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另一唱闹剧展开,作为前一场闹剧的主人公,张榛等人默默退出了人群范围。
第129章 动手
如此半个月之后, 张榛发现跟着他们的那群人越来越着急, 似乎是迫切需要得到些什么东西。开始在家里找了一通还试着整理, 到后来直接翻看不管了。
没办法, 如果表现得太正常也说不过去了,张榛试着去报官, 当然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出了这种事,张榛自己本身是没有多少人脉去调查的的, 只能拜托李亦耘和刘玉枫查看一下他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两人知道后也觉得此事非同小可,立马着手开始调查。
又半个月之后,李亦耘和刘玉枫那边还暂时没有什么线索,张榛却逐渐发现了端倪。
还是姜恒再次来店里点菜的时候,张榛才有了怀疑,当时两人左右不过说了几句话, 然而姜恒似乎这次空闲时间很多,和他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还问到了徐子嘉当时嫁给他的时候两人有没有交换什么特殊的定情信物。
虽然对方是开玩笑的口吻说出的这句话, 但张榛因为最近这件事压力大, 所以很快就联想到了, 又看到了姜恒玩笑表情下的认真的紧张, 心里一跳, 回应道:“当时子嘉在遇到我的时候身无分文,不过我欢喜他,自然不会在意这个, 加上我当时也很穷,哪能那么讲究?”说完也是打了一个哈哈笑了,完全看不出什么异色。
姜恒其实是知道徐子嘉的情况的,他们这一个多月以来也调查过徐子嘉当时是被拐子拐跑了,所以故意有此一问,看看张榛的反应,没想到对方绝口不提那群拐子的事情,顺口道:“那也实在可惜了。”
至于可惜什么,姜恒没说,张榛也没有去问,两人各有心思。
“不可惜不可惜。”张榛随口道,它肯定不能把小媳妇儿被拐卖的事情说出来,那样对小子嘉的名声就不好了,虽然对方很可能已经知道了。
姜恒则想的是他们之所以一个多月采取现在这么温和的法子,一个原因是大家有些交情,毕竟张榛他们当初帮过他们,另一个就是宣恩候府那个外甥的存在。大长公主府毕竟是皇室,想要查什么费点心思总能知道的,可是那么久了,当初那些拐子全部严刑逼供一遍也没有得到什么结果,看来这徐子嘉,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
张榛也很警觉发现了姜恒神色越变越冷,但是还是维持着自己惯常的态度,防止露出马脚。
姜恒来美味铺子的第二天,张榛和徐子嘉走在街上,只因为前后一个错身,徐子嘉险些被发狂的马儿踏到,幸亏张榛反应快,及时拉了回来,两人均是一身冷汗。
虽然后来那马的主人很快过来道歉,并说是因为自己不小心喝醉了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并赔偿了他们一定的银两,但张榛还是发现了他眼底一丝狠辣,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是意外。
接下来,还有人突然拿着糖葫芦出现,试着骗走兜兜,甚至想直接趁人不注意抱走的,可惜兜兜从小就被教育一天只能吃阿爹给买的一个糖葫芦,没有上当,后来发现有人想要抱走自己更是直接嚎啕大哭,顺便拽住身边其他人腰间的玉佩不放引人注意。
虽然已经很小心了,但张榛还是偶尔出现漏洞,那些人甚至想着法从任何一个看不见的角落冲出来抱走兜兜,或者想着迷晕或趁乱掳走徐子嘉。还好的是张榛每天都告诉兜兜如果有人抱他走一定要扯住的人不让走,虽然这样最后肯定要赔偿人家一些银子,但是也能争取一些时间让张榛他们及时发现。
可是这样下去也根本不是办法,张榛心里恼恨,但总是他们压根没有反抗一位皇家公主的资本。
尽管如此,张榛还是安慰小媳妇儿和兜兜道:“不怕不怕,我会想办法的,会的。”说着抹了抹兜兜脸上的泪痕,又亲了亲小子嘉的发顶,无论是谁,伤害了他看重的人,都别想好好过下去。
徐子嘉抱着兜兜靠在张榛怀里,笑着道:“嗯,有阿榛在,我们不怕。”若说他现在后悔的是什么,恐怕就是当初救了那大长公主,若当初他没有那样干,那南弦月至今恐怕仍是疾病缠身,哪里有空闲来管他们?
