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等他来牵,但也给了他第二个选项:“如果不愿意……”无所谓般地偏了偏脑袋,“那就和平分手~”
乔安山并没有伸出手:“你没有告诉过我。” 她以这样的形式,颇有一番威胁的姿态。
白淼淼扬了扬下巴尖儿:“嗯哼~告诉过简守,他没有跟你说过吗?”她的眼里有莫名的光。
乔安山忽然就皱起了眉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什么呢?不喜欢自己将他蒙在鼓里?啊……好像他没有做过似的,明明都一样的卑鄙。
白淼淼收回了在半空中僵硬掉的手,冷笑了一声:“所以你这是做出选择咯?”也不等乔安山回答,白淼淼转头就走。
当下一片哗然,主持人显然没能接受这突变,站在旁边愣了好久,跟台下的观众一起目送着白淼淼离开……
什么鬼?主持人打了一个寒颤,觉得大屏幕上的“不说分手”尴尬极了,他刚想对乔安山说些挽救场面的话,结果就被乔安山直接忽视,绕过他也离开了舞台。
晚会上闹出的笑话,就像是一个恶作剧,毫无征兆令人震惊。
但只有两个当事人自己知道,他俩真的玩儿完了,洒脱到毫不留情。
出了会场,四下一片漆黑寂静,乔安山掏出手机熟练万分地拨通了一个的号码。
无人接听……无人接听,泛白的指骨紧紧握着手机,他突然就有了恐慌的情绪,简守会不会就此消失不见?
第11章 不被爱的第三者 11
时间仿佛回到了去年那场苍茫的雪夜,乔安山为了寻找简守,跑遍了整个学校。
他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茫然地乱窜,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喘息声回荡在起伏的胸腔,很快就汗流浃背。
他只觉得心中空洞得可怕,脑袋里也不知道在回想些什么,很久很久之后,当他再一次找不到简守的时候,他才明白那种感觉叫做“无助”。
你没有任何办法,你也没有多余的想法,仅仅只是想要快点见到他,确认他的存在,可惜连这也做不到。
这个时候的乔安山太过年轻,他分不清感情和私心,着急和焦躁的情绪很容易就演化为了愤怒。
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简守他怎么敢?怎么敢,弃他而去……
夏日的夜晚不如冬天寒凉,可是当汗水冷却下来后,乔安山依旧觉得寒意满满。
校园很大显得空旷,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会很容易,简守走在小路上,两旁都是葱郁的树,一个人的脚步声显得十分孤寂。
奔跑的步伐突然止住,乔安山的瞳孔紧缩,目光定在了那个人背影上,就算隔得很远,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简守。
大步走过去的时候,他刻意放轻了脚步声,脸上模糊不清的惊喜也逐渐掩下,再次恢复了冷漠。
路灯之下,橘黄昏黄。
简守看到脚边的双重人影就停下了脚步,他对乔安山的突然出现十分诧异,一双隐隐泛红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你……”
你不是应该和白淼淼待在一起吗?
乔安山看到简守探头去看他的身后,脸色更加不好:“为什么不接电话?”
简守慌忙掏出手机,果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我开的静音……” 看着乔安山满头大汗模样,简守心里有了复杂的情绪,他为什么会来找他?
“白淼淼告诉过你她要出国,而你没有告诉我?”
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啊,简守突然就失去辩解的力气,于是只是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整个人颓败得就像一根枯萎的草。
这声敷衍的回应让乔安山胸口一滞,就仿佛简守不再在乎与他相关的东西,明明是他最先将他拉入这莫名的喜欢,将他的心情搅得一团糟,而现在又想要不打招呼的离开?
之前找到人的喜悦烟消云散,乔安山突然嗤笑了一声,眼露讽刺,他说:“简守,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啊?”
