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之子的炮灰师兄[穿书] 金推完结+番外 (杯影藏身)
“道歉就够了?桃子呢,都还回来!”
偷桃猴无奈哼唧一声,把包在叶子里的桃都还了回去。
萧恒一脸得意,抱着桃子转头,便看到了朝他招手的宋凝清。
“我不是说了不许跟着嘛!你怎么又来了!”
宋凝清不好说是八卦的云雀告诉他的,只好认了。
“……担心,担心你嘛。”
萧恒哼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向上,小声嘟囔。
“就知道,你特别喜欢我。”
萧恒把怀里抱着的桃子全部放到宋凝清手上,抬着胖下巴。
“拿去吃吧,或者你想洗干净剥皮放点盐腌渍了给我吃。”
就算是宋凝清,也很快领悟了应该选后者比较好。
“回去做好盐桃子给你。”
萧恒点点头,有些满意,正想问宋凝清有没有看到他刚才多威风,便见一只传讯的云雀落到宋凝清肩上。
“老祖在静室等您。”
宋凝清应了,便吩咐萧恒到了饭点自己回去,便急忙离开。
萧恒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点了点头,踢着脚下的石头,面前的桃树结再多桃子,他也没什么心情去摘。
“什么啊,这烂法术,一边开桃花,一边结桃子,瞧着真难看。”
宋凝清到静室时,叶芒也到了,另外有两个穿着桃花落衣衫的眼生同门,大约是在桃花落山下的城镇驻守的弟子。
宋凝清在一旁坐下,叶芒便立刻蹭了过来,指着白老祖面前摆放的一个木匣。
“山下弟子送来的,说是有点厉害,他们处理不来。”
白老祖漫不经心地把木匣打开,里边竟放着一颗通红鲜艳,布满血管,还在扑扑跳动的……心脏。
那心脏骤然跳起,朝白老祖扑去,被白老祖反手摁在木匣里,木匣发出一道刺目的黄光,那颗心便缓缓停住了跳动,仿佛死去。
“这心是我们在一只刚化形不久的狐狸身上取下的,一取下,那只被寄生的狐狸便顷刻化作尘土。”
“而无论火烧还是刀砍,这颗心都能复原,我们拿不定主意,如何处置请您示下。”
那两名弟子拜倒于地,眼睛周围青黑一片,显然已很久不得休息。
白老祖不答,反而看向宋凝清。
“你觉得这是什么?”
宋凝清先走近看了一会,又伸手去触碰,闻了闻味道。
“没有妖气,也没有尸气,有一股莲花香,像是术法造出来的。”
白老祖点点头,合上木匣扔到宋凝清怀里。
“这事交给你,明天下山去吧。”
叶芒大惊失色:“我还以为这事是交给我呢?凝清脚尖都没踏出过桃花落一步,您叫他下山?迷路怎么办?”
白老祖挠挠头,有些伤脑筋。
“你有别的事要办,迷路……凝清,你迷路吗?”
“没试过,不知道啊。”宋凝清老实回答。
静室内一片安静,一旁的两个弟子瞧着气氛,连忙说道。
“我们带路。”
白老祖满意点头,这事就这么定了。随后他示意叶芒与他进内室去。
宋凝清抱着木匣,与那名叫赵有偿和赵思无的两个弟子,约定明早在桃花落山门见面。
“如此,明日再见了,宋师弟。”
赵有偿和赵思无抱拳离开,宋凝清望着回家的路,这才反应过来,他还不能轻松下山。
家里……可还有个小胖子要安置啊。
萧恒回到院落里时,家中还空无一人。他气哼哼地在院里的石墩上坐下,等着宋凝清一回来,就能一眼看见他。
此时忽有清风吹起,在萧恒耳边缭绕,萧恒沉下脸,仔细聆听这清风密语,面上的表情由原本的满心期待到最后的失望。
宋凝清回去时,路上落了雨,宋凝清急忙往回赶,却见院落中萧恒盘膝而坐,周身气息圆融,落在宋凝清嘴边的雨水微甜,竟是跨境的灵雨。
“……筑基了?”
沉眠的《天机观想》此时再次有了动静,雪白的书页上浮现了几行字。
【……仍是没有从萧家仆从传来的风信处听到有用的消息,萧恒十分失望。】
【还是要靠自己啊。】
【原本微弱的希望也付之东流,萧恒彻底放下,心结随之打开。】
【天降灵雨,今日筑基。】
所以……是心结解开,而不是打赢偷桃猴太开心才筑基吗?
宋凝清一脸茫然,便见萧恒睁开眼睛,定定看着宋凝清,一开口竟是一句叱问。
“我糖糕呢?少了三块!怎么肥事!”
作者有话要说:萧恒:你给谁吃了?!我的!
