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内助系统 完结+番外 (春眠也知晓)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春眠也知晓
- 入库:04.10
“就是,大夫又不是神仙,谁也没说病一定能医好啊。”
“道理是这麽个道理,但情义不是这麽个情义,毕竟是人家的亲儿子,这前两天还是好的,突然就这样,谁心里撑得住?”
“唉,说来也是奇怪,明明都好了,怎麽又成了这样?”
堂内堂外熬成了一锅粘稠的粥,突然,躺在床上的林桓咳嗽起来,好似心肺都要吐出。
林崇率先转过头,见一人正在给自己的儿子施针,顿时瞪圆了眼睛。
大吼一声:“你干什麽?”
一把将施针的人推开,给林桓顺气。
“儿子,你怎麽了。”
林桓又咳了几下,渐渐平复,气虚地道:“父亲。”
方才奄奄一息,昏死过去,这一会儿竟然能说话了,林崇大奇,又去号林桓的脉,停留了好一会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方才施针的人,“你,你是何人,对我儿子做了什麽?”
“林师伯唤弟子十六就行,”十六解释道,“弟子方才疏通了汇云穴,没想到真的有用。这急症发得突然,弟子猜想之前的毒并没有解,只不过被药力抑制住了,时日一久,猛地反扑回来,令人招架不住。这汇云穴是药力积聚之地,弟子在此处施针,激发了深藏在体内的药力,如此一来,毒性自然被压制住了。”
季温良上前摸脉,果然,毒力已经蛰伏下去,不禁蹙眉,“难道是之前的药方有问题?”
十六看了他一眼,道:“这个弟子不知,或许……那药方只能压制毒性,并不能解毒,可压制毒性并非长久之计,还是彻底解了毒好。”
他侃侃而谈,有条有理,很让人信服。
“后生,”林崇拽住十六的衣袖,眼里闪着亮光,“难道你会解毒?”
众人皆望向十六。
“这……”十六吞吞吐吐,似是有些为难,半晌,深深作了一个揖。
“这事说来难以启齿,白沟蝮的毒在下确实会解,但这药方乃是祖传,祖训有言,药方不可外传……弟子在启昀宫内修学,却不能公开解毒之方,实在惭愧。”
“既是祖传之方,不外传也合情合理。”大长老缕了缕胡须。
其他人亦点头称是。
林崇也道:“后生不必担心,你肯替我儿解毒,我就感激不尽了。”
十六像是松了口气,道:“那便好办,这药弟子亲自来配,亲自来煮,既可解毒,又不违背祖训。”
这祖传之方果真有用,林桓一连服用三天后,体内的蛇毒彻底消散了。
经此一事,十六名声大噪,连几大长老都对他另眼相看。
与此同时,另一种传言在启昀宫内悄悄扩散开来。
这传言的主人公是吴清,之前犯了错误被季温良降羽级的那一个,话说吴清几次三番地想升羽级,却一直没通过考核,前些日子又得罪了人,被打发去了烹药房。
这烹药房的规矩自成一体,收了药方,先编好号,统一送到抓药处,再由抓药处称药打包,分批交给煎药室,最后凭号取药。
吴清便负责煎药。
煎药这活,原本没什麽意思,但吴清这人有个本事,四四方方的药包一拆开,他搭上一眼,便知晓这服药是用来治什麽病的,毕竟在启昀宫多年,读得书不少,也曾多次出宫问诊,积累了很多经验,所以每次都能猜个□□不离十。
煎药之前,先猜上一猜,也算是一种趣味。
那一天,抓药处送来一副药,吴清没看出其中的门道,他好奇心强,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番,便知晓这副药是用来解白沟蝮的毒的了。
这可是难得的药方,吴清寻了一张纸,暗地里记了下来。
可没想到过了几日,又传出林桓毒性复发的消息,才知道原来的方子并不管用,而真正的解毒之法只有十六知晓。
吴清心思活泛,偷偷捡了十六熬药剩下的渣滓,想查查到底用了什麽药材。
这一查不要紧,惊了他一身冷汗。
这两副药方只有一处不同——宫主所供的药方里少了一味石连。
若是别的药材倒不要紧,可这石连少了却只会让人怀疑开药者别有用心。
石连本身没有什麽功效,是种引经药。
所谓引经药,就是引导着药力进入特定的经络,以达到直击病灶的效果。
不同的药方所用的引经药各有不同,却是不可或缺,若是少了恰量的引经药,药力不能得到很好的发挥,便有可能延误病情,产生严重的后果。
那林桓前几日病情好转,是因为药方确实有效,但药力不足,所以后期才会再次发作。
如果没有十六,林桓说不定已经死了。
是藏书塔最高层的书籍真的有错,还是宫主故意少写这一味关键的药?
