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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痴迷霸总信息素的炮灰前夫 完结+番外 (于有川)


  沈年看他翘起嘴角,眼神自信,把控者的姿态尽显,骄傲的孔雀收起尾巴倒真正是只凤凰了。
  贺淮宣张口的时候,周围人都安静了下来。
  一片寂静中,他道:“贺家有了一个新生命。”
  话一出,所有人更震惊了,目光齐刷刷盯住沈年的肚子。
  “这孩子将会成为我的第一继承人,培养他当贺氏的管理者似乎也刚刚好,三十年,我恰好退休。”
  贺淮宣一句句说着,看着他们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情就越是舒畅,这个位置他就是要攥着,不会落到旁系手里。
  “爸,您遗嘱修改好了吗?您孙子的份额不能少了。”贺淮宣轻轻一瞥,语气凉薄,“就从您小儿子那份里给我划出来。”
  “他凭什么有掌握公司的资格?”有人不服,“我们贺氏不承认非婚生子,也不承认离异再婚的,这是祖训,谁都不能违背!”
  “他说的没错。”有老人附和,“你们虽然结过婚,但是离婚后怀了孩子,也是对家庭不尊重的表现,这个孩子不能认。”
  贺家在此方面限定严苛,为的是让后人选择伴侣足够谨慎,对待家庭负有责任,凡行为不端者,是没有领航贺氏集团的资格的。
  沈年坐在贺淮宣旁边,脸上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贺淮宣简直就是在等有人说这种话。他趾高气昂,噎死所有亲属:“这孩子,是我们离婚前怀上的,怀他的时候,离婚协议还没有签字。”
  夕阳沉到了海平面下,天空的余辉变得深沉。海水卷着沙子,将停留在沙滩的温度拖进墨般的海水中。
  沈年盘腿坐在微凉的沙滩上,手,在地上刨沙子。
  从看落日到现在,他已经刨出了一个初具规模的沙坑。
  贺淮宣十分嫌弃,忍不住了,脚拨拉着沙子,要把他的坑填了,“别玩了,脏死了,坐着不凉吗?”
  两三脚,坑就被填满了。
  沈年挺无所谓的,他又不是真想玩沙子才刨坑的。
  是有话想问,可问不出口。
  家族对贺淮宣不认可,贺淮宣同样誓不罢休,更奇怪的是贺淮宣和他父亲的关系,这些事情沈年都想知道。
  “那个。”沈年迟疑开口,“你拿了我的领带,我能不能也要点东西。”
  贺淮宣已经预付定下一只表,想着等发售了就送他。没想到这小东西现在就着急要回礼。也不是不行,送他两个东西,不算多。
  “说吧。”贺淮宣准了。
  “我想问,问你一点事情。”沈年说得很小心,一直观察贺淮宣的神情,不想引得他不快,“你和你父亲、家族之间的关系……”
  说到这里,贺淮宣的唇线已经抿了起来,拉得平直。
  “你不愿意讲也可以的,领带还是你的。”沈年抠着沙子连忙补充。
  “你为什么想知道。”短暂的沉默后,贺淮宣平静的问道。
  沈年不是个爱八卦的人,想知道这些事情,或许是因为可以帮助他做出生不生孩子的判断吧,沈年这么想。
  “我想知道这个孩子对你为什么重要。”
  贺淮宣提了提裤腿,不再嫌弃沙地脏,屈腿坐下。海风凉凉吹过,拨乱他额前的发丝,他眼睛定定望着黑黢黢的海面。
  这些事,只有和他一起长大的陈鸣了解,那也是因为陈鸣都看在眼里,不是他主动去讲的。
  伤痛这种东西讲出来是为寻求治愈,贺淮宣一直以来不认为有人可以为他治病。
  而现在,贺淮宣收回目光,偏向身旁的人,那种心切的神情好像值得他撕开伤疤。
  “我妈,去世了,因为工作太累猝死的。”贺淮宣说得平静,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沈年抓一把沙子,任由砂砾从指缝中流走,耐心等待。
  贺淮宣略微停顿,讲起故事,“他们的结合是爷爷极力促成的,我妈家境比起那时的贺家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但是她很有头脑,爷爷很喜欢她。嫁入贺家以后,她依然工作。那时候势头最劲的是电子行业,即将兴起的是互联网,贺家主营的地产业已经趋于饱和,扩张版图是必然的。”
  “你妈妈负责的扩张?”沈年问。
  贺淮宣:“是,当时候也是走并购的路子,看中同一家公司的竞争对手太多,我妈花了很多心血才谈下来面板制造公司。但这还没完,她知道电子行业已经成熟,贺氏要想长远发展,对于新兴行业也必须提前布局,那时候她看中了互联网。敲定面板厂后紧接着便进行互联网项目的案子。”
