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为什么去?”我觉得很奇怪,好端端地全家去看陆乘风干嘛?
“商场上的来往,你就不用问细了。我说的事你记住就好,不要说乘风是肝癌,也不要把我们离婚的事告诉外人听, 女朋友也不行,影响股价。”
“我又不是八卦的人,我跟她们讲你的事干嘛?老陆的病不想说算了,我也不爱揭人疮疤。”
“你明天跟我去医院吗?他这两天有点严重。”
这事我还是想了一下。我请了一周的假,正常明天该回学校了。然后客户那边,这次探访的资料我也得带回公司整理。工作室那边,走之前还留了两个CASE没完结……
“哦,那去吧。”去看老陆吧,他一个保不齐没明天的人,我也不该抢占这个时间。
“你有这样就可以了,他要的也不多。”
沈颜摸我的头发,“确定要覆水重收?”
“什么时候泼出去过?”我躲开她的碰触。
“还是想爱她?”
“我不可自拔的除了牙齿,就是她。”
“你好好说话行吗?”
“我拒绝你紧张。”
回到车内,我看着沈颜的车慢慢驶离,才升起了车窗。
“不亲自送人家回去?”
“她自己有车啊。”
“呵。”
我觉得我可能是答错了,或许说我的答案不够标准。
“我送她干什么!又不是我女朋友!”
“那谁是你女朋友?”
“你——呗。”
“不情不愿。”
“你又知道我不情不愿。快跟我换个位子,我要开车。”
“凭什么给你开?”
“凭我爱你。”
“……你自己爬过来。”
“那我爬过去,你还过得来吗?”
“刚才的事没做完。”
“……你指甲都没剪,待会儿又让人敲车窗。”
易新丢了一部IPhone XX 给我,“淘汰不用的,给你吧。”
我赶紧收兜里,“谢谢大佬!”
易新鄙夷我,“少来这一套。”
我坐在沙发上朝她躬身敬礼。
易溪盘腿坐在我边上剪指甲,“你手机里有一张我的照片删掉了吗?”
我就是避开这个特意没讲,她自己还是记起来了。
我捧着咖啡杯,开始转眼珠,“当时开完玩笑我就删掉了。”
“讲真?”她的手伸过来放我胸口探测。
我俯身放下咖啡杯,特别认真地拍在她的手背上,“骗你我是狗!”
“可是,你心跳有点快。”
“都是咖啡惹的祸!喝了就心悸,咚咚咚——咚咚咚。啥玩意儿,以后不喝了!”
“你今年没少是狗,待会儿又是骗我的。”
“我亲你一下吧?”
“这还有个大活人!”易新叫起来,往我俩身上丢专业书,一本本砸得都是厚度二百五的书。
暗器啊这书!我把大腿上的书拨拢到地毯上。
“真懒得管你们!”
我们也没让她管啊,是她自己要来易溪的公寓,本来易溪骑在我肚子上,我正在给她剪指甲。易溪不老实,手被我托举着,便用舌尖在我锁骨处打转,正有微微下移的趋势,易新就咔哒一声扭开了门……我差点把易溪推到茶几上。
幸而没有,我只是把她的指甲剪劈叉了。
现在易溪不给我剪了,她自己在那儿修剪。
“诶,”我拍拍沙发的扶手,“你这套公寓不错,要不以后就住这吧?”
“我早就住进来了。”易溪慢悠悠地剪着指甲,说话时小腿钻入我大腿与手肘之间的空隙,“那你说的是谁?”
我说的就是我自己啊!不是,非要我把潜台词讲的这么明显吗?我少女尊严玻璃心啊,我讲不出“我想搬过来跟你住。”这样的话。
我知道上次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跟她僵持,我应该在她提出的时候就当机立断地搬过来和她住,但是矛盾不翻出来炒一炒,我怎么知道是差了味精还是盐巴。
怎么着……现在都给我留点脸是不是。
我手心摸着易溪的脚心,“哎呀,你说,干嘛呢,就是狗嘛,我承认就是了,你别老揭我行不行?”
易溪的脚心滑到我大腿内侧,“你现在都不要脸了,下次我不信你的话了。”
“恶不恶心你们?”易新霸道的破开我俩,就横亘坐在我俩中间,“正经十分钟,有话跟你们说。”
我摆好正经聆听的姿势,易溪起身把指甲剪丢进茶几上的化妆包,“我去洗个手。”
看她婀娜走开的身影,我想着她大概是好了,心情不好,走路不会这个腔调。
女人心情好的时候,一句话能翻出十来种花样,同样的,一截距离也能走出十来种风韵。
我正研究易溪此刻的风韵,易新扒拉我胳膊,“陆乘风到底什么毛病?”
