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珏也是皇长子,他这种情况,和长公主的情况差不多。
既然差不多,便不能厚此薄彼。
镇北王原本是镇北大将军,那么中神大将军自然也要封为中神王。
虽然,这两个郡王的份量,不如真正的皇子。
但说出去,也是无上的荣光。
更何况如今陆煦之和宇文琝正得圣宠,渐渐便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投靠宇文琝。
京中皆盛传,皇上有意改立安亲王为太子。
但也只有宇文琝知道,皇上绝对不会改立他为太子。
给了一个铁帽子王,难道这态度还不够明确?
甜枣给得太快,越是说明想哄着他。
太子救驾,什么赏赐都没有,而且还被罚了。
虽被罚,太子反倒松了口气,这说明皇帝对他并未放弃。
只是开春皇帝病情竟然大好,开始临朝听政了。
皇帝重新上朝的第一件事,便是亲自封了戎贵妃为皇贵妃。
戎氏之宠,也算绝无仅有了。
而且,皇帝去戎贵妃的宸熙阁,次数也多了起来。
虽然皇帝近日力不从心,的确是老了,但他却能和戎贵妃说几句实话了。
难得他能说出:“戎氏一门忠烈,这个皇贵妃,早该是你的。”
戎贵妃仍是一如既往的扮演她的温婉大度人设,只说:“臣妾不求名份,只愿孩子们平平安安的,此生便能心安了。”
皇帝又道:“之前是朕不对,不该把你的两个孩子都派到西疆去磨砺。如今他们不但平安归来,还立了大功,是爱妃之福啊!”
戎贵妃也只是柔柔称谢,不再多说什么。
皇帝每次来,喝两盏茶,便会离去。
不过夜,也不做别的。
自然,皇帝这把年纪,也做不了什么了。
而且大病初愈,正是体虚的时候。
皇帝子嗣丰裕,去年宫里还出生了皇十子和皇十一子。
宇文家别的不说,后嗣倒是不用愁。
单看她的俩儿子,这马上就仨孩子了。
戎贵妃很高兴,她就是喜欢孩子。
趁着皇帝待她亲厚,要了个特权,准她每月可出宫探望孙儿三次。
其实到了皇贵妃这个位置,已然位同副后,所享的待遇和皇后也相差无几了。
只是差了个皇后的虚名,戎贵妃对此并无执念。
于是隔天一早,她便让尔雅套了马车,一路出宫回了安亲王府。
她知道大儿子没事儿就住到小儿子那边,因为两府相对。
新赐的宅子,又是并排。
虽然还没搬过去,陆含之已经和二嫂商量好了,把两处院子的院墙直接打通,两座府并成一座府。
这两座府可是前朝宠臣萧家的私家别院,后来被皇帝捣毁了,近几年才重新建好。
不仅大,而且十分漂亮。
有园林山湖,别提多别致了。
陆含之还挺期待的,他总觉得自己就跟打怪升级似的,每升一级,便有新的奖励到手。
这回的奖励是一座大宅子,陆含之想快点搬进自己的战利品里。
这一点宇文琝还挺意外的,他没想到陆含之竟然对这个新宅子那么感兴趣。
于是宇文琝便让管家快点收拾准备,把该置办的家具窗纱都置办好了,一应花卉摆件儿也都摆齐全了,争取让王妃住得舒服。
皇贵妃看着她的两个孙儿,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今日恰好陆夫人也在,两个妇人一边抱着孩子,一边交流着育儿心得。
一个夸阿蝉白白胖胖,一个夸阿蜢黑黑壮壮。
皇贵妃和陆夫人很快便成了密友,陆夫人也是诰命的身份,只要往宫里递牌子,就可以入宫探视。
皇贵妃拉着她着手,说什么也要过几天入宫一叙。
陆含之无语了,咕哝了一句:“你俩干脆加个微信网上聊得了。”
众人都没听懂,不过大家也习惯了,反正陆含之经常冒出一些常人听不懂的话来。
宇文琝今日也呆在了府里,这几日家事优于国事,反正一切有皇上太子听着。
若非大昭内忧外患,宇文琝真想像现在这样,做一个闲散王爷。
逗逗阿蝉,抱抱阿蜢,再摸摸含之肚子里的蛛儿。
只是一摸含之的肚子,他便有些心猿意马。
陆含之正倚在床上拿着一只莫名奇妙的笔写写画画。
外面天色暗了下来,戎贵妃刚刚离去,陆夫人也乘马车回陆府了。
二哥二嫂抱着阿蜢回了楚王府,阿蝉也跟小六子一起,睡在了隔壁的育儿房。
一切都是那么宁静与美好,根本看不出王府中前些天刚刚经历了一场撕杀。
陆含之无语的皱了皱眉,说道:“王爷,你在干什么?能不能乖一点?”