兜兜也学着爹爹的样子,点头道:“嗯,兜兜不怕。”
张榛现在每天战战兢兢,甚至不敢主动去联系其他人,他怕他出去了小子嘉和兜兜出事,他若是派人去找刘玉枫他们,肯定消息送不出去,说不定还会连累送消息的人,若是带上小媳妇儿和兜兜一起去,路上说不定又出现多少事,风险太大。
所以,张榛只能等着李亦耘和刘玉枫主动来找自己,被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这件事,他也没敢让小苗和柳平他们知道,毕竟,知道得越多,才越是不安全的。况且,上次大长公主已经打草惊蛇,险些让那王夫人说出幕后主使,这件事宣恩候府还盯着呢,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再打草惊蛇。
南弦月如何不知道张榛与宣恩候府的纠葛呢?她还知道张榛曾经有恩于刘府和李府,所以不仅派人拖住了刘玉枫,就连李亦耘那边,也因为生意问题,暂时无法来找张榛。
张榛也知道这个,现在就看他们谁能拖到最后了,反正他们现在一家三口白日里全部在人来人往的美味铺子,夜里虽然借口也宿在美味铺子,但其实在空间厨房,就不信他们真的能白日里乱来。
苦等了又半个月还是没等来李亦耘和刘玉枫,张榛心里拟定的法子一点点打破,南弦月那边犹如看着困兽之斗,胜券在握。
却不想,美味铺子有一天迎来了一位久不见的客人:于远歌。
对于南弦月来说,她从来没有把于远歌考虑进去,一来是因为对方好像和张榛并没有太多的交情,他们平日里也没什么往来,二来她本身就有些看不上于远歌,一个呆头呆脑的木头人,整日里只知道看那些诗经子集,除了诗词歌赋,能有什么本事?
在南弦月眼里,于远歌根本比不上薛引苌,就连最能捣乱的刘玉枫,在她眼里也要比他有用得多,最起码刘玉枫背后有宣恩候府撑腰,一个小小的于远歌,普通的读书家庭出来的,要什么没什么,不值得一提。
见到于远歌,张榛也有些惊讶,不怪他没有找他帮忙,实在是于远歌平日里为人太过低调,而且喜欢读书,为人性格单纯,和这些阴谋诡计什么的,实在沾不上边。
于远歌今日来是来找徐子嘉,是听说他那里有容家以前收集起来的史书资料,想着借过来查阅一看,看看能不能对自己修的经史有什么作用。
听完了对方的来意,徐子嘉立马就把那些东西拿了出来:“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现在已经没有太大的用处,如果你觉得有用就拿走吧。”
饶是于远歌这样一个不太通人情世故的人,知道这是容桥留下来的遗物也有些不好意思:“用完之后我再给你还回来。”
他们未来还没有定数,徐子嘉和张榛一样,不想把他也扯进来,实在是于远歌既没有李亦耘的心智,也没有刘玉枫的宣恩候府撑腰,还没有薛引苌那么得盛宠,更是一个心思简单的人,他们都不想他沾上这件事非:“这些书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有用,如果爹爹知道,恐怕也会感觉欣慰。”
见徐子嘉态度认真,于远歌想了想还是收了下来,嘴上也挂上了有些腼腆的笑容:“那就多谢徐兄和张兄了。”说完就迫不及待读了起来。
于远歌嗜书如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那些旁边暗字看着的人也就没有特别在意,就连张榛,也没有想过去打扰他,对于一个喜欢看书的人来说,打破这份宁静实在是一件不雅的事情。
好像因为前人的笔记有误,于远歌拿起笔时不时还改动一下,改动完才想起来这本书不是自己的,有些不好意思给徐子嘉看:“我这样胡乱改动,徐兄生气只管骂我好了!”
徐子嘉知道那些笔记也不可能全是对的,加上于远歌素有文采,也没有在意:“于弟学识广博,自然……你这样改动一番,我发现更不错呢。”
徐子嘉的话略顿了一下,张榛很快就发现了,不过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给他们两个倒茶。
于远歌得到了肯定更加开心:“不过这终究是我现在猜得到的,有些地方实在看不懂,想来徐兄应该看过好几遍了吧,能不能给我注释一下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徐子嘉拿过他手中的毛笔,对着他指着的空白处写下了几个字,而后道:“你看看这其实后面有讲解的,只不过于弟刚开始看到这里还有不明白,想来以后肯定就懂了,我可不敢在状元郎面前讲文采。”
“原来还是我没有读通透的原因。”于远歌笑了一下,而后把书拿起,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站起身来:“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修史书了,就不在这里打扰二位了,这本书我还是要仔细研读一下为好。”
张榛并没有多留他,让柳平单独给他打包了一些饭菜,用食盒装着带走,于远歌拎着食盒就离开了,回府的时候,后面突然跑过来一个人,不小心把他的食盒和书全部撞翻在地,然后迅速调换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