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谈听后颇觉无语,他真没想到哈塔木居然脑洞这么大。
哈塔木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宁王让他收集罪证,结果他把关键人物吓疯了,这要怎么办?
他小声说道:“殿下,要不我再想想别的办法,贺宽……就让他这么去吧。”
李谈觉得哈塔木这所谓的这么去肯定不是放任贺宽这么疯下去。
必然是想要趁机要了贺宽的性命。
李谈摆摆手说道:“无妨,我有办法。”
哈塔木愣了一下,实在想不出面对一个已经疯了的人,宁王能有什么好办法。
李谈的办法那可是太简单了,没有什么是一个一指回鸾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两个。
毕竟比杯水留影还简单呢。
当然要不是贺宽在整件事情之中都扮演者一个联络者的角色,他还真不想这么折腾。
李谈审问贺宽的时候并没有让哈塔木参与。
在一个一指回鸾下去之后,贺宽顿时一个哆嗦,整个人都回过神来。
不在意识恢复清醒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李谈,顿时想到之前的事情。
他虽然在疯的那段时间意识比较混乱,但疯之前的画面却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贺宽顿时变得无比紧张,神经质一般四下看了好几眼问道:“鬼呢?鬼在哪里?殿下,哈塔木的鬼魂来找我们报仇了!”
李谈看着贺宽依旧有点不太正常的样子,不禁感慨:作孽啊。
不过也挺有意思的,哈塔木能这么成功,也多亏了贺宽本身就很迷信。
李谈伸手扣了扣案几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跟哈塔木不是关系很好吗,为什么说他是来找你复仇的?难道就不能是他来找你告别?”
贺宽颇有些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他现在虽然神志清醒,但脑子依旧有些乱。
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谈则第一次感受到跟精神病人沟通的障碍。
贺宽忽然说道:“他忽然暴毙而亡,必然心中有怨,自然会化身厉鬼,厉鬼……又有什么理智可言?”
李谈听得心中佩服,这都被吓傻了,还自有一套逻辑在,不服不行。
他也不跟贺宽废话,直接说道:“行了,别装疯卖傻了,他已经来找过我,顺便给了我一些账本。”
贺宽顿时警觉:“什么?”
李谈将账本扔给他说道:“解释一下吧。”
贺宽捡起账本,翻看之后十分震惊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怎么会……”
李谈笑道:“冤有头债有主,看来哈塔木心里还是明白的。”
贺宽见到账本脑子终于开始转了,他顿时明白李谈找他的目的。
对方肯定不仅仅是想给自己定罪,他是想挖出自己背后的人!
想到这里贺宽忽然将账本一撕,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账本撕了个稀巴烂。
他不仅撕,还边撕边吃,没一会一整本账本就下了肚。
李谈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着实有些佩服,那账本可不小啊,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吃完了,不怕噎死自己吗?
贺宽吃完之后,抬头看着李谈,眼中带着些许得意问道:“殿下刚刚说什么?”
没有了账本他也就彻底放心了,原本这账本放在哈塔木那边他就觉得不安稳。
只是这个算是他们合作的基础,他也不能要求哈塔木销毁。
之前哈塔木被抓进牢中,他就想办法找了一圈,结果无论怎么找都没找到。
没想到居然落入了宁王手中,不过他也有些感谢宁王,要不是宁王没有经验,他也没机会销毁账本。
至于其余的账本就都跟他没关联了,哈塔木跟很多人都有牵扯。
每个人都是有单独账本的,这位宁王怕是不知道,否则这么轻易就将账本给他也是太天真了些。
然而面对他的得意,李谈一点都没生气,反而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你现在且还不能死啊。”
贺宽见李谈不气不怒,语调都没什么变化,顿时心头不安,迟疑说道:“不劳殿下担心,下官好得很。”
李谈点头说道:“那便好。”
他说完这句又如同变魔术一般,拿出一本账本扔过去问道:“还吃吗?我管够。”
贺宽一惊,连忙捡起账本翻看之后发现居然跟刚才那本一模一样!
