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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谢相 完结+番外 (若花辞树)


  再一联想谢相两位异父兄长一直不得什么出息,年过而立,都还只是偏远之地的县令而已。陈牧正是那二人堂兄。刘藻就猜出了那位老夫人的心思。不过是心疼儿子,欲借谢相,为陈家增势,从而惠及亲子。
  刘藻冷着脸,摆了下手,胡敖无声地退到一旁。
  以谢相之势,要对付陈牧,自是容易得很,拖到今日,不过是碍着那位老夫人罢了。刘藻想得到,就很生气。
  隔日见了谢漪,她脸上就带了怒色出来。谢漪也知她既听闻了此事,多半会弄个明白,倒反过来安慰她:“陛下勿气,不值当。”
  刘藻还是生气,道:“将他赶出京去,不许他回来。”
  谢漪笑了一下,没有反驳。
  刘藻又低下声,添了一句:“更不许他见你。”姻缘已定,不日便可下聘。纵是听人转述,刘藻都觉得很气愤。她与谢相都没有过“姻缘已定,不日便可下聘”的谣传,凭什么他能理直气壮地说来。
  谢漪的笑意就收敛了。
  刘藻又道:“大臣们也是,乱传,毫无明辨是非之力,枉为社稷之臣!”
  这便是迁怒了。谢漪为众臣说了句话:“谁也料不到陈牧有这样大的胆子。”
  刘藻还是生气,小眼神中愤愤不平,道:“光是赶出京去还是太轻,朕定他个罪名,流放交趾。”
  交趾遥遥万里,且是瘴气之地,流放过去的罪人,倘若人照看,多半活不下来。陈牧流放过去,便是苟延残喘,多挨上数月折磨罢了。
  谢漪神色间便不大赞同。刘藻觑着她神色,问道:“谢相不赞同吗?”
  “他有错处,却罪不至此。”
  这是公允之言。且此事说来还是谢相私事,如因此滥刑,反倒牵累谢相威严。但刘藻还是不高兴。
  谢漪便叹了口气,安慰道:“陛下何必与他计较?不过一无关之人,何必为他多费心思?”
  刘藻被无关之人四字说服,就不生气了。
  谢漪见算是安抚好她了,便要告退。
  刘藻却唤住她道:“且不忙走。”
  谢漪又坐回榻上,等着她开口。
  刘藻很是迟疑,她望着谢漪,又低了头,不与她对视。谢漪见此,轻轻地动了下置于膝上的手,也有些不自在。
  过了片刻,刘藻鼓起勇气,抬起头,认真地望着谢漪,说道:“谢相曾说过,对我从无男女之情。那……”她顿了一下,神色僵硬,极是紧张,但她还是勇敢地说了下,“那已过了两年有余,谢相待我,可有过男女之情?”


第71章
  谢漪知她有话要问,却不料竟是问这个。
  刘藻提着一颗心,等她回答。
  殿中无旁人,谢漪来时,刘藻便将宫人都遣走了,原先以为,她是想静静地与她说话,不受人搅扰,目下方知,她问这话,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冲动,而是早有计划。
  谢漪置于膝上的指尖抽动了一下,心也乱了。
  刘藻并不催促,她自是紧张,也怀了奢望,却又极有耐心,等着谢漪回答。
  谢漪心乱,却只一瞬,她很快镇定下来,反问道:“陛下何以有此问?”
  她没有正面回答,倒像是在试探她的心思,为何忽然提起,又有何计量。刘藻明白谢相的用意,她的心沉了一下,能这般冷静的算计,谢相多半依旧无心。
  刘藻站起身,自御座上坐下,到谢漪身旁。
  谢漪的身子欲往后退,却又强行忍住了,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刘藻没有发现她的退却,在她面前坐下了,说了句话:“过了年,我就十九了。”
  她的容貌有了很大的变化,五官长开了,个子也高了,有着正当青春的朗朗朝气。谢漪看着她的面容,唇角动了一下,心中想道,过了年,我就三十又三了。顷刻间,伤感无限。她维持了面上的沉稳,语气平淡道:“陛下长大了。”
  刘藻笑了笑,点点头,道:“是啊,所以谢相就不要当我是孩子了。”
  谢漪也笑:“陛下英明果毅,许久之前,臣就不将陛下视作孩子了。”
  听她夸奖,刘藻方才还称得上镇定的神色顿时就有了破绽,脸颊红了红,望向谢漪的目光也有了欣喜与羞涩。
  单纯美好得让人无法不心动。
  谢漪不忍看她,也不敢看她,微微偏移了目光,道:“我对陛下的心意,从无变更。”
  刘藻眼中的欣喜还未退去,瞬间便凝住了,眼中一片悲凉,但她很快就改了容色,忍着遍布全身的悲伤,笑着道:“我料是如此,倒与我所想一样。”
