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李倓每天都要抽出时间去跟朱邪狸跑马,不得不说在熟悉了之后,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而宰相府就显然水深火热的多,一开始宰相府门口忽然又被泼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一股浓郁花香,大家还以为是贼人在求饶。
只不过闻得时间久了,感觉到头晕眼花,恶心的不行,这才明白对方的用心险恶。
在李倓派人驻扎之后,李倓基本上就能第一时间知道了相府被人泼了什么气味的东西。
第一次是金水味道,第二次是浓郁花香,第三次是糊味,第四次干脆就是酸菜味道。
李倓看着下面人的报告就觉得难以忍受,事实证明李林甫也的确是忍受不了。
他直接带着人到了金吾卫值房说道:“宁王殿下,还请将李白交出来吧。”
李倓掀了掀眼皮看着他问道:“让我交出李白?好啊,告诉我他所犯何罪?”
李林甫冷冷看着李倓问道:“殿下是执意要保他了?”
李倓摊手说道:“我这里抓人是要讲究证据的,不能凭你空口白牙一句他有罪,那他就真的有罪了吧?不过看来,我说什么你也不信,不如这样,今晚我亲自带着王傅去贵府,若那贼人不再出现,那么我就将李白交给贵府处置,若是那贼人又一次出现,贵府就别在抓着王傅不放可好?”
李林甫冷笑:“他难道不会找别人吗?”
李倓反问:“既然李相这么怀疑他,想必这些时日也已经探查过他日常与和人接触,可有可疑人物?”
李林甫紧抿嘴角:“王府之内我可不敢监视。”
言下之意自然觉得是李倓会包庇李白。
李倓摊手:“那我府上可曾出入可疑人物?”
李林甫这一次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李倓说道:“既然如此,我家便先行一步去温泉宫,也不必有劳殿下了。”
李倓看着他的背影,摸着下巴思考,李林甫这是放弃了准备妥协,还是又再憋其他坏点子?
他认真想了想之后觉得,应该是后者。
所以,该是时候让孟知涯和唐堂先行一步了。
不过虽然说是先行一步,实际上李府搬家也就比李隆基早了一天。
原本李林甫这样做是不合规矩的,然而李隆基看他实在太残,那些味道真是听着形容都觉得难以忍受,便允许他先行一步。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那贼人仿佛盯上了李林甫一般,在李林甫一家宿营的时候,居然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泼了水,这一次的味道……嗯,是腥臭味。
李林甫当即被气到病倒,一大家子人迅速紧赶慢赶到了温泉宫,然后就递上了折子。
李隆基一听李林甫病倒,并且危在旦夕立刻说道:“明日一早便起驾,尽快赶到温泉宫!”
李倓:……
他说一句尽快很容易,然而李倓又要重新布置,累死累活才将速度提升到了一天半之后到温泉宫。
而后代价就是,一天走了十几公里,但因为他要来回来去协调队伍,还要关注一下皇帝和杨贵妃的状况,所以这一天到安营的时候,他已经来来回回跑了有五十多公里。
等终于安顿下来之后,李倓趴在帐篷里,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快散了架,感觉自己只有出得气没有入的气了。
就在这个时候,营帐口的清空躬身说道:“大王,朱邪世子来了。”
李倓有气无力说道:“让他进来吧。”
朱邪狸一进来就看到李倓躺在床上,星眸半眯,一副疲惫到不行的模样。
在觉得有些心疼的同时,又觉得从来未曾见过这副模样的阿恬。
李倓看着朱邪狸哼哼唧唧说道:“我现在……不想说话,快累死了。”
朱邪狸稳了稳心神说道:“不说就不说,我来给你上药的。”
李倓略微一愣:“什么上药?”
朱邪狸问道:“你今天骑马跑了一天,内侧肯定磨破了,不上药明天怕是都上不去马,正巧上次你给我的药膏还有些,你别动了,我来吧。”
他这一说,李倓才感觉到自己两条大腿内侧此时是火辣辣的疼,刚刚因为全身都疼居然都没注意。
不过,他看着朱邪狸伸手解他的腰带,瞬间无比惊恐,总觉得这个事情发展的方向不太对,便立刻伸手握住朱邪狸的手腕。
朱邪狸抬头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李倓默默唾弃了一下自己刚刚那一瞬间想得有点多,而后干笑说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朱邪狸略有些无奈说道:“你都累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自己来?”
