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轻点!”沈语琴对于陆诚颜的粗鲁进攻有些不满,费力地扯开些距离才将这几个字艰难吐出来。
“嗯,知道。”含糊不清的应答,衬托着陆诚颜的急切。
压抑了五年,这五年里,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倘若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么陆诚颜的心,也许还是一张白纸。她可以熬过每一个寂静的夜晚,也可以度过每一天没有沈语琴的日子。
但是她的心与身体都在深宫中迷失了,就算是握着令牌逃亡,尔后背靠两大门派东山再起,登上武林盟主宝座,也不曾再找回过自己遗落在宫中的东西。可是陆诚颜知道,自己是再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的生活了,所以她只能逼迫自己去忘记,不要再抱期望。因为她没有资格,更没有能力要求千城公主为了自己,放弃一切。
而这一切,在五年后的今天出现了转机,千城公主虽然冷落了她一次,可是今晚的主动,让陆诚颜无法再逃离。她也舍不得逃离,就算没有明天,她也想把今日过好,她想在今夜重温旧梦。
柔软的手感,一次次冲击着陆诚颜的大脑,让她头皮发麻,全身酥软。因为千城公主卧房的布置与从前一样,陆诚颜就算是闭着眼,也能轻车熟路地将她带到了床边。
墨色长发飘落,满屋玫瑰馨香,充斥在陆诚颜鼻间的,是此起彼伏,错落有致层次不同的香气。却无一例外地将其死死抓住,不给她半点逃离与清醒的机会。
“这里,可以吗?”陆诚颜的手终于将梦里怀念的地方逐一到访,最红落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地方。
沈语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她屏住呼吸,咬牙哼了一声:“快点!”
陆诚颜的心头突然一紧,闷哼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沈语琴闭着双眼,感触格外敏感,对于陆诚颜的这个反应也察觉到了。睁开迷蒙的双眼,吃力地问:“你,怎么了?”
陆诚颜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在与什么做着争斗。不过很快她就做出了选择,微笑着答:“没什么,我会很快的!”
说完,便不再给沈语琴怀疑的机会,沿着旧时记忆,一路曲径通幽地前去采花。这一路的风景,似乎比五年前更为旖旎,温暖的感触丝毫未变,指尖的紧致之感令陆诚颜想笑又想哭。
她想笑着回应这份久违的幸福,可是却更想哭着感慨这五年来的牵肠挂肚和无人能懂的寂寞。然而沈语琴的激烈反应却没有让陆诚颜又笑又哭,反而是无法自控地叫了一声:“啊!好疼啊!”
沈语琴绵长的呼吸从鼻间逸出,过了许久才慢慢平复下来,这才想起刚才陆诚颜的吼叫。轻笑道:“我都没说什么,你疼什么疼?”
陆诚颜正心满意足地趴在沈语琴身上,听到头顶传来这么一句话,由不得委屈巴巴地抬头看她。
看着陆诚颜那小眼神,沈语琴忍不住抬手扶额。头上的汗正源源不断地渗出,身上的粘腻感也愈加明显。
“刚刚你夹得那么紧,我能不疼吗?”陆诚颜见沈语琴似乎并不愿搭理自己,只好轻声嘀咕。
这话在这种时候说,虽然不算是抱怨,但是配着陆诚颜那张脸和委屈的口气,仍是让沈语琴的身体再次出现了反应。暖流兀自涌出,灼热了她的灵魂。
“陆诚颜,你!”沈语琴自己也羞于启齿说自己被陆诚颜弄得狼狈不堪,只好狠狠地叫她名字。
陆诚颜这几年在武功造诣上进步明显,可是在这亲密之事上,可以说是日渐生疏,甚至是倒退明显了。若不是沈语琴也是情动难耐,是绝对不可能容忍她毫无章法地鲁莽进击的。
“可不可以,再来一次啊?”陆诚颜见沈语琴似乎恢复得差不多了,便稍稍用力往上挪了挪身体,满怀期待地问。
“这么快?”沈语琴的音量抬了上去,很是意外。
“嘿嘿,我刚才就说了,我会很快的!”陆诚颜有些不好意思,自从勤加练习武艺后,她的体力早就不是五年前的状态了。刚才那一场,对她来说,不过是个热身。
第九章
皇宫里,属于沈家姐弟的烟花之夜,迷幻而又绚烂。沈康平正式娶妻,当然不会白白浪费洞房花烛的浪漫。而沈语琴却在自己布下的局里自行失控,任由心底的念想牵引着自己放纵。
“嗯,咳咳。”涩哑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晨曦微露的绥清宫里。
