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买吗……？”
“不能。”
“为什么要教我习字呢？”
“大概是因为想找个人消磨时间吧。”重紫望着竹楼外的雨帘，缓缓说道。
“……好。”凌子汐答应道，重紫的字笔走龙蛇，说起来，其实是自己赚了，“那恭敬不如从命。”
自己的确需要学习写字，这样，也不用被小离笑话了。
以后用到写字的地方还多，学会毛笔字也势在必行。
能有一个书法大家肯教自己，实乃幸事。
“对了，还有……我想请听雨楼帮我留意一些情报……”凌子汐想起孩子们的毒，说道。
重紫伸出修长的食指：“一天只谈一次生意，这是听雨楼的规矩。”
“可是……”凌子汐急道。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可是。”重紫看着凌子汐的表情，“我可以破例一次。”
“为……为什么？”凌子汐愣愣道。
“我喜欢。”重紫淡淡道。
凌子汐看着重紫的表情，明白了，在听雨楼，重紫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听雨楼的规矩，重紫说了算。
“说吧。”
“我想让听雨楼帮我打听凤凰羽，麒麟甲，以及雪丝蕊的下落……”
“好……”
……
凌子汐离开后。入夜，一个白衣人出现在竹楼里。
重紫坐在画架旁，笔下不停，画的正是今天的凌子汐。
“子汐，他是我的。”白墨衡在重紫身后说道。
“哦？”重紫站起来，转过身，一双薄唇微微勾起，“我只是教他习字而已，你就吃味了？”
“不要靠子汐那么近……”
“我要教他习字，如何能不近？”
“……”白墨衡看着重紫，“我要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你要我查的，可是天道。”重紫抬起头，声音带着些和白墨衡相似的微凉，“天道，岂是那么容易窥探。”
“已经三个月了……”
“三个月，哪怕是三年。”重紫低声道，“也可能没一点进展。”
“但是……”
两人的神情凝重，回忆共同来到了三个月前，白墨衡回到白家的那些天。
那天，白墨衡与江莺站在屋顶，神情带着凝思。
“怎么了？”江莺问道。
白墨衡平时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除非有十分重大的事。
“我觉得，有些事……”白墨衡望着天上的银月，“似乎不对。”
“不对？”江莺疑惑道。
白墨衡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似乎……不应该忽视孩子们，更不应该这么对子汐。”
“有些事，我应该想到的。”
江莺马上就明白了白墨衡的意思。
以白墨衡严谨的性格，他不该误会子汐那么久，不该想不到因为他的漠视，子汐和孩子们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也不该，孩子们中毒这么多年却不知晓！
不是为白墨衡开脱……而是有些事，真的不对头。
白墨衡望着夜空，开口吐出两个字：“天道。”
第61章 墨汁
凌子汐回到家, 迎接自己的就是乖乖在家的两个小宝贝。
还好，宝贝们在家没发生什么事。
这样不行……自己一旦出去，孩子们就成了单独在家。
“饿了吗？”凌子汐摸摸两个儿子的头。
白小知和白小思抿着嘴摇摇头, 凌子汐侧头一看, 不由失笑, 自己在桌子上给他们留下的丹药被吃的只剩渣子了。
两个小宝贝把丹药都吃光了，正撑的打嗝呢。
不过丹药归丹药，凌子汐站起来：“爹爹给你们做饭。”
“爹爹，我们帮你！”白小思和白小知迈着小腿跟着凌子汐来到厨房。
爹爹的肚子最近有些明显了，两个小的怕累着爹爹呢。
“乖。”凌子汐心里熨帖的很，虽然白墨衡渣了点, 但留下的崽还是不错的。
白小思和白小知还记得老不修交给他们的隔空移物术法, 施展法术凌空指挥着蔬菜们来到爹爹面前, 玩的不亦乐乎。
凌子汐做好了饭，一家人凑一起吃了，凌子汐觉得有些累，便扶着腰躺在床上想事情。
今天见到重紫, 未免太顺利了……
但重紫见到自己时说, 他知道自己，估计以听雨楼的情报实力，重紫早已对自己有了多方了解吧。
看来，重紫也有想和自己合作的想法。
而且, 重紫和传闻中一点都不一样啊……