我被她问得莫名其妙,“你不是去看过了?”
“我要去问他的主治医师,老巫婆把我拦下了。”
凭我俩的瓷实程度,我再问她老巫婆是谁,那我就不是她最好的朋友。
同样的,我一个眼神她就知道我意思。所以老巫婆肯定是沈颜了。
“沈颜没那么老。”我凭良心说话。还有一句——她其实特漂亮,不敢说。她们俩姐妹对我都有点误会,再说沈颜漂亮这个事,她们得排队削我。
“你再为她说话我就撕了你!”看吧,都没说她漂亮,易新就扬言要撕我。
我其实不明白,我走之前易新没这么讨厌沈颜。怎么我一回来就“物是人非”了?
还是说,她们俩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我问易新,“她欺负你了?”
易溪回来坐我边上,洗过冷水的手指正往我袖子里钻。
我忍不住“嘶嘶”地倒抽冷气,并看向她,“干嘛呀你?”
易溪一脸无辜地靠过来,“想你温暖我。”
易溪的脸搭在我肩上,说着话两只手往我袖子里钻,我不给她弄,“起开起开。”
她撒两句娇我就给她弄,那我就对不起用咖啡杯搓了半天的手了。
易新拍我后脑勺,拍得还挺猛,“把你手臂给我姐用!”
“嘿,凭什么啊?”我捂着头。
两姐妹按着狰狞的我,主要是易新按着我,易溪犟着劲儿往我袖子里钻,直到她整个手掌没入我的袖子才停止。
唉,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我干脆放弃了挣加扎了。不放弃挣扎能怎么样,她都焐热了,再抽出来有什么意思。
我打了个呵欠,靠在沙发上默默流困窘的眼泪,“沈颜欺负你了吗?”
易新还没告诉我。
“谁欺负谁啊?”易新依旧摁着我,“我是操心她糊弄你。”
“没有的事,老陆是真病了,上次……”想着说老陆上次当着我的面哭来着,又觉得说这个事不大好,一大男人的面子……还得给他留着。
“怎么不说了?你在隐瞒什么?”
“我没有。”我看着天花板。
大腿让不明物体砸了一下,“你自己整吧!”
“喂!”砸我的是她的专业书。
易新走了。
我的神经松弛了些,刚扭了两下脑袋,便在转头处撞上易溪半眯着眼睛的脸。
易溪身体往前倾,“我指甲剪好了。”
“……哦。”
“你也该倒时差了。”
“其实……”我不困。
“上床吧。”
“……”
上床了。易溪骑坐在我上方,纤细的长腿夹着我的腰身,把洗浴时扎起来的长发都解开,秀美的长发温柔的倾泻,易溪目光灼灼灼,脸色绯红,说不出的风情妩媚。
我紧张得想咽口水。为什么?离开之前的局势让我以为回来至少打三天,没想到一下飞机就是床上见。
我心态都没调整过来,我觉得易溪有点“操之”过急。
“你今天好像特着急。”我挡住她想反钳我的手。
易溪是这个样子的,只要她在上面,她就喜欢反钳我的双手。
“不要打断我,任何事都明天再说。”
我捧挡住她渐渐压下来的脸,“你在机场也说明天再说,到底什么事要明天……”
她扇了我一巴掌,调情式的,下手并不重,“你性冷淡吗?知道我们现在在干嘛吗?”
污蔑!无端的污蔑!
“不是你单方面的干我吗?哪是我们在干嘛。”
易溪动了一下腰,骑在我身上晃,“哦,你还知道是单方面啊?我当你不知道呢。”
“什么意思?”
“你在床上从来不努力!”
“……你不是老公吗?”
“哪有你这样的!上床就叫老公,下床就叫老婆。”
“要觉得不平衡,以后离了床我也叫你老公!”
“我是为这个不平衡吗?你至少得努力给我看啊!”
“我努力过啊。”我跟随她的动作晃。
易溪停住,急促的语气里面还带着一丝的嘶哑,“……一次也算?”
眼见又要起急了,我也不敢再倔了,我这人确实有点“欺软怕硬”,我在机场自我验证过了。
我拍了拍易溪的后腰,“下来下来,跟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