沈语琴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空空如也。唇边的无可奈何透露着她的落寞与浅浅失望。这样的早晨,是她所熟悉的,曾经很多个夜晚,她在梦里也有过这般的缠绵景象。她甚至觉得昨晚也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场梦,只不过这梦比往常的都要猛烈得多,而且其中细节更是让沈语琴全身毛孔都舒张开来,深深染上了陆诚颜的气息。
但是当她吃力地抬起手臂,看到那隐约可见的痕迹,还有那些细密的浅浅牙印时,她就确信,昨晚发生的一切并非自己的臆想。而那个冤家依旧像过去一样,缠着自己不肯轻易罢手,而且体力不知为何增长了这么多,直到昨夜自己彻底昏睡过去,那人似乎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可是本该在这样寒凉的清晨,给自己一个温暖怀抱的人,此时却早已没了踪影。沈语琴脑中关于昨晚的记忆刚刚散去,心里的微恼就取而代之。腰肢依旧隐隐发酸,身体像是被施了法术,怎么也使不上劲。
“该死的陆诚颜,下手这么狠,一点都不知道爱惜我!”沈语琴忿恨地默念,可是却卯足了力气撑坐了起来。
将早就在外守候的翠月叫进来伺候,昨夜的鏖战,弄得床上凌乱不堪,若不是贴身婢女进来,沈语琴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虽说身为公主,她习惯了自己的一切都交由旁人照料,但是关于她和陆诚颜的过去,她却并不想被第三个人窥探。毕竟陆诚颜是自己的人,毕竟陆诚颜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沈语琴真实的内心。没有哪一个主子,会坦然地将自己的内心世界敞开给下人们看个清楚明白。
而这五年来,自己一直不肯松口对于陆诚颜的态度,除了沈康平依旧执着以外,恐怕已经没有人会觉得千城公主和陆盟主还会有什么后续发展。
“她人呢?”沈语琴正在享受着翠月伺候自己沐浴,忽然开口问道。
翠月的手一顿,立即反应过来公主问的是谁。
“天还没亮就离开了。”
沈语琴沉默了一阵,又说:“宫门未开,谁送她走的?”
翠月刚刚恢复节奏的手,又是一顿。
“奴婢也问了,不过陆盟主说,有令牌在身,无需担心。”
翠月并不想要探听更多关于主子的私密,这也是她能够得到沈语琴赏识的原因之一。不过大半夜地见到陆盟主摸黑出来,她还是多嘴地关心了几句。也多亏她多嘴了那么几句,否则现在公主一问,自己三不知的,怕是要被罚了。
“令牌?”沈语琴兀自重复了一句,随后浅浅笑了起来。
看来那个人倒也不是自己想得那么薄情,竟然还随身带着自己当年给的令牌。不过昨夜太过短暂,只够她们释放积压多年的激情,却来不及仔细倾诉这些年来彼此的生活。
想着想着,沈语琴的倦意又涌了上来。她昨晚本来就没有休息好,几乎整晚都被那个小冤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地折腾了一遍,最后是完全失去了自主的意识才算睡着了。现在不仅是身体酸软,连思绪都没有动力持续运转。
等到她好不容易补眠,便是睡到了下午。昨日大婚的皇帝沈康平自然没有皇姐这么幸福,虽然春宵诱人,但他不能做个昏君,成亲第一日就耽误了早朝。所以当他强撑着精神熬到退朝,想与皇姐共进午膳时,却听闻皇姐正在休息。这有些反常的作息让沈康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昨夜陆诚颜的离奇失踪,再联想一番自己,当下便不再多问。
看来这次自己封后大典,果然是帮了千城皇姐一个忙。虽然今日一早自己就收到了消息,说陆诚颜已经动身回江南了,不过昨晚这个人并没有离开皇宫,而皇姐今日又如此困倦,看来两个人的关系,仍然非同寻常。
“皇上,您要的醒神茶。”小卓子恭敬地端来了一杯茶,在沈康平呵欠不断的时候。
“朕命你去查的事情都查好了吗?”沈康平急切地连啜了几口茶才将困意勉强压了下去。
昨晚实在是太过激烈了,他的皇后恐怕被他折腾得不轻,直到今日起身上朝时,皇后都还是一副沉睡的模样。新婚燕尔尚且如此,分离五年之久的有情人再聚,恐怕干柴烈火的燃烧程度要远远高过自己。沈康平如今也彻底明白了皇姐的态度,即使皇姐嘴上不肯承认,可是这么多年来,她的心里的确只有陆诚颜一个人。
既然是皇姐想要的人,身为皇帝的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不多久,关于清江派掌门之女的信息便被呈上了龙案。
“样貌,性情看上去倒是不差。不过始终是江湖儿女,跟皇姐无法相比。”沈康平看了眼吴嫣芸的画像,轻叹道。
“小卓子,你说朕要如何开口劝皇姐离开皇宫才合适呢?”沈康平现在有些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