虽然见了他也能感觉到他身上身居高位的威势, 但无论是分成, 还是送给自己血灵芝，都很诚笃了……
还有，他拿出的契约，内容之条理，覆盖之全面，竟有一种地球上的合同之风，可见重紫行事缜密，意识超前。
凌子汐想到这里，从思考中脱离，看向趴在窗台桌子边玩的两个小儿子。
结果……凌子汐就看到了一只粉白色的小狐狸胡子和下巴的毛毛上带着一片黑看着自己。
那一片黑……正是墨水。
白小思不但下巴上沾了墨水，粉色的小爪爪上也沾了墨水，变成了一只粉黑色的小狐狸。
看到爹爹看着自己，白小思歪着头，舌头伸出来，对着爹爹咧嘴一笑，像个傻傻的二哈……
凌子汐：……
因为知儿最近沉迷符箓的缘故，凌子汐在桌子上置办了笔墨纸砚，供知儿画符。
刚才白小知就坐在椅子上画符，而白小思则在一旁变成了小狐狸的样子跟哥哥玩。
接着，白小思就把小爪子踩进了墨汁里。
凌子汐哭笑不得，起身下床来到了两个儿子身边，白小思看爹爹过来了，扬着小爪子想往爹爹怀里扑。
凌子汐捏住儿子的小腿，不让儿子碰到自己的衣服，但是，儿子这样子真的好好笑啊……
活力十足的小狐狸最可爱了。
白小知侧过头，手里拿着一张符纸，对凌子汐道：“爹爹，看弟弟画的符！”
凌子汐捏着小儿子的小腿，低头看二儿子手里的符纸，只见符纸上印着一个小小的狐球印，小肉垫按出来的五个圆球印在上面，四小一大，可爱非常……
粉黑色的小狐狸歪着头，睁着大眼睛看着爹爹，白小思浓密的睫毛也是粉白色的，内侧是纯洁的白，边缘是淡淡的粉，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嗯，儿子真厉害！”凌子汐拍了拍白小思的小毛脑袋，拿起儿子的爪画符，“我们把你的‘爪爪符’挂在墙上吧！思儿也会制作符箓了！”
凌子汐一手从小狐狸的腋下，单手搂起儿子，一手拿着带着狐球印的符箓贴在墙上：“‘爪爪符’，力量是萌化攻击！”
“嗷！”白小思被爹爹揽着，双腿悬空晃悠着，听爹爹这么说，一副非常骄傲的样子。
凌子汐把儿子的小爪印贴好，在墙上拍了两下：“哼，我看谁能抵挡住萌爪爪的攻击。”
“嘿嘿。”白小思在爹爹怀里扭动着，都快上天了。
“走，爹爹带你去洗澡澡。”凌子汐拎着儿子说道。
凌子汐用自己的狐火把水温热了，倒进小澡盆里，把儿子放了进去。
白小思一身墨汁，被爹爹放进澡盆洗还不乐意，瞪嗒的水满地都是。
凌子汐费力把香夷擦在儿子身上，揉了又揉，放了平时三倍的量，才勉强把儿子的黑毛毛洗干净，遮住墨汁臭臭的味道。
“唔……”白小思闹腾累了，趴在澡盆里任由爹爹揉搓，一双大眼睛湿漉漉地看着爹爹，睫毛跟雪一样。
凌子汐给儿子洗完，拿布巾包住，抱着儿子来到了床上。
“睡吧！”凌子汐把白小思放在小床上，喊挑灯画符的二儿子，“知儿，休息了。”
白小知经常一画就到入夜，专注的很，可以说十分用功了。
知儿这点非常棒，肯下苦功去钻研。凌子汐觉得，即使知儿灵智受损，有这样的毅力，不愁干不成大事业。
不过……他最近也有给白小知熬药喝，好像效果没那么好了？前些日子还很有效来着。
难道是一直喝药效降低了吗？
凌子汐想不通。
不过，不管怎样，他还是得给儿子把药熬着，慢慢温养，直到找全所有的解药。
一夜过去，凌子汐把丹药收拾收拾，放在空间里分门别类，然后准备出发去听雨楼把这批丹药送过去。
凌子汐踏入听雨楼结界的时候，伸出手接着周围的雨，眼中露出惊奇之色。
这雨水滴落在手心，如同真的一样。
重紫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把紫色的油纸伞遮在凌子汐头顶。
“这雨，真的是阵法制造出来的吗？”凌子汐望着伞顶流泻而下的雨珠问道。
“自然。”重紫带着凌子汐朝竹楼内走去，“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给你看看阵法的构成。”
“不……不用了。”凌子汐紧张道，这阵法，是听雨楼的不传之秘吧？重紫竟然要给自己看……
知道的太多可是要被灭口的，凌子汐一哆嗦，赶忙拒绝道。
重紫轻笑一声，带着凌子汐穿过竹楼，这次，重紫没有带凌子汐进入楼内，而是径直穿过去，来到里面的院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