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的腿部挂件掉了[穿书] 完结+番外 (霁十三)
“为何?”话才问出口,与他的目光对视时,水容忽觉身体不自地一颤,似是有什么令她毛骨悚然的记忆正在试探着想要冲破枷锁。
“右使阁下这是在害怕么?”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中,念栖迟抬眸看向她,声音阴阳莫辨,“既已落入你们之手,实不相瞒,本座下山,自然是奉抚云大人之命,使历史重演啊!”
……什么历史?又要重演什么?
水容只觉身体的颤抖越发厉害,未等她问出口,便听夙雪沉声吩咐:“看守,速速将屏障布起来,劳烦你了。”
“好。”候在一旁的看守应声上前,挥手便让指尖的阴幽之息织就为屏障。屏障合拢前,念栖迟那诡异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水容身上,盯得水容整个人都要僵硬起来。
她仿佛又置身在先前做过的一个噩梦里。黏糊糊的血沾满她脸颊、身上,入目一片卧在血泊里的尸身。丝缕黑气渐渐聚拢为黑雾,荡在她周围,粘在尸体身上,尸体便化成一滩血水、露出森森白骨;粘在她身上,便钻入肌肤与骨骼,痛彻肺腑。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面前挡来一片红影。安神的幽香钻入鼻中,硬是将她从尸山血海间拉了回来。
蒙住水容的双眼,圈了她入怀,夙雪托起伏霜的小身体,传音吩咐了句什么,但见伏霜立即飞出,抬爪扫出两道凄厉剑气,趁屏障即将合拢前,令它们相继没入念栖迟的左右眼中。
一声惨嚎撞入水容耳中,很快便像是被生生切断一样,再也听不见,想来是屏障已经合上了。水容瑟缩在夙雪怀中,精神恍惚了一阵,回过神抬头时,发现已被夙雪搀扶着走出了“火”字囚牢。
自从被念栖迟的目光凝视起,她浑身便不大舒服,血液似是在逆流,难受极了。等四人一崽御剑飞出天然坑洞,呼吸到谷中空气后,水容才稍微缓过来,看向夙雪困惑道:“他说的历史……”
“是屠城之事。”
“伏霜是不是弄瞎了他的眼睛?”水容后悔自己没在走神前收回灵识。方才伏霜出手那会儿,剑气入内、血珠飞溅的景象,被她看得真切。
夙雪低声应道,神情甚是严肃,“他方才已动用了幻术,你若看了他的眼再听那事,会入魔的。”
“我感觉现在就入魔了似的……”水容苦笑,“阿夙你快瞧瞧,我的眼有没有变红?”
“没有,莫乱想。”夙雪板着脸往她额上一敲,旋即朝冷静下来的念幽寒道,“念长老,可否帮水容检查有没有中幻术?”
“本座……呸,我来瞧瞧看。”念幽寒边适应新自称,边松开南绫过来,搭在水容的脉门上,探罢摇头,“她无事,只是被幻术一吓,心神有些乱,与她多说说话便会缓过来。”
“包子,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们交谈时,水容拍着自己的脸,在脑中询问起系统,“我记得那些小说里总有种邪门的秘法,好像叫‘催眠术’,我该不会也是中了这种邪术吧?”
“宿主,虽然形式不同,但基本原理差不多。”系统的萝莉音也跟着严肃起来,“比如屠城之事,伏梦无那时处在渡飞升雷劫的关键时期,全身心都放在对付雷劫上,也算是种变相‘虚弱’,很容易被擅长使这种邪术的修士利用,稍作诱导,只要使体内的阴幽之息发生紊乱,就可以在伏梦无眼前创造出一些假象,之后就可以命令她去屠城了。”
“那刚才呢?”
“刚才只是念栖迟用幻术,让过去的情景重现而已。”说到这,系统忽停顿了几秒,“宿主,我怀疑伏梦无屠城那会儿,控制她的人也是念栖迟。不过因为宿主的记忆没有恢复全,这件事相关的信息还处在打码状态,不然就有依据可循了。”
“是谁其实不重要,搞事的忘貘也就两只,一只在这儿锁着,另一只还在腾瑶宫的山腰里埋着。”想到念栖迟亲口承认自己已被念抚云的残魂附身,水容就觉得不爽,“两只好像还都杀不得?”
“如果夙绥的身份真的是上界之人,或许……可以杀?”系统试探着推测道。
“那就只能等我兄长调查回来再做决定了。”水容暗叹一声,才结束对话、退出意识,抬眼便与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对视上。
与此同时,她才发现一双手正紧紧搭在自己肩上。
“怎的忽然不应人?”见她终于看向自己,夙雪才松了口气,声音却有些哽咽,“你是要……吓死我么?”
她却不知自己也把水容吓死了。注意到夙雪眼圈微微泛红,水容忙环上她的颈子,朝她面颊上抚了抚,扯出笑意:“我没事我没事!可能是念栖迟的幻术太逼真了,我一下子没回过神,你别担心,真的!”
