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厉抚摸着陶七的头,一边吻一边抚摸着陶七的头,乐此不疲。
他不会去束缚陶七,也不会强迫他,他情愿等待陶七“自投罗网”依偎他,靠近他,主动飞向他。
陶七熟悉霍厉之后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就算空气变得岌岌可危,他还是闭上眼睛去附和霍厉,没有推开他。
从一开始的温顺拒绝,到最后的胆大主动接触,陶七也察觉到自己的心境在慢慢的变化着。
霍厉松开了陶七,抚摸着他的脸颊,那双漆黑的眼睛幽幽的,似乎给一点阳光就会照亮整个天空,然后他就会从那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
陶七伸出手抚上霍厉的眼睛,声音微喘,小声说道:“好看,是好看的。”
第53章 酒馆
“什么!玛门被霍厉监|禁了?!!”
酒馆一间房间内,几个人神情严肃, 其中有人的手搭在下巴上, 坐在椅子上摇啊摇, 头上那顶贝雷帽也跟着晃动。有的抱着酒瓶子眉头紧蹙, 虽然姿态各异,可目光里的担忧却丝毫不少。
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
“嘘, 小声点, 小心隔墙有耳。”抱着酒瓶子的大叔拿酒瓶敲了一下在凳子上摇啊摇的青年。
眼镜男扶了扶眼镜, 镜片泛出一道冷芒, 打开笔记本扫了一下四周的人,郑重说道:
“这一切事情发生的太巧合了,警厅说好的追查霍厉, 调查陶成武的死因结果不了了之,随后陶家被警厅的人查封, 再紧接着就是以东以背叛之名驱赶出来。”
二毛点了点头示意眼镜继续说,军师的这个最强大脑侦查技术, 堪比雷达。虽然事情的前因后果二毛都有参与, 可通过眼镜的口复述出来, 就有一种强烈的阴谋论在里面。
这种阴谋论有时候是被害妄想症过于严重, 可有时候二毛却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最强力的杀伤武器, 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分析一遍,找出错落点,加以进攻。
“他还刚巧还爬到我们酒馆门口, 之后霍厉又携带陶七和老板在码头上撞面,这时候玛门又突然消失,根据路人的口诉是他上了一辆车,而且还是霍家的车,因为有人看到了大卫。”眼镜翻阅着笔记本,拿出钢笔在上面圈圈画画。
“这些证据足够已经证明霍厉早知道我们的身份,甚至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就连几百天前的拍卖会也是他一手策划的虚假信息,实则调虎离山把我们逼出明面。”
酒叔越听面色越沉重,他看了看二毛,而二毛摇摇头,他又看了看小唐,结果发现小唐一直在看二毛,根本没在听。
“把我们逼出明面好有理由叫警厅逮捕我们啊,不就一年前盗了他几个臭钱至于嘛,难道有钱人都这么小气?”小唐嘀咕一声。
“老板,那这么说是我们下棋下错了。”酒叔将手上的酒瓶猛地摔在地上,“嚓”的一声落入每个人的心头。
沉重又如同支离破碎的局面。
“是哪步棋子下错了!眼镜。”
“是陶七。”眼镜扶了扶眼镜,语气斩钉截铁。
这个名字一出,在座的人包括二毛表情一凝,目光不可置信,面面相觑后嘘唏不已。
二毛说道:“这些年你们一直观察他,可有发现他有什么变化?”
“被骂不敢言,自卑,安安静静躲在自己的屋子。”
“到下半夜会出房门去厨房拿吃的,身影唯唯诺诺的,被逮到会跑快点,被拽住就会倔强看着他哥哥也不求饶,要是我直接踹脚上去干架,往死里揍那个缺德哥哥。”
“反正他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酒叔说道这个孩子,眼内有点疼惜,怒其不争。
这些富贵人家的孩子,有时候比他们这些野孩子还可怜。
“那是明面,在遇见霍厉之后的陶七你们调查没,分析没,对比没,细节盘查没。”在他们讨论完陶七的童年后,眼镜把本子合上,郑重说道。
“我调查了,我可不像你们不务正业,我们先从性格,行事,行为分析。”
“这个玛门被监|禁有什么关联?”小唐不解。
“也许从一开始,您把陶七送到霍厉身边是个错误的决定,老板。”眼镜没回小唐,而是转过去看向了二毛,那双眼睛内的精光,让二毛怀疑这一切真的是因为陶七才会改变的吗?