宇文琝低笑了一声,凑上前去将陆含之搂在了怀中,英俊无匹的脸庞上写满了:本王对你有企图。
陆含之也看出来了,他抬起胳膊,也搂住宇文琝的脖子,说道:“王爷你说,你想要什么?”
宇文琝还怪难为情的,他娶的这房媳妇儿啥都好,就是性子太奔放了些。
宇文琝其实是有点担心的,他摸着陆含之的小腹,说道:“蛛儿三个月了吧?其实我有点不敢。”
陆含之低低的笑,说道:“王爷,你明明就是想,为什么不说?”
宇文琝面红耳赤,说道:“本王想什么了?”
陆含之亲了他一口,说道:“打个嘴炮啊!”
第144章
这一句话就让宇文琝疯球了。
他的眼神里透着火, 似乎要将陆含之点燃了。
陆含之抱住宇文琝的脑袋, 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说道:“王爷,你是不是沐浴了, 你头发好香啊!是不是用的熏衣草精华洗发液?不对……这个味道应该是……槐香?还是月桂香?”
宇文琝把头埋进他的脖子里吸了一大口, 答道:“不知道, 是王妃放在洗浴池边的。”
陆含之想了想,说道:“哦,那是金盏菊的,我说闻着熟悉啊!”
宇文琝亲了他一口, 说道:“我刚刚泡了很久,把连日来争战的硝烟都泡净了。”
陆含之低低的笑了笑, 说道:“王爷有备而来?”
宇文琝抓起他一缕黑色的发丝,说道:“王妃有洁癖……”
陆含之笑出了声, 说道:“王爷这么了解我啊?”
宇文琝理了理那缕发丝:“朕与王妃结婚快一年了, 不该了解了吗?”
陆含之迷迷糊糊间竟有些恍惚,他的情香已经开始散发,在整个居室里迷茫。
宇文琝贪婪的嗅着他发丝间散发出的香味,眼中的迷醉越来越盛。
很快,房间里声音渐息, 又渐起。
一轮月兔窗前照,一对璧人诉衷肠。
这一夜陆含之睡得无比沉,前所未有的踏实。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睡过这么踏实了,那还是儿时父母均在时的事。
父母走时, 他才十六七岁。
说起来,他儿时也是风光无两的大少爷,一场意外,就这么夺去了他父母的生命。
一群亲戚虎视耽耽,全都盯着他家里的财产。
好在他够刚,十六七岁的小孩儿找来了他父母生前交好的律师,凭着一张嘴炮把亲戚们骂得一个敢登门的都没有。
那些人就是欺负他年纪小,以为他不懂,其实他什么都懂。
只是从那以后,他晚上睡觉时常惊醒。
有一点动静就会醒,做噩梦也会醒,有时候无缘无故的醒。
总之,就是睡不踏实。
天亮了反倒是睡着了,所以经常晚起。
他当咸鱼社畜时换了好几家公司,都是因为上班起不来。
后来换到一家弹性工作制的,从此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会迟到了。
窝在宇文琝的怀里,他甚至还做了个梦。
梦见小时候坐在车后座,年轻的父母载着他去游乐园。
那天的园游会特别热闹,有小丑,有小狮子辛巴,还有米老鼠和唐老鸭。
醒来后陆含之都觉得又暖又舒服,窝在被子里不想起床。
心里想着完了完了赖床症又犯了,却仍然义无反顾的赖着。
太阳高高挂着,宇文琝已经上早朝回来了。
他见陆含之还在赖床,便把自己的凉手伸进了被子里,问他要不要起床?
陆含之一边躲一边笑,说道:“不起不起,春天了你的手怎么还这么凉?”
宇文琝答道:“刚刚洗了把手,春水犹寒。”
陆含之身上穿了中衣,给他让了个位置,让他躺上来。
宇文琝倚在床上,说道:“吃过早餐了没有?”
陆含之可怜巴巴的摇头,说道:“不想吃。”
宇文琝皱眉道:“不想吃?为什么?是还想吐吗?”
陆含之还是摇头,说道:“累啊!”
宇文琝无奈道:“累啊?那我给你揉揉腰。”
宇文之捉住他的大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说道:“王爷,我不是身上累,我是嘴巴累!你早说你是这个size,昨晚我就拒绝了!”
宇文琝:……
一大早你就开水车,合适吗?
宇文琝无语,眼中写满不可思议道:“含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