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飞一回头,就见卫星河站在门外,一脸纯良的看着他俩:“我把老师的东西都捡起来了。”
“怎么是你?”项飞有些意外,“我是让那些惹事的兔崽子们去捡,你怎么跑去拿过来了?”
卫星河走进办公室,回身把门仔细关好,微笑着说道:“大家都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嘛,谁捡都是一样的。”
项飞刚要开口让他不要太善良,萧夏就说话了:“卫同学?小飞,你们认识?”
“项飞同学曾经救过我呢。”卫星河先开口了,脸上有些羞涩的红晕,“要不是项飞,我那天一定不能完好的走出那里,说不定都会被打进医院。”
萧夏吃了一惊,“还有这种事?小飞,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这种小事我早忘了,再说有什么可说的?”项飞不以为意,“举手之劳而已,都说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卫星河眼睛里闪过一丝难过失落的光芒,“嗯……”
萧夏心软,卫星河是班上最乖巧的一个学生,成绩又是一等一的好,平时那些恶作剧的学生里头从没有他的身影,总是安安静静的独自坐着看书画画,这么好的孩子谁不喜欢呢?
“小飞,你不要这么凶。”萧夏从卫星河手中接过书本,“谢谢卫同学。”
卫星河大概是不习惯被人这样夸奖,脸更红了。
一个两个都这么软绵绵,项飞拿这类小动物一样的人最没有办法,不能不打不能骂,你还不能跟人大声说话,稍微斥责一句人家就眼红要哭给你看。
啧。
“你把衣服赶紧脱了,我给你烫一下,待会拿给你。”项飞催促着。
萧夏听话的把湿透了的外套脱下来递过去,里头是一件看起来洗过很多次都起球了的毛衣,寒酸的和这间豪华高档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项飞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嫌弃说道:“你这破毛衣穿多少年了?破破烂烂的还有洞。”
“我高中就穿了。”萧夏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看它还没有完全坏,还能再穿一阵子的。”
项飞知道这人过分节俭,他自己对吃穿用度没什么想法,但萧夏就这样待在办公室里,等那些老师们回来看到了,不知道会不会对他指指点点。
他把自己的校服从椅背上拿过来,硬披在萧夏的肩上:“披着。”
“那怎么行?你不冷吗?”萧夏不同意。
“你以为我是你吗?”项飞翻白眼,粗暴的拽过萧夏的外套单手甩在肩上,“在这等着。”
他潇洒的推开门走出去,迎面就是一阵冷风袭来,只穿着毛衣的项飞被兜头兜脸灌了一嘴凉风,暗暗地打了个哆嗦。
但是耍帅的话已经说出去了,那必须不能露怯,少年人就要迎着寒冷勇敢而上!怕个球!
项飞挺直了腰板往外走,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一回身就看到卫星河乖巧的跟在他身后,被发现后也没有退缩。
“你干嘛?”项飞看着他,“这不是回教室的路。”
卫星河眼神心虚的飘了飘,最后还是选择了说实话:“那个……我、我想跟你一起去。”
“你去更衣室做什么?”项飞看个怪物一样看他,“你应该也知道我不好惹吧?跟在我后头我可是不会高兴的。”
“我没有恶意。”卫星河急忙解释道,“我、我就只是想跟着你而已,真的没想做什么,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他说话轻轻软软,模样又那么漂亮,又特别乖巧的样子,正常人很难会讨厌这样一个少年,项飞这种暴脾气的人就更没法讨厌了,“我就是去烫个衣服,能需要你帮什么忙?”
卫星河低头,固执的不肯走。
“算了,你要跟就跟吧。”项飞懒得跟他拢庑┤四宰佣疾恢涝谙胄┦裁础
无论是萧夏也好,卫星河也好,或者是他的那个脑残的同桌也好,他们的思维方式和自己都差了太多,他们之间的思想差距可能比人都跟猴子之间的都大。
两个人一前一后到了更衣室,贵族学校的更衣室设施也很高大上,推门而入就是一个个紧闭着门的整齐而又干净的隔间,每个隔间还写上了各自的名字,外头还放着许多软椅沙发茶几,看着就像是高级健身会所。
项飞找了一会儿,竟然没有找到电熨斗,他还在纳闷着,就听卫星河在身后轻声说道:“其实,我们学校有烘干机的。”
“在哪?”项飞抬头看他。
卫星河于是把他带到另一个房间里,指着角落里的机器说道:“在那里。”
“多谢了。”项飞快步走过去,有烘干机肯定比电熨斗方便多了。
把衣服放进去设置好时间,项飞就坐在椅子上抱胸等着,卫星河在另一个椅子上坐下,和他中间隔了几个空位,他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又去看项飞,忽然有些羡慕的说:?
