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和我想的不一样[快穿] 完结+番外 (Paz)
明天周复从海城出差回来,所以今晚不能在周家过夜了,周齐去了傅明贽在市区的一处复式公寓。
“我还以为你反悔了。”傅明贽笑说。
周齐推门进去,“反悔什么?”
他身后抱过来一双手臂,扶着他的腰,轻到近乎于无的亲吻印在他肩颈,气息相近,“后悔帮我过发情期。”
“为,为什么这么说?”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傅明贽咬了周齐靠近后颈的位置一口,似乎无意,“不喜欢我,也不想碰我。”
“没有,”周齐仰了仰下巴,“我……”顿了好半天,“只是太紧张了。”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傅明贽挑眉,“紧张?”
周齐鲜少紧张。
傅明贽抱了他一会儿,下巴磕着他肩膀,却忽然被周齐推开了,周齐转过身,面对着他,脸色正儿八经,十分隆重,简直像是毕业典礼——
冲他一鞠躬:“我会对你负责的。”
听上去,像是工程垮塌,开发商对受害人家属说的话。
傅明贽:“……?”
然后周齐小心翼翼地,小鸡啄米式地,过来亲了一下他。
“真的。”
好半晌。
傅明贽捏了捏他的手指,轻声说,“好啊,那就请你对我,”顿了顿,含在唇舌间似的,“负责吧。”
-
周复七月一号返北城的飞机。
但父亲还要久些,还要一周才能回国。
只要他不去主动联系周齐,他和这个十分不贴心,且不令人省心的弟弟就处于双向失联状态。
但刚刚回周家,周复突然发现——即使他主动联系周齐,他和周齐好像也双向失联了。
周齐没在家。佣人说二少前天下午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过。
但周齐总共就只能去那么几个地方,没回来就没回来吧。
这么大个人了,总不至于真的被人贩子拐了卖到山里去——退一步说,就是人贩子拐卖,也不拐这样的。
因为卖不出去。
周复不着急,就上午给周齐打了个电话,没通就晚上又打了个。
晚上这个居然通了。
周复先笑了笑,“弟弟,去哪儿玩了?”
那边半晌没吭声。
“周齐?”
周齐的嗓音,但哑了,“在朋友家,今晚不回去,什么时候回去看天意。你还有事吗?没事挂了。”
周复:“……”
有一瞬间,周复想,他这个弟弟怎么没被卖到山里去。
“别挂,”他语气还算温和,“你嗓子怎么回事?”
“感冒了,疼。”
周复问:“在朋友家?”
“嗯。”
周复又问:“哪个朋友?”
又不说话了。
周复耐着性子等了半晌,等来弟弟一声长叹,“哥,你弟没了。”
周复:“?”
“你弟信仰没了。”周复第一回 听见周齐这么恹,半死不活地,哑着嗓子,“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所有信任。”
周复:“??”
“人生难免起起落落,但是还得自己把握,”周齐又回光返照似的,想起精神语录,“纵使生活万般苦涩,兄弟也要笑着……”
但语录还没说完,周复似乎隐约听见了明野的嗓音,淡淡地,“起床吃药了。”
然后电话就被人摁断了。
还间杂着周齐半句脏话:“你他妈别……”
“吃药了。”
傅明贽递过一个玻璃杯。
周齐盯着他,很慢,很慢地从床上爬起来,轻轻嘶了声,半跪着,“不吃。”
“你感冒了,”傅明贽冷静地说,“不吃药就要去打针。”
周齐问:“没你我能感冒?”
