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众人已经到了悬崖边,箭矢攻击果然如意料之中那样得到了缓解,一直在费力迎敌的侍卫们也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
就在此时,意外突发。
表面看上去完好无损的沧谰亭竟然一分为二。
慕容启下意识松开了一直护着司瑾的手。
正在拼命的众人下意识回头,却见到两人所站之地竟然朝着悬崖之外快速移动,只是瞬息之间,两人就到了悬崖之外,身下便是万丈悬崖,或许稍不留神,便会坠落。
这样的场面令人不得不惊讶。
便是趁着这个机会,山上的人都冲了下来,将所有侍卫控制住。
“这是父皇还在世时,遍寻巧匠,叫人做的平衡台,两边安然的状态只能维持一炷香时间,一炷香时间到,两边会同时断裂,同时坠入悬崖,除非其中一人率先跌落悬崖,另一人才能安然无恙。”
慕容霖缓缓说着,微笑着从黑暗中走出。
“皇上,不知道这场戏,您可满意?”
平衡台距离悬崖边足足有两三丈远,中间只有一根拇指粗的杆子作为支撑,想要从两三丈远的地方回来,除非是高手,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司瑾站在其中一边的小台上,目光直直地落在慕容启身上:“陛下可是怀疑我?”
慕容启扯了扯嘴角,不知是笑还是嘲讽:“爱妃以为呢?”
启程来皇陵之前,司瑾曾受到一张纸条,上书“明日申时,沧澜亭,屏退左右。”
此处,便是“沧澜亭”。
第44章 两败俱伤
司瑾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仔细看会发现,这正是那张写着“沧澜亭”的纸。
“都说皇宫之中尽是皇上的眼线,臣妾本是不信的,如今却是信了。”
“爱妃可是承认了?”慕容启反问,即便是到这时,他也依然用着“爱妃”二字。
“承不承认有什么所谓?皇上心里认定的事,有谁能够改变?”司瑾笑着看他,抬手将手里的纸扔了下去,一阵微风吹过,小小的纸张已然不见,“是或不是,于皇上而言,并无区别,不是吗?”
司瑾站在风中,身上的斗篷随着悬崖边凛冽的风在空中飘扬。
红色的斗篷在黑夜之中格外显眼,衬得司瑾脸上也染上了几分绯红。
悬崖边的风实在太大了,好几次斗篷的一角飞起,都无情地落在司瑾的脸上,遮挡了他的视线。
甚至有那么一瞬,司瑾整个人都因为斗篷的吹动而摇晃着,似乎随时都会坠落。
慕容启双手握成拳,嘴唇几次颤动,却一个字都没有发出。
慕容霖站在悬崖边,看着对立的两人,嘴角带了一抹弧度:“皇上不是觉得皇叔的戏太过无趣吗?如今这场戏,想必皇上应当会满意吧?”
慕容启还未说话,司瑾倒是先转过了头:“谁能想到诸位王爷当中城府最深的竟然是义王你?”
“本王不像吗?”慕容霖背着手,似乎是在与司瑾闲谈家事。
“不是很像,不过算起来,诸位王爷当中,确实是义王更出众一些,义王除了‘不义’的美名之外,倒是没有别的缺点了。”司瑾严肃说着。
“‘不义’?”慕容霖反问一句,突然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原来这些称号是这个意思,这倒是有趣。”
司瑾轻笑一声:“纵使是如今与义王交好的智王,恐怕也想不到义王竟有如此城府。”
“他?”慕容霖冷笑一声,“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废物罢了,倒是红妃娘娘你,似乎确实被皇上多有看中?如今你背叛了皇上,不知道皇上的心中有何感想。”
“不,他一直都不曾信我,从一开始,他就调查过我的身份,知晓我的来历,”司瑾说着,目光直直地落在慕容霖身上,“自然……也知道义王与我一直都有联系。”
红妃在入宫之前,便已经与义王相遇。
只一息之间,司瑾脑海中的记忆突然清晰。
红妃原名李红,是某勾栏之地特意从小培养的小倌,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是因为这些都是勾人的手段,只是李红还未正式接客,便遇到了义王慕容霖。
此后便一飞冲天,一跃成为宫中深受皇恩的“红妃”。
也因为这个最初的身份,红妃被牢牢控制在慕容霖手中,无论慕容霖有何命令,他都不敢不听。
红妃入宫之后,义王便想方设法抹掉了红妃的过去,甚至为红妃按上了一个旁人无论如何都查不出来问题的身份。
司瑾甚至来不及思索为什么系统直到这时才将红妃的记忆传给他,只能立足于现在,继续今日的计划。
以他对慕容启的了解,慕容启既然查过他,便一定已经查清了“红妃”的过去,甚至于已经查清了慕容霖的一切。
慕容霖警惕地看向慕容启。
慕容启依然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淡淡道:“爱妃既然对朕如此了解,之前又为何一直瞒着朕?”
