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委屈起来,声音带了一丝哽咽:“可是后来他告诉我,他演不了了,你要代替他,我实在是气不过,才,才——”
哽咽地越发厉害,唐妃的情绪骤然崩溃,几欲放声大哭起来,而后让刘白始料未及的转了个身,扑进了刘白怀里。
刘白的脑子蒙了。
尚未来得及反应,不远处的冬青丛里,响起了不易察觉的窸窣声儿,刘白心中一跳,猛地回头喊了一声:“什么人!”
没有回应,倒是身后又紧接响起了一声低沉的呼唤:“刘白?”
唐妃吓了一跳,仿佛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身子一颤,弹簧式地蹦了起来,回头就看到郑一墨高大的身影立在月光下,看不清表情,但也能感觉到他强大的气场。
刘白没理会郑一墨,冲着冬青的方向拔腿要追,却又被郑一墨一把抓住了,刘白脚下不稳,被郑一墨猛地一扯,向后仰去,直直倒进了郑一墨的怀里。
刘白不安地动了动:“那边儿有人。”
郑一墨箍住了他的胳膊:“慌什么,谁也不敢在我面前干什么。”
唐妃吃惊不小,眼睛瞪大:“郑哥,你怎么来了。”
郑一墨低头看了一眼脸上带着醉颜的刘白:“他喝多了,我来带他回去。”
刘白负隅顽抗:“松开,我没喝多,我很清醒。”
万万没想到喝多了的刘白可比清醒时候的劲儿大多了,郑一墨差点儿按不住他,只好微微俯下身,贴在他耳朵边儿上悄声说道:“别闹,你再闹我就把你抱回去。”
第28章 chapter 28
微热的气息擦过耳际,郑一墨的声音低沉动听,两个人挨得极近,刘白倚在郑一墨的身侧,蓦的浑身起了战栗,两腿有些发软,只得立刻屏息凝神,不想叫郑一墨发现自己的异样,老实起来。
唐妃还没闹明白为什么刘白喝多了,郑一墨要把他带回去,就瞧见郑一墨揽住刘白的肩膀就要往回走,下意识地叫了一声:“郑哥!”
郑一墨回头,听见唐妃吞吞吐吐地问:“我……真的适合演戏吗?”
郑一墨脚下顿了顿,转过了身。
“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有天赋,”郑一墨又看了一眼刘白,接着对唐妃说,“你只要记住你现在的感觉就够了,总有一天你会用的上。”
唐妃的神情有些懵懂,郑一墨并没有管她有没有听懂,再次揽住刘白往酒店走。
刘白却忽的拽了拽郑一墨,在他怀里扬起脑袋来,忽的一笑:“想不到你还能说出几分有道理的话来。”
他的眼睛里映着点点月光,像是画家最后点上的一抹瞳光,熠熠生辉,几乎让人有种忍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你这么说是认可我的演技了吗?”
郑一墨的喉头动动,感觉到刘白又摇了摇头:“不过你错了。”
“我从来都不是靠天赋在演戏。”
刘白不算清醒的眼神儿凝视着郑一墨,神情固执而认真,像是在极力辩解什么。
郑一墨愣了一瞬,又被刘白捏了捏手腕,像在催促他表态,只好点点头:“知道了。”
刘白嘴角一抿,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来,还带着点儿少见的憨意。
郑一墨握着刘白肩头的手忽的加重了些力气。
刘白不太舒服的晃晃身子,又仰起脸抗议:“干嘛呢。”
郑一墨手未松:“当然是送你回去。”
刘白没动,似乎还要跟唐妃说什么,手臂才抬起来,就被郑一墨握着手按回去了:“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唐妃目送着他俩离去的背影发癔症。
总觉得夜色撩人,月色朦胧,坐拥百万粉丝的她在这一刻——
好像十分的多余……
*
大概是今晚的心情不错,刘白多喝了几杯,加上原主本就是个酒量浅如盘的,被送回房间的刘白不仅没有醒酒,反而酒劲儿上头,更醉了一些。
房间里灯光温暖,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刘白只走了几步就按捺不住睡意地躺在了床上,意识逐渐飘忽,呼吸平稳,像是很快进入了梦乡,连郑一墨的谈话声都不能惊动他。
但房间里的熏香气儿也被浓重的酒气取代,直往郑一墨鼻子里钻,他皱皱鼻子,不怎么喜欢这味道。
他挂了电话低头推了刘白一把:“去洗澡。”
刘白又被叫醒了,双眼微眯,慵懒的“嗯”了一声儿。
郑一墨呼吸一滞,俯身向下,嘴唇几乎要贴上刘白的额头,酒气再次扑面而来,熏得郑一墨都要起了微醺的醉意,而刘白却猛然翻了个身,手臂一抬,八爪鱼似的抱住了郑一墨。
郑一墨陡然一僵,似乎被刘白突如其来的主动惊到了,轻叫了一声:“刘白?”
