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之子的炮灰师兄[穿书] 金推完结+番外 (杯影藏身)
令牌是红色的,上边有墨字,笔锋凌厉写着“绝杀”二字。
萧恒肉手把令牌高高举起,给宋凝清看。
“师父在地上放了三块令牌,让我选一块。”
刚才白老祖答应萧恒后,便在静室地上,萧恒膝前放了一个木质的雕花漆盘。黑色的长条盘子上,放着一白,一蓝,一红三块令牌。
“呐,自己选吧,选上哪块,咱就学什么。”
唔……呜?萧恒捂着脑袋,一脸困惑,最后伸手拿起了红色的那块。
“这块令牌的颜色我喜欢。”
“哦豁,好的呀。”
白老祖摸着下巴的胡子,十分高兴地点头。
“师父为什么这么高兴?”萧恒不解地问宋凝清。
宋凝清则牵起萧恒的手,走到卧房里。他转身在墙角的杂物箱子里翻找,随后捡出了一块红色的令牌,与萧恒的令牌一起放在书桌上。
“我们果真是师兄弟呐。”
宋凝清点了点两块令牌,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墨迹,只是一块写着“绝杀”,一块写着“不容”。
“师父的剑法主杀,这两种剑道与他相合。多一个人继承衣钵,自然高兴。”
“唔,你的令牌上的打了穗子,我也要一样的,明天挂在腰上!”
萧恒胖手拍着令牌,宋凝清便打开箱笼找了东西出来,十分贤惠地给他编起穗子来。
“师父告诉我,回来后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还要你以后每天傍晚过来接我。”
宋凝清编织的手一僵,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之事,目光有些放空。
“啊,啊,是是,小恒今晚想吃什么呀?”
“荷叶鸡!糖醋鱼!”萧恒举起双手。
“不吃青菜吗?”
“不吃不吃!”
“嗯,胡萝卜和青菜都来点吧。”
“师兄这么喜欢吃素!当和尚好啦!”
“哎,我们是修道人。”
……
宋凝清与萧恒一答一合,在院子中树上窝着的小番薯和胖土豆,用小嘴互相梳理着对方身上细碎的羽毛,浅浅打了个哈欠。
陪玩那几天可真累啊~
晚上萧恒吃了晚饭,打坐运转了几周天的灵气后,便抱着枕头睡着了。宋凝清给萧恒盖上被子,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就抽到这块令牌了,师父可真坏啊。”
第二日,萧恒不要人叫,便在被子里一拱一拱地起身,看起来练剑的精神头很足。
宋凝清让他自去洗漱,自己给他晾凉了粥,放好酱瓜,油条也撕成小块,当然豆浆宋凝清尝过,是甜的。
萧恒期间耍赖撒娇,要喂,不肯吃粥,喝着豆浆又想吃酥皮点心,宋凝清也一一由他了。萧恒今早沉浸在巨大的幸福里,自从来了桃花落,他有段时间没享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啦。
别看宋凝清温温柔柔脾气好,最近连洗澡也开始锻炼萧恒了。担心洗不到背?没关系啊,师兄学人晒了个丝瓜瓤,还有葫芦瓤,以后自己搓吧。
现在宋凝清给萧恒喂点心,用手帕擦嘴边的油渣,连萧恒闹着要背着去听道山的事,也应了。
萧恒趴在宋凝清的背上,像个大老爷似的看宋凝清一路向上,听道山本来就在桃花落深处,体型大些的飞禽走兽不太敢靠近,听说是白老祖圈养了一条龙。那龙平日就睡在山头上,虽常年沉眠,但气势威压仍在。
只是萧恒来到这里,昨日还不是如此万籁俱静的模样,连偶尔探头的小鸟都没有。
随着宋凝清慢慢靠近白老祖的静室,一步一步踏着石阶而上,萧恒也感受到了那股……杀气?
萧恒本来就聪明,这下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抓住宋凝清肩上的衣服。
“师父……师父很严厉吗?!”
宋凝清将萧恒放下来,将他推入白老祖静室门口,嘴角带笑,右手轻挥。
“……要坚强。”
宋凝清话音刚落,静室大门便突然自动关上,将萧恒与宋凝清分隔两地。
萧恒咽了一口口水,回头看去,便见白老祖坐在静室内的屏风前。屏风上画的是他被年幼的宋凝清称为“小黄鸟吃肥虫”的金雕捉蛇图,白老祖用丝绢轻轻擦着爱剑松风的剑身,擦好后才抬起头。
“萧恒来啦?”
