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粟正故作惊喜地笑了起来:“太好了,谢谢你,还好遇到你了。”
“没事的。”男人的脸颊也飞上红晕。
挑菜的过程中男人的话渐渐多了起来,看起来确实很有经验。但粟正完全没在听,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张一开一合的小嘴上。
“我是omega,可以冒昧问一句您的第二性别是?”
“哦,我也是omega。”粟正说。
“啊……真是看不出来啊。”男人面露吃惊,很快脸红着道歉:“抱歉,我太没礼貌了。”
“怎么会,我确实比omega平均水平健壮一些。对了,我叫粟正,沧海一粟的粟,正义的正。”
“哦,我叫陈霏,耳东陈,淫雨霏霏的霏。”
粟正没有想到这一切会发展的如此之快,现在,他提着刚买的菜,来到了陈霏家里,对方从乳白色的鞋柜里拿出一双灰色的拖鞋放在他脚边。
“穿这双可以吗?”
“哦,好的,谢谢。”
在知道了粟正omega的身份之后,陈霏变了热情了许多,主动问话的次数也变多了,他之前对自己保持距离是因为不确定性别,怕引发误会。粟正因为这点又对他生出了些欣赏,他自己虽然没什么节操,但对这种有节操的人非常欣赏。
“最简单的菜式……先从水煮青菜开始吧。很简单的,先把西兰花切开,像这样,再洗干净……你来试试看。”
在知道粟正正在为不会做菜而苦恼时,陈霏主动提出可以到家里教他。
“你的伴侣不介意吗?”粟正故意试探。
陈霏的表情黯淡了下来,勉强地笑了笑:“他,他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粟正一秒领会,他做感情咨询时这幅神色见的太多了,多是被另一半绿了。
想不到啊,这么一个小美人还会被人绿,这家alpha是在外边养了个多好看的小妖精呀。
粟正隐隐有些羡慕,但他还是做出一副遗憾的模样,道:“应该是工作太忙了吧。”
“这样,先抄两下,然后可以先放一勺盐,再抄开,尝尝味道会不会太咸。”
“是这样吗?”粟正接过锅铲,学着他的样子抄了起来。
“是的,轻轻弄,不粘锅就行。免得把菜弄散了。”
“这样?”
“对。”
“真是你一个人做的?”
“对。”粟正又重复了一遍:“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东西,再说家里还有别人吗?”
傅秉英按下狐疑,又咬了一口,西兰花保持在脆与软之间,配上棱形的胡萝卜片,多了丝丝甜味。
“……很好吃。”傅秉英放下了筷子,道:“没想到你这么有天赋。”
粟正经不起表扬,尾巴差点翘上天,得意道:“我干什么没天赋呀?明天也交给我吧,不出一月,我让你天天吃上米其林。”
“辛苦你了。”
“小事。”
傅秉英垂下眼,细细地嗅了嗅,粟正身上没有其他alpha的味道,这代表他没有出去鬼混。但要说这顿饭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那绝不可能,肯定有什么人帮了他。
但傅秉英不打算逼他说出来,毕竟现在的粟正是个O,想出轨也没那个条件,再观察两天好了,看看到底有什么猫腻。
事实是,纵容敌人不会有好下场。
粟正每日的晚饭做得越来越华丽了,这代表他越来越不安分了。
这些天,借着钻研厨艺的名义,每天等傅秉英一走,粟正就跑到陈霏家去泡着,一开始只泡厨房,后来泡客厅,泡书房。
陈霏是个文艺青年,家里有很多诗集,总是在下午三点左右,坐在书房的飘窗上读诗。粟正最喜欢跟文艺青年打交道,因为只要情绪到了,他们就会以为你是同道中人,靠着精湛的演技,粟正很快收获了陈霏的认可。
性格内敛的陈霏平时不会过多谈论自己的私事,但他总和粟正聊一些嫁人之前的趣事,他在学生时代去过很多地方,有很多的见闻故事可以讲。
每与他多见一面,粟正就离出轨更进一步。
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他骗陈霏,让后者做一些难度系数高的菜给他试吃,然后用保温盒把这些菜装走,最后用微波炉加热后呈给傅秉英。
当傅秉英多说一句好吃,他的心就沉重一分。
这不是他第一次骗傅秉英了,却是他最没有把握的第一次,粟正感觉自己像是在峡谷上走钢丝的艺人,每一步都胆战心惊。
但这种危险的刺激却又能给他带去快感。
