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今天也在艰难求生[穿书] 完结+番外 (今夕故年)
他正想继续赖床,晏瑾却道:“屋后辟了温泉,引的是荒原之外一座灵山上的水……岁见若是想,可以去试试。”
沈知弦咦了一声,微微来了点兴致,翻身坐起,催促道:“带我去瞧瞧。”
……
温泉水确实是充满着灵力,也不知晏瑾耗费了多少心思才从那么遥远的灵山上引过来。
沈知弦散漫地将鞋子踢到一旁,站在温泉池边,足尖轻点,试了试水温。
恰恰好是他最喜欢的温度。
沈知弦高兴起来。他未披外衣,只着里衣便来了这里,闲闲散散的,此时正好方便。他略略系了下衣带,便顺着温泉池边设计的台阶走下水去。
衣衫湿了水,在水里浮动着,清瘦修长的身躯在水中若隐若现。沈知弦下了水,找到一处略高的石台上坐下,舒服地舒了口气。
“阿瑾来不来?”他随口问。
他以前在清云宗泡温泉的时候,问晏瑾来不来,晏瑾总是拒绝的,他习惯了晏瑾的拒绝,今天也只是随意一问,只以为晏瑾要摇头,谁知一转眼,晏瑾就下了水,缓步走到他身边。
热气氤氲中,晏瑾眸底的情绪似乎有些看不分明。
沈知弦没多想,下意识地就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点儿位置来,顺便使唤他:“阿瑾替我捏捏肩。”
温泉水是灵泉,灵气充沛。丝丝缕缕的灵气随着晏瑾的按揉浸入肌肤,融入筋脉,简直叫人舒适得昏昏欲睡。沈知弦像只餍足的大猫咪,懒洋洋地窝在晏瑾怀里,像是又要睡着了。
然而晏瑾的手很快就不安分起来,他悄无声息地解开了沈知弦的衣带,将手轻轻地搭在沈知弦的腰间。
沈知弦于昏昏欲睡中陡然惊醒,一睁眼便看见了晏瑾逐渐深邃的眼眸,一个激灵,立刻察觉不妙,起身就要溜,可惜这回晏瑾是下定决心不放过他了,温柔却坚定地将他牢牢压在石台上。
沈知弦推他,他不为所动,藏在水下的手肆无忌惮地在沈知弦腰间肆意妄为,沈知弦怕痒,咬着唇忍着笑继续推他,晏瑾凑到他耳边,音色低哑,带着点儿小得意:“师尊跑不掉了。”
坏家伙。
沈知弦在昏昏沉沉中,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将这句话骂出来。
在水里实在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水波荡漾着,整个人都像是汪洋中的一叶扁舟,摇荡不停。
快至极乐的时候,晏瑾却缓了下来,偏头将沈知弦柔软的小耳垂噙在唇齿间,含糊道:“师尊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沈知弦睁着水色朦胧的眸,目光微微涣散地望着眼前人,脑子里混沌一片,哪里记得答应过什么,只想催促他快点。
晏瑾不动,眼底卷起笑意:“师尊答应给我念话本子里的话呢……”
他非要逼沈知弦想起来,那是在好久之前,严深设计陷害他,他们与那一群毛头小子同行时,沈知弦许下的承诺。
那时晏瑾被那群毛头小子们针对,沈知弦看着很不痛快,又无可奈何,便想了个这么个主意来哄他。
沈知弦恍恍惚惚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什么时候不念,非要现在……
这坏家伙!
那话本子里有许多含而不露的情话,平时读起来还不觉有什么,眼下这情形念起来,岂不是火上浇油么!
沈知弦出声要拒绝,一说话才发现自己嗓音又软又黏,像一块甜糕,又像是小猫哼唧,全无平时沉稳清冷的感觉。他被自己吓了一跳,噤了声,摇头拒绝。
耳垂还被咬着,他也没法太大幅度地摇头——其实就算没被咬着,他也没什么力气,他觉得自己快要与这温泉水融为一体了。
晏瑾松开他的耳垂,转而轻吻落在他唇畔,晏瑾低声笑道:“岁见说话不算话……”
他有意折磨,沈知弦紧紧捏着他的肩膀,每次都只差那么一点儿,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逼疯了,浑身都在战栗着,若不是晏瑾抱着他,他就要整个跪在水里了。
“岁见不想念也没关系,那我可以听岁见唱歌吗?”
