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系统之间,可以互相吞噬?”皮仪夏连自己的来历都不太清楚,系统的事,他更不了解了。
“只要条件允许,就可以。”叫叫回答,倒是没详细解释所谓条件允许是什么意思。
皮仪夏也没细问。他感觉得到,叫叫其实对吞噬那个零级系统其实不太感兴趣。
“等等看。如果他不对我下手,就放过他。要是下手了,就一劳永逸吧,也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他不是圣母,但也不是战争爱好者。要不是惹到他头上,其实他对争斗不怎么感兴趣。
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学点儿知识充实自己呢。
皮仪夏的话算是暂时给亚当留了条生路,不过依叫叫看来,这生路留不留其实没什么大用,一个在误会皮仪夏是气运之子就立刻给刘运打电话打探底细的人,会那么轻易就放手吗?
等安锐回来时,穿透乐队的演出已经近尾声。皮仪春收好盒子里的钱,刚一起身,就看到安锐身后跟着个很眼熟的男人。
特别眼熟,眼熟到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人的精修美照曾经和他堂弟的痛哭丑照并排放到网上被人评价过。
一意识到这人是谁,他立刻飞快地扫了眼自家堂弟。
皮仪夏并没像他担忧的那样失态,仍然一脸笑眯眯地,仿佛压根没认出来景画是谁。
皮仪春刚松了口气,暗怪安锐不会办事,就看到景画自然而然地对堂弟摆了摆手:“真巧,又见面了。”
“是啊,真巧,”皮仪夏说,“巧得我都快以为你特意让人跟着我们了。”
景画的神情有一丝僵硬,但马上就恢复了原样,转头叫刘运:“我买水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安先生,既然目的地相同,不如我们一起回去怎么样?”
话说得相当自然,似乎已经得到了安锐的首肯。
皮仪春更加不喜欢他。
刘运沉默着走过来,伸手从景画手里接过水,并没答他的话。
景画觉得面上有些下不来,用微笑掩盖过去。
他当然知道刘运不喜欢安锐,也不想和这些人一起走。可他才不在乎呢,虽然安锐拒绝了他的“主动奉献”,却管不了他怎么回去吧?
以前在国外时听人说过安锐对那方面的事不感兴趣,甚至还曾经先后把几个脱光了衣服的男女从他的休息室里丢出去,这导致几乎没人敢明晃晃地倒贴,顶多只是言语和动作暗示。
既然已经在皮仪夏身上开了头,那接下来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景画不在乎自己是第几个,能得到实惠就行。
皮仪夏扫了眼安锐带回来的大塑料袋,见里面装着的都是自己爱吃的零食,伸手拿了一包撕开。
穿透乐队收拾好东西,皮仪春朝塑料袋里伸手:“好了,我们回去吧。”
安锐胳膊一动,塑料袋换了个方向,避开他的手。
景画和刘运不由一愣。
听这个乐队队长的意思,安锐竟然是和他们一起走的?
虽然景画有叫人盯着安锐,却只盯着他一人,顶多加个皮仪夏。再加上安锐和穿透乐队一路同行,话却不多,那人并没把这事告诉景画。
刘运皱着眉头打量着皮仪春。
穿得和外面那些搞乐队的差不多,乐队队员有的身上有纹身,有的打着环,烫头一类都是小意思。
颜值都比普通人高点,不过在见惯了帅哥美女的刘运看来,也不过尔尔。
倒是这个队长挺有意思,不笑时还挺帅,一笑眼角都斜吊了起来,那表情和二哈似的。
“你们……是一起的?”刘运问。
“哦,这是我堂哥。”皮仪夏说了一句。
刘运皱了下眉头,瞬间脑补了很多家庭伦-理大戏。什么自小父母双亡,在亲戚家寄人篱下,被冷待,被虐待,愤而离家出走,打算进娱乐圈逆袭。
可惜天不从人愿,他这个天南太子对趋炎附势的黑莲花不敢兴趣,皮仪夏不得不重新回到亲戚家,跟着堂哥卖唱跑单,以求糊口……
如果皮仪夏知道刘运在想什么,一定会告诉他:你想多了。
一行人回了住的地方,以刘运的眼光,根本不可能住这种小旅馆。可是景画一心想和安锐搞好关系,说服了他,他只能憋着气去订房间。
景画看到四周没人注意,悄悄朝安锐的方向走了几步。
安锐明明在和皮仪夏低声说笑,脑后却像长了眼睛一般,直接拉着人回了房间。
景画:“……”
不死心的他半夜爬起来拿手机给安锐打电话,这还是那个收了他钱的人帮他弄来的。安锐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挂了。
景画又发短信过去,说想和对方见个面,结果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看到人影。
就算再不甘心,景画不得不承认,安锐没看上他。
既然这样,只能先和刘运搞好关系了。
于是回去的路上,刘运惊喜地发现,景画一反先前对他不阴不阳的态度,两人的关系亲近融洽了很多。
他曾问过景画,为什么非要跟着皮仪夏他们。景画说安锐是一条走上国际的捷径,既然遇上了,总要搞好关系。
刘运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仍然跟着这些人同行。
眼看离家越来越近,这天景画神秘兮兮地进了他的房间。
“怎么了?”刘运问,“今天你没和他们一起出去吗?”
