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石成金……把不好的变成好的?
有趣。
“你的提议,我同意了。”喻怀宁冷冷睨了回去,用力捏住喻羡搭在肩上的脏手,将其狠狠甩掉,“但少拿你的脏手碰我!”
喻羡的怒火喷炸了一瞬,就硬生生地止住了。他摩挲着手背,笑问,“这可是你说的!去盲投竞标A原石?”
在K馆抽奖时,青年气运确实不错。正因为如此,对B原石迫切渴望的喻羡才会想方设法,引开这个‘隐形’的竞标对手。
有了系统的加持,喻怀宁完全拥有了碾压对手气运和实力。他朝喻羡投去一眼,久违的玩心涌了起来。他环视众人,自信道,“我之所以会投标A原石,就是坚信它是拥有优势的那一块,所以有没有人要跟着我投标的?彩/金稳拿。”
彩/金稳拿?好大的口气!
众人听见这话,面面相觑,突然有点被他的自信所折服。
池圣德终于找到借口发作,沉哼一声,“我池某在玉石行当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难道还判断不出好与差?你这个年轻人盲目自信!要是有人听了你的话,才真是傻子!”
一句话惊醒了在场的人。
是啊!喻怀宁再厉害,难道还比得过丰富经验的池专家?无论怎么看,他们都觉得B原石更好一些。只怕是喻怀宁面对挑衅,打肿脸充胖子呢!
“看来没人愿意和我一个阵营?”喻怀宁挑眉。
话落,身侧的时铮就发了话,“我跟着你投。”
林哥砸吧了一下嘴巴,跟着说,“小林,我也跟着你投!要是真输了,大不了三万块的入场费就当打水漂了!”他们这边只有三人,而对面少说也有五十人。按照入场金的分法,即便是对面赢了,也分不到多少额外的钱!
喻羡听见入场费几字,这才想起公盘会场还有这么一个小规矩。他对B原石极为自信,大言炎炎,“大家放心,我们阵营肯定赢!”
喻怀宁心有所动,故意追问,“要是输了呢?”
“要是输了?那大家输掉的入场费,我来垫!”喻羡根本没把这种结果考虑在内,随口一答。
今日大多数的玉石收藏家都是冲着‘B’原石来的,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赌/约纷争,他们并未改变自己的想法。反倒是那些凑热闹的人,一听见这话立刻就坚定地站在了喻羡的阵营。
喻怀宁扯出一丝笑意,内心却在吐槽。
果然还是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喻羡啊喻羡,你还真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
在二楼的走廊上,有位年轻男子默然站立,大厅内发生的一切纷争都被他收入眼底。
身后的电梯内应声而开,助理陈轩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快速走近,喊道,“路少,你在这里看什么?公盘的竞拍已经筹备妥当了,你该下去了。”
他口中的路少,正是百年玉器世家路氏的少当家,路星赐。三年前,他的父亲突发心脏病去世。那时,年仅二十五岁的路星赐毫不犹豫地接过了重担,一手撑起了偌大的路氏玉石产业。直到今日,他已经将家族的势力扩大了将近一倍。
路星赐人如其名,外貌出众,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星辰赐予的魅力。而他隐藏在外表下的能力和魄力,更是远超于实际年纪。在这个行业里,学术上的人称他为‘路先生’,而道上的人则是直接恭敬他一声‘路爷’。
“不急,先让波叔主持盲投竞标吧。”路星赐的视线仍是落在楼下那一处。
陈轩见他看得专注,不解地蹙了蹙眉梢。他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瞬间认出喻怀宁的容貌,惊讶道,“楼下那位年轻男子,不是我们上周六见过的富家少爷吗?他今天也来公盘竞标了?”
“嗯。”路星赐勾了勾唇,“不仅如此,他还打算竞标A原石。”
陈轩听见这话,瞪大眼睛,脱口而出道,“……怎么会?!他这是看走眼了吧?!”
这话说得直白,还不算好听,惹得路星赐蹙了蹙眉头。
陈轩看见他的反应,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嘟囔道,“路少,我不是那意思。这两块原石是我负责采购的,更是你亲自过目审批的。我们都看过它们背后被遮住的切面,显然是B原石更好一些啊!”
“那个叫……叫喻怀宁的富家少爷,眼光不是挺毒辣的吗?”陈轩摇了摇头,打从心底觉得遗憾,“怎么这回选了不起眼的A原石?”