毕竟林桓之父林崇当时与楚神医争夺宫主之位,闹得很不好看,此时父子二人有难,伺机报复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事关乎重大,该烂在肚子里,可不知怎的,吴清就透露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的,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偏偏季温良并不知晓,他因为林桓的事心中郁结,一直待在藏书塔,想再找一找有什麽记载白沟蝮的典籍。
这天他正翻着书,紫露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宫主不好了,林崇师伯将几大长老叫到主诊堂,说有人暗害他的儿子,要讨一个说法!”
作者有话要说:
打标题“做武林霸主的男人”,结果打成了“做武林霸主的儿子”,哈哈哈哈哈哈
第105章 做武林霸主的男人(十三)
季温良放眼打量, 主诊堂里都是启昀宫中资历很高的人, 几位长老坐在左侧一排, 林崇父子单坐在右侧,他们后面站着十六, 其余的分散着立在一旁, 见到他走进来, 纷纷施礼, 面目皆有些不自在。
大堂地板的中央还跪着一个人, 身上带着几道新鲜的伤口,右脸一片红肿,正低声哀叫着, 看来被打得不清。
季温良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忍不住思忖,紫露说有人暗害林桓,难道是这个人麽。
他好像认得,这人是吴清。
想到这儿, 又朝林桓的方向看去,谁知对方一接触到他的眼神, 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很快偏过头去。
季温良心头凝出一片疑云,表面仍维持着镇静, 温声询问:“诸位今日聚集主诊堂, 是有何要事?”
“是我叫他们来的, ”林崇冷着脸道, “大家一同做个见证。”
他平日说话总是大吵大嚷,嗓子调得高,此时声音却沉到了井底,好似要宣布很重要的事。
“不知师伯要大家做什麽见证?”
林崇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上前一步,朗声道:“宫主,我三岁入启昀宫,拜医祖为师,十岁升铁羽,十三岁升铜羽,十五岁打理宫中杂事,楚师弟任宫主后携一家出宫,在东南海岛建浮珠堂,转瞬半生过去,心中尚存一丝疑问,想让宫主替我解答,不知宫主愿不愿意。”
林崇一直称季温良为师侄,以显深厚情谊,此刻却只叫宫主,季温良直觉事情不简单,回道:“师伯直说便是。”
“那好,我问宫主,我如今还是不是启昀宫的人?”
季温良垂下眼眸,复又抬起,道:“师伯身上戴着银羽,不论走到哪里,都是启昀宫的人。”
林崇点了点头,接着道:“那我儿林桓是不是启昀宫的人?”
“自然也是。”
“既然我父子二人都是启昀宫的人,就该守启昀宫的规矩,遇到不守规矩的人,也应该向宫主汇报,由宫主评判才是。”
说罢,去找季温良的眼睛,像是等着他认同一般。
季温良不知他在打什么哑谜,只好道:“没错。听师伯的意思,宫里有不守规矩的人,不知是哪一位?”
林崇脸上的皮肉抽搐,像是在隐忍着什麽,露出极为严肃愤恨的表情,道:“这位不受规矩的人,就是你,季温良!”
一字一句,像是砸在地板上的锤子,震得四座皆惊。
季温良还未反应过来,几位长老先发话了。
“林师兄,季宫主年纪虽轻,但医术高明,我等皆自愧不如,接任宫主两年多来,不辞劳苦,林师兄可不要血口喷人。”
“我等皆是看着宫主长大,宫主是什麽品行我们心里清楚,望林师兄不要听信谣言,伤了和气。”
“凡是需讲究真凭实据。”
林崇环视众人,眉毛一横,“你们怎知我没有真凭实据?”
“林师伯,”季温良隐隐察觉到了什麽,问道,“你指控我坏了启昀宫的规矩,不知是哪一条规矩,又有何证据?”
林崇昂头道:“你坏的正是残害同门的规矩。你表面上答应给我儿解毒,背地里却开残方,想至我儿于死地!”
季温良声音冷了下来,“林师伯这话是何意?解毒的方子是书上记载的,开药之前也是经过师伯同意的,没能够解白沟蝮的毒,我心中自责,但绝没有想过要害林桓师兄。”
“那你为何在开药时落下石连?”
季温良猛地抬起头。
林崇冷哼一声,指着跪在地上的吴清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