哄了一路,好说歹说终于将夙雪劝住,水容忍不住在心里把念栖迟又骂了千百遍,连带着将念抚云也一并骂上。
她抱着夙雪的胳膊,南绫则拉着念幽寒,慢慢走在二人后头,低低地说着悄悄话。解了心头近千年的束缚,念幽寒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二人交谈时,偶有她的笑声传来。
此时已是深夜。皎月被云遮得看不真切,稀疏月华一点点洒落,与夜晚的雾气一起笼在四人身上。水容揉着回到自己手里的伏霜,边缓步走,边瞧着谷中夜景,之前在囚牢中被幻象揪起的一颗心也慢慢落了下去。
归居后,二人搂着伏霜同床共眠,一夜无梦,安然到天明。
次日天才麻麻亮,水容迷迷糊糊地便觉床榻轻摇,约莫是夙雪下床去弄早饭了。她一下子醒不来,索性抱着伏霜继续睡,不多时,脸上被毛绒绒的狐爪一蹬,又醒了过来。
水容晃动着脑袋,慢悠悠直起上身,忽听伏书尽的声音从楼外传来,渐渐清晰,“……为避念抚云的求爱而下界、被他称作‘雪娇娘’三尾雪狐妖仙,可是你?”
继而又听夙雪平静地应道:“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雪师姐的最后一层身份,开剥啦——!
伏梦无一直无法成长的原因已经粗线了,在后文或者番外独白里应该会有详解~
第130章 塑身日
“雪娇娘”三字毫无阻拦地飘入水容耳中, 听得她皱了眉, 心里涌起一阵不悦。
她不清楚是谁给夙雪起的这个鬼外号, 但看夙雪和伏霜在“火”字囚牢里表现出的情绪, 想出这外号的人,似乎是念抚云。
也许是怕吵到她睡觉, 楼外的声音忽然被切断,什么也听不到。水容本来还打算放出灵识偷听, 感到楼外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她思忖是伏书尽结出屏障, 大概是开始和夙雪详谈起什么事了。
她耐心等了片刻,夙雪还没进来, 便直起上身往外望了望, 见二人的身影并没有挪位的意思,应该还在交谈,水容又躺回床上, 将快要掉下床的伏霜搂到怀中,拨着它的狐耳柔声唤道:“雪娇娘?”
伏霜耳朵一抖, 睁开惺忪睡眼, 竟是凶巴巴地白了水容一眼, “不许叫!”
它这白眼尤其狠,看得水容往床里侧一缩,忙抚摸它蓬起来的毛,“好好好,我不叫!”抚得小雪狐目光恢复原样后, 才小心翼翼问道,“这鬼外号,是念抚云起的么?”
“是他。”伏霜的小奶音冷极,对于念抚云,它似乎不想多提半个字,“伏霜不喜欢,夙大人更不喜欢。”
看来这或许是夙绥还在上界时的外号。听伏霜说不喜欢,水容自然没敢多问,任它重新闭上眼窝回自己怀里,心里不由得对夙绥下界的真正缘由产生了好奇。
她不禁又想起了在现代世界看过的“小说原文”,在文的结局部分,倒是有一场上下界之人的混战。那场混战虽是由争夺西沧郡令牌挑起,但按文中的叙述,其背后似乎有上界之人的阴谋。
不过抛开“小说原文”,她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中,早在几百年前上、下界便重新定了互不干预的规则,上界之人应该没法直接干预下界的事。至于他们会不会托个梦、或者发个神谕什么的,转告下界听命于自己的势力,就无从得知了。
总的来说,上界之人并不会轻易下界,一来要遭到规则约束,二来突破上下界的结界时,还要遭到天谴,境界会被大幅度削弱,怎么看都是划不来的事情。可听伏书尽刚才的话,夙绥好像只是为了躲避求爱而下界?
这该是遭到了多一言难尽的求爱,才会选择硬抗天谴下界啊?
难不成……夙绥当年也是像念抚云那样,犯了什么大错,被流放到下界来了?
水容越想越觉得不该是这样,但她的记忆尚待完善,加上她根本就不了解夙绥其人,云里雾里琢磨片刻,还是放弃了思考。
伏霜的毛十分柔软,水容靠着它想心事,不知不觉又合眼睡去。待她再醒来时,只觉房中弥漫着一股异香,苦涩之味直往她鼻中钻。
什么药愣是把她苦醒了?
水容记得梦眠楼内没有烹饪蒸煮用的隔间,药肯定是从外面煎好了端进来。她本就不喜欢闻草药汤剂的味道,只是抽了抽鼻翼,就把头蒙进被褥里,试图将自己和苦味隔开。
只是她才蒙上被褥不久,肩膀便被夙雪推了推,“水容,该起来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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