“你对你舅舅真好。”
项飞还在神游发呆,听到他的话,满不在乎的说:“这也叫好?我每天都凶他几百次。”
“那不一样嘛。”卫星河笑着说道,“你嘴上凶得很,可是刚才给他披外套的动作明明就很轻。”
“他那二两肉,我下手再不轻点,那就更没几斤了。”项飞不觉得自己对萧夏哪里不同,充其量就是有点情分而已,他又不能看着他被人欺负。
卫星河不去和他争辩他的口是心非,反而更羡慕了:“老师的确很需要人保护。”
他这话说得有点奇怪,项飞没忍住也去看他,却只看到卫星河低下头的表情,落寞孤寂伤感,他有些不懂,这么乖巧的好学生为什么这么忧郁,“你还好吧?”
“嗯。”卫星河弯起嘴角笑了笑,“对不起,我总是喜欢自言自语,你不要介意。”
项飞皱眉,刚要说什么,烘干机响起了提示音,衣服已经好了。他起身打开门,把烘得干燥柔软的外套拿出来,也忘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直接说道:“走吧。”
卫星河一言不发站起来,跟着项飞一起离开,外头还是很冷,但是项飞却下意识把脚步放满了一些,好让卫星河能跟上,两个人没说什么话,一路沉默着回到了教学楼里。
过了几天,学校据说要来一个大人物视察,学校领导们都很重视,前一天就提前广播全校通知,让学生们都表现好点,不要弄出什么差错来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涉及到学校能不能又一次被捐楼。
反正这傻|逼小说里有钱人遍地走,捐个楼就是家常便饭的事,项飞根本就不关心,照旧每天上学放学。
“老大,你听说过东方墨吗?”李尚贱兮兮的凑过来,顶着他那头油腻腻苍蝇打滑的发胶头,神神秘秘的问项飞。
“把你的头离我远点。”项飞一巴掌拍开他的狗爪子,“再随便碰我,我就剁了你的手。”
李尚委委屈屈的收回自己的小手,嘟着嘴道:“老大你好凶哦。”
凶你祖奶奶。
“再嘟嘴我就往你嘴里塞马草。”项飞头都要炸了,“你就不能像个人吗?”
“不嘛。”李尚不服,“我男朋友们都喜欢我这样。”
项飞不想看他,每次看一眼李尚,他总忍不住把他吊起来打一顿,也不知道这货爹妈怎么想的,这么能作妖的儿子也不好好管管,放出来祸害别人。
不过……
东方墨,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项飞低头看书,脑子却在各种飞速筛选自己的信息,他真的觉得这名字非常熟悉。
三分钟后,他手中的笔“啪”的一下拦腰折断,他想起来这龟|孙子是谁了。
这不就是书里头的那个狗|日的煞笔人渣总裁吗?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手中的墨水笔被折断后流出的笔油染黑了他的手,他却毫无所觉。
李尚捧着脸着迷的看着项飞。
老大今天也是好帅哦。
9、第九章
第九章
吃完晚饭后,萧夏正在水池边刷碗,在项飞的强制要求下,他才舍得装了个热水龙头,冬天洗碗才不会被冻伤手。
项飞倚着门边静静地看着他忙碌,一句话也不说。
萧夏虽然心中有些打鼓忐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让小飞这么盯着自己,但他不大敢直接问出来,怕问完了真的挑起他的怒火。
“你明天是不是要去行政处?”项飞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萧夏把洗好的碗筷小心的放进碗柜里,然后点头回答说:“是啊。”
项飞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明天,能不去吗?”
“嗯?”萧夏回头看他,脸上有些困惑,“可是我还有些资料要交。”
项飞伸手抓抓头发,“必须要明天交吗?晚一天也不行?”
“也不是不行……”萧夏迟疑着说道,“小飞,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项飞怎么说?说在明天他去行政处去的时候,刚好遇到在参观学校的东方墨,你不小心撞了他一个满怀,然后被他惦记上,从此以后就开始无尽的苦难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