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陟被那明艳的颜色吸引,一边顶弄着,一边俯身去舔弄,只弄了一下,身下人就反应极大地挺了下腰,仓皇地推拒着他的胸膛,挣扎不已。
萧陟顿时停下,剑拔弩张的欲望逼得他出了一头汗,哑声问:“怎么?”
对方睁开眼看着他,看不出里面包含了怎样的情绪,只见他缓缓折起自己的两条腿,抱在胸前,用眼神示意萧陟继续。
萧陟愕然,随即惊喜,这是他第一次在床上跟他主动交流,让他情不自禁地动得更加猛烈,身下的人在他的撞击下一晃一晃,侧着脸埋进床铺中,乌黑的长发铺在脸上,把所有表情都遮住了。
这个姿势其实并不是很舒服,进得不是很顺畅,但是萧陟心中却万分满足。他后来又想离他更近一些,便压着那两条弯折的腿,往下沉了沉身子。
怀里的身躯突然弹动了一下,在他身下变得很不安稳,被萧陟一把握着腰按住。
萧陟已经停下动作,扳着他的下巴去找他的表情。他以为会看到一张潮红迷乱的脸,入目却是一张苍白的脸,漂亮、脆弱、可怜……
萧陟心里陡然一凉,面对这样的面孔,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冷酷凶悍的眼里显出比平时更加不悦的模样。
那双濡湿的眼睛睁开了,在眼睫打开的瞬间,似乎有极细微的忍耐和期待流露出来,却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连最后这一丝神采也散去了,又是那副冷漠淡然的模样。
萧陟狠狠皱起眉头,强忍着身体里叫嚣的欲望往外抽身,“算了吧。”
他刚退出来一点儿,就被身下的人死死抓住手臂,弯折的双腿再次主动打开,紧紧别住他的腰。这张令他迷恋肖想多年的脸上终于有了更生动的表情,是惊恐和哀求。
萧陟心头猛地一疼,忽然就愤怒了,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
“齐……”失了血色的唇依然好看,却无声地吐出让人几欲发狂的字眼。
萧陟一瞬间失去理智,再度欺身过去,两手狠狠按着那两条光裸的大腿,将这具身体打开到最大的程度。
“想替人求情,就习惯如此。”
萧陟腰杆猛地一顶,带着怒意的冲撞令他失了分寸,根部最粗大的部分毫无预兆地没了进去。
那双泛白的嘴唇无声地张了张, 蝶翼般的眼睫剧烈震颤,豆大的汗珠从他惨白的脸上如雨般滴了下来。
萧陟突然眼皮狂跳,鼻端传来熟悉的味道。这种味道他不知闻过多少次,不论是从哪儿、或是从谁身上传出来,哪怕是他自己的, 都不会惊到他。可是这会儿,这丝熟悉的味道陡然变得可怖起来。
萧陟不管他如何挽留, 仓皇地退了出来。
他低头看着,有血流下来……萧陟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难怪刚才进入地那么顺利……难怪……
萧陟怒吼一声, 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用了几乎能把他捏碎的力度:“你为了他连自己都不要了!”
陈兰猗抖着手在他胸前写字:“言、而、有、——”
…………
萧陟闷哼一声, 从梦里陡然转醒。眼前一片幽暗, 只有微弱的光透过窗帘照进来, 照亮这间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怀里有具温暖柔软的身躯, 似乎也在做着噩梦,双手在他胸前混乱地挠着, 发出绝望的低泣。
萧陟低头怔愣着,突然抬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响亮的声音在这黑夜里极为突兀,却没能打断另一个人的噩梦。
萧陟颤着手轻轻摇着贺子行的肩膀, 在他耳边低喊:“子行, 醒醒,没事了,快醒醒。”
他让系统把贺子行的系统恢复, 两厢里一起叫着,终于把他从噩梦里唤了回来。
贺子行猛地睁开眼,一眼看见近在咫尺的萧陟,瞪着惊慌无措的眼睛,下一刻便猛扎进他怀里,颤抖着喃喃:“疼、太疼了,受不了……”
萧陟一下子僵住了,抱紧了贺子行,开始跟打摆子似的哆嗦。
陈兰猗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疼”,从来没说过“不”,从来没求过他。不管他怎么对待,那张脸上总是一脸淡然,带着对萧陟的蔑视,他以为他真的无所谓。
萧陟喉头发紧,呼吸都开始不畅通。
他和陈兰猗前世就是笔烂账。
陈兰猗亲手杀死他最亲的兄弟,骗得他失了青州,害他死了几十万将士。两人之间隔着国仇家恨,互相欺瞒,但是萧陟最恨的,竟然还是陈兰猗骗了他的感情。
他一直对自己说,是陈兰猗欠自己的,是他的错。自己却没想通,这其实都是他的幌子,只有打着这个名义,他才敢占有这个人。
所谓的恨,不过是爱得软弱的借口。其实他何尝不也欠陈兰猗的?
