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队长,我是主唱,我们两个多拿点儿也应该吧?再说了,这次谁出力最多?先说好啊,这多出来的两万,你可不能像以前似的,甩我几千了事,我得分一万。”
“这么贪啊?”
低低的嗤笑声响起:“行啊,你倒是不贪,你全给我啊。”
“全给,哥这就全给你,你可要接住啊……”
声音逐渐低微,渐渐响起了暧昧的呻-吟声。
李文的手缩了回来,慢慢向外走去。
他的脑中不断回响着林立以前跟他说过的话。
“皮仪春他们都是富二代,这种人对音乐会有什么追求,一身的铜臭味,还不是当个消遣,兴趣上来了就玩玩,没兴趣了就扔掉。”
“你真以为你在穿透能出头啊?你看看你平时穿的什么,再看看他们穿的,都不是一国的好吗?他们嘴上不说,心里不定怎么笑话你呢。”
“穿透赢了赤龙那几次,你敢说是凭实力赢的?皮仪春真没耍什么手腕?那些有钱人,心最黑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哪管音乐是不是别人的梦想别人的信仰?”
“李文,来我们赤龙吧。我们才是一国的,这里有你的同伴,有你的追求。我们一起做音乐,一起出名,一起壮大。”
“李文,穿透是赤龙目前最大的敌人。想翻身,就要先把这群亵-渎音乐的渣子富二代们搞垮。你来帮我!”
“李文,你要是来我们赤龙,你奶奶的病我们全乐队的兄弟都会帮你,毕竟我们到时就是一家人了。我们替你想办法,我们一起度难关。”
最后的最后,是林立嘻嘻哈哈的“扣掉两万……多拿点也应该……这么贪啊……”
第27章 第一个世界(二十七)
公园斗乐之后, 皮仪夏就再没关注过穿透乐队。
他毕竟不是乐队的正式成员, 也没打算加入这个乐队。第二天穿透去清吧,他则安安心心地在家里写曲子。
那几首用来任务的“歌儿子”, 他终于完成了。
接下来,就看看刘运那边的情况, 看看这个什么时候能想起来他。
显然,刘运想起他的时间,比他以为的要短得多。
在机场咖啡厅和皮仪夏见过面,他就回了天南。这段时间的通告比较多, 再加上还要陪景画,他每天的行程基本都排得很满。
不过,他很开心。
尤其是, 再过十来天就是景画的生日了。
他已经设计好在景画生日当天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让心上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只是没想到,很快现实就给了他一巴掌。
“什么?”接到王营的电话,他不由大为意外。
王营是天南的运营总监,也是刘董的左右手。就算身为天南的太子, 刘运平时也对他很客气。
相应地, 王营也很识时务。在公务上, 只要是刘运提出来的,如果无碍于公司发展的大方向, 能给的便利他都会给。
就像这次, 刘运希望景画能在金-色-大-厅进行一次演唱。
金-色-大-厅是华国最出名的音乐厅。这个名字其实挺有喜剧色彩的。
谁都知道, 维也纳是音乐之都, 那里的“金-色-大-厅”举世闻名,被誉为世界五大音乐厅之一,是全世界音乐爱好者的圣殿。
华国的金-色-大-厅是某华国首富出钱建的。这位首富细究起来是个暴发户,本身没什么知识底蕴,能一路走到首富位置完全凭的是个人眼光和运气。
大概人都是缺什么才会向往什么,这位首富一辈子最喜欢有才华的人,不但出资建了几十所希望小学,还斥资在B市建了一个美仑美奂的音乐厅。
身为首富,钱是不缺的。他财大气粗地表示:什么都要用最好的。
最好的设计师,最好的建筑家,最好的材料……
只是当设计图放到他面前时,他对黑白色调的音乐厅皱起了眉头:“这么素,什么鬼嘛!改,把颜色改了,改成金灿灿地,那多喜庆啊!”