白老祖笑眯眯地看着萧恒,只是这次他没像爷爷对孙辈一样,让萧恒过来吃点心喝茶。反而平举右手,指着静室墙边放着的一排数百只木剑。
“自己选一把吧。”
萧恒点点头,板着脸走到墙边,拿起一把木剑。
白老祖便拿着自己的松风剑站起身,走到萧恒面前,示意他看好。
白老祖便朝前轻轻巧巧地往前一刺,这是桃花落斩风剑法的起手式“悠悠”。不似对敌之招,更像是向自己对手打招呼,他……要亮剑了。
“你便练这一招,直到我满意为止。”
白老祖收剑回鞘,便盘膝坐下,让萧恒站到静室外的一小块空地里去。
“怎样您才会满意?”
“不知道。”
听得白老祖这句话,萧恒便一声不吭地握着剑,演练着剑招“悠悠”。
静室一片宁静,无虫鸣鸟叫,连身后白老祖的存在都仿佛消失了,这片方圆不过一里的天地,只有萧恒一人。
他不停往前挥刺,速度却越来越慢,即使他是筑基修士,但到底没有修炼到脱离肉身的境界。八岁的萧恒已觉得累了,额头背后手心里,都是热烫的汗。
然后白老祖依然没有说他满意了。
再一次往前挥剑时,萧恒手心湿滑,让手中剑往地上滑落而去。剑尖插入地面的声音,在萧恒听来不知为何如此刺耳,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白老祖的怒喝!
“捡起来!你是什么人!也敢让剑离手吗!”
萧恒一个激灵,立时弯腰去捡,余光看到白老祖的脸色,竟然冰冷一片。
萧恒捡起剑,便又继续练着“悠悠”。
萧恒顶上空中的太阳从东缓缓向西移,然而其间无论是午饭还是午休,白老祖都没让他停下。只不断地提醒他握好剑!握紧剑!不许脱手!
最后萧恒像是没有知觉般,只知不停往前挥刺,千次,万次,十万次?萧恒心中只觉……若是这手臂还挥得动便挥吧,若是这身体还动得了便动吧,若是还看得见……这剑便永远往前挥去吧!
“扑通。”
萧恒摔到地上,他几次想用手臂支撑站起身,那早已无力的手臂却再也支不起来了。
萧恒侧头看着天,轻缓地呼吸着,已是傍晚,落日熔金。
静室外有人敲门,大门缓缓打开,有人轻巧地踏进来,一个黑影盖在萧恒身上,随后有人将他抱了起来。
“小恒习剑可认真?”
“不曾喊累。”
“呀?”
“他知道该对谁撒娇。”
萧恒听着头顶上一来一回的答话,待离开静室,宋凝清用沾了清水的手帕给萧恒擦脸时,萧恒抬手握住宋凝清的手腕。
“我要吃……板栗鸡。”
“好。”
宋凝清答完,便见萧恒呼呼睡去。
宋凝清缓步向下,想着这才刚开始呐。
作者有话要说:白老祖:超凶!
宋凝清:师弟辛苦了。
萧恒:师父那个臭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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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名潮生
萧恒去学剑前七天,每天早上都有点难被叫醒。在白老祖那太累,又没东西吃,肥嫩的小脸脱水太多,瞧着都瘦了。
但萧恒只要一睁眼,就立刻爬起来,迅速洗漱,坐在饭桌前呼噜噜吃起饭来。边吃边拍桌子,叫着“今天一定要让他说满意”。
萧恒临出门,已能自己穿衣服,只是头发还不太会绑,宋凝清便帮他把红鲤鱼的发带绑上,见萧恒收拾利落了,就要带他去听道山。
“今天不用你送,晚上也不用来接我,以后都不用啦。”
萧恒摇摇头,视线右移,看到院落中青璃墙上的剑痕,抿起唇。
“师父说,你当年比我还小,都能自己上下课,我也能!”
萧恒一声怒吼,便跳出门槛,啪嗒啪嗒跑走了。路上的几个穿着同样蓝色衣衫的小道童,见着萧恒跑得飞快,还以为早课要赶不及了,连忙追上去。
宋凝清站在门口,后知后觉地挥了挥手,便见前方一串矮墩墩的萝卜头,隐入了拐角的石阶。
“自己上下课啊,”宋凝清微笑,“那是因为我当年跟师父一起住在静室啊。”
想起白老祖喜好玩笑的性子,宋凝清轻叹一声,转身锁上大门,自己往望月怀远楼去听早课。
早课依然是曲怀远上《道德经》。宋凝清身边没了萧恒,同桌也没了叶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