“换季气温变化大,感冒很正常。”
周齐笑了,“但我觉得一个人如果好好穿衣服,还是不会感冒的。”
偌大的房间,沉郁的雪松气味夹杂着细微的,辛辣的烟叶味道,和浸了糖渍似的青柠的气味混杂到一起。
却针尖对麦芒,互不妥协的锋利。
强烈地刺激着神经。
傅明贽视线落在周齐后颈。明明无法标记的alpha,后颈上却细密地泛红,刻着红痕。显出几分可怜的意味来。
傅明贽还记得周齐那副完全呆掉了,随便他摆弄的样子。
很有趣。
“吃药了。”傅明贽又说回这句话。
周齐盯了他半天,好像要吃了他似的,终于稍稍低了低头,“那你把杯子给我。”
傅明贽转了转玻璃杯,居高临下地,微笑着,“站起来自己拿。”
第144章 大人物(44)
周齐连他和傅明贽的第一个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周一。
后来的挨个儿向后排,周二周三周四周五。
但周一没了。
周二周三周四周五也没了。
火帝歹殳了。
身份证享年十九岁半,本人二十几。
傅明贽推门进来时,看见周齐屈腿坐在窗边,偏着头向窗外看,什么表情也没有,看不出在想什么。
夕阳西下,浓厚的余晖从玻璃窗折进来,高楼顶层,这里视野很好。周齐百无聊赖地转头过来,看了眼进门的人。
傅明贽手臂间折着一条厚毯子,走过来,“别坐在地上,不舒服。”
周齐盯着他没动。
傅明贽似乎猜出来了周齐会不听话,轻声说,“那你挪一下,我帮你铺条毯子。”
周齐又盯了他一会儿。
最后妥协似的,稍稍挪了挪屁股。傅明贽就像幼儿园老师,耐心地给小朋友把毯子铺整齐,铺成松松软软的厚厚一层,“晚上想吃什么?”
太没有尊严了。
毫无alpha的尊严——周齐没有尊严。
周齐从傅明贽的脸,盯到傅明贽的手,最后落在绒绒的毯子上,“傅明贽。”
“嗯?”
周齐终于说了,“我看过你的身份证。”
“嗯。”
周齐:“上面写,你是omega。”
“嗯。”
周齐绷不住了,从二十九号到今天——今天七月二号了,他终于没忍住:“所以你他妈的是给我看了张假证吗?”
毯子铺好了,周齐还坐在地上,于是傅明贽的手穿过周齐胁下,又耐心地,抱小朋友似的把人抱到了毯子上。
“不是假证,身份证是真的。”
周齐:“?”
周齐:“身份证是真的,那难道办-证派出所是假的??”
“也不是。”傅明贽低着眼睫,乖乖地,“我是omega的这件事和傅家、明家当初的继承选择有关系,解释起来会很复杂。”
发情期过去了,他伪装得像个无害的omega。
傅明贽亲了亲周齐的脸颊,问,“我是omega还是alpha,对你来说,重要吗?”
周齐舔了舔牙,嗯了声。
“很重要吗?”傅明贽静静地看着周齐。
“稍微,有点儿重要。”
突然地,傅明贽不说话了,指节顶着周齐的下颌,从他嘴角亲吻到鼻尖儿,到额头,周齐习惯性地向后仰了仰,正好劲儿压在尾椎骨那片,狠狠嘶了一口气。“操,你起开。”
alpha和omega才是天生一对。
可傅明贽是alpha,周齐却不是omega。
傅明贽想,alpha是天生排斥的,所以他的信息素对周齐来说,没有天然的,强烈的,像omega一样的催情-药似的吸引力。
也永远不会有小孩儿。
这些他都不介意。但如果周齐介意,他就——非常,非常,非常介意。
因为他非常,非常,非常介意,周齐哪怕只有丁点儿地认为,会有别人,比他更适合周齐。
傅明贽嘴唇拂过周齐眉骨,“如果你想要孩子,可以领养。”
“不,我不想,我很烦小孩儿。”周齐第一回 说出来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他盯着傅明贽,慢慢地咬在傅明贽嘴角上。
他犬牙很尖,傅明贽微微蹙了蹙眉。
周齐撑着傅明贽肩膀,跪坐起来,俯在他耳侧,“你是alpha还是omega,重要的不是小孩儿,是我能不能操了你。”顿了顿,带着那么点儿期待地,“要不,你考虑一下?”
傅明贽问,“你很想这么做吗?”
周齐点点头,“特别想,还想了好久了。”
“嗯,可以。”傅明贽淡淡道。
周齐先一愣,而后不可思议地正要张嘴问“真的吗”但傅明贽没留给他时间,只俯身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斯文地说:“我并不介意你这么想。我尊重你的想法。”
周齐:“?”
然后?
傅明贽起身,他举止言谈的气度让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听上去十分有信服力,“但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你要学会接受。”
周齐:“……??”
-
亏周齐事前花了好几天上网学习omega发情期和终生标记的科普教育,到头来,屁也没用上——以后也用不上了。
作为一个alpha,却没有标记omega的机会了。
人生体验极差。
体验更差的,是别人还不这么认为。
周齐自己一个人背着书包回家了。
周复还在公司,周家只有佣人。
才刚刚晚上七点,但这几天都基本没好好休息过,周齐洗了个澡就准备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