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 完结+番外 (璃子鸢)
“他来了曲阳?”苏桓皱紧了眉头,想起慕舒风对殷牧悠的不满,心中渐渐明了。
上次慕老寿宴,他虽然并未去,但需要知道的消息,可分毫不差。
苏桓勾起嘴角:“慕舒风都能在慕老寿宴换掉歌姬,让慕雪兰在苏衍面前一舞,虽然是个蠢货,但野心却不小。”
苏桓看着这局势,却觉得大大的妙。
皇都越乱越好!
“他来了曲阳,是想投效本王以及重振慕家,恢复当年第一士家的尊荣!”
下属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慕舒风的用意。
“不管他用了什么方法捉住苏衍,截住慕舒风,咱们再去试探。”
“诺。”
下属很快就走了出去,徒留苏桓一人在书房。
他眯起眼,望向外面的春光,心想很快大周就会是他的东西了。
到时候,他会拼尽一切方法补偿长欢。
苏桓走到了书案前,原本想按着记忆里的君长欢画画,他一笔笔的勾勒下来,处在一片春色之中,仿佛身心也受到了感染。
笔锋渐走,等到苏桓回过神来的时候,宣纸上却跃然呈现了殷牧悠的脸。
他睁大了眼,心脏狂跳,慌乱至极。
下一秒,苏桓就扔了毛笔,把那副刚画好的图揉成一团,脸色已经铁青。
“可恶!!!”
慕今歌,他究竟要祸害他多久?
苏桓气急败坏,殷牧悠来了荣王府的十几日,他并未觉得报复到了殷牧悠。
反倒是他自己,这一日日的,像是被殷牧悠给算计了似的。
明明每次看着那些下人强灌他喝药,殷牧悠那双眼睛透着难堪的时候,他心头都会升起几分快/感。
可,为什么?
苏桓越想越不对劲,刚想把那幅画给毁尸灭迹的时候,下人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荣王殿下,门外有一公子,自称君长欢……”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苏桓便睁大了眼,立马就朝着门口走出去。
他方才画了太久,殷牧悠早已经被带回去了。
院子里梨花纷飞,犹如细雪一般。
经过那里的时候,苏桓脚步略有停滞,还是很快就走到了荣王府门口。
他望向君长欢,对方身上只穿了简单的灰色长衫,一袭风尘而来。君长欢消瘦了不少,一路上却未折他的容貌分毫。
只是原来温柔的气质,如今已变得锐利。
苏桓喊出了他的名字:“长欢……”
“荣王殿下。”
苏桓心中生出了几分愧疚,不仅仅是因为那晚情急之下杀了太平侯,还有他对殷牧悠的在意,都让苏桓觉得对不起他。
“你是怎么来曲阳的?快进来!”
君长欢低垂着眸:“我父亲谋反,皇都已经无我容身之地了。这一次我是混在商队里,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皇都。”
苏桓心疼万分,难怪进入曲阳的时候守军没有发现!
君长欢随他一起进入了荣王府,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苏桓原以为君长欢会问殷牧悠的消息。可让他惊讶的是,君长欢对他分毫未提。
夜晚,苏桓为他接风洗尘,摆设了宴席。
他望着君长欢:“你父亲的事……”
“我已经查清楚了,我父亲的确是谋逆,当时你也是情非得已。”
听到君长欢这么说,苏桓脸上露出欣喜:“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君长欢皮笑肉不笑,和苏桓一起喝得烂醉。
他的酒量极好,胜过许多人。
而这些天久未见面,君长欢又借着苏桓的愧疚,留在了荣王府内。
在确认苏桓熟睡之后,君长欢便小心的站起身来。
他的眼里迸发着难忍的恨意,他一步步走到苏桓身边:“阿桓……”
苏桓唔了一声,似要醒来。
君长欢脸色一变,瞬间便把袖子里的利器给收了回去。
万一被发现就得不偿失了,先找到今歌再说。
君长欢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这个地方,谁知刚将门口虚掩,原本醉酒的苏桓便清醒了过来,一双眼眸在黑夜里犹如寒潭。
苏桓眼底含着痛苦:“果然……”
他站起身,跟在了君长欢的身后。
荣王府极大,君长欢又必须躲过那些巡逻的士兵,左拐右拐,竟不知什么时候到达了书房。
“刚才这里怎么有道虚影?”
“不知道,好似今日王爷请进来的客人!”
