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 完结+番外 (明韫)
楚佑幼时曾盼望过能有个陪自己一起挨打的人。
不求替他打回去,至少能在他挨打时挺身相护,为他说个只言片语。
很快他卑微的祈求就被现实碾成泡沫。
楚佑渐渐明白,这世上除了你自己,没人应该为你出头,为你挡刀。
所能信赖所能依靠的,仅有自己。
出乎他意料的是,叶非折出现了。
出现在楚佑已经不再天真盼望的时候,也不能叫楚佑彻底打消对叶非折身世来历的疑虑。
好在聊胜于无,可做慰藉。
这两句对不起,他该说。
一道充满怨毒的声音响起。
“没想到,当初我不屑正眼看的小崽子,竟成了气候。”
最初的不可思议过去后,楚修锦愤恨道。
“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把你一脚踩死!”
“醒醒,事已至此,做什么黄粱美梦呢?”
叶非折毫不留情:“不知道楚少主记不记得刚见面时,我说过的一句话。”
楚修锦现在见到他心里就发憷。
这哪里是温香软玉的美人?分明是剧毒蛇蝎!
“我劝过你收手,说过那时候磕头道歉,自废双手还来得及。”
叶非折微微笑道:“我给过你机会,可惜你自己不要。”
楚佑以剑气将楚修锦钉死在当地,叶非折随意捡起地上散落的刀,抽出一把递给楚文:“去,废了他的修为经脉。”
楚文接过刀的手都在哆嗦:“公公公子,这可是楚家的少少少主!”
自己真对楚修锦动了手,哪儿能有好日子过?
楚文算是看出来了,叶非折远远要比楚佑可怕得多。
惹了他,那才叫叫天天不应,有苦无处诉。
叶非折好整以暇理了理衣袖:“他是楚家的少主,但现在能决定你生死的是楚佑。”
“冲着你悔过不成反想杀人灭口的事情,你可以选现在死,也可以选日后对楚修锦动了手再死。”
楚文面色一阵变幻。
叶非折:“这可是你追随的少主想出来的套路。我至多算是借鉴一下。”
楚修锦为人脑子不行,折磨人的奇思妙想倒是一套套的。
楚文仍在挣扎,强笑道:“公子莫开玩笑,二少向来待人大度,与少主之间兄友弟恭,家主亦是赞赏的,怎会如此行事?”
他竟是抬出了楚渊来压楚佑。
是,你楚佑到了筑基,可以说是天之骄子,在整个饶州也能够横着走。
但总归有人压在你头上。
譬如说金丹期的楚渊。
“是,你说得对。”叶非折煞有介事道:“为了不让楚佑和楚渊父子之间失和,不让楚渊伤心,像废楚修锦修为这种事情,当然是你一个外人来做得好,不伤和气。”
最要命的是楚佑跟着赞同了一句:“他说得对,你自己看着选。”
自己挖坑埋自己,楚文面如土色,恨不得打死方才说话的自己。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认命般对楚修锦道:“少主,您看到了,我也是被逼无奈的,您别怪我。”
楚修锦凄厉喊道:“你们敢?”
他喘着粗气:“我一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尝到受尽折磨猪狗不如也不能去死的滋味!”
楚文闭上眼睛,卯足了劲向楚修锦挥刀砍去。
异变突生!
他的刀被无形劲风打到一边,中年人庄严呵斥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楚府中行同族相残的事情?”
来人是楚家三位筑基期供奉其中之一。
同族相残……
楚佑露出一丝冷笑。
楚修锦打他,楚文打他,打到奄奄一息濒临死亡,叫兄弟打闹。
他想废楚修锦的修为,就叫同族相残。
好一套楚家家规!
中年人见没人应答,又喝问道:“反了反了,你们聚众在楚家少主院中闹事,究竟所图为何?”
“所图为何?”
他对上少年人一双森冷的眼眸。
他看着少年人顶着自己威压手起剑落,快得自己都来不及阻止,楚修锦就废成一滩烂肉:
“当然是为废你们所谓的少主经脉修为。”
第7章
“你入了筑基……怎么可能?”
长老刚及站定看清形势,便愕然瞪大眼睛。
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筑基期在整个饶州是可以横着走的存在,哪怕在楚家,也是高高在上被供奉起来的长老。
寻常修行者修行几十年,都不一定能摸到筑基期的门槛。
偏偏楚佑修行不到几天,就直冲筑基。
这何止是天赋惊人?
一飞冲天都难以形容他修行速度之快!
楚佑答了一声是,冷然道:“要不然我如何能在长老手下废去楚修锦的修为?”
