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之自然也不会去反驳别人的信仰,又换了一本《本草纲目》给他,并说道:“也许这本书你更感兴趣。”
林圣手接过那本书,眼中的光芒几乎要迸发出来了,他捧着书难得激动的朝陆含之行了个礼,说道:“多谢陆兄!”
陆含之没想到一本《本草纲目》竟让林圣手折腰,如果他知道自己这里有着千千万万医典,岂不是要给他跪下了?
陆含之抽了抽唇角,心道还是循序渐进吧!
慢慢把书给他,他也有时间慢慢研究。
只是最近看林圣手的眼睛,大概有点近视的样子,毕竟他一直以来挑灯认读,用眼比较厉害。
陆含之想着,是不是该给他验一下近视的度数,搞个眼镜戴戴?
便听到系统中传来了一阵提示声:“恭喜宿主,本阶段任务已完全成,您的十层楼体已经完成封顶。”
陆含之:??????
这才几天的时间,就已经完成封顶了?
虽然他为了建这个十层楼,拿了十几万两给二嫂,让他不用考虑成本,一定要把房子盖起来。
实在不行就用人海战术,效率和质量要同步进行。
虽然那天去看的时候便发现速度喜人,这才几天的时间,竟然就已经盖了起来。
虽然只是把框架盖了起来,外部装饰还没弄,但系统任务的目标只是把楼盖起来而已。
既然已经盖起来了,那么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陆含之无比兴奋,感激为他兢兢业业的工人们。
他开心的咧嘴直笑,叫来了和鸣,对他说道:“你去通知在御,让他给工人们发三倍的工钱!今天收工的时候,再杀上两头猪,一人两斤猪肉两斤血肠!”
和鸣应声,乐呵呵道:“好的少爷!少爷您这三天两头儿的发米发面发肉发粮,工人们都快拼上命了。不过少爷,大家都很感激您。一家老老小小都过上好日子了,他们做工做的也更起劲。”
陆含之笑,说道:“这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结果乐极生悲,肚子忽然一阵疼,他咝了一声,就觉得肚子里一阵小鱼摆尾的感觉传了过来。
陆含之捂住肚子,怔愣了半天。
和鸣被吓了一跳,问道:“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动了胎气?小的马上去叫林圣手。”
陆含之立即摆手,说道:“没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他娘的就是胎动吧?
他小心翼翼的摸着肚子,觉得自己这一胎生得也着实……敷衍了些。
他见别的小郎君有孕,要么精心养胎,要么日日进补。
他倒是好,刚怀上就跑了趟西疆,回来后就打了个惊天动地的架。
如今还是三天两头往外跑,哪有个孕夫的样子?
今天若非腹中传来胎动,小阿蛛刷了一把存在感,他都要忘了自己是个有孕的人了。
陆含之坐在了床边,摸着自己的小腹,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男子有孕原来是这个感觉吗?
倒是别有一翻滋味。
陆含之尝试着和阿蛛说话,眼中难得的露出了几丝温柔:“蛛儿,能听见爹爹说话吗?”
说起来,阿蛛是他亲自怀的第一个孩子。
毕竟阿蝉在原主肚子里的时候,他还并不知情,意识并没有觉醒。
如今想来,他真的要谢谢原主。
身怀六甲不易,隐藏身孕更不易,生下阿蝉便被毒打更是难上加难。
所有的痛苦都让他替自己承担了,陆含之忍不住对自己抱了个拳。
抱完以后又觉得是自己傻逼,明明自己如今已经是原主与自己的结合体了,他就是自己,自己就是他,还憨憨的搞这样的形式主义,也是傻。
陆含之忍不住笑出了声,起身去找阿蝉了。
小玉居里,宗源跪坐于团垫上,对面是他的大哥宗和。
宗和身负他那把与陆煦之比武时的长剑,眼中露出些许森冷之气:“你说什么?皇帝并没有碰你?”
宗原答道:“是,我那天吃了药,但是他却不为所动。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如传言所说,大昭皇帝是个真君子的情圣?”
一般男人遇到这种事,恐怕早就扑上来了吧?
宗和却是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可能?如果他真对那个尹平梧一往情深,当年又怎么会做出那种龌龊的事。不过是装模作样,假装深情,再自己感动自己罢了。当年的真相,已经没几个人知道了,毕竟所有知道真相的,都已经被皇帝灭口了。”
宗原好奇道:“你们一直说真相真相,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这狗皇帝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如此唾弃他?”
