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 完结+番外 (璃子鸢)
厉靖言已经被逼到了悬崖,只待将这根丝线彻底弄断。
放殷牧悠出去,是计划中的最后一环。
在他分神的片刻,殷牧悠却捏紧了锁链,背后的骨头已经渗出了鲜血。他的表情满是痛苦,唯有紧咬着牙关,害怕自己会痛到休克。
愈微看到了这一幕,无比震惊的问:“你想做什么?住手!”
殷牧悠扯着锁链,喉咙深处发出痛苦之音。
“唔……!”
“别动了,那锁链深深插入你的灵骨,若是强行拉扯,你还想不想继续修炼了?”
殷牧悠的额头青筋凸起,冷汗打湿了他的发丝,嘴唇也苍白至极,可他的眼却极亮。
“我……不管。”
一根锁链终于扯了出来,他已痛到休克,身体在地上抽搐了两下。
洞口外面惊雷闪起,愈微感受到了风从外面吹了进来,让他后背发凉。
他以为殷牧悠会就此为止,可没多久,殷牧悠竟又醒过来了。
愈微低下了头,走到了他的身边:“别这么做了。”
殷牧悠微微抬起头,终于见到了黑袍之下的脸:“愈……微?”
他眼底的信任在一点点破灭,这只是自己夺舍的身体,他是景丞,又并非愈微,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愈微的心里却仍旧触动。
信任这种东西,竟如此弥足珍贵。
他从前不觉得,可失去的时候却痛苦极了。
“你为什么背叛他?难道他待你不好?”
“我要借助他的力量。”
“就仅仅为了这个?”殷牧悠觉得可笑。
愈微低下了头,沙哑着嗓音:“我要……报仇。”
殷牧悠静静的看着他,他这样执着,甚至不惜费尽心血也要报仇,想必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可殷牧悠随后又瞥开了眼,满是失望:“我极感激你在极北时如此帮我,若你早些说你有那样的血海深仇,我或许会帮你,然而现在……你是我的敌人了。”
愈微喃喃的念着:“……感激?”
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打消殷牧悠的怀疑,然而他竟然对他说感激?
太可笑了。
自己来之前,都想让失了理智的厉靖言亲手杀死他。
而现在,他竟然告诉他,说他曾感激过自己?
“极北那么冰冷的地方,竟被你开辟出了一处暖和的灵田,我那时觉得,你是个内心温柔的人,原来……一切都是我的误会。”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愈微的血液慢慢冰冷了下去。
以前在记忆世界里的时候,虽然同他交手过,但从未这样隐藏身份同他相处。
“只是夺舍了一个猞猁的身体,我却无法对你如往日那样了。”愈微低哑着声音,自嘲的说道,“你就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愈微一点点伸出去,用自己的手覆盖住了锁链。
殷牧悠原以为他要对付自己,可下一秒,愈微捏住的部分便融化殆尽。
直到锁链完全消失,愈微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殷牧悠格外诧异的看向了他:“你废了那么大的功夫,为什么还要放了我……?”
又是一道惊雷闪起,大雨倾盆而下,几乎要淹没殷牧悠的话。
愈微低下了头,紧抿着唇:“你走。”
他原本只打算放五感衰弱的殷牧悠出去,可此时还把装着白禹的灵兽袋给了他,顺道还有紫光宗的镇宗之宝缚天网。
和其他人比起来,他总是选择自己。
这次,是他第一次选择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怕,就爽了~
第110章
殷牧悠原本就做好了灵骨损伤, 不能修炼的准备,也不知道愈微用了什么办法, 那锁链在他手里, 竟然轻而易举的溶解了。
五感渐渐恢复,殷牧悠眯着眼朝外面望去。
大雨霶霈,乌云阴沉的聚集到了一起,光线继而昏暗了起来。
雨珠犹如水帘汇聚在洞口,他骑在了白禹身上,白禹一纵朝天飞去时, 那些雨珠全都拍打在了殷牧悠的脸上。
殷牧悠将头深埋于白禹的皮毛之中,冻得嘴唇发紫。
“没事?”白禹担心的声音传来。
殷牧悠摇了摇头:“只是被锁住灵骨后, 五感也被锁住了,骤然恢复觉得雨水都格外冷罢了,我没事。白禹, 你知道他为何会被送去仙盟吗?”