明明是穿透乐队一路边演出边赚钱回家,也不知道安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非要和这个乐队搅和到一起。刘运对这些小乐队不感兴趣,除了偶遇那天听过一耳朵外,接下来都没去听过。
他宁可猫在旅馆里等着每一次的出发。
让他有些欣慰的是,大概和他在一起呆过一段时间,皮仪夏的欣赏水平上来了一些,明显也不太喜欢小乐队的东西,时常躲在旅馆小房间里写着什么。
他看到过一眼,像是什么曲谱。
不过,以皮仪夏的水平,就算真写,又能写出什么来?刘运压根没放在心上。
“没有,”景画叹了口气,“你知道我这一路上最大的感触是什么吗?”
“什么?”
景画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目光幽幽地看着他,低声说:“我觉得,你为了我,真的付出了很多。我觉得很感动,世上最真的感情莫过于此。阿运,回去后,我可以考虑一下和你订婚的事。”
“真的?”刘运一下子站起来,大步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激动得语不成音,“那,那真是,太好了!阿画,你,你终于答应嫁给我了。”
景画的脸上飘起红晕,害羞般地挤出一句:“只是,只是订婚。”
“那我也高兴!”刘运恨不得立刻抱起景画原地转上几圈,对整个世界大声宣布这个喜讯。
景画满面笑容,眼底深处却充溢着冷静的算计。
等刘运的情绪平定下来一些后,两人又说了会儿闲话,景画才状似不经意地问:“我刚才过来时,看到皮仪夏在房间里写曲子,你知道这事吗?”
第33章
“知道, ”刘运不在意地说,“以前他在天南时就写过, 无非都是小打小闹,一点儿亮点都没有,不用管他。”
回过头来想想,刘运觉得自己前几天的表现有点儿太过激了,很有可能拉低在景画心里的形象。幸好景画是个善良的, 并没在意。
他以后都不会再对不起景画,尤其对方刚刚还答应了他的订婚。
一想到这里,刘运的心忍不住又跳了起来。
订婚啊, 真好!
他甚至已经忍不住在脑海里勾画起订婚的仪式以及该请的人了。
“你也说那是在天南的时候呢, ”景画嗔了一句,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刚刚我路过时,他房间里没人,我扫了眼曲子,写得挺好的。”
刘运仍然没放在心上:“再好能好到哪儿去?我家阿画随口哼一句都甩他十万八千里。”
景画横了他一眼,却被他张开胳膊抱在怀里, 对着娇嫩的嘴唇吻了下去。
等几个人再上火车时, 景画看到皮仪夏背着的鼓鼓的包,开口轻声问了一句:“你背了那么多不重吗?要不要帮忙?”
皮仪夏转头对他笑了笑,客气地说:“不用了, 谢谢你。这里面也没什么东西, 除了零食就是这段时间写的歌。只是体积看着大, 其实没什么份量。”
“写歌?”景画一脸好奇,“是要投到哪里去吗?还是打算卖钱?”
皮仪夏毫无戒心地摇头:“没有,只是写着玩的。以前我就这样,刘……很多人都知道。”
说到这里,他飞快地扫了刘运一眼,又收回目光。
他是想说刘运也知道吧?啧,本以为是个安份的,没想到这就把尾巴露出来了。景画在心里冷笑。
他从不认为世上真有所谓的“失言”,有心挑拨的人才会故意说半句再留半句。他就是个中高手。
以皮仪夏的段数,想在他面前玩这个,实在是太嫩了。
当然,他倒不觉得皮仪夏做得不对。事实上,不久前他就试图勾-引过皮仪夏身边的那个男人。可惜安锐看上去还新鲜着,不肯移情别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