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她还会劝许脉,不用等我,你先吃呀,万一胃又不舒服就不好了。对方总是淡淡地回应,没关系,等你一起。
闵玥起初是不明白的,闵光扬和江蕙都忙,他们吃单位食堂,闵玥吃学校食堂,从小就很少三口人围坐在桌前吃饭,习以为常。去问了邓桑和陈思恬,才发现别人家不是这样的。他们很重视每餐饭,假如有人回来的晚,会等他回到一起吃,或者专门给他留菜,再陪他吃点。
一张饭桌,将全家人联系起来,不论在外面有多忙,总归要回家,坐到饭桌前,交流一天的见闻,互相表达关心。
成年后大家牵挂的妈妈的味道,也不仅仅是饭菜本身,还有当时团圆的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气氛。
闵玥琢磨出其中意味,许脉坚持的不是一起吃饭这个行为,而是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表达对她的牵挂,传递家庭的温暖。
她想要在深夜里为许脉点亮一盏灯,许脉又何尝不是呢?温粥热茶,待你回家。
于是闵玥改变了以前胡吃猛塞的习惯,少吃几口垫肚子,等着回去跟许脉共进晚餐,像一家人那样,亲亲热热地边吃边闲聊。
不,她们本就是一家人。
闵玥睁开眼,动情地看向许脉,即使日夜黏在一起都看不够,两日未见,更加想念。
即使在一起近四个月了,每一次亲吻,仍会令她心悸。每每想到这个漂亮姐姐是属于自己的,胸口便会滚烫,脚趾都会害羞地蜷缩起来。
初夏的夜,偶尔传来蝉声,书房很安静,能听到电脑主机微弱的散热扇的嗡鸣,能听到扑通扑通狂热的心跳,还能听到许脉辗转吻着她的轻响。
带着一点粘腻的水声,和双唇分开时甜蜜的气泡音,还有舌尖缠绵时嗓子里压抑不住的哼吟。
许脉穿着件浅灰色的雪纺衬衣,领口微敞着,露出一段笔直的锁骨,好看得如同水墨画里浅淡的竹节。闵玥颤抖着指尖,解开几粒纽扣,情不自禁地抚摸她纤瘦的背和光滑的皮肤。
指腹按在背部凸起的脊柱上,一节节地抚摸,上移,在即将摸到内衣排扣的那刻,被许脉抓住了手腕。
闵玥唇瓣被吻得嫣红,泛着晶莹湿润的水光,垂眸湿漉漉地看着她,清澈的目光里,透出一丝难为情的渴望。
许脉抵着她的额头,哑着嗓子问:“想摸吗?”
“嗯……”闵玥诚实地盯着前方那道在衬衣后忽隐忽现的沟。
许脉低低笑出声,单手解开自己所剩无几的纽扣,拉着她的手,引领着她,按在自己胸口。
比棉花糖更柔软,带着许脉独有的干净的体香。广袤的雪原,苍茫覆雪的林海,清冽的雪气从许脉身上漫开,笼罩住她。
闵玥着迷地揉捏着那团绵软,浑然不觉自己的上衣也被解开了扣子,领口大敞着,挂在肩头。
许脉站起身,将她拦腰抱起,放在书桌上。几本摞在一起的书被挤掉,落在地上,没人分心理会。
许脉拉开抽屉,翻出一张消毒湿巾,仔细地擦拭双手。闵玥看着她的动作,安静地红了脸。
她坐在桌边,小腿自然地垂在外面,许脉站在她双腿中间,背对窗户。暗蓝色的窗帘挡住了外界的光,许脉望着她的双眼却无比明亮。
许脉抓住她的右脚踝,拉高,向旁边打开。闵玥紧紧握住许脉胸前的衣襟,脸埋在她肩头,十分不好意思地闭着眼。
她身体不够柔软,没办法踩在桌沿上,许脉便把她的腿搭在自己胳膊上,膝盖窝刚好卡在臂弯里,关节卡住关节,牢牢地封锁住她微弱的挣扎。
双脚悬空,不安感尤为强烈,闵玥仰起头,求安慰地索吻。
许脉低头,长发从背后铺下来,盖住了两人的脸,遮住了柔情似水的吻。
吸顶灯的光线被挡去大半,在许脉围起来的小小的一方天地里,闵玥颤抖着睫毛,接纳她的进入。
在卧室和床以外的地方,这是第一次,陌生的环境带来一丝害怕,也制造了许多新鲜的刺激。
因为紧张,闵玥全身肌肉无意识地收紧,许脉进得比较困难,怕伤到她,一点一点地探入,如破开丝丝缕缕的茧,直到最深处。
缓慢地动作着,逐渐顶开紧密缠住指尖的桎梏,听着她带着哭腔的轻喘,徐缓地加大力度,书桌跟随着晃动起来。
闵玥想要抵抗这难耐的情潮,绵软无力地去推许脉的手腕,却被带着深深浅浅地动起来。仿佛被烫了一般,闵玥立刻脸红地松开手,环住她的脖子,无措又害羞地小声嘤咛起来。
最后闵玥近乎痉挛地抱住许脉,尖叫出声,将全部力气凝在手上,掐红了许脉白皙的后背。
全身汗如雨下,衣服跟皮肤接触的地方粘嗒嗒的,闵玥跌进许脉怀里,喘匀了气,这才发现自己的状态有多不可描摹。
上衣整个掉了下去,虚挂在手腕上,内衣肩带勾在胳膊上,罩杯移位,露出大半个胸。包臀裙被推高,堆在腰部,底裤被褪掉,悬在脚踝,摇摇欲坠。
而许脉,只是解开了衬衣扣子,衣服上多了些褶皱,跟她对比起来,可以说是衣冠楚楚。
对比之下,内心更加羞赧,闵玥手忙脚乱地拉下裙子遮住腿根,准备穿好上衣,却被许脉牵住双手,扣在桌面上。
“不用穿。”许脉吻着她的额角,“去洗澡?”