刘白只觉得自己抱着的“柱子”粗壮结实,还带着舒适的温度和好闻的味道,紧紧抓住就不想再放开了,对郑一墨的叫声无动于衷,趴在他的肩头又迷蒙地睡了过去。
郑一墨等了片刻,最终还是被刘白满身的酒气打败,将他直接拎进了卫生间里。
刘白摸到冰凉的洗手台,意识好不容易复苏了一些,睁眼就看见镜子里蓦的出现两张脸,有些疑惑地戳戳自己的脸,又戳戳镜子,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郑一墨看见刘白对着镜子直愣愣的眼神儿,只当是在问他,又催促他:“快点儿洗澡,太难闻了。”
刘白没有理会他,仍旧对着镜子默不作声儿,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浴缸里的热水被放满,弥漫起一股湿意,刘白不太舒服地扯扯吸了水汽的衣服,瞧见郑一墨直起身,几步迈了回来,直视着镜子里的那个刘白:“怎么还不动?是要等我帮你脱吗?”
刘白惯常怼人的脾气又冒了上来,瞪了郑一墨一眼:“为什么要你帮我,我自己没手吗?”
说完两手一伸,果断地脱下了上衣。
这波操作动作迅速,完全让郑一墨猝不及防,下一秒钟刘白振翅欲飞的蝴蝶骨就显露在了郑一墨面前。
然后是挺拔流畅的腰线,再往下可以看到半遮半掩的腰窝……
生了一场病的刘白似乎比上次与自己“赤诚相见”的时候瘦了些,此时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似乎罩了一层氤氲的水汽,轮廓模糊,秀色可餐。
郑一墨呼吸粗重几分,他往前走了半步,扶住了洗手台,还未待有更多的反应,又再次被刘白的骚操作惊到了。
平时恨不得将“郑一墨与狗不得靠近”写在脸上的刘白,此时似乎一丢丢的戒心都没有了,当着郑一墨的面儿,旁若无人的俯身,开始脱裤子。
本该是个中老手,久经人事的郑一墨,却瞬间呆滞的好像情窦初开的纯情小处男,局促的不知该将手脚放在哪里,只眼睁睁地看刘白醉的有些站不稳的背影,似乎颇为努力地对付了一阵裤腰带,又转过身来,目光寻摸一阵最后落在郑一墨身上,指指自己的裤腰带。
郑一墨瞬间领会了刘白的意图。
这家伙!不光让自己放洗澡水,居然还要自己帮他脱裤子!
开什么玩笑!
怎么可能!
郑一墨保持他高贵的金主爸爸立场,毫不动摇。
刘白漆黑的眼珠子再次直勾勾地盯上来,见郑一墨又从人类退化成“柱子”,忽的露出些委屈,“嗯嗯”两声儿,像是在催促他。
淋浴喷头的水还在哗啦啦的淌着,浴缸里的水平面随着郑一墨的体温一同上升,郑一墨与刘白对望,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脚下动了动,最终还是靠了过来。
刘白弯弯的桃花眼尾端露出弧线,再次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来。
瞧见眼前毛茸茸的脑袋,长得还挺养眼,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刘白忽的探身,吧唧在郑一墨的脸上亲了一口。
“真乖。”
这口吻跟夸奖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
郑一墨的脸又黑起来了,一把捏住了刘白的手腕:“刘白,你干嘛呢?”
刘白笑眯眯,拍了拍郑一墨的脑袋顶儿:“奖励你。”
郑一墨终于忍不住了,双手搂住刘白的腰,欺身吻了上来。
酒的苦涩味道在两人的口中逡巡,被郑一墨的吻撩拨几下,刚刚才被遗忘在身体角落的战栗感又迅速窜向四肢百骸,占领高地,刘白的眼皮颤颤,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郑一墨。
过于主动的刘白让郑一墨意外万分。
自从跟刘白打赌输了以后,虽然“亲密”的事儿也做过,但更深入的就没有了。
除去愿赌服输的尊严之外,郑一墨更喜欢你情我愿的床上关系。
总觉得要是强迫了他,就好像输了一样。
但具体是跟什么在斗气,他又说不上来。
此刻的刘白紧紧搂住他,裤子松垮垮地挂在腰间,吻的沉溺,好像格外的享受,让禁欲了许久的郑一墨再也忍受不住,动作都粗野了许多,他用力的蹂|躏着刘白的嘴唇,双臂用力,将刘白抱了起来,放在了洗手台上。
浴室里除去不间断的水声,唯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郑一墨决定主动完成刘白交给他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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