于是,华国最出名的音乐大厅就成了“金-色-大-厅”。
虽然颜色让人无法恭维,和始作俑者一样透着暴发户的气息,但毋庸置疑的是,这里确实成了华国最出名的“音乐圣地”,甚至在国际上也勉强有了些名气。
尤其是娱乐圈里的那些歌手们,无不以在这里登过台为荣。虽然此“金-色-大-厅”非彼“金-色-大-厅”,对华国人而言,同样具有“镀金”的意味。
景画自回国以后,在刘运和天南的运作下,名气有了,粉丝有了,资源有了,唯一欠缺的,就是格局。
只要能进B市的“金-色-大-厅”,景画的逼格就能上升一大截。当然,不是个人演唱会,景画的份量还不够,只能是以助唱嘉宾的身份在某歌坛天王的音乐会上出现一次。
当王营提出这一点时,刘运立刻点头。
或许对其他人来说,能进“金-色-大-厅”难上加难,对天南来说却不一样。
无非就是人脉和资金的事。
果然,很快那边就来了反馈。只是刘运还没高兴几天,那边又来了第二道通知。
和第一次完全相反的内容。
“怎么会这样?”刘运皱着眉头看向王营:“不是说没问题吗?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截我们天南的胡?”
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被拒绝,尤其是已经获得了使用权利的情况下。
唯一的原因只能是有人顶掉了他们。
“我私下里问过,是上面下了文件,说要征用。”王营说,“其实我们还算好的,那位天王才叫惨,连门票什么的都卖出去了,结果突然被取消,现在什么都得重来。”
上面?
刘运一愣。
王营压低了声音:“听说,是爱乐乐团的巡演,第一站就是我们华国。上面对这次巡演极为重视,特意安排了金-色-大-厅,先前预订好的那些全都直接撤销了。”
“怎么可能?”刘运失声说。
不提爱乐乐团的名气,就看华国和米国的关系,这也不像是真的。
王营苦笑。
“我也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是这样,不然怎么会惊动了上面,还特意为此下发了文件?”
刘运咬了咬牙:“就一天也不行吗?或者,往前提一天,两天?”
“不行,爱乐乐团一共占了五天,我们订的日子刚好是他们的第四天。别说提前两天,就是三天,也空不出来,而且为了他们的演出,金-色-大-厅会提前几天关闭做准备。”
那就一点儿希望都没了。毕竟,如果是国内的什么人,他还能厚着脸皮动用人脉贴上去,国际的,天南没办法。
刘运真是不甘心。
幸好,他虽然把这事儿跟钱慕桑那些狐朋狗友们提过,却还没告诉过景画,不然这人不得失望死?
想到这里,刘运有些庆幸。
“不然,我去其他地方问问?虽然不如金-色-大-厅有名,而且时间也赶了些。要是多运作一下,说不定会拿下哪里的名额。”王营试探着问。
“算了。”刘运有些失望,“就算拿下,也不是金-色-大-厅,没什么可高兴的。要给,就给最好的。”
王营心里却有点儿不以为然。
景画确实长得好,但要说比皮仪夏漂亮,他还真没看出来。景画只是会打扮,皮仪夏却不怎么注重外表,两者看着才在伯仲之间。
如果皮仪夏真的也修饰一下自己,谁胜谁败还说不定。
自家太子爷无非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刘运却没注意王营的脸色,他随意挥了挥手,心思早飞到了另一处。
爱乐乐团吗?或许天南本身没法接触,但他却不是一点儿门路都没有的。前不久,他的一个老同学刚打过电话给他,自称进了爱乐乐团。
想到这里,他立刻翻出号码,给那个叫亚当的同学拨了过去。
“Hello!”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刘运把手机离远了些,抠了抠耳朵。
他真有点儿受不了这些老外,动不动就凑一起乌烟瘴气地。幸好他的景画虽然也从国外归来,却没染上这些臭毛病。
“你们爱乐乐团要来华国是吗?行程怎么订的?”他用米国语问。
“是的,”那边回答,“行程?行程你得问我们老大啊。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我TM就会拉小提琴。”说着哈哈大笑。
这是又喝high了!
刘运心里低低咒骂一声,挂断了电话,免得再受那边的魔音骚扰。
他自以为没告诉过景画,景画就不知道他的安排,却不知道钱慕桑他们早在私下里朝他的心上人透过底了。
因此等拿到刘运手里的两张音乐票,得知对方送自己的礼物并不是在“金-色-大-厅”演唱,而是观看音乐会时,不由露出几分愕然。
“爱乐乐团的演奏会?”他问。
“是啊,”刘运误会了他的表情,还以为他为能观看这场音乐会而震惊欣喜,“你放心,你喜欢的东西,我就算费尽心思也会帮你拿过来。”
既然这样,为什么没能帮我争取到在金-色-大-厅的演出?当初我从钱慕桑那里听到的消息可不是这个。
景画冷笑一声,却很好地掩饰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