君长欢的心脏狠狠跳动起来,原以为他们会进来,谁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后,他们便穿过了书房,去向了别处。
君长欢额头都渗满了冷汗,余光却瞥到了一副被揉烂的画。
他的目光忽然无法挪开,一步步走到了那边。
正当此时,苏桓却打开了门:“看来你说原谅了我是假话。”
君长欢身体一僵:“怎么会?”
“那你跟我说,你来我书房想找什么?”
君长欢手里拿着画卷,上面的人完全映入了他的眼帘。
梨花似雪,树下的他眉黛春山,清冷高雅。
这是今歌!
君长欢的脸色瞬间煞白,他诧异的朝苏桓望去,终于明白了苏桓抓走殷牧悠的用意。
可耻!
他竟对今歌生出了那种龌龊感情!
苏桓也注意到了他手里拿着的东西,顿时心头一沉:“长欢。”
“你别过来!”
苏桓眉头紧蹙:“我并不是……”
君长欢冷笑一声:“这就是证据,这难道不是你亲手所画?你明知道……他是我心仪之人!”
苏桓紧紧盯着他:“你委屈自己来荣王府,是否为了慕今歌?”
“是又怎样?”
苏桓心痛万分,尝到了作茧自缚的滋味。
若非当初要拉拢太平侯和殷牧悠,他根本不可能接近君长欢,也不可能喜欢上他。
而如今,他成了长欢的仇人。
“长欢,放下那幅画,我可以既往不咎。”
君长欢手里拿着这东西,已经是极恨苏桓了。他将那画撕碎,上面的人物也完全看不出轮廓来。君长欢强势的说道:“我不会让你动今歌的。”
苏桓心越发的沉了下去,觉得再这么下去,他和君长欢便再也无法挽回。
“长欢,这可是你逼我的。我原本想要好好对你,可你的眼里永远只有慕今歌。除了他,你何尝看过我一眼?”
君长欢愤怒至极:“苏桓,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苏桓垂下眼眸,他的样子极其不对劲,外面骤雨忽至,惊雷响起。
书房内的灯也被风吹得熄灭,苏桓从外面一步步走了进来。
“既然你都自投罗网了,我也没必要再客气。”
一道惊雷闪过,照得四周通亮,苏桓此刻的表情,也全都映照在君长欢的眼中。
他并未害怕。
太冷了,身体对冷的感觉早就麻木了,又怎么会颤抖呢?
“你想怎么样?让我跟今歌一样,被关起来吗?”
苏桓冰冷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的脸:“看来,你已经越来越了解我了。”
—
天边拂晓渐至,熹微的晨光冲淡了暗青色的云,周围渐渐大亮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殷牧悠的眼前便模糊一片。
这具身体,早就该死了。
是他来了这里,才活生生的拖了这么久。
“太傅,该吃饭了。”
听到声音,殷牧悠从床上起身:“什么时辰了?”
一直照顾着他的丫环朝殷牧悠望去,才见他眼前都是雾蒙蒙的一片,不由惊呼:“太傅?”
殷牧悠闭上眼眸,将发上的发带取下,蒙住了眼睛:“不必惊慌。”
丫环吓白了脸,正想去给苏桓禀告,谁知此时苏桓便带了一人走了进来。
“荣……”
“嘘。”
苏桓朝她使了眼色,丫环只好走了下去。
然而这细微的声音,还是让殷牧悠给听见:“谁?”
苏桓原本想拿君长欢来折磨折磨殷牧悠,毕竟这可是他的情敌。他就是要让君长欢看看,对方有多么软弱,在他手心里就跟一条虫子似的,好让君长欢死心。
可谁得知,殷牧悠在他动手之前,就已经成了这般模样。
真是可笑。
苏桓压低了声音,在君长欢耳边说:“倘若让他发现了是你,我便不让你见他了。”
君长欢攥紧了手,眼底透出愤怒。
苏桓就在一旁冷冷看着,君长欢不想错失这次的机会,走到殷牧悠面前:“太傅,奴是新来的。”
殷牧悠微怔了一下,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你……凑过来些,我看不清。”
君长欢呼吸里都夹杂了痛意,今歌已经被苏桓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奴不敢,如今在荣王府,若是和太傅亲近过了头,就会死路一条。”
殷牧悠只得作罢,笑得有些虚弱:“原来如此。”
见君长欢也规矩,苏桓便朝君长欢说:“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随后,他便走了出去。
君长欢这才敢靠近殷牧悠,他很想抱着他,想看看他有没有事。
他软弱了太久了。
幼时人人都夸赞他温文尔雅,可君长欢知道,那只是软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