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这铺子是个阴宅,并不适合活人居住。
现如今经营一家店铺,人至少要在店里待上十几个小时,时间长了,自然会受到影响。
盛飞问:“那这地方适合死人住?”
“也不适合。”程杭说,“刚才说过,左右两边的铺子地势较高,而且楼高比这家高了很多,在风水中,就是左右护山过高,底下又有流水,外临湖面,受风又受湿,于子孙后代不利。”
盛飞没想到一个风水居然有这么多的说法,愣了一会儿,“那不是没人可以住了?”
程杭一挑眉,“我可以啊。”
这小铺子的风水的确是硬伤,对活人死人都不友好,但程杭就不一样了。
他现在顶多算个活死人,说他是活人,他附身在尸体上,本就没有什么病痛困扰,说他是死人,他又没有子孙后代需要荫庇,也不会受影响。
可以说这家店的风水简直是为了程杭量身定制的!
铺主很快过来,程杭跟他签了合同,仍旧没听劝,直接付了五年的租金。
一起送走铺主,程杭最后还是付了中介费,那中介小哥收了钱,还想再劝劝程杭:“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去医院检查。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联系我。”
程杭现在可不能去医院,一去准会被抓到科学院去解剖。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看了看中介小哥的面相,说:“你有段时间没回家了吧?”
中介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最近租房旺季,加班,回去太晚怕吵着老婆。”
程杭便说:“那你现在没事,给她打个电话吧。”
“什么?”
“你打了就知道了。”程杭卖了个关子,又看看天色,“过十分钟再打,届时财神降临,你还能再签一单。”
说完就送他和同事离开了。
中介小哥和同事都是一脸莫名其妙,却没放在心上。
回去的路上,同事笑着说:“我还以为你真不要人家的中介费,到时候回去肯定要挨老板的骂……不过不要钱也有好处,到时候如果出事,拿了钱肯定得惹麻烦。”
中介小哥摇头笑了笑,没说话。
他是真的没想要程杭的中介费,要不是程杭一直坚持,他都不想把这房子租给他。
明知房子有问题还租,太缺德了。
只不过这些话自己知道就行,说出来,别人只会觉得他有钱不赚,是脑子有问题。
中介小哥刚回到店里,就又有新的顾客上门,他赶紧带人去看房,十分钟一到,他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想起程杭的话,便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那边老婆却在哭,中介小哥心头一紧,忙问道:“宝宝,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你还知道打电话!”妻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到是他的声音,突然生气起来,“你再不回家,我就把你的孩子打了!”
什么?!
中介小哥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狂喜道:“你说什么?我要当爸爸了?!”
听到他这么激动,妻子又好气又好笑,一腔委屈顿时不知道去了哪里,哼道:“你今晚再不回家就没了!”
中介忙说自己晚上就回去,正要把顾客托付给同事,那客人却对房子十分满意,立即拍板道:“我就要这间了,跟谁签合同?”
爱□□业双丰收,中介小哥顿时乐晕了,等晚上回到家,看见媳妇的孕检报告,只觉得程杭实在太神了。
这简直就是活神仙啊!
另一边,程杭找了装修队来装修铺子,又去牌匾店定了一块招牌,对着一片狼藉的施工场地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便暂时不管了。
陆家人第一时间发来贺电,还补上了一笔巨额感谢费,作为开业的贺礼。
原因是程杭帮他们家改了风水之后,不仅陆迩的身体奇迹般的恢复,陆可晴得到了学校唯一一个出国进修的机会,陆老药店闹事的那些人也都被警察带走教育,生意蒸蒸日上,陆一的公司还得到了一笔巨额融资,全家的生活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陆家人是彻底服了程杭,陆老每发一条朋友圈,都离不开“程大师”这三个字,有他的不懈宣传,圈内很快就都知道了问心宗有个年轻的玄学大师,治好了陆家小孙子的顽疾。
以前跟陆家交好的岑家,那个天天神神叨叨,晚上怕黑不敢出门的岑元九似乎也认识这个程大师,不过他的态度很奇怪,一边骂骂咧咧说程大师坑他,一边又给身边人拼命推荐,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加上陆家这些年着实找了不少所谓的大师,基本上没看见成效,因此大家一开始还觉得陆家肯定是又被骗了,到后来看到活蹦乱跳的陆迩,才不由得信了几分。
只不过这种破破烂烂的小铺子,打死他们都不会去的。
云兴娱乐的总裁办公室,景珏纡尊降贵瞧了眼岑元九递过来的手机,见到屏幕上随处堆放的装修材料,和随便坐在地上、满身粉尘的装修工人,眉头顿时一皱。
岑元九还在坚持不懈地劝说:“虽然才刚装修,但他是真的有本事!真的,你去试一试!”
