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人设反弹的可爱性[反穿] 完结+番外 (同归渔尽)
他的头发又软又细,乌黑卷翘,刚刚都擦的差不多了,上面一层都蓬松起来。
明亮的眼眸藏在凌乱的头发后,紧张不安地观察周围环境。
耿阳从沙发上坐起来,对他招招手。
向夏立刻收回打量的目光,低着头,扣着手指,挪步过来。
这小孩子如此畏畏缩缩,大抵是受到过一些欺负导致的。
耿阳想了想,弱听这个缺陷,的确会受到不少同龄孩子的恶作剧。
感觉到向夏站在自己的跟前还在微微颤抖,心尖就软了下来。
耿阳伸手将向夏带到沙发上,弯腰把他拖地的裤腿一圈一圈卷起来,又扯了好几张纸,擦了擦他还有些滴水的头发。
他的头发长,水顺着头发滴到耿阳的裤子上。
向夏任由他动作,僵硬着身子不敢动,眼神闪烁不知道该看哪儿,只好一个劲儿地盯着卷起来的裤腿,头都快低到胸口了。
“饿了吗?”耿阳在他耳边大声说。
因为声音要提高让他听见,所以语气就不会那么好听,导致向夏吓得缩了缩肩膀。
像一个受惊地小猫,转头用湿润地双眼凝视耿阳,见他脸色如常,没有丝毫不耐烦,又瞬间放下心,缓缓地点头。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等一下就有吃的了,你先……”耿阳看了看桌子,果盘里面什么都没有,只好给他倒一杯水,“喝水垫垫肚子吧。”
小孩倒是很有礼貌,小心翼翼地接过之后还道了声谢,捧着水杯放在膝盖上,一口一口嘬着水。
很是乖巧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向夏——天降的老攻。
劳烦耿老师收好。
今天也是求留言求收藏求抱抱的一天~
☆、这小孩儿
耿阳觉得扯着嗓子喊话不太现实,他喉咙有点疼了。
目光落在向夏的耳朵上,那一枚损坏的助听器还挂上面,他抿着嘴,弯腰从丢在沙发下面的公文包里掏出授课专用的扩音器——小蜜蜂。
他把扩音器戴在身上,耳边卡上麦,坐到向夏身边。
他在害怕。
耿阳不自觉的想起学校里的那群活蹦乱跳的小学生,和眼前的瑟瑟缩缩的向夏一对比,心就有点软。
这小孩儿好像吃了很多苦一样。
耿阳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他的家长,让他们来接人回去。
软了下语气,问:“你能告诉我,你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吗?”
不需要扯着嗓子喊,耿阳那浑然天成带着温柔的声音顺着呲呲的电流,清晰地传入向夏的耳朵里。
这么久了,向夏也冷静下来了,不像一开始说话语无伦次又颠来倒去,他歪着脑袋望着耿阳,眼里水光一闪,小声说道:“我不知道他们的电话号码……”
“嗯?”耿阳皱了下眉头。
向夏看起来怎么说也有十二三岁了,这个年龄段的小孩不都应该记得父母的电话号码吗?
还未等他提问,又听见那清脆带着颤抖的声音,说:“我没有爸爸妈妈,他们去世了。”
耿阳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看向向夏的眼神带了些同情,他低头看了眼拨号界面,按下公安电话,准备打电话给警察。
还没播出号码,向夏又开口:“我是从孤儿院出来的,要回家了。”他顿了顿,“我的爷爷来找我。”
说到家人一词,向夏的眼里瞬间就亮了起来。
耿阳按下拨号键的手指一顿,回到界面,转头看他。
从向夏的身上,耿阳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莫名的和小时候的自己有些相像。
一样没有父母。
一样被抛弃的样子。
耿阳从鼻尖呵出一口气,转而问道:“你孤儿院在什么地方?我送你过去,好让你去找家人。”
“西源路204号芳依孤儿所。”
耿阳轻轻地重复了一遍,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地图显示的是“乐假游乐场”。
这到底是游乐场里开了一所孤儿院,还是说孤儿院里建了一个游乐场?
耿阳霎时间皱起眉来。
刚刚还心疼这小孩呢,现在居然撒谎骗他,还撒的这么没有技术含量。
“那不是孤儿院,是游乐场,你在骗我吗?”