闵玥抿唇,顺从地点点头。
许脉将她抱起来,走进浴室,关上门,脱下自己的衬衣。
闵玥看着她,小脸慢慢蒸红,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虽然最亲密的事已经做过许多次,但还从没一起洗澡。
见她愣着不动,许脉走上前,手刚放在裙子拉链上,被闵玥惊慌地按住。“师、师父……”
“我帮你。”许脉眸色幽暗地说。
许脉双手灵活游走,闵玥呆呆地站着,衣服如秋叶般纷纷落地。
被剥光,推至花洒下,热水和热吻一同落下,浇得她头脑发蒙,只知道将许脉抱得紧一些,再紧一些,一遍遍地唤她:“师父……”
情之所至,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闵玥发觉浴室的立体环绕效果实在太好了,哼了几声后,实在没脸听自己的那粘腻婉转的腔调,咬住许脉的肩膀,将所有难耐的喘息压在嗓子里。
后面腿软得站不住,快要跪下去了。许脉一把将她捞起,后背贴着冰凉的墙砖,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闵玥低头,便看到许脉左臂箍着自己的腰,右手埋在腿间,羞得连忙别开头闭上眼。
许脉咬着她的耳朵,沙哑的嗓音染上绯色的欲.念,低低地说:“叫我的名字……”
“脉、脉姐姐……”
闵玥的呼唤伴着抽泣,被撞得支离破碎,热水和滚烫的快.感交叠,全身被刺激得泛起粉色,似一朵盛放的艳丽牡丹。
在被波涛推至浪尖的那刻,她无力叫出声,失神地跪坐下去。许脉抽出一条大浴巾将她包起,抱进卧室,放到床上。
帮她擦干,盖好被子,拨开被打湿的发丝,怜惜地亲了亲她的眉心:“先睡吧,我马上来陪你。”
累,前所未有地累,比通宵做连台手术都累。闵玥想看一看心上人,眼皮却不听使唤,怎么都睁不开,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完全掌控不了。
她陷进悠长遥远的梦里,自己仿佛化身为一条小舟,飘在无边的海面上,荡啊荡啊,温柔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轻柔地包裹住她,像许脉抱着她那样珍惜。
睡了不知多久,感觉已经过了一整夜,隔着门听到浴室的水声,才恍惚地意识到,依然是今晚。
床头柜上,许脉的手机一直在响,闵玥费劲地翻身爬过去,看了眼,是一串陌生号码,没显示姓名。
犹豫了下,没接,拨号自动挂断,没隔几秒,对方再次打了过来。
怕有急事找她,闵玥伸手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
对面的男人嗓音低沉:“是许脉吗?”
“我师父……”闵玥想说许脉在忙,有事她可以转告,对方却听错了,以为她说的是“我是”。
于是对方不由分说,继续道:“许教授的情况不太好,你最好来看看他。”
搞不清状况,闵玥不敢贸然开口,握着手机没出声。
对方也沉默下来,像是在沉吟措辞,片刻后才说:“不论如何,他毕竟是你爷爷,是你唯一的亲人……”
闵玥心头一惊。
“老爷子住院有段时间了,他不肯联系你,是我通过别人找到你的联系方式。这么说虽然很冒昧,但是,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在J省人民医院工作,是许教授的学生,如果你想清楚了准备来N市,可以联系我。”对方顿了下,“不打算来的话,也麻烦告诉我一声。”
闵玥紧紧攥着手机,脑海一团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对方等了几秒,没收到答复,便挂断了电话。
卧室门被推开,许脉端着杯蜂蜜水走进来,递给她,笑着问:“饿不饿?要吃点东西吗?”
闵玥没接,抬头,直愣愣地望着她:“刚才有人打电话过来,说许教授病了,让你去看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