宗和轻轻冷哼了一声,说道:“人人皆道狗皇帝对尹平梧一往情深,可谁知道他哄骗尹平梧上床,为的只是想借助尹家的势力?可又在他得知尹平梧在尹家并不得势时将他其如敝帚,转头与他的妹妹暗通款曲。尹家主母邹氏爱女如狂,仗着邹家之势,想让她的女儿取尹平梧而代之。”
“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并不想再像先帝一样受外臣掌控,便一边扮深情,一边哄着当时还年幼的尹丽梧。直到他坐稳大位,才将尹丽梧接进了宫。”
宗源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可是……哪怕是这样,也不至于如此让人唾弃吧?毕竟身为一个皇帝,他的确该有所取舍。”
宗和抱臂,说道:“的确,但他做了一件让我佩服至极的事。”
宗原问道:“嗯?”
宗和答道:“这件事其实没有得到证实,只是听一个被处决前的宫女所述。那宫女曾是尹平梧身边伺候的人,她说尹平梧身怀六甲时,对当时的太子爱慕极深。却偷便听到太子与他年少的妹妹说,只要尹家愿意全力助他坐稳大位,尹丽梧便能成为他的正妃。结果不出两月,尹平梧便难产而死了。”
宗源理了理这其中关系,说道:“你是怀疑,尹平梧的死,是皇帝授意的?这些,应该难以说明什么吧?”
宗和答:“的确难以说明,所以只能说没有得到证实。但如果你知道了另一件事,便可以无须证实,便将这帽子扣到皇帝手上了。”
宗源问道:“嗯?这狗皇帝还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第162章
宗和答:“据说尹平梧的母家, 是江南商贾,他母亲有个妹妹,曾在出事后来吊唁过这个外甥。大概……是尹平梧死了四五年以后的事吧?结果那位木姨妈回去没多久,木家的人就全都失踪了。直到如今, 朝中人也没人知道,尹平梧的母家之人去了哪里。只怕是知道了什么秘密……”
听完尹平梧的故事, 宗源只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刷。
此刻他对皇帝真的嫌弃到了骨子里, 一想到自己要被皇帝……就觉得恶心想吐。
见他眉心紧皱,宗和说道:“如果你后悔了, 我现在就带你回东瀛。”
宗源摇了摇头, 说道:“不, 不就是被狗咬上几口吗?我并不在意。只要能为爹娘报仇,我愿意利用狗皇帝来达到这个目的。也愿意听从义父的安排, 为我东瀛筹谋。”
宗和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听说你又偷偷跑去见婉儿了?”
宗源有些心虚的咬了咬下唇,说道:“大哥,我只是想见见姐姐而已。你知道,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姐姐……她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为了调查当年苏氏灭门惨案的真相, 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我只希望她能幸福快乐,看到她的婚姻很好, 我也就能放心的去做我要做的一切了。”
抬头看了宗源一眼,宗和说道:“我必须警告你,义父之所以收你为义子, 为的就是让你来大昭和亲。当时你提出的条件,就是能助你查到你爹娘的死因。如今这个死因你也知道了,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也有数了。”
有那么一瞬,宗源的脸上有几分的落寞。
也仅仅是那么一瞬,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今晚,我会约大昭皇帝共同赏月,这次我一定会得手的。”
不论上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没动自己,左右他不信,这个男人能次次都坐怀不乱。
前延寝殿,皇帝头疼的缓步在案前跺来跺去。
他捏着自己的眉心,十分不解。
上次在小玉居,他在面对发情的宗源时,为什么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
按说,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总管太监看着皇帝从他那边转到这边,又从这边转到那边。
他的眼睛随着皇帝,也从这边转到那边,又从那边转到这边。
总管太监总算看不下去了,他笑眯眯上前道:“皇上,您……是有什么不舒心的吗?”
皇帝转过身来,朝太监这边走了两步,却终究是没说出来。
这种事,让他怎么说?
说起来,男子四十多岁,当仍能行事才对,为何他就这样不行了?
想到小玉居里那酷似平梧的宗源,皇帝终究还是不甘心。
当年,平梧之美动京城。
而他正是他的伴读,自小青梅竹马,当然是他近水楼台先得月。
于他而言,平梧迟早都要归他所有,只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