“我,我没有骗你……”向夏眼睛倏地睁大,眼里全是慌张和不敢置信,“我不会骗人的,这就是我们孤儿院的地址,我没骗你……”
耿阳皱起眉,见他这个神色倒是挺真诚的,耸耸肩,把手里搜索到的地址直接给他看。
上面有图有真相,五彩斑斓的游乐场下面的地址和向夏说的一字不差。
“怎么会这样……?”向夏眨了眨眼睛,又细细地看了一遍。
耿阳一时间也摸不清头脑,想了想,又问:“你有什么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吗?”
向夏抱紧自己的膝盖,皱着小脸,眼里都泛起水光,下一秒就好像要哭了。
他把脑袋埋在自己臂弯里,开始认认真真地想。
耿阳见他这番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等他开口。
“身份证……我有身份证号码。”向夏骤然抬起头,朝他望过去。
似乎是找到能证明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关联,他顿时眼眸发光。
耿阳有些小诧异,偏了偏头,打开手机,“你慢点说。”
向夏听话的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说出来,耿阳用手机搜索,最后得到的结果是——
性别:女。
生日:1949年11月13日。
发证地:湖林省德邵市德邵县。
耿阳:???
女的,还有七十岁了,还是在遥远的北方?
这小屁孩是在逗我玩儿吗?
他都怀疑刚刚向夏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了。
耿阳忍住心里那一丝丝怒火,冷静地说:“你再说一次。”
向夏又重复了一遍。
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如果是当场编的,第二次说出来肯定会有卡顿,还可能会说错。
可是他却说得又坚定又流畅。
见了鬼了。
他莫不是遇到了一个黑户。
得,还是报警吧。
还没等耿阳再问,门铃响起。
耿阳把手里湿透的纸巾随手丢在沙发上,起身去开门。
听不到门铃声的向夏目光黏在耿阳身上,把腿提到沙发上,蜷缩起来环在手臂里。
露出一双眼眼巴巴地盯着他。
门口站着的是修水管的人。
耿阳将他带到厕所那边,打开门一看——
嗯?
水管没有裂,好好的架在墙上,原本四处漫水的地板都和原来一样干燥,积水的洗手台也一滴水也没有。
耿阳诧异且疑惑地啊了一声,管道师傅也不解地看向他:“你家这不是好好的吗?”
面对这样令人疑惑的事情,耿阳十分摸不着头脑,“不,不是,刚刚还水漫金山一样,就跟洪涝了一样……就这根管子,还破了!”
管道师傅凑过去看了眼,细细检查了一番,啧了一声:“耿老师,你看看这儿哪像你说的那样?就是管子有点老化了,不过还挺坚实的,还能用个七八年呢。”
耿阳:……?
刚刚那一场是梦吗?
炸了的水管自己粘好了?
喷涌而出的水自己原路返回了?
这不符合唯物主义,不符合物理学常识。
“你这边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就去下一家了啊。”管道师傅头也不回的走了。
耿阳一边挠头一边把管道师傅送到门口,正好,订购的晚餐也送到了。
“耿老师,您的外卖。”
外卖小哥经常给耿阳送外卖,一来二去两人已经算是点头之交了。
“谢谢。”耿阳接过热腾腾的晚饭 。
“您今天点了两个人的份,是要和穆医生一起吃吗?”
“没有,那小子忙着呢,没空和我一起吃。”耿阳倚在门口笑了笑。
外卖小哥哦了一声,转而皱眉:“那您一个人吃得完?这么多……”
“嗯?”耿阳回头看了眼缩在沙发上的向夏,眼眸颤了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门打得很开,站在门口一眼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格局,自然也是可以看到沙发上的人。
为什么他还会说自己是一个人?
他没看到沙发上还有一个小孩儿?
耿阳呼吸停滞了一下,僵硬地转头,问,“你看看,我沙发上有什么。”
“啊?沙发?”外卖小哥蹙眉,缓缓地说,“衣服,裤子,抱枕。”
“呃?”耿阳倒吸一口气,他咽了咽口水,“你说得详细点。”
外卖小哥疑惑地眨了下眼,迟疑地说:“一大堆衣服和一大堆裤子混在一起,干瘪的三个抱枕,哦,还有湿纸巾……”
说到这里,外卖小哥的目光移到耿阳裤.裆处的水渍,忽然福至心灵,憨憨地笑了笑:“原来耿老师刚刚在办正事啊哈哈哈!我来的不是时候是吧。”
耿阳扯了扯嘴角。
办你个鬼的正事!
现在的年轻人思想都这么龌龊的吗!
耿阳越是慌张,面目表情反而就更冷静,和外卖小哥说再见后,脸上轮廓霎时间绷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