萧陟捂住脸,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所以当那个人说他“活儿不好”的时候他才那么愤怒,他以前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会弄伤他,也不知道他原来……那么疼……
兰猗,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痛也不说,爱……也不说……
贺子行在他怀里缩了一会儿,显然已经适应了从这种噩梦中醒来,很快便恢复了神志,一抬头却愣住了,抬手抚上萧陟红肿的脸,“久哥,我打着你了?”
萧陟低头凝视着他满怀关切和歉疚的双眼,突然抓起他的手在刚刚被自己扇过的地方又抽了一下。
他动作太快,贺子行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被他吓了一跳,忙反抓住他的手:“久哥,你还没睡醒呢?”
萧陟紧紧搂住他,呼吸着他颈间的气味,像吸食着能救命的解药。
贺子行大约明白萧陟也是做了跟前世有关的噩梦了,学萧陟之前安抚他时的动作,轻轻抚着他的后背,一边柔声道:“久哥,都过去了,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一句话说得萧陟眼眶发烫,他仔细端详着贺子行的脸,一颗心慢慢安定下来,朝他坚定地点头,“我们一定都好好的。”
萧陟问系统:“是不是我做噩梦的时候,会影响到兰猗,让他也做噩梦?”
系统回答说:“有这个可能。”
萧陟暗自握拳,逼自己振奋起来,为了陈兰猗,他也得把过去那些伤口都医好。
贺子行还在抚摸他的后背,他的手也紧紧搂着贺子行。两人这样抱了好久,贺子行终于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久哥,你看咱俩像不像难兄难弟。能梦见前世是挺好的,就是偶尔还得受个惊吓,古代人民的生活可太艰辛了。”
萧陟讪讪地松开了手,他从未在陈兰猗面前露出过这般软弱的情态,刚刚真是……他突然心头一动,看向贺子行,其实,他们两个如今都不一样了。
从前两人都错得离谱,感谢上天给了他们一个改正的机会。
“系统,谢谢你。”萧陟再次向系统道谢。
贺子行那边也在同自己的系统说着话,“系统姐姐,昨晚你又异常关机了吗?”
贺子行的系统显得十分抱歉,“是的贺先生,我至今没有找到故障的原因,给您带来了不便,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的,有久哥在,不会发生意外的。”
第29章 奖励
萧陟跟贺子行都没了困意, 贺子行干脆坐起来,打开壁灯,问萧陟:“久哥,你梦见什么了?怎么还打了自己一巴掌?”
萧陟也缓缓坐直了身子,“我, 梦见自己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贺子行低声重复了一遍,“妻子?”
萧陟视线柔和地看着他, “没来得及结婚,但在我心里, 他已经是了。”
“哦。”贺子行的兴致好像没一开始那么高了, 没有继续问。
他下床给自己和萧陟各倒了杯水, 把水杯递给萧陟的时候触到了萧陟的掌, “咦”了一声, 然后摸了下萧陟的额头, “久哥,你发烧了吧?”
“发烧?”萧陟一怔, 难怪会做噩梦,还昏昏沉沉的。
从前世算起,萧陟统共也没发过几次高烧,但是此时, 他不得不承认, 纵使他有钢铁般的意志,身体也会难免脆弱。
贺子行匆匆拿来耳温计,要插他耳朵眼儿里, 萧陟一直躲,“不行,太别扭。”
他突来的孩子气把贺子行气笑了,一把按住他后颈,在他耳边命令:“不许乱动!”
说着就把耳温计飞快地塞进他耳朵眼儿里,38.5。
贺子行皱起眉头,从药箱里翻出一盒退烧药,“刚到可以用退烧药的温度,要用吗?”
萧陟看眼他拿的药,上面写着“退烧栓”三个字,心中警铃大作,忙摇头。
贺子行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带着健康的人特有的权威:“不想用药就多喝水,我觉得你可能是那种生了病特别不配合的人。”
萧陟看着气势陡然非凡的贺子行,瞬间失语。
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萧陟让贺子行灌了三大杯热水,跑了两趟厕所。他一年四季都不习惯喝热水,但是在贺子行的“权威”下,也不得不屈服了。
“这样不行。”萧陟抗议了,“我生病了本来就可怜,你还这么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