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哥哥莫不是嫌弃我这件穿得不好看?”沈黕突然心生一计。
“哪里哪里!小黕穿什么衣服都甚是好看。”楚辞真心实意道,“不过,就是相比之下略显朴素。”
“衣贵在实用不在于华丽,何必与他人攀比,自己穿得舒心便可。”沈黕望向远方道。
楚辞听后顿觉羞愧!自己这觉悟竟还比不上一个古代皇族,他怕是奢侈日子过多了就忘了节俭才是正道!
“小黕教训的是!我倒是迂腐了!”楚辞扼腕叹息,他以后要向沈黕学习,改掉自己的不足之处,做一个优秀的人!
沈黕看楚辞一脸痛惜的模样觉得甚是好笑,便伸出一手覆到他胳膊上“辞哥哥不必内疚,你配这衣服正是合适,仿佛天生就合该如此,我不过是不太喜欢这等过于高调的服装而已,你不要往心里去。”
看看人家这思想觉悟,楚辞在心里下定决心,自己以后也一定会注意不被奢靡之风所侵蚀!
“况且一切也是辞哥哥教导的好,你说过的我都记在心里。”沈黕又加了一句。
完了!楚辞更觉得自己已经无颜再见了,沈黕居然这样昧良心地吹捧自己以希望安慰他这颗脆弱小心脏,他更得以身作则了,努力尽到一个哥哥的职责,成为他的榜样。
“我一定会加以改正的!”楚辞坚定道。
“哥哥高兴就好。”沈黕勾起嘴角,“不过穿衣终究还是要先紧着舒服保暖,辞哥哥千万不能凑合着就着了凉伤了身体。”
“一定!”楚辞点点头赞同道,“小黕言之有理,考虑得颇为全面,是我疏忽了,确实不能一味的为了某个明确目的而故意如此行为,否则真是本末倒置,不过一个表面功夫罢了,未能深入贯彻,落到实处。”
沈黕听着楚辞自己小声振振有词也不知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自己的目的达成便可以了,哥哥的万丈光芒还是等自己回来了再来绽放吧。
楚辞不知道刚刚几句话之间便已经被沈黕套了进去,还严肃认真的提醒自己以后不得再犯下此类错误,严于律己,铭记心中!
此时台下众人零零散散的三两个站在一起,等着皇帝的到来,因为春猎多为十二岁到二十岁的人参与,以十五岁为界分为两组,所以楚辞脸熟一些的人正好都是和他一组的。九皇子姗姗来迟,独自一人站在角落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沈云凌到了,众人行礼后他扬手宣布,春猎便正式开始了。
年龄稍大一组的已经负箭骑上了马飞奔入林,而年龄小一些的那组的才刚刚牵到属于自己的马匹。楚辞也牵到一匹通体雪白的小马驹,他站在前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小马的头,“等会儿乖一点啊。”自己跟沈黕临时学的那点技巧虽然不能够让自己一骑绝尘扬鞭策马呼啸而去,但是骑着装模作样的转一圈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声哨下众人皆背好箭筐上马向前而奔,楚辞不慌不忙地悠悠哉哉跟在后面,反正此次春猎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就是给几个皇子崭露头角的时候。秋猎那场才真是拼搏实力的时候,据说每场秋猎的第一名最后多是帝王将军,比如当今皇帝沈云凌是,亦或者以前的大将军沈淳辅也是。
要说这沈淳辅为何人,他正是沈云凌的皇兄,在上上一次的秋猎取得了第一名,虽然其母妃地位不高,但是他凭借自己一身本领颇受先帝赏识。当年一战成名,让敌寇闻之丧胆,最后封了大将军长年驻守边疆,确实保了乾国多年不受外敌侵扰,可惜后来突然暴病而亡,使得这些年边境又开始蠢蠢欲动。
楚辞叹息一声,逝者已矣,还是要活在当下,总之……这国,应该也是不可能破了的吧。
“辞哥哥,你又在走神了。”沈黕在前方喊了道,楚辞回神哎了一声连忙骑马过去。
“你又在想什么呢?辞哥哥。”沈黕在这件事上完全拿楚辞没办法,他总是时不时地神思就去遨游了天际,拉都拉不回来,吃饭会,看书会,走个路都会,这下骑个马也会。沈黕真的担心他吃饭噎着,走路磕着,骑马摔着,但是据楚辞说,这个他自己也控制不了……还道什么‘生命在于走神’?瞧瞧这一副不思悔改的口吻!
“啊,没什么,在想秋猎。”楚辞顺口答道。
“这春猎才开始辞哥哥就想着秋猎了?”沈黕笑道,“那到时候辞哥哥能否射中一只兔子?”
楚辞脱口而出“自然可以!”
