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科举之赚钱,考试,养家 强推完结+番外 (兔月关)
虽然已经习惯林泽的不正经和不在乎世俗眼光的脾气,可如此当众秀恩爱还是让他特别难为情,毕竟章珛是正正经经的古代人,骨子里是含蓄的。
感觉到周围的目光,章珛整个人羞得想钻地洞。
幸好林泽笑完就没再继续,面前还有一堆原身留下的烂摊子,林泽也不想再因此受累,既然魏云樱要咬着他不放,那他也正好趁此机会翻身。
“魏娘子,当初林泽醉酒误闯香闺之事坏你名声,多年来心中也是愧疚不已,因此也受尽白眼累及家人,既然魏娘子同样不能释怀,想请官府做主,那林某与你一起,正好林某对当年之事也多有疑问……”
林泽语气淡淡,却满含不容人质疑的决定,更没有半点心虚。
刚直的背脊和淡然的气度,与曾经张扬傲气的才子模样大不相同,众人刮目相看。
但,魏鸿弡听到这话就知道自己女儿完了。
当初的事情他虽一直怨恨林泽坏事,却也知道实际最大的错得怪他们自己,是魏家府邸下人办事不利,没有守好后院门房,否则宾客怎么也去不了后院的。
林泽固然也有错,可责任没那么大,不至于导致落得现在的境地。
现在林泽之所以如此落魄,皆是因众人看在他这位夫子的面子上帮他说话,而林泽自己因师恩没有反驳,一力承担了所有过错。
不然他女儿何止只能低嫁给商户儿子,直接被送到尼姑庵落发为尼保家族颜面都有可能!
现在林泽被刺激得要追究翻案了,影响最大的只能是他们魏家。
可惜魏云樱太年轻和刁蛮不懂事,一心只觉得自己没当成举人夫人委屈,不甘心想林泽也不能好过,哪里能像长辈一样考虑那么多。
“好,马上去县城官府!玉红,去准备轿子。”
魏云樱恨恨吩咐伺候的丫鬟。
南阳镇距离县城虽然不近,但走路也就两个时辰的功夫,赶牛车的话一个时辰就够了。
魏鸿弡是在憋不住一巴掌扇到女儿脸上,怒吼,
“不准去官府!当初的事情就是个误会,早已息事宁人,你已嫁他也娶,各不相干,你一届妇人去衙门翻篇这种事情,是不是想你夫君休了你才甘心!”
“相公他敢!”
魏云樱想也不想就反驳,然后才捂着脸委屈哭起来,“爹,本就是他害我,这些年他逍遥自在,我却下嫁商户,凭什么,呜呜……”
“就凭他因你之事被爹赶出私塾科举无望,现在沦落街头贩卒为生,你还跟他计较自讨苦吃做什么!”
魏鸿弡对面前蠢钝如猪的女儿十分生气,还有捶胸顿足的后悔,
“要知道你能如此,当初我和你娘就不该惯着你,将你养成如此刁蛮脾气,你不顾自己,可想想家里,闹得如此没脸,你以后莫说是我魏鸿弡之女!”
“爹,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被这么一骂,魏云樱终于清醒了点儿。
主要是她听到林泽都跑到街头卖东西生活了,顿时之前的不甘心烟消云散。
以前林泽可是名声赫赫的才子,更有秀才功名在身,现在竟成为贩夫走卒,那的确比她过得惨多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当然没必要为了让林泽受到‘惩罚’赔上自己,她现在除了不是举人夫人,日子过得还是还是蛮舒服的,在婆家连公婆都得低她一头。
这么一想,魏云樱看着生气的父亲有些心虚了。
魏鸿弡不想再理她,见她终于闭嘴,这才看向林泽,一改先前态度,不得不腆着老脸道,
“林泽,云樱的脾气你也知道,从小就娇养不懂事,以前的事情老师已经原谅你了,你也不要跟你师妹计较,闹开了与你与云樱都是影响,老师代她跟你赔个不是……”
不得不说,虽然魏鸿弡势力又爱倚老卖老,但是关键时刻还是能屈能伸的。
但这话却说得林泽好笑。
什么老师已经原谅了,刚才前院还争锋相对想几句话拿捏他,这会儿就又说是他老师了?不与师妹计较,那之前和曾经搞原身的时候怎么就要计较?
“魏先生话重了,我已被赶出私塾不敢再拿先生老师名声招摇,至于当初之事,我觉得魏娘子说去官府这个主意非常好,我最近正好知晓当日醉酒有蹊跷,如此请官府查清事实真相大白,才是于我于魏娘子最好选择。”
林泽态度坚决。
本来他也是不想把这件事翻出来的,毕竟从原身记忆猜测是林建文搞事的时候,原身虽是受害者,但到底因原身连累,魏家姑娘无辜。
所以就算想洗白名声,他也宁愿花点时间慢慢来,没打算重提旧事让事件另一主角难堪。
但是魏云樱不领情,非得逼着他出手他要忍下去就是忍者神龟!