叶戚霜抓了他, 是想得到他的修为,是不可能交出到嘴的肥肉。
白禹稚嫩的声音传来:“仙盟的人知道叶戚霜抓了厉靖言, 还是愈微回了极北, 把消息告诉给了乾元。”
殷牧悠微怔,脸色一点点难看了起来。
愈微就是景丞,他已经明白。
可以他的性子, 是绝对不会轻易被叶戚霜利用的,恐怕叶戚霜自己被人算计了他都不知道。
这两人心计城府都不差,还真是……一山自有一山高。
殷牧悠的手不自觉的捏紧:“快些去仙盟。”
“好!”
白禹的速度变得更快, 那些水珠疯狂的朝后飘去。
殷牧悠更低的伏靠在白禹身上,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被抛下去。
风声在耳旁响起,黑色的墨发被吹得狂乱,他那双眸子里却带着坚毅。
——无论如何,要在去仙盟之前将人拦下!
—
一处城郊的茶馆,两人喝了盏补充灵气的灵茶,皱着眉头望向外面。
“这雨也下得太大了?玄阳大陆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雨。”
他朝窗外伸出了手,那雨滴大得犹如珍珠,用力的朝他手上砸来。
另一人服了灵丹,如今刚好调理完毕,这才朝他望去:“别休息了,还是快些赶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不踏实什么?这里离仙盟也不远了。”
他们从叶戚霜手里接过人后,便马不停蹄的赶了三五日路了。
乾元老祖特意吩咐他们,得将人毫发无损的带到仙盟。
“这说来也奇怪……好不容易抓住厉靖言,仙盟的老祖们难道不打算杀了厉靖言?”
“老祖自有他的考虑!”另一人反驳道,“就算杀了厉靖言,还有极北的人呢,到时候可真就天下大乱了。只怕去仙盟不是杀了他,而是要和他谈条件。”
“……听说乾元老祖在极北受了照阳山大恩,只怕真被你说中了,哎。”
两人歇了一会儿,枯竭的灵气也补充好了,这才打算起身。
附近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就连方才瓢泼的大雨声都没了。
而被黑色巨布所遮盖的笼子也骚动了起来,里面发出野兽的嘶吼。
“明明这一路上厉靖言都在沉睡,连人形都不曾恢复,现如今怎么了?”
“莫非是极北的人?”
两人越发惶惶不安,从雕刻镂空云纹的窗棂外,射入一支玄冰凝结的羽箭。
不一会儿,羽箭的数量逐渐变多,却并非是对准他们两人,茶馆里面的几个点很快就被羽箭所占,羽箭瞬间融化成冰,形成一方大阵。
“嘶,谁会用这种方式布阵!”
“快逃,这是困仙阵!”
两人还未忘记自己的任务,离开时本想带走厉靖言,可就是这一秒的犹豫,令困仙阵彻底发动,他们很快就被地上不断涌出的鬼手困住。他们的身体,也在一瞬间被撕裂。
鲜血流了满地,混杂方才的大阵,有了两个金丹期的血祭,困仙阵彻底完成。
叶戚霜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手里仍然拿着那柄寒玉萧。
他见愈微时也留了心眼,就算寒玉萧把自己的手给冻伤,都埋下大阵。
只要愈微不交出殷牧悠,他便会发动困仙阵。
叶戚霜不相信任何人,唯独只信自己。
黑色的布便是禁制,叶戚霜双指合实,只朝前方轻轻一划,禁制便彻底碎开。
“就算他们知道你在我手上,有乾元帮忙又如何?仙盟的人逼我把你交出去又如何?还不是再次落在我的手里。”
笼子里的凶兽发出呲牙的声音,一双金瞳被血雾所笼罩,方才那两人的尸首溅出了大量的血液,染红了他身上的皮毛。
叶戚霜继而笑了出来:“你这样才像是只凶兽,沾满鲜血,身染煞气。”
厉靖言做出了伏击的姿态,就算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灾厄,可殷牧悠面前不是。
“我给你吃的丹药已经扼制了你成为人形的可能,这样的姿态去仙盟,更会造成众人恐慌,不如跟着我,兴许还能活下去。”
“滚!”
他嘶吼着说出了这句话。
叶戚霜眼底满是惊讶,他竟然还没有彻底失去人性?
“可惜啊,我练就了这样的功法,不然……我会悉心培养你。这样好的天资,为父都有些嫉妒了。”
困仙阵的血煞之气已经完全聚拢在笼子四周,困的人就是厉靖言。
笼子已经被无数地底下涌出来的鬼手拉住,那些鬼手一点点的攀爬,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血手印,看着十分触目惊心。
叶戚霜为了这个困仙阵,不知残害血祭了多少人。
“你真让我恶心,恶心到厌恶自己的血肉。”
叶戚霜望着他:“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儿子。”
“叶微明也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