“那我就等着喽?”沈黕揶揄道。
“哎,你这小孩,什么时候也学的那么坏了?是不是夫子教你的?专来气我!”楚辞撇着嘴不高兴道,“走走走,赶紧猎你的去,我今年不过走个过场,转一转就好,你专门为此学了将近三个月,可别给我丢了脸。”
“自然不会。”沈黕取过楚辞身后背着的箭筐放在自己身上道,“辞哥哥别乱跑,在这等着我去给你猎兔子。”
“嘿,你就和人家兔子过不去了是吗!”楚辞不乐意道,“兔子那么可爱,你忍心吃?”
“我不会杀了它,到时候给辞哥哥带回来养着,让它陪着你。”
“我养你这个小兔崽子就已经够了,哪里还有闲心去再养一只?”楚辞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面上的心动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辞哥哥,心口一致点!”沈黕调侃一声立刻就转身策马进了深处。
“哎?你这!”留着楚辞一人在原地目瞪口呆,这这这可不得了了,短短几个月就想要反了天,那以后可还了得?定是后来跟着顾逢学坏了!楚辞气呼呼地想着,他不过就是几个月不在课后和他们待在一起罢了,没想到竟是这般结果!
远在自家书房的顾逢突然打了个喷嚏,他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书,感到莫名其妙,不过随后想了想今日楚辞和沈黕去围猎场不必再去补课,便又坐了回去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
楚辞此时所在的地方还处于林子边缘处,越往深处猎物越多,但是危险也越多,他不愿意拖累着沈黕,便答应了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等着他。
此时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深处,楚辞一人在这感觉颇有些无聊,但是想了想自己不靠谱的技术还是作罢,若是他再闯出什么祸事恐怕第一个和他不愿意的就是沈黕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道声音,似是马蹄声“啪嗒啪嗒”往这边过来,楚辞竖直了耳朵去听,这声逐渐靠近了楚辞。猛地那节奏加快,楚辞楞了一下立刻拽紧缰绳勒马掉头,与此同时一匹马从一边的林子里面冲了过来,和楚辞所骑之马擦肩而过,飞奔而去。
好险!楚辞在心里惊呼,他喘了几口气,如果自己没有及时让开只怕就要连人带马的被撞飞了!不过……他刚刚若是没有看错的话,那上面好像是有个小孩?这!楚辞大惊,方才那马明显不正常,这样疯跑乱闯定会连带着上面的孩子也一同遭遇危险。
自己……应当如何?但那终究是条命啊!楚辞咬了咬嘴唇,自己可不是一个真的小孩子,哪里还能遇事再畏畏缩缩的呢?他猛地一拉缰绳喊道,“驾!”也一头冲入了林子深处。
“嗖!”
“嘭!”随着一道长箭划破空气的声音不远处一只小鹿倒地不起。
沈黕转身向另一个方向骑去,“你倒还有闲心在这里狩猎。”身后幽幽的声音响起。
“那又如何?”沈黕头也不回的准备骑马离开。
“你就不担心楚辞吗?”终于,这人咬牙切齿道,“也不过尔尔,他这般向着你,你却不过也就只是图着他的助力罢了。”
“你说什么?”沈黕猛地回头,“你对他做了什么?”
九皇子骑在马上,眼里充满着憎恨,缓缓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这,你应该要问问他,准备去做什么。”
沈黕立刻掉头往来路回赶,“等我,辞哥哥!”他在心里喊道。
楚辞追着前面那匹马,和它之间的距离遥遥相隔,但没有办法他骑马也不太熟练,现在已经是极限,可是这样下去上面的小孩恐怕就要坚持不住了。
“驾!”他双腿一蹬马儿跑得更快一些了。
“喂,前面那个小孩,你还醒着没有?”楚辞大声喊道,若是这人清醒着或许情况会更好些……但是却没有人回应自己。
“附近有人吗?”楚辞转而向周围喊道,如果有人恰巧在附近可以帮一下忙也行啊。
不知不觉中楚辞已经跟着前面那匹马跑到了林子深处,这里的路越来越不平坦,地上杂草丛生,几乎没有一条踏出来的小道,此处应该没有多少人来过,楚辞心里瞬间觉得不妙,无人来过可还行?
围猎场里面并非都是一些温驯的兔子,小鹿什么的,还有一些老虎之类的猛兽,外层较为安全,可是里面却不一定也安全。身旁还没有什么人,那若是碰见了可如何是好?他第一次开始痛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前面那小孩,你醒了没有?”楚辞追不上疯跑的马,何况怕离得近了被冲撞,只能寄希望于马上小孩赶紧醒来好歹也可以商量一下方法。
“唔……”前方小小的身影隐约动了一下,然后楚辞便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