魏鸿弡说得好听,什么原谅,什么赔不是,这不是就是坐实了就是他犯的错,然后人家还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什么好人都给魏家做完了,今天忍气吞声认了错,以后南阳镇还有他立足之地吗?人言可畏,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
“先生放心,过几日我自己写好状书去县衙,相信衙门一定会还我和魏娘子公道。”
“林泽,你这是要咄咄相逼?!”
魏鸿弡听着林泽的话,脸色难看,觉得林泽实在不知好歹。
“林泽只是想伸冤罢了,何谈咄咄相逼?先生,林泽自己受怨吃苦不要紧,可连累家人一同遭受白眼实在心中愧疚,日后等我夫郎再生下孩子,别人也指着他鼻子骂他父亲是个无耻之徒,我这个当爹的又该如何面对?”
林泽目不斜视,面无表情,语气也强硬起来,
“若有得罪先生之处,林泽也无可奈何,做人当如《石灰吟》,浑身碎骨,清白人间!”
强大气势震得在场众人一怔,心中陡然生气一股说不出的肃敬。
魏鸿弡同样被怔住,心知林泽这是铁了心的要落他魏家的面子,再也无法保持夫子贤者的模样。
“好,老夫好劝你不听,自己醉酒误的事,我倒要看看你伸什么冤!郭老爷,老夫身子不适,告辞了。”
魏夫子气不可遏的甩袖,冷言跟郭员外说了一句告辞,就拉着女儿走人离开。
院中众人面面相觑。
章珛有点担心,林泽冲他微微摇头,又牵起他手捏了捏安慰,主动朝郭员外郭夫人拱手做礼,
“郭老爷郭夫人,林泽鲁莽得罪,请老爷夫人见谅,今日打扰,改日再携夫郎登门赔礼道歉……”
这是也要走人的意思。
看戏看呆的郭员外反应过来,马上走出来,赶忙道,
“若有冤屈在身自当不平,我等怎能多怪?林秀才留步,今天给我儿寻师,你夫郎表现甚好,林秀才可否体谅我和夫人苦心,去见见犬子,若得师生之缘,岂不美事一件?”
郭夫人也回神了,猛点头,“对对对,林秀才等等呀……”
不管林泽跟魏夫子有什么仇怨,郭家是不在乎,他们只关心能不能给儿子寻到老主持说的良师,这可是关系到他们儿子的‘状元命’。
如果儿子喜欢这个林秀才当先生,成了师徒,那林泽能够洗掉以前的坏名声自然是更好,他们哪有因魏夫子不高兴林泽的道理,再说林泽以前的才子之名可是如雷贯耳。
但是……林泽对收徒弟并不感冒,而且真收了郭家小公子其实很麻烦。
“郭老爷郭夫人高看,令公子乃批命状元,林泽自知能力不敢耽搁小公子,而且林泽已经答应李员外,待他儿子通过考验就收为弟子,不可言而无信,多谢夫人老爷赏识。”
“没关系没关系,批命一说也有不准的时候,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嘛。林秀才莫谦虚,以你的能力再收一个弟子也不碍事的……”
刚才见识过章珛的表现,郭员外夫妻怎会轻易放弃。
能在短时间把一个乡下小哥儿教成这样,林泽的教书能力显然是出类拔萃的,再说南阳镇比较好的先生他们之前都请过了,半点用都没有,不如让林泽试试看,说不准林泽就是老主持批命的良师,很有可能!
没错,嘴上说批命不准,但内心深处两夫妻还是宁愿相信封建迷信,也不愿意相信是自己儿子的问题……
林泽实在是好笑又觉得真是天下父母心。
之前的李广财为了给儿子请先生也是不要面子不要里子,一大把年纪在他面前低声下气,这会儿郭员外夫妇也是放下架子积极努力。
只是,收弟子和收学生完全是两个概念,师徒之名关系重大,收弟子是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李广财那边他都还在考核当中,哪能这么轻易答应郭家。
“郭老爷郭夫人人父母苦心林泽感慨万分,只是郭小公子天资出色,万不能随便拜师,承蒙老爷夫人赏识,若您们愿意,待林泽开了私塾,可带小公子来旁听课程,这拜师之事,暂且作罢吧,林泽先告辞。”
林泽坚定不移拒绝完,不给继续说服的机会,赶紧示意章珛和洛哥儿一起离开。
郭员外夫妻剩下的话卡在嗓子眼没说出来,万分遗憾。
在场的秀才郎们盯着林泽离开的背影相视一眼,心中莫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