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下之后,霁月没理会要扶他的小侍,自己潇洒的跳了下去,惹来霁正君无奈的呵斥,“这么大了还这么冒失,要是崴了脚可有你受的。”
霁月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他是个纯汉子,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受,还弱唧唧的让人扶着才能下马车。霁月一转头看到后面马车上身姿娇弱,姿态优美下马车的一众哥儿,心里‘卧槽’了一下,可比软妹子还要柔弱,真恨不得让人搂进怀里呵护。霁月浑身抖了一下,进牡丹园去了。
霁月漫无目的的走着,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人,还有要好的几位小哥儿聚在一起娇俏的说笑着,惹来周围男人们的目光。
霁月还在感叹着,可真是大型相亲会场。忽然,霁月透过垂落的茂盛枝条看到一位坐在偏僻角落的男人,那个男人一身白衣,皎洁似天边的云,一头墨发似锦缎一般垂在身后,执杯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比他在杂志上看过的手模的手都要好看,如玉的侧脸,高挺的鼻梁,还有被酒水润湿的嘴唇都十分让人移不开眼。
霁月捂住小胸口,真不愧是主角攻,比书中描写的还要完美好看。为何他的心脏跳得如此之快,难道是原主角攻受之间的吸引?
男人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看向了他。正脸果然更是无可挑剔。男人怔了一下,然后扬起了一个笑,那张冷漠无情的脸瞬间好似冰雪融化,朗月入怀,充满了鸟语花香之感,和煦的春风拂来,吹皱了一池春水。
既然被看到了,霁月纠结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打声招呼。说起来主角攻也是挺可怜的,说不定他可以顺道救救他,免得他遭了霁言的毒手。
“你好,我是霁月。”
听这一本正经的介绍,临渊又忍不住笑了,看着霁月道:“我是临渊。”
啥?不是主角攻齐硕!临渊不就是那个即将破布娃娃小爷的反派炮灰?霁月震惊了,嘴巴都没合上,现在一个反派炮灰配置都这么高了?“我叫以陌,不叫霁月了。”
临渊轻笑一声,低声道:“是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的陌,还是相逢陌路的陌?”
连声音都那么好听,充满了磁性,霁月有点想揉揉耳朵,“陌上花开的陌。”
“哦,看来是等到要等的那个人了。”临渊拿起杯子给霁月倒了杯茶,示意霁月坐下,“应该都是你喜欢吃的。”
“啊?噢,谢谢。”霁月有些拘谨,这个炮灰以前是认识原主吗?他怎么没有记忆。难道两人之前就有一腿,所以原主才把记忆藏在最深处?
“你来的挺早。”谁不知道牡丹花会是来赏‘花’的,一个好色之徒来这么早肯定居心不良。
“来等人。”
“等谁?”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大,霁月不自在咳嗽两声,掩饰道:“我意思是担心自己不小心碍事。”
“现在已经等到了。”
霁月找不到什么聊的,嘴里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快速思索着话题,“这周围的牡丹挺好看的,花是花,叶是叶,花红叶绿的。”
“嗯,好看。”
霁月一抬头就看见男人嘴边噙着笑看着他。说花好看干吗盯着他说?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霁月睁大眼睛反盯过去。这男人也太帅了,就连他一个男人看了都把持不住,还好他定力足,不然险些被帅弯。
“想不想去其他地方看看?极品牡丹摆在园子中间,开得很娇艳。”
“走。”霁月对花的兴趣一般,他也看不出什么品种,只能区分出牡丹花的颜色大小,不过人都邀请他了,他也不能不给面子。
“一品楼的烤鸭味道很纯正,外焦里嫩,酱料十分有味道。最近还新推出了几个招牌菜,有空去吃吗?”
