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没合眼的盛浅回到学校办理离开手续,离开宿舍楼,学妹看到她神色憔悴,盯着盛浅问,没几句盛浅就泣不成声,抱住学妹痛苦,她只是需要一个让她稍微歇息的肩膀,不知情来找盛浅的宁晗予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我累了”这就是盛浅旧号码收到的最后一条属于宁晗予的短信。然后盛浅就拔了手机卡扔入垃圾桶漂洋过海。见过美国的爷爷奶奶之后很久,才重新联系了两个好友。
现在想想他们当年的却不适合在一起,宁晗予的烦躁冲动,盛浅的倔强固执,足以冲破她们没有经过风浪的感情。
盛浅下了楼,洗漱下,走向二楼自己的房间。门吧手上塞着一张黄旧的信封,蒙了一层灰。抖了几下,拿出里面的纸,熟悉的字体让盛浅一愣。
信
亲爱的你,放在以前你又要打趣我的称呼了,现在我如何希望你能出现责骂我,甚至打我,都不可能了。
半年了,我终于相信你是真的去了那个国家,不会回来了。每次回到我们一起住过的小屋子,我都忍不住想抽自己几个巴掌。
那天看到你抱着那个学妹,我的怒火都吓了自己一跳,其实仔细想想,你不可能喜欢那个什么学妹。可是我还是不想理你。
是我太累了,没有经营我们的感情,在最后的那段日子里,跟你一直吵架。
导演说我不适合演戏,他说我演的东西没人会看,如果你去摄像机后面看看,想必也会知道我演地有多么地糟糕。我被很多人拒绝,却不敢告诉你,我当时自卑又暴躁。
那个时候我们总是吵架,因为不能告诉你的事,我不想让你担心,那时候我一度以为我们一定会走不下去。
家里让我回去,我不能,我不能放下自己的梦想,也不能......放下你,如果我就此妥协,我们才是真的走不下去了。
但是,这个时候我却没有注意到你。
你那时候看着我的笑容渐渐没有了,也跟我一样的疲惫,明明自己的工作也十分繁忙,回来还要兼顾我们的生活。我没有陪你,那时候你想做什么,都是你一个人去。
她们说你父母出事的时候你第一个打给了我,我却因为在试镜,挂掉了你的电话。
对不起,我恨我。
我不该肆无忌惮地跟你吵架。
我不该把自己的烦恼转移到的你的身上。
我不该想用对你的冷淡来治疗我们的感情。
那时候,有一次你弄错了我的剧本,我对你发了一通脾气,现在想想,比起你离开我以后,你当时的一点小失误又算的了什么啊。
那天我看到一个剧本,说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导演说,那大家都是愚蠢的人啊。
如果我当时走上去,把她推开,现在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知道你要走,我赶去机场,张萌却打电话告诉我,你在前一天就已经走了。
那时候我才明白,我当时对我深爱的人怎么能那么随便啊。
我曾经以为,工作和爱情,都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现在我才明白,工作是一部分,你,却是灵魂。
你能回来吗。
你能回来吗,求你了。
第九章
盛浅看到“养的猫去世”的时候,刚停的眼泪又流出眼眶。
“还拿个这么烂的信纸,丑死了。”
她们俩的爱是扔到海上的漂流瓶,五年漂泊不休,达不到,也没有回复。
第一年盛浅无休止的忙碌,散尽家产还债,每天从梦中醒来都是疯狂的思念。走在学校和工作的两点之间。
第二年盛浅还是非常想念,适应了彼岸生活之后她开始重新更新《白象效应》了,看着宁晗予演的戏发呆,到了水烫到手上才发现。
第三年专注写作,一章接一章不断发表,《白象效应》完结,她的数据从此爆表。
第四年开始慢慢淡忘过去,她成了最大势的青年作家,登上福布斯排行榜,却拒绝了一切采访。
第五年她铜墙铁壁,回到故里,看到所有事情,终于哭出来了。
盛浅拿起床头放着的合照,捏着湿纸巾仔细擦拭掉上面的灰尘,似乎也擦掉了岁月的痕迹。
凝视着两人青涩的脸。她叹了口气,终于是把合照放在自己的背包里。又取了些曾经用的专业书,扫视了书房好一会儿,才合上沉重的木门,下楼离开。
杨彪拿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扫帚,弯腰慢慢扫着地,他不敢很快的直起身子,他的腰不好。他是在外面说一不二的人物,像个普通的中年男人一样扫着家里,二人对视一眼,仿佛都没有看到对方通红的眸子。
盛浅和杨彪没形象地扫了好一会儿地,拿好东西,也不是很想在伤心地多待一会儿。索性重新关好大门,把这里和过去一并尘封。开车返回市里。
