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男孩说他们二十分钟之后到,顾景曜挂了电话,又倒了杯红酒,刚刚看纪夕的那一眼让他心痒难耐,眼前闪过他穿上那套衣服跪在自己身前吃棒棒糖喝牛奶的场景,腹中一顿燃烧,决定自己先开战。
见人迟迟不上来,他给红酒一饮而尽后就起身去寻,刚出卧室,见楼下大门打开,小李正要领着人往外走,他紧急叫停:“小李,怎么回事儿,给人带回来。”
纪夕暗道不妙,看着已经开了一条小缝的门,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是唯一的逃跑良机。
就在管家准备关门的一刹那,纪夕一脚蹬在了他的膝盖窝。
管家吃痛也带了气,没来得及关门,张开手臂就想回身擒人,纪夕微微弯腰,找准时机使劲推了把门,快速从他咯吱窝下面窜了出去。
顾景曜气的脸色铁青,恼羞成怒大骂道:“贱人,你他妈要是敢出这个门,你就等死吧,以后演尸体都没人敢找你!还有你那破产了的爹,我会加速让他们一无所有。保镖呢,赶紧都去追。”
管家没想到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贱人有两下子,门是他打开的,他知道这贱人追不回来,顾景曜不会放过他,当即跟着保镖快速追了出去。
纪夕出了别墅大门,不顾受伤留血的脚心,裹紧绒毯往花园的出口方向发足狂奔,他常年泡在健身房,学生时代就是长跑健将,现在只祈求原主这副弱不禁风的身体不要太拖后腿。
夜风微凉,月光柔和,没有路灯的地方也能看清花园里的景致,更别提一个大活人,他无处遁形,身后好几个人重重的脚步声和叫喊声仿佛就在耳边,纪夕暗骂了句运气到头了,这么多人他肯定打不过,报警信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听到狗叫声,纪夕吓得差点腿软,狗是他最怕的东西,没有之一。他放弃了小路,慌不择路地往右边竹林里跑,突然绒毯被什么东西勾住,他感觉浑身一凉,接着“砰”地一声,他穿着半裸女仆装直接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有人在吗?
本来想存稿的,可是我一存稿就想摸鱼
呜呜呜呜呜
第2章 跟对大佬
顾景曜的管家在后面大喊:“纪夕,你跑不掉的,快乖乖出来。”
听见“纪夕”这个名字,顾子安准备给怀里人推出去的手猛地转了方向,眼疾手快地攥住毯子的一角,像包木乃伊那样,把毯子围着纪夕缠了两圈,上到眼睛,下到腿部,又快速在腰部打了个死结。
变故来的太快,力量悬殊太大,对方身手太过敏捷,纪夕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反抗,只来得及发出两个音节:“你......唔......”就被毯子捂了个严严实实。
顾子安给他扛在肩上,快步往竹林深处走去。
纪夕听着身后的叫喊声和狗叫声越来越远,这人却并没有把自己送出去,难道这人跟顾景曜不是一伙的?这人是顾景曜的对手,来探听消息却阴差阳错地撞上了自己,他怕泄露行踪,只能给自己也带出去?
一定是这样!不管这人是谁,只要能带他逃离顾景曜,他绝对乖乖配合。而且依着顾景曜眦睚必报的脾性,就算他逃出去了,势必要四处躲藏,没工作没收入,确实有点难。
他想起刚刚撞进这人怀里时,闻到的混合着檀香和茶香的味道,在微凉的夜晚,竟让他生出一种温暖的感觉,这个有缘又好闻的金大腿他无论如何也得抱住了。
顾子安走到浓密竹林的某处,掏出口袋里的遥控器按了下开关,跟周围看不出什么区别的地上,突然像一扇门一样打开了一条缝。
他抱着纪夕轻轻跳了下去,又按了下开关,看着顶上的门缓缓关上,这才扛着人,头也不回地在狭窄的地道中前行。
男人的脚步太快,纪夕头一直朝下,再加上口鼻都被捂住,只能艰难地呼吸一点点空气,憋闷想吐,他侧过脸“呜呜呜”地跟对方表示抗议。
顾子安没理他,又走了几分钟,是一个略微宽敞的出口,他按了一下开关,门打开后,径直走了出去。
他前几年在顾家老宅附近置了套别墅,在别墅内部造了条密道直通顾家老宅后花园的竹林,以便他能随时悄无声息地过去查探母亲当年意外身亡的疑点,可惜年代过于久远,他并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纪夕已经憋闷到极限,突然被那人一把扔到了一处柔软的地方,随即感觉毯子也松了点。
他就着躺下的姿势,双臂使劲一展,左右滚了两下,手自由了以后,给碍事的毯子扔到一边,腾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因为憋闷太久,他弯腰咳了半晌,这才感觉好多了。
顾子安坐在对面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纪夕,身手够矫健,力量有点欠缺,他默默评价道。
纪夕抬头同样观察着他,男人鼻子挺翘,眼睛幽深,轮廓完美,一身黑色运动服衬得他身高腿长,周身却散发出一股森冷的气质,目光也是冰冷的,让纪夕有点不寒而栗。
顾景曜虽然是主角攻,但是平心而论,这人比顾景曜帅上一千倍都不止。
顾子安打量着他白皙脖子上的红痣,薄薄一层腹肌的小蛮腰,修长笔直光滑的腿,突然道:“身材挺好。”
纪夕:……
他竟然站在这人面前展示了半天半裸女仆装!强压下尴尬和对这个人的畏惧,他坐回沙发上淡定地给毯子披在身上。
硬着头皮迎上那道刺人的目光,用软糯的声音可怜巴巴道:“我叫纪夕,谢谢这位先生救了我。您可以收留我一段时间吗,我是个小演员,等我有了工作就搬出去,房租水电都会给您。”
“您要是不收留我,出了这个门我就会被顾景曜的人抓回去,那您不就白救我了吗?”
