉他眼角的泪。
“没人会因为你的善良就放过你,也不会有人因为你的退后就给你理解,他们只会变本加厉的讨伐你,伤害你,打击你,恐吓你。”
“遇到伤害你的,威胁你的,一定要当场报复回去,就像陶成武那种人,打不过就咬死他,往喉咙那里咬,知道吗?”霍厉轻了亲陶七的额头,声音很温柔很温柔的给陶七讲着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