“浅浅,这次的角色演砸也没事,毕竟是叔的公司,叔看哪几个敢为难你,别有太大压力。”杨彪按灭烟,吐了一口气,语气宠溺。
盛浅淡笑不语,心里已经做了某个决定。
回到小别墅洗了个澡,吃过苏阿姨做的午饭,心情不错的多加了一碗汤,盛浅换上白衬衫和长裤,戴上圆框眼镜,坐在书桌前。打开音响,下雨声淅淅沥沥。
盯着面前的多肉植物似乎在思考什么,换了好几种姿势,拿起水杯反复喝了几口水,通讯录调出一个号码又退出,把手机摁亮又熄灭。突然一拍桌子仿佛下了某个重要决定,按下通讯录那个号码,听着听筒里滴滴的电音,心突突的跳个不停。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的被接起,“喂?浅浅?”电话那头的人略微有点儿喘气,却难掩激动惊喜。
“海油路44号,和你说个事儿。”盛浅高冷(傲娇)地挂了电话。
只是突然想见见她,时隔五年,的却需要一个正式的见面,盛浅很难学会自欺欺人。于她而言,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
“我走了。”宁晗予突然从国剧盛典第一排中间起身,套上风衣,抓起某奢侈品好不容易送到手上的手提包,向来散漫随意的宁晗予脚步略快。经纪人林姐迈着小短腿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你干嘛?”
“有事。”
“那几个一线小生还在上面唱着呐。”
“哦,唱的又不怎么好听。”
“你就这么走了?”
“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
“车钥匙”
“......给”
隔日某娱乐天地报道:“宁晗予昨日作为评委出席国剧盛典颁奖典礼,由于身体原因突然提早离场,不得不说作为电影人宁晗予是十分敬业的,带病出席,给后辈做了楷模,希望鲜肉花旦们也有这样的精神,更希望影后身体早日恢复。”无意间看到这样的报导的盛浅,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宁大影后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盛浅的小别墅。拿出镜子理了理头发,涂了一点唇膏,抿了抿嘴唇,略微满意,才按下门铃。
接着就看到了刚开门的盛浅,白衬衫黑长裤的她苗条而身形修长,鼻梁上的大框眼镜让她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长发不再扎起而是随意的披在身后,浓浓的书卷气扑面而来。
略微有些惊讶眼前盛装出现的宁晗予,赶忙侧身让道把她拉进门,可不敢让记者看到。
宁晗予赶忙跟着盛浅走进客厅,看着她熟练的温杯,择叶,洗茶,倒水,不知道盛浅为什么破天荒把自己叫来,心里略微有些没底。
第一杯茶终于端在宁晗予面前。
“你当时剧本不是接的宁海么,其实我觉得杜月容更适合你。”盛浅胸有成竹,她知道自己提出的意见,宁晗予有很大可能会同意。
略微思考,宁晗予总算知道盛浅的意思了:我觉得你演一个反派比较好,至于你原来的角色么,抱歉,我看上了,那样一个出彩搏好感度的角色不适合你,我就替你演了吧。
换做别的明星,宁晗予早甩脸走人,可是换做她亲爱的浅浅就不一样了。
“嗯,我也觉得杜月容更有挑战性。”宁晗予回答的一本正经。
盛浅看着宁晗予一本正经的样子差点儿笑出了声,赶忙把脸别过去重新面无表情。
“好渴啊,早上出门到现在还没喝过水。”宁晗予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
“别告诉我你瞎了看不到你面前的茶水。”盛浅翻了个白眼。
“茶水茶水终究不是水,是茶,而且这茶闻起来太苦。”宁晗予面带微笑。
......哦这茶闻起来太苦哦。盛浅无语的起身去厨房,倒了热水又加了些冷水,等温度适宜,端了一杯黑糖水出来。“看在宁海份儿上给你喝的。”
“作为杜月容感谢你。”宁晗予举起杯子挡住咧开的嘴角。
宁晗予知道盛浅担不能饰演好杜月容这个《白象效应》中的boss,在盛浅提出换角色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顾及盛浅的心情没有说破。她也不知道盛浅已经看完了那封她以为她永远也看不到的信,盛浅同样没有说破。
如今,倒是学会了彼此体谅。
“我该走了。”宁晗予高智商高情商体现在,她懂进退,死缠烂打对现在的二人没什么意义,虽然时隔五年,她想每分每秒的待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