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师祖[穿书] (治病神仙水)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治病神仙水
- 入库:04.10
鹿时清站起来就走。
袖子却有点沉,抬起来一看,小白兔正咬着那里荡秋千。鹿时清拽了两下没拽掉,又担心用力过猛,把小白兔的门牙拉断,只好揣在袖子里带出门。
昨日走路太多,鹿时清一早就饿了,完全抵挡不了荷花酥的诱惑。一想到那粉嫩嫩的色泽,脆生生的酥皮,他就恨不得一口气吃十个。
但很奇怪,今早饭堂的荷花酥吃起来却……
用饭的人多,鹿时清没好意思多拿,只取了五个。可是他吃了两个,咀嚼的动作明显慢下来。
系统觉得奇怪:“怎么又喝起粥了?你不是很爱吃荷花酥么?”
鹿时清默然片刻,道:“我也觉得很奇怪,这个荷花酥吃着,完全不是上次顾星逢给我的那个味道。”
他其实没有说全。食堂炸荷花酥,用的大概是炸丸子莲藕之类的剩油,以至于荷花酥的口感和味道怪怪的。但他不挑食,默默地把剩下的三个吃完。味道再差,也是荷花酥,不能浪费了。
系统和他解释说:“顾星逢是掌门,当然不能和你们一样吃食堂,谁知道他那荷花酥是从哪弄来的。”
鹿时清陷入了疑云之中。他先前就下过结论,顾星逢拿出来的荷花酥,必定是早上刚出锅的。既然食堂做不出那个品质,又有哪里能现做出来给顾星逢送过去?
宋扬只拿了一个荷花酥,吃了一口就撂开。“果然山中修行要清苦些,这荷花酥……是闭着眼睛做的吧。”
荷花酥是钱塘点心,宋扬满怀期待的来,吃了以后也是失望不已。倒是柳溪柳泉两兄弟津津有味,他们是长白雪岭来的,没吃过地道的荷花酥,这不咸不甜的味道,大概正和他们的意。
鹿时清的袖子动了动,小白兔的脑袋钻了出来。鹿时清掰下荷花酥的一片花瓣放到它嘴边,它嗅了一下,便无欲无求地退回袖中。
真不好养,鹿时清感到无奈。
既然跟着宋扬出来了,便没有再回去的道理,吃过饭,鹿时清就被他拽到了日月同生柱前。
昨日鹿时清只觉得,日月同生柱不过是两根细长的柱子,相距不过一尺宽。远远看上去,像是矗立了一双巨型金属筷子。此时刚用罢早饭,东边云海中正值日出,恰好两根柱子也在正东,旭日便沿着两根柱子的夹缝缓缓上升,妙不可言。
若夜间月出,便也是如此,只是暖调的亮金,换成了冷调的浅黄。
宋扬见鹿时清贪看这异象,便和他讲说:“这是建派时便有的,是沧海一境的象征,寓意日月同生,沧海永在。”
可谓是匠心独具了,鹿时清赞道:“好厉害。”
宋扬道:“沧海一境是名门,品味当然与别处不同。”
他本是随口一夸,并无显耀之意。可北边来的柳泉心直口快,当下便道:“日月同生柱是贼拉不错,不见得沧海一境什么都好吧?”
抬杠的又来了,宋扬挑眉:“那你觉得什么不好?”
“暖月台上的朱砂梅呗。”柳泉往顾星逢的水榭方向使了个眼神,“你们南方不是膈应大红大绿吗,干啥还弄棵红梅来种。”
他哥柳溪拿手杵了杵他,“别胡咧咧,那可是逸天君种的。”
白霄这个名字听着就清心寡欲,居然会种红花树。鹿时清感到很新奇,就去问系统:“是吗小白?”
系统回思了一下:“对。白霄当时在暖月台,也就是你去过的那个水榭上种朱砂梅,还引起众怒了。所有人都拒绝出世绝尘的天镜峰里,存在这么媚俗的颜色。可白霄出身商贾之家,喜欢珠宝丝绸,也喜欢姹紫嫣红,最终谁也没拦住。白霄登仙以后,众人便合计着将梅树移走,你倒没什么异议,丁海晏却极力反对。总之……就保留至今了。”
鹿时清在画像上见过白霄,眉目疏朗,神态温和,实在想象不出这样一个神仙人物穿金戴银的样子。
宋扬在一旁小声嘟囔了句:“看来逸天君的品味不怎么样。”
这原是不该说的话,因此他声音压得很低。可是余音刚落地,他就忽然闷哼一声,跪在了地上。
众人目瞪口呆。
只见一个穿深蓝色长袍,头戴高冠的青年怒目而立,手中一根戒尺样的物件正寒光流转。“不肖之徒,竟敢指摘逸天君!”
鹿时清还在诧异,这人竟敢当众动手,就不怕和宋扬手拉手站在日月同生柱前晒太阳?