  说罢,她站起身,在殿中踱了两步,背对着谢漪,道:“不过我要与谢相说的,却不是此事。”
  她身量高了,又兼消瘦,身形极为修长,腰间束一玉带,便是俊秀少年模样。谢漪看着她的背影,看到她微微抬了下头,停了片刻,方继续说下去:“外祖母没了,让我想了许多。今日是要向谢相乞求怜惜。”
  她说到此处,谢漪就已明白她要说什么了。
  “过去两年有余,我做了许多傻事,在谢相面前蹩脚掩饰,还自以得计,当真遮掩过去了。直到谢相欲挂冠而去,方知不过是谢相容忍我,没有揭穿罢了。”
  刘藻说着,踱回谢漪身旁,又坐到远处。谢漪第一反应,便是去看她的眼睛,看其中是否有泪。
  “我爱慕谢相,是十五岁那年的事,那年夏日,我忽然开了窍,往谢相身上寄托了无数倾慕,总觉谢相无人能及。那句椒房殿有卿一席之地,是我的真心话。”这还是她第一回 坦坦荡荡地在谢漪面前,说她爱慕她。
  谢漪听出她话中的意思,这并非表白,而是在做结语。
  果然刘藻也不必她搭话,径直往下说:“后来知晓了谢相恩惠,那爱慕中更添了敬意,我待谢相便更执迷了。我年少无知,总想凭着真心,不至于得不到谢相青睐,我们总有一日,会从君臣、姑侄,变作帝后、夫妻。”
  “再后来的事,如当头棒喝,使我看到你我间的深渊,更使我无地自容,你与我有恩,我非但不知感恩,反倒步步紧逼,使你为难。遇上我,大约是你的厄运,叫我拖累了近二十年不提,还远不得近不得,处处都要顾着我。”
  “我但还知一分廉耻,便该由你离去,过几日舒心日子。可外祖母没了。”不知因说到了外祖母,还是这一字一句下来,触动了心肠,刘藻眼眶通红,顿了顿,方能撑着说下去,“我不禁就想,倘若谢相再离去,我还余下什么?孤家寡人,连句知心话都无处去说。这未央宫大得很,天下更是无边无际,我若孤单一人,空荡荡活着,那还有什么意思。情意再深,又有什么用。”
  这么多年了,此事也该有个了结。
  她自袖中取出一卷竹简,正是当日谢相呈上的请辞奏疏,说道:“谢相留下,留在我身边,我会放下,你我往后只论君臣,只论姑侄。”
  她说完了,将奏疏递到谢漪面前,请她收回。谢漪低头,望着奏疏,却没有接。
  刘藻便是苦笑,也是,口说无凭,谢相怎会轻易相信。她闭了下眼睛,像是下定了决心,望着谢漪,道:“最迟二十岁,我会择一皇夫入宫,生下太子。”
  谢漪怔然,轻声问道:“皇夫?”
  刘藻点了点头:“到时,太子之名,还请姑母来取。”
  谢漪接过奏疏。
  刘藻松了口气,她再也不必担心谢相会离开了。
  谢漪握紧那卷竹简,站起身,道:“臣且告退。”
  刘藻起身送她。
  谢漪走后,刘藻将匣中那道准谢漪辞官的诏书取出,这回她未再打开看,径直丢入了火盆中。
  火中添竹,火势渐渐旺了起来,很快便将诏书吞没。刘藻盯着火盆,直至诏书被烧为灰烬。
  二十岁,还有一年多。不知到时,能否寻到契机拖下去。
  刘藻暂且不愿去想。
  刘藻也知自己的情形不对,仿佛有些魔怔了。但她却顾不上这些。
  两年有余,谢相都未对她动心,往后自然也不可能对她动心了。她所能争取的,便只剩下陪伴。外祖母在时,她还能放手,外祖母没了,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让谢相离去了。她真的孤独得很,宫廷内外没有一个懂她的人。
  她留下了谢相,即便无关情爱,但也可与她长相厮守了。且与谢相说明白了,她往后就不会如前几日,她邀她往宣室殿烤火那回一般避着她了。
  刘藻想到长相厮守,心就满满,自老夫人去后,还是头一回,让她觉得心安。她想到有些日子,未去给外祖母上香了,便站起身,往旧宅去。
  谢漪坐在车上,车驾辘辘,行的都是熟悉的道路。谢漪从怀中取出那枚青鱼佩,静静地端详。
  直到相府,她方将玉佩收起。
  一入府中,便有一婢子上前,称是老夫人召见。
  谢漪心下烦乱,便不欲见,婢子却甚是为难,道:“老夫人欲向君侯赔罪,已置下了筵席。”
  筵席?谢漪略一沉吟,问近旁幕僚道:“府上可有宾客?”
  她不问婢子,却问幕僚,可见是心中有疑,婢子便不敢插嘴,由着幕僚回道:“上门之客,因君侯不在,留了名帖便走了,眼下府中无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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