晏瑾坏心眼一起,简直是没人压得住。
沈知弦微微偏头,吐出一口滚烫热气,长睫颤落了一滴也不知是水珠还是汗珠的晶莹,他咬着牙,神智近乎模糊,理智抗不过身体的本能,他低声起了个调,声音颤如春风拂动枝头花:“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
声不成调,音色颤颤,沈知弦到最后,像是稍微清醒了一点,微微睁开了被水色浸润的眸,攀附到晏瑾耳边,努力将每个字眼都唱得清晰。
“岁岁长相见……”
“阿瑾,岁岁长相见啊……”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结束辽,番外磨蹭ing。
番外先写晏沈,可能会有部分副cp(可能!更新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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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档《扒掉师叔小马甲》悄咪咪求个预收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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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番外一中秋
修仙界的节日,其实同凡间都差不多, 凡间有的, 修仙界也有。
比如今天,是中秋节。
一个该是阖家欢乐幸福美满的节日。
然而沈知弦看腻歪了清云宗数年如一日的中秋活动, 也不想面对荒原的群魔乱舞,他沉思了一会, 决定今年去凡间找点儿热闹。
于是沈知弦趁着晏瑾不注意, 留下纸条一张, 便悄无声息地独自去了凡间。
纸条上仅留着只言片语, 简洁得很,晏瑾略略扫了一眼, 微微蹙眉,尔后无奈地叹气一声。
岁见又跑了。
这回还是一点儿线索都不留,不许用术法, 不许用契约。
……
不得不说, 凡世间过节的时候, 总是要比修仙界热闹许多的, 仙修们痴心于修炼,于玩乐一事上, 远不如普通人花样多。
晏瑾走在繁华的街道上, 四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皆是笑容满面欢喜非常,唯独他神色冷静,仿佛是世外来客, 无法融入这欢快热闹的气氛之中。
这种场景,他曾经是很陌生的。
晏瑾虽说是出身凡世间,但他幼年时接触的世界,都是卑微而苍白的。像这样的节日、这样的喧嚣热闹,小晏瑾往往是避之唯恐不及。
直到后来遇见了沈知弦,他的生活才逐渐有了光芒与色彩。
而沈知弦呢,他少年时期是最喜欢凑热闹的,心疾之后,因着各种原因,才开始偏爱清静,现在和晏瑾在一起久了、万事顺遂了,他的少年意气,似乎又回来了些。
各种声音从晏瑾耳边掠过,晏瑾充耳不闻,只冷静地环顾四周,片刻后他瞧见了一处分外热闹的地方,默然了一会,便果断地朝那边走去。
沈知弦偏爱山水,他选的地方,非依山便是傍水。晏瑾遵循约定,不能用术法,艰难地穿过人群,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宽敞长河。
天上星辰与人间灯火都倒映在了水面上,画舫间飘着几叶轻舟,整个河面都满满当当的。
这些画舫里有什么,沈知弦早就带他见识过,只是今夜热闹的……似乎并不是这些个画舫。
“好!”
“妙极!”
“绝艳之色!”
身旁不知是谁在情绪激昂地扬声赞叹,晏瑾看着河中央格外显眼的一叶轻舟,以及那舟上之人,倒吸一口气,觉得脑门上青筋蹦跶得很欢畅。
那一叶轻舟上只坐着一人,墨发半束,脸上带着半张玉质面具,只露出线条精致的下巴。他身着素白色里衣,松松地披着件绯色外袍,衣带也没有系紧,就这么姿态散漫地独坐舟中,豪放地支起一条长腿,另一条长腿隐在小案几之下。
他这叶轻舟恰恰落在两座画舫前,画舫上、岸上,有许多年轻公子哥儿瞧见他半张脸也心痒痒,隔得老远同他说话,也有胆子大的少女,摘下头上的绢花,掩唇笑着朝他扔去。
只是绢花太轻,一阵风吹过,往往还够不着小舟,便晃晃悠悠地落在水里了。
红衣人对周围的热闹置若罔闻,也不管别人同他说话,一手撑在身侧,微微后仰着身子,抬头看天边明月。
眼神专注得像再看什么绝世大宝物。
连带着周围的人也不由得顺着他视线,去望那明月。
等到众人都忍不住望月亮了,那红衣人却又收回了视线,唇边噙着一点儿轻笑,伸手捏起案几上一只玉箸,懒洋洋地把玩着。
小案几上摆着清酒一樽,酒樽两盏,一小碟花生米,以及另一只玉箸。红衣人抛了抛玉箸,又稳稳地接在了手里,忽地清了清嗓子,叮然一声,玉箸在玉盏上敲了一下,发出清越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