李倓沉默了一下才说道:“那就让清空来。”
朱邪狸抿了抿嘴问道:“怎么了?怎么忽然这么见外?你又不是没给我上过药,就当我是礼尚往来吧,今日清空他们跟在你身后跑了一天,也累的不行,我让他们去休息了。”
虽然都是上药,但那能一样吗?他这伤的有些不是地方啊!
李倓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抽说道:“这不是见不见外啊,兄弟,我还没做好被你脱裤子的准备。”
朱邪狸:……
第63章
朱邪狸听到李倓这句话的一瞬间, 不由得瞪大眼睛, 慌忙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说道:“你……”
他原本是想问你知道了?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惊愕,他只说了个你, 后面的话就没说出来。
看到他这个反应,李倓恨不得时光逆流,连忙说道:“那什么……我累迷糊了,随口胡诌, 你别放心上啊。”
朱邪狸重复了一遍:“累迷糊了?”
李倓连忙点头:“我刚才说话没过脑子,就是开个玩笑, 你别介意。”
李倓生怕朱邪狸误会自己是基佬,天知道他只是随口说了句骚话。
毕竟玩了几年游戏, 手法没学会, 骚话学了一箩筐, 跟熟悉的亲友之间经常这么开玩笑。
他如今也把朱邪狸当朋友, 刚刚是真的没过脑子。
然而他忽略了这个年代不是后世,对于基佬……看法都很奇怪。
如果是养了个小郎君在身边,注意, 是要未成年的小郎君,那么就是风雅韵事。
如果是成年男子搞在一起, 说不定就要被人唾弃。
当然如果两个人都很有才华, 就算搞在一起, 只要没有被人围观到亲密举动, 人家也会自动粉饰太平说是惺惺相惜。
在这种风气之下, 这年头的人又都很一本正经, 至少他觉得朱邪狸挺正经的,他那句话跟调戏好像也没啥区别了。
朱邪狸一时之间脑子里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最后他生怕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直接将药膏递给李倓说道:“那……那你自己先上药吧,我去给你打盆水。”
“哎?”李倓伸出尔康手刚要阻止他,就看到朱邪狸十分迅速的转身离去。
等他走出去之后,李倓忍不住锤了锤床,打水这种事情自然有下人去做啊,他还没大牌到让堂堂郡王世子去帮他打水啊。
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尤其是被御史知道的话,怕不是又要被参一本。
执夷幸灾乐祸地看着李倓:“让你骚话多,翻车了吧?”
李倓往后一躺一脸的生无可恋:“他会不会怀疑我是个基佬啊。”
他要怎么跟朱邪狸解释一下?这种事情解释的话,会不会越描越黑?
执夷举着两个小爪子一边洗脸一边说道:“你不是基佬吗?”
李倓顿了顿严肃说道:“你这就问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执夷爪子一顿,十分惊恐地看着李倓:“啥玩意?”
李倓叹了口气说道:“游戏玩久了,性向就不重要了。”
执夷:“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李倓坐起来一边脱裤子一边说道:“往事不要再提,我一点也不想说我散了好几个竞技场队都特么是因为队里的狗男男双宿双飞奔现了。”
脱掉裤子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一抽一抽的疼,仔细一看发现已经红肿一片,甚至隐隐浸出了血丝。
他只能咬牙给自己上药,因为那个部位比较敏感,而药膏又有些冰凉,乍一接触他就不由得抖了抖,这再加上药入伤口的刺激疼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朱邪狸端着水盆一踏进营帐,就看到李倓上半身穿着袍子,两条腿光溜溜的样子,顿时手一颤,差点把水盆扔出去。
他将水盆放在一边,盯着那两条笔直修长的腿都移不开目光。
虽然知道李倓肯定不会不穿亵裤,但……他现在这个穿法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李倓原本是两腿分开十分豪放的坐姿,毕竟不豪放也没办法上药,此时一抬头看到朱邪狸盯着他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合拢了腿,顺便还盖上了被子。
李倓一动,朱邪狸就回过神来,一时之间脸上有点发烧,目光在李倓身上在转了一圈,都不知道看哪里好,最后只能看向旁边。
他略有些局促地说道:“这里是热水,你赶紧洗洗睡下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路。”
李倓越看他越觉得朱邪狸可能是误会了什么,要不然朱邪狸表情这么尴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