“瞒不瞒着有什么关系?”司瑾笑了一声,“莫说是宫中,便是王宫大臣们身边之事,也瞒不住皇上,平王造反之事是一场游戏,义王造反之事何尝不是一场游戏,皇上的爱好便是喜欢看着旁人的辛苦经营毁于一旦,这是皇上的乐趣,我又何必拦着?”
司瑾的话没有引起慕容启的反应,反而让站在悬崖边的慕容霖愈发警惕,迅速抬手命人用弓箭对准四处。
随后死死盯着司瑾,心底有所怀疑:“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义王不是很清楚吗?”司瑾笑着,突然想起什么,低头哑然失笑,笑声随着风声四散,漫山飘荡,“也是,义王怕是不知道,今日皇上之所以来这沧澜亭,并不是我的功劳呢,沧澜亭三字,我可是从未在皇上面前提起过。”
若是司瑾前面的话还让慕容霖只是心生警惕,如今这番话落下,他只觉得心底发寒,浑身发颤。
“死到临头了还要多嘴,难不成你竟然真的爱上了慕容启?为他拖延时间?”慕容霖抽出手里的剑,直直地指向两人。
司瑾摇了摇头:“义王自诩聪明,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落在他人眼中,不过是一个笑话。”
说着话,司瑾转头看着慕容启:“皇上,我说的可对?”
慕容启冷哼一声:“花言巧语!”
司瑾眼睛微弯:“皇上这便是不怪我了?”
慕容启紧抿着唇:“爱妃这是何意?”
“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唔……”司瑾说着话,突然捂着胸口,整个人摇晃了几下,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然而胸口处的疼痛却一直不消,反而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慕容启下意识就要抬脚,还未动作,便站定在原处。
沉着脸道:“此处构造精巧,其中一人有所动作,两人都会坠落。”
“你怎么会知道?”悬崖边的慕容霖面露震惊之色。
之前只是司瑾一人说,他还不信,如今慕容启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对沧澜亭的情况确实有所了解。
“你当初,为何要将他送到朕面前?”慕容启看向慕容霖。
慕容霖脸色难看,一边悄悄指挥着自己的人,一边跟慕容启说话转移注意力:“当初在狩猎大会上那个小太监,恐怕深的皇上信赖,之后因丽太妃嫉恨,使得那个小太监在火中身陨,真是可怜。”
“导致丽太妃毁了嗓子的那场大火,恐怕就是皇上派人放的吧?”
“谁能想到皇上心中在意的,竟然只是区区一个小太监?”
“皇上难道就没有发现吗?红妃娘娘与当初那个小太监,仿佛有几分相似?”
慕容启有些愣神,像是真的没想到慕容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与此同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似乎只是瞬息之间,便会落在慕容启身上。
司瑾此时已经疼的嘴唇发白,似乎随时都会倒地坠落,即便是见到利箭袭来,也无能为力。
幸运的是,利箭终究是没有落在慕容启身上。
他既然敢冒险,必然不会真的将自己置于死地。
司瑾之前已经疼的弯下了腰,此时却拼尽全力直起身看慕容启,紧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询问:“慕容启,你有不想失去的东西吗?”
慕容启蓦地看他,却眼睁睁看着司瑾缓缓闭上眼睛,失去所有力量,直到……被风吹落。
他几乎来不及细想,整个人猛扑过去,迅速伸手,揪住了一片……
“皇上小心!”
鲜红色的斗篷在风中飘扬,仿佛是这世间最美的风景。
只是斗篷下的人,却已经失去了踪影。
“娘娘!!!”如意跪在悬崖边,凄厉地呐喊着,眼眶中的眼泪完全抑制不住,一串一串往下落。
“皇上,此处危险,先回悬崖边要紧!”暗卫低声说着,话音刚落,便自作主张带着慕容启往悬崖边飞去。
如司瑾猜测的那样,无论是平王也好,义王也罢,都不过是慕容启纵容下的一次游戏。
慕容启有绝对的筹码获得游戏的胜利。
类似的游戏他玩过很多次,没有一次失手。
只这一次,发生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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