但再一看他身上的装束,前襟上绣着淡金色月纹,高冠上又有明珠镶嵌……之前的姚捧珠和司马澜都没有这个派头。
宋扬平白挨了一下,本来要骂人,可一抬起头,立时面如土色地道:“太……太师叔祖?”
第17章 心暖戒尺寒
鹿时清瞬间知道了,此人就是原主的师兄丁海晏。
整个沧海一境除了他,可没人敢独占这个“太师叔祖”称谓。
系统提醒鹿时清:“这人跟个炸毛刺猬似的,往日就没给过你好脸色。现在你又是废人一个,可千万别惹他。”
鹿时清表示震撼:“他的耳朵可真灵啊,宋扬那么小的声音他都听得见。”
“那当然,他虽然修为不怎么样,可好歹也是元婴期了,听觉远远异于常人。”系统冷笑,“当年他指望巴结白宵,就能当上掌门,没想到被你抢了,攒了一肚子怨气呢。”
鹿时清原以为,丁海晏作为原主的师兄,会对原主更亲近些,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那得听系统的,要当心这个人了。
正殿里的人闻声而出,沈骁一见这个场面,赶紧过来施礼:“太师叔祖息怒,新来的弟子不懂规矩,请您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这句话非但没让丁海晏息怒,反而怒意更胜:“我自然不会跟个黄毛小子一般见识,沈骁,恒明平日都是这般教你们说话的?”
这下连顾星逢都带上了。
丁海晏露面不过片刻,就让鹿时清见识到了胡搅蛮缠的功夫。鹿时清也最怕这种不讲道理的,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沈骁把姿态放得更低,语声却是不卑不亢:“弟子知错,请太师叔祖责罚。”
“罢了。”丁海晏垂下手,戒尺上缠的穗子一摇三晃,“天镜峰一贯不像话,我没那闲工夫一一理会。今日流程中止,方才这小子出言不逊,罚站三个时辰。”
沈骁略略一怔,“您责罚的极是,只是太师叔祖……为何要中止流程?”
丁海晏用戒尺指着在场的一众弟子,“这些人全都罚站,还如何继续?”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宋扬立刻道:“太师叔祖罚我便是了,这件事跟其他人没有……呃——”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见丁海晏收起尺落,一道带着寒意的光芒划过,他的肩膀上顿时如同被烙铁烫了,疼得钻心。
丁海晏拿眼神逼退想要上前搀扶的沈骁,对宋扬寒声道:“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就是恒明过来,也休想让我改变主意。”
鹿时清觉得这下完了,原本还只觉得丁海晏胡搅蛮缠挺可怕。原来还一言不合就动手,更可怕了。
他有点同情顾星逢。毕竟顾星逢沉默寡言,还是个小辈,肯定更拿丁海晏没辙。
一时间人人自危,有的弟子已经开始对宋扬怒目而视了。他们不敢反抗丁海晏,只能拿宋扬撒气,要不是宋扬多嘴,根本不会有这场风波。
司马澜和姚捧珠本来是要避开丁海晏训话的场面,此时也不得不离开前殿,快步过来。司马澜对丁海晏道:“敢问师叔,其他人并未犯错,为何也要罚站?”
“以儆效尤。”丁海晏非常满意那些弟子对宋扬的态度,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平素极少驾临此处,今日一来便听到这些混账话,真的……只是巧合么?”
这言下之意耐人寻味。不是巧合,就是这些“混账话”出现的太频繁,以至于来一次就能听见。
再深一步说,就是天镜峰的风气差到极点。
鹿时清觉得,丁海晏明着是在训斥宋扬,实则处处都在针对天镜峰,针对顾星逢。可顾星逢毕竟是原主的徒孙,就算现在已经当了掌门,丁海晏也不能这么挤兑小辈,
鹿时清的职业病又犯了,还没开始做思想斗争,就已经开了口:“真的只是巧合。我自始至终都在一旁看着的,只是宋扬他们的个人行为,不能上升到天镜峰,和掌门也没有一点关系。”
丁海晏面色一凛,手里的戒尺向他指过来:“你说什么?”
宋扬惊讶地看向鹿时清,没想到这傻子居然有胆子帮他。
全场鸦雀无声,都紧张地盯着鹿时清,生怕他下一句话说错,丁海晏又要暴跳如雷。
系统也赶紧劝鹿时清:“我不是都提醒过你了吗,你怎么还强出头?赶紧服个软站一边去,丁海晏比当年更过分了,他以前都没有动辄罚一群人的!”
鹿时清仿佛没听见系统的话,只是很平静地迎上丁海晏的目光,“请你不要生气,宋扬其实没有恶意,如果他对逸天君有成见,根本就不会拜入天镜峰当弟子。”
丁海晏跋扈惯了,已经很少有人跟他语态平和地说话,竟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