“什么?”简守茫然地抬起头,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和白淼淼分手了。”乔安山往后推了他一把,“你很得意吧,看我和白淼淼分手了是不是很开心啊!你的心思可真是一如既往的龌龊。” 气话脱口而出后乔安山就后悔了,可是他却忍着不做任何反应。
简守向后踉跄了几步,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心脏仿佛是被一只大手给紧紧地攥住,他没有想到乔安山会这样想自己,自私而龌龊,他有点想发笑,可是嘴角沉重得完全抬不起来。
乔安山将简守震惊难过的表情收入眼底,知道他并非无动于衷,忽略掉不忍心,内心竟有着奇异的快感。
的确是因为他,却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但是那又如何,他就是需要他的愧疚。
乔安山突然一把抓住了简守的手腕,力道之大,不用看就知道一定青紫了。
简守必须老实交代,很怂的他有一瞬间以为乔安山是要揍他的,可是直到乔安山把简守拉出学校推上车带到酒吧都没有再动过手。
简守刚走进酒吧就想着往后退,他不喜欢这里这里喧闹嘈杂的氛围。
人来人往之间,有人拼酒、有人接吻、有人在舞池中央摇摆着身体,重金属音乐在耳边炸开来,吵得简守眼花头疼。
乔安山不满简守的挣扎,将他狠狠地往前一拽,语气不善:“你把我女朋友弄丢了,必须陪我喝酒!”
这顶帽子扣得大,简守只不过愣了一下,然后就乖乖地被乔安山牵了进去。
啤酒还好,但是桌子这么多白酒瓶是什么鬼?简守愁眉苦展地看着手中被简守塞入的白酒杯:“我不会喝白酒啊……”
乔安山一个眼神瞪过来,简守只好像一只兔子一样小口小口地啄食了起来,又苦又辣的液体涌入喉咙,呛得他眼泪汪汪。
简守的酒量不好,才不过几口眼神就有些迷离了。
乔安山也喝得不少,却全然不如简守这般容易喝醉,酒精刺激着他内心的隐秘,他开始不断地给简守加着酒,仿佛就是为了将其灌醉。
他们坐在一个半圆形的沙发上,所以就算外围的环境有多么热闹,他们这里还能保持一份安静。
两个人都默默地喝着酒,简守显然有了认命的意思,都不用乔安山劝酒了,自己抓着桌子上的酒瓶就兀自地灌。
简守的面颊很快就涌上了酒气,白晢的皮肤上显出了红晕,一双恍惚得泛泪的眼睛让他看上去更像一只兔子了。
乔安山一边喝酒一边观察着他,看着简守一口又一口地喝下白酒,眼神中透着隐晦的光,有着势在必得的意味
突然朝着简守靠近了几分,乔安山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根问道:“你还喜欢乔安山吗?”
热气环绕着耳垂,酥酥麻麻的,恍如触电,简守却早已神志不清,糯糯地反问道:“乔安山么?”
乔安山看着他歪头思考的模样,不自觉地紧张了几分:“嗯,乔安山,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简守拿住酒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乔安山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眼底孕育着黑色的情绪:“你不喜欢了吗?”
简守却嘴角一扁,突然就有了哭音:“我很喜欢啊,可是他不喜欢我喜欢他!” 乔安山即刻就愣住了。
就像是在控诉,简守说起话来一抽一抽的,委屈得不得了:“他就是!就是……仗着我喜欢他,才一直欺负我,嗝~”
青年的眼睛因为眼泪而变得十分的透亮,抬头看人的样子又软又萌,乔安山周身的火气瞬间就消散了下去。
“那你为什么不把白淼淼出国的消息告诉他?”
“因为……因为白淼淼说自己会告诉他的。”难过地回想着,“而且那个时候我都好久没有和乔安山说过话了……” 说着说着还拿小爪爪抹眼睛。
乔安山想起自己因为生气和自责一直和简守冷战着,每次看着简守转身离去,他其实都倍加煎熬。
他把简守的手拉过来,手指轻轻地抚摸在手心的疤痕上,那是自己推倒简守后造成的……
简守还在不断地数落着:“他说我恶心!他还……他还不准我靠近他!”再次打了一个哭嗝,“最最最让我难过的是,他说我什么都不懂!”
因为喜欢你,所以想要靠近你,因为喜欢你,所以想要了解你,可你怎么能够说我什么都不懂呢?
实在是太委屈了,简守小声的啜泣就变成了嚎啕大哭,看上去又搞笑又可怜,乔安山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青年的嘴唇因为酒水变得又红又润,满脸的眼泪丝毫不显丑陋,反而有种梨花带雨的即视感。
乔安山夺下他另一只手中的酒瓶,探身上前,深深地吻了下去,他的手撑在简守后面的靠背上,以一种完全压迫的姿势。
“唔!”简守所有的话都被吞进了对方的嘴里,脑袋还是一片混沌,不知道正在发生的事,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嘴唇起伏微张,乔安山将简守软糯的唇瓣都含进了嘴里,牙齿轻轻厮磨着对方,激起一片颤栗。
简守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呜咽,醉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偏偏这副样子勾得乔安山心底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