他的意思昭然若揭。
长老必须要在他和楚修锦之间选择一个。
要么选择为是废人一个的楚修锦讨回公道,与楚佑为敌。
要么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件事心照不宣地带过来。
“你……你”
长老支支吾吾,内心动摇不已。
和已经筑基的楚佑相比,楚修锦刨去楚家少主之位,简直毫无可取之处。
甚至——
楚家少主的人选,也并非是不能够更改。
毕竟楚佑如今是筑基,未来必定能达到金丹,乃至元婴,将楚家推上前所未有的高度!
楚修锦能给楚家带来什么?
“孽子!”
楚渊的大喝和掌风一同如惊雷般卷到楚佑眼前。
这一下他并未留力,打的正是当场击毙楚佑的主意。
出乎楚渊意料的是,楚佑仅仅是后退了几步,硬生生扛住了自己一掌。
他打量过去,神色大变,顾不上继续出手便不可置信道:“你突破了筑基?”
楚佑反手以拇指抹去口角鲜血:“是。”
楚渊毕竟是金丹,遭他一记盛怒下的出手,楚佑肺腑震荡,自不会好受。
亏得他自幼对疼痛习以为常,哪怕体内剧痛,面上也不会表现出一丝一毫,一时间唬住了楚渊。
“父亲……”
楚修锦吐去嘴中血沫,挣扎开口:“楚佑他废儿子的修为,其心可诛,罪大恶极!父亲一定要依照家规严惩他,打断他四肢,挑去他筋脉,废去他修为才算消儿子心头之恨!”
往常对他百依百顺的楚渊并未如楚修锦盼望一般出手,反而沉吟着不开口。
倒是楚家长老严肃喝斥道:“不可!”
他望向楚渊,提议道:“家主,楚佑他年纪轻轻即到筑基,前途不可限量。楚家必能靠他辉煌,这般良才美玉,我等该多爱惜才是。”
意思是看在楚佑的天赋修为份上,将此事轻轻揭过。
“我等附议。”
不知何时,楚家余下的两位筑基长老也到了此处,了解过大致情形后齐齐开口。
楚渊面色铁青:“可是修锦——”
他自己也说不下去。
楚佑倘若尚是炼气修为,他自可随意打杀。
可是楚佑过了筑基,意义大不相同。
只要他的天赋仍在,他便是几位长老心中的心头宝。
楚渊敢保证,自己假如真对楚佑动了手,长老必定会和自己离心,连带着半个楚家分崩离析。
他是楚修锦的父亲,更是楚家家主。
楚渊享受家主之位给自己带来的尊荣。
因此他就算气得暴跳如雷,也只得尽力忍耐道:“好,依诸位所言。但楚佑此次出手太狠,应当惩处,便去禁闭室中面壁半个月。”
血泊中的楚修锦不甘地睁大眼睛。
这算什么狗屁惩罚?
他绝望呐喊道:“父亲!”
楚渊只装作未看见楚修锦的惨状,硬下心肠,命令随从道:“还不将大少爷好好带下去休息?愣在这里干嘛?”
“楚佑……楚佑!”
楚修锦吼声嘶哑,眼睛充血,被人拖下去也不忘叫道:“我一定要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楚佑只作充耳不闻。
昔日楚修锦如何待他,他如今就如何待楚修锦。
一报还一报罢了。
至于楚修锦所说的报复——
前提是他先得有那个实力。
听着自己儿子的惨叫,楚渊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于是干脆拿了楚文一群人开刀:“至于你们,同族相残,罪无可赦,自己去刑堂那里拎一百刑杖!”
楚文闻言,死死咬紧嘴唇,指甲在泥土中划拉出深深的痕迹。
一百刑杖下去,不死恐怕也要全废。
他楚佑凭什么?
明明自己再□□让,甚至不惜下跪求饶,他楚佑凭什么穷追不舍非要把事情做绝?
楚文心中的憎恨滔滔不绝,沸反盈天。
他绝不会让楚佑好过!
长老根本不去理会他们死活,只顾着殷勤追问楚渊道:“那家主,这楚家的少家主之位,是不是也该换个人选?”
楚渊想也不想就制止道:“那逆子弑兄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了出来,怎可为我楚家少主?”
开什么玩笑?要是楚佑真做了楚家少主,他还不事事和自己唱反调?
“家主。”长老一点也不气馁,劝告他道:“楚佑论天赋,论修为,莫说是我楚家,就是饶州的年轻一辈中,都无人可极其右。修锦根骨全废,不立楚佑为少主,家主莫非是想立旁枝的子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