第七章 春雷
怎么肥事?看这娃娃,没了糖糕急得话都说不圆了。
少了的糖糕去哪了?
宋凝清当然不能说是给了其他的小道童,虽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总有种如实说来,会让事情无法挽回的预感。
宋凝清沉静了一会,缓缓启唇。
“我……我给吃了。”
萧恒一惊,凤眼眯起。他默不作声起身,跑进房里,再出来时手上便拿着个糖糕篮子。
宋凝清还想着这贪吃的小胖团是不是要一一核对,却见他指着还封着禁制的篮子。
“哼……你比腊肉还瘦,想吃就多吃吧,给我留……两,不,三块糖糕吧。”
宋凝清有些惊讶,瞧着萧恒强撑大方的表情,便抬手摸摸萧恒的发顶。
“谢谢。”
只是宋凝清把手收回来时,看到手心上沾着的黑色胶质,不由失笑。
“还是先洗澡吧?”
萧恒后知后觉地挽起袖子,如藕节般白胖的胳膊上沾满了因筑基排出的脏物。虽然贪吃但十分注重仪表的小胖团,登时窜进了澡房。
边跑边喊着“你什么都没看到”,宋凝清自然点头说着是是是,可没过一会,萧恒又探出头来。
“……我怕你晚上自己不会洗澡,现在先帮你吧。”萧恒道。
“好。”
为了照顾小胖子骄傲的自尊心,宋凝清从善如流地进了澡房。
待清理完毕后,宋凝清与萧恒回到房内,宋凝清打开书桌上的木匣,取出一把翡翠玉梳,与萧恒一起坐到可看到山边桃花林的雕花窗格前,与萧恒梳发。
萧恒的头发还很细软,但足够黑亮,玉梳在发上徐徐而下,衬得玉色更为水润。许是宋凝清的手又软又暖,萧恒右手支着下巴,看着窗格外的艳红桃花。
“……我爹,以前每到春日,桃花盛开时,便会抚琴。”
“风雅。”
宋凝清将萧恒头发放下,取来一边薰烫着的闭口薰炉,给萧恒烘头发。
“倒不是兴致,我爹是为了依附于他的凡人才去抚琴的。”
百川君能向天借雨,每到春日抚琴,他治下的凡人城镇,便得春耕春雨,绵绵洒洒,享天之福泽。
萧恒更小一些时,不明白父亲在做什么,只觉得叮叮咚咚敲得还挺好听。
“你会抚琴吗?”
萧恒侧头看着宋凝清,宋凝清正拿着一条绣着红鲤鱼的蓝色发带,给萧恒束发,听到萧恒的问话,宋凝清想了想。
“师父说我不懂风雅之事,书画也好,抚琴也好,都只是虚费光阴。”
宋凝清想起,七八岁时,有段时间白老祖似乎是想把他好好培养培养,谁知宋凝清看着白老祖画的金雕捉蛇图,却说成是“毛乎乎的小黄鸡吃肥肥的蚯蚓哇”。
白老祖自尊心受创,也不再要求宋凝清有什么艺术上的追求。虽然宋凝清的各位师兄们,都是修真界里数得上名号,既有才学,又识风雅的人物。
听到宋凝清的回答,萧恒嘟起小胖脸,十分得意。
“我就知道你不会,没办法,让你瞧瞧我的厉害好了!”
萧恒爬下窗格,在卧房中他自带的木箱中翻找,将木箱底的一个黑漆琴匣提了出来。
萧恒也不要宋凝清帮,自己将琴匣放到窗格的长几上打开。
萧恒的琴制式古朴,琴身像是梧桐木,漆面底下像是参了磨成粉状的白玉,白玉点缀着漆黑琴身,瞧着颇有金石之趣。
萧恒将琴摆好,宋凝清还看到琴身一侧,用朱漆写着小小的“春雷”二字。
“你听吧。”
萧恒把肉球手放在琴上,叮叮咚咚地弹奏起来。
宋凝清听过许多人抚琴,就算是他听来,也觉得萧恒的琴不比他的诸位师兄们差。
桃花落里已有同门下课,听着这稚童琴曲,不由停下脚步。手中握扇的,便将扇子一下一下敲着掌心,与之音律相合。
“颇有几分野趣。”
众位同门们纷纷点头,有的一时兴起,便差自己身边的灵宠,去去琴或阮来,趁兴奏上一曲。
叶芒从白老祖那听完话,与白老祖走出静室时,听着声却不由笑了。
“也不知是从哪学来的,这样的曲子,能求来春雨吗?”
白老祖抚着下巴的胡子,仰头看天,烈日当空,万里无云。
“还小呢。”
待窗外的小山雀们来回飞了五趟,吃了树上的小虫子,互相用小嘴给对方梳理羽毛后,这琴曲结束了。
萧恒把手收回来,指尖有些泛红,但他假做无事,仿佛一点也不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