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科举之赚钱,考试,养家 强推完结+番外 (兔月关)
“郎官见笑,我家夫人说咱们就是粗鄙之人,不通文墨,各位郎官皆是才华横溢一个都不敢冒犯,不知道聘请哪位合适,但这次是给公子寻师,我家公子又开窍晚,所以我家夫人便想,为人师表教导之才比学问更加重要,这才如此。”
学问好不代表教得好,请老师自然要请会教人的,郭夫人倒是个聪明通透的。
想到自己计划的私塾,林泽对郭家寻师兴趣更浓,顺水推舟。
“既然如此,那我就随管事进府等我夫郎,叨扰了……”
“郎官客气。”
管事笑容满面,举止态度尊重小心招待,将林泽两人领进府邸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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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府宅邸是座三进三出的大宅院,修葺奢华又不失大气,跟真正的权势富人比起来逊色,但在南阳镇绝对是令人开眼界的。
今日郭夫人请的虽然都是娘子夫郎,但也来了不少秀才郎,这些学子文人本是不愿给商贾之家做先生,可郭家不是普通商贾,祖上出过读书人,有‘书香’外衣。
而郭家这次给儿子请先生可是打着‘老主持金玉良言批命状元’的噱头,甭管这话是不是真的,只要当了郭家小公子的先生,就相当于间接的多了一个金字招牌。
虽然知道郭家小公子是个木楞的,和尚批的命感觉有些太不真实,但有心放弃仕途往教书匠谋生的秀才还是抵不住名利诱惑,今天全部都来凑热闹了,万一成功了呢。
因为男人不方便进后院,则被全部安排在前院,由郭员外招待。
原身可是南阳镇学子圈子里的‘名人’,所以当林泽出现的时候,前院正在热议说话的气氛明显停顿了几秒,然后就是各种鄙视目光和窃窃私语。
其中表情最明显的就是原身以前的老师,魏鸿弡魏夫子了。
当初原身醉酒闯入魏夫子女儿闺阁之事为保姑娘名声没有闹得百姓皆知,但学子圈里和镇上名流人士却都有所耳闻,影响不小。
原身承担了所有‘罪名’名声尽毁,魏夫子女儿也免不了遭几句闲言,后来迫不得已低嫁和一个商户儿子结了亲。
魏鸿弡满心指望着女儿嫁给他以前的那位举人学生做平妻光耀魏家门楣,结果被原身横插一脚毁了,他心里怎能不恨‘林泽’,师生变成了仇人。
原身如今在镇上混不下去,被南阳镇文人圈子孤立,有很大原因就是魏夫子为了泄愤推动的。
“郭老爷,这里不是聚贤之宴吗?怎么有辱斯文的无耻宵小也能登府?”
魏鸿弡没忍住直接黑了脸,向郭员外问责。
他今天是郭员外特意请过来镇场,再加之育才私塾的名气,手下学生众多,在南阳镇十分德高望重,因此脾气颇傲,完全不怕得罪郭府。
话落,郭员外表情有点不爽,毕竟他在南阳镇也颇有脸面。
而带林泽进来的管事也变了变脸色,意识到自己可能领了个不受欢迎的人进府,心中暗道糟糕,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林泽表情未变,直接越过管事,上前拱手,笑容和煦,
“老师,许久不见,您越发精神了。”
谦逊的态度没有丝毫被人指桑骂槐的生气,和煦的笑容更显一筹气度,举止让人说不出任何不好。
反倒是衬托得黑脸的魏夫子肚量狭小,一把年纪了不顾场合发飙。
魏鸿弡本来也就是个小气之人,林泽这种棉花接拳头的手腕让他更为气闷,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脸色更黑了,当下拂袖怒喝,
“我早就逐你出了私塾,师生之情断了干净,你休要再攀关系,省得连累老夫其他学生参加科考!”
古代连累制度可不仅仅是用在治罪上,只要事关名声的地方都能用得着。
如果是原身被人如此当众羞辱必定承受不住立刻逃离,但林泽是什么人呐,工作都是一步一步爬上去的,这么点小小的压力都受不住还出来混什么。
完全无视周围各种目光,笑容半点不减,收回行礼的姿势,挺直背脊笑道,
“魏先生启蒙学生,又贵为夫子,学生虽不是育才私塾的人了,但心中却还是念您为师,既然魏夫子如此坚决,那学生也不能惹您生气,换回称呼便是,先生莫气坏了身子……”
这幅不咸不淡脸皮厚的态度是让魏鸿弡更气。
以他在南阳镇的地位何时有人这般跟他说过话,无不是恭敬遵从,林泽态度谦逊无错,可说出来的话莫名听着就让人生气,脑补一下就是直接骂他肚量小啊!