景珏收回视线,“不去,不靠谱,没时间。”
岑元九依旧不死心,“试一试又不会掉块肉!反正最差也就是没有效果,总不可能让你更倒霉!”
话音刚落,桌子上的金笔筒突然翻倒,咕噜噜地滚到了桌子底下。
景珏视线扫过来,岑元九立马说道:“真没鬼!你身边要有鬼我还敢留在这儿吗?”
“……”
说得也是。
这家伙一开始接近他,就是看他方圆百米之内都没有鬼魂存在。
景珏默默收回视线,按下内线对助理说:“送客。”
助理立马进来请人,岑元九只好站起来,临出门前突然回头,大喊:“你一定会后悔的!”
景珏满不在乎。
☆、第21章 噩梦
第21章
弟弟病好以后,陆一就很热衷于把人带在身边,介绍给自己认识的每一个人,就连同学会也不例外,仿佛担心哪天自己一下没看住他,就会把人弄丢似的。
陆迩知道哥哥的不安,病了这么些年,陆一是最担心他的一个,此时病好了自然也不忍心拒绝。
即使同学会上其他人带的家属都是老婆,只有他们两个是兄弟关系。
陆一的同学们一开始也觉得这个阵容有点奇葩,不过他们都听说过陆迩的病,能够理解陆一,后来喝了酒,更是直接把陆迩算作自己家的弟弟,都放开了说话。
其中一个叫钱睿禾的,是陆一大学时的室友,喝多了就开始搂着陆一诉苦:“你看看这群禽.兽!当初说好的,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脱单谁是狗!结果现在一个个英年早婚,就剩我们两个……”
一个同学道:“这能怪我们吗?有句话怎么说的?若能脱单狗就狗,谁跟你是好朋友!”
桌上一群人大笑起来,另一个同学又问:“还说我们呢,你之前不还在朋友圈秀恩爱来着?今天怎么没带过来?”
钱睿禾摆摆手,苦笑道:“别提了!我爸妈不是不喜欢她吗?为了哄她开心,我家都没敢回,连着住了几个月酒店。好不容易我爸妈服软,愿意接受她了,结果她倒好,忽然闹分手,弄得我里外不是人!现在我爸妈天天骂我不识好歹,当初差点让她骗了去!”
作为同样被女人伤害过的小可怜,陆迩忍不住问道:“她为什么要分手?”
“鬼知道为什么!”钱睿禾说起这个就觉得憋屈,“我这段时间工作忙,天天睡不着觉,一睡着就做噩梦,本来就很累了,她还给我来这一出!”
自己婚姻美满,结果却勾起了别人的伤心事,一桌人顿时都有点尴尬,只有陆一忽然问道:“你做的什么噩梦?”
“就是些鬼啊怪啊的,还不都是被甲方爸爸逼的!”
他们这一批人都是工科出身,将唯物主义贯彻到底,平时看鬼片都不带尖叫的,对玄学之说向来不屑一顾,因此钱睿禾也没多说,诉苦完就打算揭过去,“不说我了,晦气!那谁,你之前不说给我介绍个对象吗?”
“那你可来晚了,那姑娘已经成你嫂子了!”
一群人又哈哈笑,钱睿禾心里郁闷,猛灌了一大口酒,就感觉自己肩膀上搭了只手。
陆一神神秘秘地靠近他,脸色还有点红,仿佛有点不好意思,支吾了半天才开口:“老钱啊……”
钱睿禾脸色一肃,“老陆,虽然你名字带一,学生时代追你的零也不少,但我不搞基啊,你死了这条心吧!”
陆一:“……”
陆一心中些许的窘迫顿时消散无踪,一瞬间甚至不想跟他说话了,但弟弟在边上拉了下他的衣角,他忍了忍,还是说道:“你的事儿有点蹊跷,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就是鬼怪作祟。”
钱睿禾:“???”
看着老同学脸上强烈的不敢置信,陆一磕巴了一下,被陆迩催了催,才接着说道:“我认识一个大师,就是治好我弟的那位,我把你介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