霁月听着眼睛都亮了,比起花花草草,他当然更爱吃的。
两人并肩走着,旁边路过的人看到他们俩都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还有结伴的小哥儿捂着嘴偷笑。霁月看的都快炸毛了,一群死基佬,看见俩男的站一起就乱想。
“你要是不喜人多,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
霁月梗着脖子道:“小爷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才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霁月来的本来就晚,两人还没聊几句,聚会就开始了,霁月坐在小哥儿一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他对面的临渊。
聚会上展示才艺,男人和哥儿都有,没有主动展示的就会击鼓传球。不过用不到击鼓传球,有的是人主动展示才华。
不管是跳舞弹琴还是唱歌的,都成了霁月吃东西的背景音乐。临渊看着霁月吃了两个鸡翅,啃了一只鸡爪,现在正在剥桔子。别的桌子上吃食都是摆设,就霁月一人吃的认真。至于那杯带着春药的酒,临渊安排了人给霁月换掉,自然不担心后面的剧情。
只是霁月看到怀里的球有些怔愣,鼓声就停了,霁月支着满是桔子汁的手,还没来得及偷偷舔手指,就发现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哥哥,该轮到你了。”霁言在一旁提醒道,“哥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我们可有福气见识一下了。”
看霁月坐在原位没反应,霁言娇笑一声,“哥哥手上不方便,随便作首诗也是难得的佳作,也是过的。”
霁月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但是他怎么可能会作诗。刚才上台表演的还排队,怎么一会就传球了?众目睽睽下霁月憋了半天才好不容易蹦出一句,“一二三四五六七,在座都是大公鸡。”
“……”空气中静默了一瞬,然后被此起彼伏的笑声淹没了。
霁月被嘲笑声弄的脸都躁红了,下意识去看临渊,却见临渊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一点嘲笑也无。霁月的心慢慢缓和了下来,也不觉得难堪了。
“这,哥哥还是罚酒吧,就算是玩乐,大家都遵守的规矩也不好为哥哥破例。”
霁月端起酒杯,他袖子里都藏好了吸酒的棉花,不过看了对面的临渊一眼,要是改变了剧情,他知道剧情的金手指就没用了,那他还怎么知道霁言用什么方法对付他呢?所以他还是要维持剧情的好。仰头一口喝下杯中的酒,吐了一半,故意咽了一半,然后就装作酒醉的样子离席了。
为了保证剧情万无一失,霁月特意让他的小侍守在偏房休息处院门口,只能放临渊进来。霁月觉得身上很热,头也很晕,看到熟悉的白色衣角来到他面前,霁月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紧拽着临渊的衣袖,“哎呀,我是怎么了,头好晕。”说完身体就向临渊身上栽去,放心的晕了过去。
第123章 被破布娃娃的炮灰嫡子
霁月醒来时正躺在床上, 还能看到床顶陌生的帷幔, 一侧头就看到坐在床边凳子上的临渊, 霁月坐起来,一脸悲戚的就往临渊胸口上撞,“我的清白没有了, 你要对我负责,不然我以后可怎么见人,与其活着受辱,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嘴上大声哭喊着撞墙, 但头确实是在临渊胸口上撞着。
临渊心里一紧,就有些心疼,原剧情中霁月肯定也是如此无助和害怕。本就是个不谙世事又娇宠的贵公子, 说话重些都能把人凶哭的小少年,遇到那样可怕的事情,怎么能不崩溃呢?
临渊都不敢伸手去搂霁月的肩膀,“别怕,你的清白好好的。”
趁着霁月的哭嚎停下的一瞬,霁月的小侍才有空凑到床边上, 安慰道:“大公子,您别担心, 您晕过去这段时间,多亏临少爷考虑周全, 绿萝和大夫一直都在, 门也是打开着的, 并未有损公子丝毫声誉。”
“我晕过去多久?”
旁边的老大夫慢悠悠的澄清道:“老朽都说公子是醉得睡过去了,这不一刻钟就醒来了,这下相信老朽的话了?”
一刻钟才十五分钟,霁月不可置信,“我没有中药吗?就是那种无解药,不纾解就爆体而亡的毒药?”
“老朽行医多年,竟从未听说过此种神奇的毒药。既然醒了,那老朽就可离开了?医馆里不能离开太久。”
临渊看霁月一脸的慌乱,柔声安抚道:“别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到你。”
霁月看着他身上完好无损的衣服欲哭无泪,他的剧情啊,难道都被他蝴蝶走了?重要的破布娃娃没有了,剧情以后会飞成什么鬼样子啊?
霁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临渊很想伸手去帮霁月揉揉额头,但是想到霁月的清白,还是忍住了。“头疼?一会喝杯解酒汤。才一杯就醉倒了,看来还是个一杯倒。”
“我明明是半、”杯,话到嘴边,霁月又咽下去了,但是想起他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又头疼了,“我作的诗是不是很搞笑很没水平?”以后很长时间肯定都是这个圈子里的笑料了。
“不会,很可爱。”
霁月解释道:“你别以为我是那种没才华很草包的人。我虽然不会作诗,但是我会背很多诗。”
“嗯,霁月一向聪明伶俐,才华横溢。”
霁月急了,这话明显就是敷衍他,得体的回答。“你别不信,我现在就背给你听。”
霁月从床上爬起来,站在临渊面前,就像是给老师背诵课文的学生一样,背了唐诗宋词三百首。有的记不清了,就成了诗词串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