魏鸿弡气得马上就要怒骂,林泽却抢先他一步,话头一转,继续道,
“我知道当初魏师妹之事让先生气恼于我,可当初也并非学生本愿,我平日酒量也可,谁知那日喝了几杯便醉,也更加不知先生节俭,宅邸前后院相隔如此之近,家中仆役人手清减,使得我醉酒还都能闯进去,实在是后悔至极……”
“为此学生已经付出前途尽毁的代价,如今为谋生计连街头贩卒都做过了,这等苦果学生不能怨,怪学生贪杯,但还请先生大量莫再介怀,魏师妹也成亲嫁人,旧事再坏师妹清誉允棠真是无颜愧疚了。”
允棠是原身的字,林泽作悲愁状,可一字一句的暗刀子戳得魏鸿弡想冲上去打人。
这是在悲愁吗?这是在谦逊吗?这分明就是软刀子意有所指!
虽然当初醉酒‘林泽’有错,但天下醉酒过的人又不止他一个,闯入人家姑娘香闺若真算起来还是‘林泽’比较倒霉。
魏家偌大的宅邸后院那么重要的地方竟然没有仆役丫鬟守着,让前来醉酒的宾客闯入,这算起来该是主家下人失职,但最后几乎所有的错则都被原身承担了。
原身具体也没做啥,但为此名声扫地一辈子尽毁,落得如今一届秀才去街头卖吃食糊口,不能说完全冤,但绝对是真的很倒霉。
而魏家姑娘原本是定给一个年近四十的老举人做平妻,现在的相公虽是商户出身,但有秀才功名算前途无量的高富帅,对女人来说怎么也是后者比较幸福吧。
反观原身真的惨兮兮。
原身就是太笨,所有的聪明劲儿都用在读书上,遇到这些事情不会狡辩,本来并无大错结果弄到最后自己多么十恶不赦似的。
林泽不点明还好,一旦点明魏鸿弡事后咄咄相逼,以及此刻还不顾闺女名声当众重提旧事,实在显得睚眦必报,不太符合夫子贤者的神圣身份。
也更加展现了想拿女儿攀高门被坏事所以记仇的心思,虽然不少人都知道事实的确如此,但没人会傻到指出来得罪夫子。
魏鸿弡脸色快憋成了紫红色,经受不住这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刺激,脑子一热一把将手上的茶杯扔出去泄愤,
“混账东西,口舌之利!”
“啪”
茶杯摔到林泽面前,好好的一个白瓷杯成了满地碎片。
“魏先生,君子动口不动手,此处乃郭老爷府邸,您失礼了,让人瞧见怕是遭人非议。”
林泽淡笑,半点不给脸,同时给旁边的何向峰使了个眼神。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原身已经被南阳镇附近所有的读书学子一起排挤孤立,他也没必要让步讨好。
何向峰收到林泽眼神,再听他说的话,默契悄悄转身出了院子搞事情去。
第46章
虽然林泽处事圆滑,但是那得看对象是谁,他本性也是个强势的人,受欺负不是他能接受的事儿。
再说这人都是摁着软柿子捏,人善被人欺,你不让人知道你的厉害脾气,那被别人欺负就只怪你自己,没得抱怨。
林泽也不是不尊师重道的人,毕竟他家里可是有着两个老学究的父母,从小熏陶再怎么骨子里也养出了几分传统气质。
不过魏鸿弡这个夫子,他不觉得直接杠有什么不好的问题。
在外界人看来和传言对方多么多么德高望重,实际上魏鸿弡就是个屁本事没有还摆架子的东西。
对方之所以能混得这么好,全靠运气,手下有出息的学生基本都是自己努力有天赋的,魏鸿弡本人的教学水平十分普通,跟那些真正为教育事业贡献付出的先生完全不能比。
束脩给得多就重视,节礼送得好就开小灶,贫寒学子都是草,考不上是不努力,考中的就是私塾功劳。
以上这些就是魏鸿弡的教学理念和准则。
甭管表面多么夫子清高,实际就是个势力小人,否则魏鸿弡也不会生出想打着‘秦晋之好’的美名把女儿嫁给举人老爷做平妻的想法。
所以林泽觉得,他真不用对这老家伙客气。
总归他面子功夫做得足,即便听出他话中的暗刀子,也揪不住他半分把柄,顶多心里觉得他太猖狂,以后不结交就是,可实际上他本来就已经被孤立了,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被林泽不咸不淡笑着指责一句‘不懂规矩’,魏鸿弡可谓是血压都飙上来了,重重拍桌怒吼,
“混账,混账!郭员外,这等嘴利目无尊长的孽障,你还不叫人赶出去,你想要叫吾等育才的人以后再不踏你府邸半步么!”
能说出这种没脑子的话,魏鸿弡显然是给气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