不,应该说这账本和原本的那本一模一样!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手中的账本,又看了看李谈,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李谈见他惊慌失措,又来了个更狠的——直接扔出了四五本账本,笑吟吟说道:“别客气呀,我这里还有很多呢。”
贺宽连忙将所有账本都翻看一遍,然后便有些崩溃的说道:“这不可能!”
哈塔木的账本上都有特殊印章标记,那些标记的印泥都是特制,别人无法仿造!
他刚刚就是分辨出了那本账本上的印记,这才放心大胆的破坏。
然而现在每本账本上都有这样的印记!
李谈听后就笑了,怎么不可能呢,系统出品,童叟无欺啊,一模一样那是必须的。
李谈说道:“我刚刚忘了跟你说,你手上的账本可都不是真的,真的如今已经在路上了,所以其实你交不交代结果都一样,哦,也可能不一样,如果你不是主犯的话,或许就不用死,也不会牵连家人。”
贺宽脸色呆滞,他没想到李谈居然来了这么一手,他抬眼看向李谈平静说道:“那位会救我的。”
李谈嗤笑:“救你?你知道你这是什么罪名吗?你这是通敌,罪同谋反,是要诛九族的大罪,他救你?除非他不想活了,还带着全家都不活,否则他就只会想办法撇清关系。”
李谈看着贺宽脸色泛白便说道:“知道他会怎么撇清关系吗?你对哈塔木做了什么他就会对你做什么,真以为京中的大员会在乎你一个小小的下州长史?没了你他也能有别人!”
贺宽忽然开口说道:“你没有足够的证据,这账本不过一家之言!”
账本是哈塔木的,上面没有他的任何签字题名,也未必没有脱身的机会。
李谈点头说道:“没错,这账本的确不足以给你定罪,所以哈塔木将你们的来往信件也给我了。”
贺宽一脸的不可置信,但依旧不肯说话。
李谈干脆说道:“你不说也无所谓,我们等吧,等那些罪证到了京里,你再看他的反应吧。”
说完他就让人将贺宽带了下去,只不过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贺宽忽然说道:“若我招了,可能活命?”
李谈心说我要让你活我就不姓李!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说道:“脱罪是做不到的,但我能放你一马,届时你便逃去吐蕃也好,去突厥也罢,都随你。”
贺宽听后反而放松下来,若李谈大包大揽说能给他免罪,那他肯定一个字都不信。
这样反而有可信度,他早就心里清楚一旦事情败露,他是不可能有好下场的。
只是到了眼前还是有些怕死,略一犹豫之后才咬牙说道:“好,我说,但你若食言,我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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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李谈一边心说你得做得了鬼才行,一边一拍案几说道:“本王从不食言!更何况你的罪证已经在我手上, 我又何必骗你?”
贺宽抬头平静地看着李谈说道:“是张倚。”
李谈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是谁, 就是那个前御史中丞, 他儿子张奭以一己之力将吏部掀了个底朝天。
从那之后张倚就沉寂了不少, 虽然没有被流放,但是也贬官几级,后来被丢出了京城。
没想到居然还活跃着呢?
李谈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张倚如今的官职,不过既然贺宽把他当靠山, 想必是已经回到长安了。
想到这里他便问道:“你说是他,可有证据?”
贺宽说道:“有, 我与他的书信来往全部都留着。”
李谈挑了挑眉,这东西肯定是要他自己去拿的,但是让李谈将他就这么放回去又有点不放心, 正想思考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的时候,贺宽主动说道:“我给大郎写封信, 让大郎将信件送来,这是我随身玉佩,大郎见到它一定不会怀疑。”
呦,还挺上道, 李谈笑了笑说道:“如此甚好, 那就请贺长史暂且先去休息吧,来人,给贺长史收拾出间房出来。”
贺宽本来以为自己也会回到牢房,没想到李谈居然还给他了一间房间, 虽然也命人看着他,但终归比在牢房之中好许多,这也让他对李谈说过的会放他一马有了更多的信心。
他甚至开始思考如果供出更多人是不是能够来个戴罪立功?
只不过在他被带下去之前,他转头问道:“哈塔木……他现在到底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