  沈年沉默,他已经明白了,连轴转的高强度工作身体吃不消,才有了这样的悲剧。贺家现在的版图房产份额缩小,消费电子的兴盛带动了面板的需求彪升,面板供应现已成为贺氏的第一主导产业。
  “所以你要把公司攥在自己手上,因为它是你妈妈打拼的天下?”沈年以为他了解了整个故事。
  贺淮宣轻笑,“生于大家族之中,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自我,这种觉悟与生俱来,我不会因为这个争夺公司。”
  沈年隐约觉得,他以为的结束,只是故事的开头而已。
  果不其然,贺淮宣扬起头,眼神变得迷离,嘴角的笑意泛着寒意,“但我妈付出生命的家族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家人看待。我的父亲,在娶她之前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爷爷不同意,他不敢忤逆,顺从娶了我妈放在家里,可在外面依然偷偷养着他的爱人。我妈,对他而言是交换爷爷遗产的牺牲品。”
  他的手深深嵌入沙滩,想要隐藏心中的怒火,已经不在乎这是他嫌脏的沙堆。
  沈年垂着视线,那只骨节分明青筋爆起的手,看起来孤单无助。他移过去,轻轻盖住那只手。
  冰凉的手覆来,像是冷静剂,贺淮宣的眼神从憎恨变得平淡。
  冷静之后,他的语气也平静下来,仿佛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贺柏行在外面养情人的事情瞒着爷爷,但他的堂兄弟是知道的。他们没人告诉我妈,一来不想失去这个给他们卖命赚钱的机器,二来,贺柏行违背祖训刚好可以剥夺管理权,称了他们的心意。”
  贺淮宣妈妈一生的不幸是贺家造成的,也难怪贺淮宣心有恨意。
  贺淮宣:“我妈去世后,爷爷才知道我爸的所作所为,他当即叫我回来,告诉我真相,并且要将我培养成继承人。我要这份产业,我不想它落在那些人手中。”
  贺淮宣讲完了,长舒一口气,一言不发变得沉寂,只是那只嵌入沙中的大手翻过反扣住沈年的手,抚摸动物般的轻轻抚弄着。
  他的沉默是疼痛无法化解而不得已的噤声,沈年了解这种情绪。
  忽然,他发现他们很像,同样是失去母亲后尝到了父爱的背叛,人生中过早的被亲情抛弃。
  沈年很想抱一下贺淮宣,拍拍他的背安慰一下,就像他曾希望有人可以抱抱受伤的自己一样。
  这样想着,他侧过身来,准备张开手。
  “阿嚏。”
  还没抱,他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贺淮宣撇过眼来,松开手,扯着他的胳膊站起来,一副不听老人言的得意样子,“谁让你坐这么久,感冒了吧?”
  贺淮宣拍拍身上的沙子,催促着,大步流星地往宅子回去。
  ……
  气喘吁吁站赶回去、站在房间门前、脏兮兮的沈年,发愣,“我们,睡一间?”


第28章 非分之想
  “我们来的太晚,没有挑的余地。”贺淮宣推开自己的房门,很无所谓道。
  小院是多起了几层,但不是盖高层酒店,总共也就三层,一大家子人,虽回去了一些,用房依然紧张。
  贺淮宣明早还有一些行礼仪式,所以不能回。
  空余这一间,还是因为往年贺淮宣都固定用这间,其他人不敢占用,各自拼房去了。
  贺淮宣开了灯,回头向门口看来,“愣着干什么,开心地走不动了?”
  顶灯是造型简洁的纸罩灯,暖白的光线撒满整间屋子,沈年得以窥见屋内的全貌。
  屋内陈设古色古香,木质桌椅靠墙,多宝格陈列着玲珑小巧的瓷器,正中央是一张大床,目测是一米五的。
  和他用一间意味着只能睡一张……
  沈年提议:“这个床太小了,一起睡会挤到你,我看那边有车要回城,我回去好了。”他指着停在院门口亮着车灯的奔驰。
  贺淮宣扶着门框向楼下张望,看清车型,“嗯,那个是我堂哥,他们父子项目做砸了,上周刚被我教训了一顿。”
  说完,又指着附近的几辆车,“那个,被我骂过,那边被我降职了,还有那个,立项被我驳了,现在见我还敢甩脸色。”
  沈年:“……”
  人都让你得罪完了。
  贺淮宣也深叹一口气,“养着这么一群废物,我得多加多少班。”
  你也是委屈。
  “进来。”贺淮宣绝了沈年所有后路,拉着他走上幸福路,“之前不是下药都想上我的床么?”
  “我知道以前做得不对,你看现在不是在努力改正吗?”沈年试图解释行为的差异,使自己看起来前后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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