陈轩从小跟在他的身边长大,路星赐知道他心思单纯,性格直接却少有恶意。
他侧过身,将刚刚发生的争执简单明了地说了一遍。
陈轩听得直冒火,嘴炮的战斗力极强,接连往外冒,“那个喻家大少爷这也太过分了吧!众目睽睽之下,故意耍诈啊!还有那个池圣德……这些年做得什么勾当,真当别人都不知道呢?居然还敢来我们家的公盘耍油头?臭不要脸的老东西!”
路星赐摇了摇头,无奈制止,“……阿轩。”
“路少,他们在我们的公盘规矩上另起赌约,这样真的好吗?要不要我请波叔出面调解一下?”
顺便也好让喻怀宁照着自己的心意做事,免得往A原石里多砸了冤枉钱。
“算不上坏了规矩,就由着他们去吧。”路星赐不打算强制插手这事,否则他也不会一直待在这里看戏。
“可这样对喻怀宁不公平啊,万一他也想要竞标B原石呢?”陈轩继续劝说。
路星赐整理着自己的西装领带,手腕的黑曜腕表折射出光亮,配着深蓝色的正装更显夺目。他勾起从容的笑意,饶有趣味道,“我看未必。”
青年对于A原石的态度,是由内而外的自信。
陈轩疑惑,“什么?”
“到时间了,该下去了。”路星赐不答,转身朝楼下走去。
陈轩费解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忍不住嘀咕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
十分钟后,公盘竞标正式开始。
往往大型的竞标公盘因为参与人数众多,都要持续十天左右的时间。但路氏的竞标公盘只是华国内的小范围竞拍,再加上流程简略后,花费的时间要少得多。
波叔作为主持人站在台上,而他的身侧分别放置这A和B两个黑箱。所有竞标者的盲投价格都已经放在了里面,就等着开箱一一公布。
“那我们先从A原石开始?”波叔看向台下,目光冲着喻怀宁打了个招呼。
喻怀宁微笑,客套回应。除了他之外,后面又来了四位对A原石的竞标者,但这个人数也已经创了历史新低。
所谓的盲投竞标,是在公开拍卖的底价上,对于原石任意加价。这个规则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却很有可能‘差之毫厘失千里’。
原石未切割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竞标价格过高,可能要亏损;但万一价格报低了,又可能被其他高价竞标者抢去,从而失去可以赚几百万元的机会!可以说,盲猜竞标价格是场刺激又微妙的游戏。
A原石的底价是中规中矩的两百万。
波叔话不多说,依此将五个竞标价格报了出来。
大概是原石外观的缘故,后来的四位竞标者并不敢出大价钱,竞标的基本游走在三百万左右,而喻怀宁却是给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价格——
五百万!
整整比竞标的底价高出了三百万!
坐在B区阵营的人不可置信地看了过去,几乎无一例外地想到——这人是疯了吧?就这么一块破石头还能给出这个价格?就算是里面藏着翡翠,恐怕成色也不会特别好,估摸着连本带利撑死就值个三四百万!
青年这一竞标价格,不仅没得赚,还得倒亏一大笔!
路星赐站在最后方,显然也被这个价格惊了一瞬。他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私语声,不由自主地替青年感到一丝紧张。他是为数不多见过A原石后方切面的人,自然估摸得出内在价值。这回,青年恐怕是真的栽了大跟头。
坐在前排的喻羡传来明显的嗤笑声,痛快道,“什么狗屁经验?这下子得亏大发了。”
林哥听见这话,不安定地朝青年看去一眼,试图安慰,“小喻,这价格你的确是报得高了一些。但俗话说得好,人在这道上混,哪有不栽跟头的时候?说不定这事还有转机呢。”
“我没事。”喻怀宁简单回应。对于众人的质疑声,他不以为然。
他偏过头,对上男人俊逸迷人的侧脸,带着好奇试探,“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我?就不怕我亏了钱,还要找你时总借钱度日?”
时铮听见他的询问,从容推了推眼镜。那藏在镜片下的桃花眼闪烁着微光,回声是淡然却又绝对信任,“我很少涉及玉石行业,作为外行人没什么话好说,但我信你。你既然出得起这个价格,想必这块原石的价值对得起你的看重。”
喻怀宁听见这番话,心头微动。他轻笑一声,忽地靠近男人,唇畔几乎是厮磨着耳垂,“时总,怎么办?你这番话的信任,让我更心动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而至,即便只有短短几秒,可带来的酥痒感却足以在心底泛起轩然大波。时铮看似淡然的眸色终于暗闪了一瞬,他压制住那点溢出的欲/念,沉声回应,“这么多人看着,可别太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