简称一个字:贱。
这天,粟正送走傅秉英之后再一次来到陈霏家里,开门的人眼睛红的像警示灯,粟正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陈霏哽咽着要他先进来,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这幕模样。
进了屋,给粟正到了茶,都坐下,才徐徐讲述自己的经历。
“我的alpha,在外面重新标记了一个omega,他问我要不要离婚。”
傅秉英进入电梯,橘黄色的数字跳动着到1,停了下来。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去地下车库,而是选择到一楼的保安室去查看监控。
他声称自己雇佣的omega保姆经常在上班时间玩忽职守,这个正当的理由,很快让他得到查询监控的权利。
正如他所料,粟正在他离开后不久出门了。他没有走太远,而是去了另一层的某一户家里,监控画质高清,当那一户的男主人探头出来时,傅秉英一下子就知道了。粟正,这个不安分的贱人,又出轨了。
那个男人是典型的男omega模样,傅秉英没想到连第二性别都阻挡不了粟正像狗一样的**。
他像一尊冰冷的石雕立在监控室的屏幕前,保安们被他浓烈的伏特加酒精味熏的头疼,根本不敢请他出去。
没过多久,粟正从那间房子里出来了。
他牵着那个男omega的手,恋恋不舍地说着什么亲密的话,最后的最后,男omega抬起头,深情地注视着粟正,后者略一犹豫,吻在了他的唇上。
确切地说,是唇角。
但是从傅秉英能看到的角度,就是接吻了。
当粟正心虚地回到家门口时,一阵浓烈的酒味虏获了他的五感。头晕目眩令他找不着北,连门上的密码也按不对,手脚酸软更是令他站也站不稳,没一会儿几乎坐在地上。
迷迷糊糊之中,他意识到傅秉英正在家里,还没等他细想后果,门就开了,一只有力的手将他抓了起来,拖回了房间里,面对这样的施暴,他却依旧表现的像只没有尊严的动物,双手抱着傅秉英的大腿,将脸埋在他身上,充分呼吸着对方的信息素。
傅秉英像个面对俘虏的残暴军官,抓着他的头发就拖上了床。
他不是来风花雪月的。
粟正像中了毒,快乐又虚弱,直到一条领带勒住了他的脖子,被剥夺了呼吸的粟正身体紧缩,傅秉英的手抵在他背上,感受那里的肌肉紧绷。
“啊.....啊!”
粟正的脑袋像断了一样垂下来。
纯白房间
粟正说:“我又死了。”
世界说:“是啊。”
粟正说:“这次确实是我的问题。”
世界说:“是啊。”
粟正说:“分手就分手呗,至于杀人吗?”
世界说:“你男人他戾气重。”
粟正说:“而且我每一次都被他杀死,这该不是你设计好的阴谋吧?”
世界说:“怎么会,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我绝对没有操控,相反,你该反省自己,当初到底造了多少孽才让他那么恨你。”
粟正说:“你不是说我是受害者吗?”
世界说:“……走你。”
粟正当即被投入下一个世界。
第19章 小妈的诱惑 上
“三小姐,快醒醒,咱们到了。”
睡梦中,粟正听见有人在叫,那声音不知疲惫地一遍又一遍重复,吵得他睡不安生,只得睁开眼来。
“三小姐,咱们到了,下轿吧。”
眼前是一片迷朦的红色,一张人脸隐隐绰绰看不清五官样貌,粟正听她声音,是个小女孩儿。
“三小姐,正国公府里的婆子们都在等着了。”
一条黑黝黝的东西向他伸了过来,原来是小女孩执住了他的手,拉了拉。
“仔细着脚下。”
粟正还迷迷糊糊,等被她牵着要下轿子了,才陡然清醒过来。
轿子……这是古代世界,那么这个小丫头该是自己的婢女,至于眼前这一片红纱——粟正心里一凉,脚还没站稳,只听耳边锣鼓喧天,唢呐嘹亮,炮竹沸腾,一派欢天喜地的气氛。
众人欢天喜地,粟正毛发倒竖。
如果电视里的古装剧不是瞎拍的,那他正在经历的无疑是一场古代的婚礼,根据常识,没有新郎需要戴红盖头,所以得出结论,他是新娘。
粟正心跳地飞快,借着宽大的袖子挡手,赶紧摸摸了自己的裆,还好,都在。
那么问题来了,他一个男人,怎么会嫁人呢?
婆子们没有给他留下思考的时间,左右搀着他将人拉近了门里,粟正原以为自己要跟人拜堂成亲,紧张得要死,没想到只是跨了个火盆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