种种事情都是通过数据分析计划好的,可却一步步错,一步步被推翻。
二毛忍俊不住回忆起这段时间和陶七的相处,好像是发现了他和小时候有点不一样,可是这还不能确定,这些事情因为陶七才会导致出现变数。
“白子有时候也会变成黑子,万一陶七就是错放在白子里的黑子呢。”眼镜又再说了一句,他晃了晃手上的牛皮笔记本,递到了二毛眼前。
示意他打开。
第54章 眼镜
二毛想到第一次在毛山与陶七第一次撞面的时候,他眼内对他都是防备与陌生, 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 后来还是他叫了几声桃子, 陶七才认出他。
几年没有见面不至于会有防备, 而且两人在谈话的时候,陶七语句偏向霍厉, 声音带着依赖。而且陶七还说谎了, 慌称霍厉为“哥哥”, 而不是救命恩人, 这种待遇令人不禁加以思考。
陶七不是一个随便付出真心的人,他的心扉对谁都是封闭的,就连二毛小时候每天拿好吃的给陶七, 替他教训他那个蠢蛋哥哥,和他讲自己的悲惨遭遇, 安慰陶七说:
“你看,这个世界有比你还惨的。我每天都是饿一顿饱一顿, 每天在天桥底下的废船上睡觉, 你还有一个温暖的屋子。”
二毛带陶七去玩, 摘野果, 抓小鱼都没能走进陶七的心扉,都只是简单让他露出微笑, 没有看向自己的时候,有那种星光熠熠的希望。
而现在,陶七在谈及霍厉时候眼底那种光彩, 那种迸发出希望的光彩,那种信仰的光彩,那种,这个人就是世界上唯一的好的那种光彩……
“是变了,陶七性格变了。”二毛握着牛皮纸笔记本,看着内页贴的陶七和霍厉在一起时候的照片喃喃自语。
“是的,陶七不光是性格变了,他的行为也变了。”眼镜扶了扶眼镜。
“陶七性格是不显露山水的,害羞的,不合群的,不会在外人面前和一个陌生人做这种亲密动作,还会提出要求的。”
二毛翻阅着笔记本,眼镜分析的很全,举例了123…789条的例子,他一边翻着,心就越来越沉。
眼镜低沉清冽的声音在屋子里特别清晰,就像一根根棍子在大鼓上敲击出箫杀的音符,带着暴风雨欲来的节奏。
酒叔表情也不禁变得凝重,连在摇晃椅子的小唐也停止了吊儿郎当的动作,拼住呼吸聚精会神盯着眼镜,他仿佛是一位优秀的讲师,每一句话都扣在了他们的心间。
“根据以东提供出的情报,陶七他来到霍家第一天就挑衅了全部人让自己的地位拔高。对霍厉分别提出三个命令的要求。
“1、想去外面走,2、想要看雨,3、说冷,这三个行为透露着他不是一个腼腆内敛的人,享受着霍厉的服务,而不是抗拒,沉默不语。”
“如果是以前的陶七,他就算冷死也不会对一个陌生人说冷,因为他怕麻烦别人。更不会对登门拜访的主人提出,我想去外面看雨这种麻烦别人娴熟的行为,因为他内心是自卑的。”
屋子里面谈论的都是机密话题,每个人都打起来了十二分的精神,可是他们却意外遗漏了一个患者,那个被叫做“叛徒”的以东。
“他的行为都和我们之前对他调查整合的资料天差地别。所以我们可能看错陶七了,他不是一枚能任我们拿捏的白子,而是一颗黑子。”
随着这句话落下最后一个音,屋内响起鬼哭狼嚎。
“啊——”
“眼镜这就是你前期工作做的不到位了,现在出了这么一个变数,会导致我们全盘皆输的!”小唐怨念看着眼镜。
“不,我的计划很完美,错就错在那天雨夜,霍厉突然抽风开车去渔人码头,之后又开车去鹿领,接着又开去陶家,好像在找什么人。”眼镜皱眉,对小唐的反驳不满。
“你是说,霍厉本不该去陶家那一块地区?”酒叔发出疑问。
“是的,我对霍厉半年的行踪路线进行了精密调查,以及他的习惯和作息规律的分析对比,发现他那天应该就是鬼上身状态,不该去那个地方才对。”
眼镜眉头紧蹙,声音带着疑惑不解,以及烦躁,似乎数据出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我给陶七留了线索,按照原定计划陶七在被赶出陶家后会先去渔人码头找老板,接着我们的人出场,老板装穷降低陶七防御心,随后黑利贷的找上门,老板假装潜逃,在回来找陶七。”
“演一场兄弟困难永不离心。”
小唐插嘴,“然后现在一切都变了,还有玛门,应该多告诫他的贪心不要轻举乱动。”
“没想到一个步骤出错,带来的多米骨诺效应会那么大,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是我的错,如果我在认真调查霍厉,也许玛门就不会被监|禁,我们也不会那么早就暴露。”眼镜捶了一下桌子,面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