“而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觉得您可以考虑一下。”
顾子安盯着他因为咳喘水汽氤氲的眼睛,湿漉漉的睫毛,心中一动:“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顾景曜?”这人跟印象中的那个人变化太大了。
纪夕想了想:“今天。”
顾子安眯了迷眼睛,要真是今天才认识的话,顾景曜决不会舍得派他来对付自己,而且依顾景曜的处事风格,真要发现自己的行踪,早借机生事了。
纪夕以为他不相信自己,他拿过背包,给顾景曜床头柜里顺出来的那份文件袋往包里塞了塞,没有确定对方身份之前,还得给自己留点筹码。
“你看我还报警了。”他拿着手机,翻出刚才发给110的那条报警信息,在顾子安面前晃了晃,想了想还是给警察回个话吧。
他直接拨了110的电话,那边却传出机械的女声:“你的电话已停机,请续交话费……”
原主竟然穷到连手机话费都充不起了,看来刚才那条信息也没发出去,要不是巧遇这人,自己真就惨了。
顾子安抬腕看了眼时间,站起身道:“走吧。”不管真相如何,给危险圈在身边才是解决危险最好的方式。
“去……哪儿?”纪夕有点懵。
顾子安没说话,径直往门口走。
纪夕反应过来,这里应该只是这个人的临时中转站,狡兔三窟嘛。
他刚走了一步就痛的“嘶”了一声,刚刚站着他一直踮着脚,这会儿下地走路,脚就跟被针刺了一样疼,他又坐回沙发上,架起腿轻轻给鞋脱了下来,只见脚心处被扎了一颗小钉子,还在不停地流血,他一把给钉子从脚心拔了出来。
顾子安见他没跟上来,刚回头就看见了血腥场面,真是一个狼狈的小可怜儿。
他快走两步坐到纪夕身边,一手握住他纤细的脚踝,凑近伤口处观察有无钉子残留的铁锈。
纪夕有点不好意思,挣扎着要缩回脚。
“别乱动。”顾子安的声音依旧冷酷,顺势放开他,顾子安拉开茶几的抽屉,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一瓶云南白药粉,“止血消炎。”
纪夕看着他又握住自己的脚踝,仔细地上了药,脚心的疼痛似乎好了很多,只剩脚踝处的皮肤痒痒麻麻。
鼻子里又窜进那股熟悉的味道,纪夕觉得香味识人那句话不对,他小声嘀咕道:“你身上的香水味跟你的气场真的一点都不搭。”
顾子安没接话,给药粉放回原处,看了看瘦弱的纪夕,犹豫片刻道:“能走吗?”
纪夕点点头,虽然他上药的动作挺温柔,整个人还是寒气逼人,纪夕可不敢让他扶着。
院子里有车等着,纪夕随他上了车,顾子安吩咐司机“快点”,就开始闭目养神。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半山腰一处戒备森严的别墅里。
迎上来的管家对顾子安带人回来很是诧异,尤其这人还形容狼狈。
顾子安看了眼忍着脚疼脸色惨白的纪夕,留下一句:“给他在一楼安排个房间。”就径直走了。
管家不敢怠慢,当即带着纪夕往客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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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安回了书房,换了套衣服,脊背挺直地靠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
剪裁精良的白色商务衬衫搭配蓝宝石的定制袖扣,右手握着价值不菲的钢笔,对着闭路电视听着贴身助理的汇报,眼睛却射出一道犀利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