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 完结+番外 (璃子鸢)
他恨不得把说这话的自己一口吃掉。
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还有收回来的可能吗?
殷牧悠径直的走了出去, 临走前忽然问:“你得了孟雨泽哪些记忆?”
这话问得颇为猝不及防,厉靖言想起了那些, 不由口干舌燥,仿佛空气都变得炙热了起来。他的气息不稳,冷峻的面容浮现淡淡薄红。
殷牧悠立马就猜出来了,脸色涨红:“给我忘了。”
“怎么忘,你教我?”
见殷牧悠不回答, 厉靖言又说:“我一闭上眼, 就能浮现那些画面。”
“那就别闭眼。”
殷牧悠的耳垂发红,还好今日未着发冠,只是用发带将头发拴住, 尚且能遮掩一些,否则不就被这厮看得一清二楚了?
若不是厉靖言眼尖,还真被那冷硬的语气给骗了过去。
他拦住了殷牧悠:“你已经和我双修过了。”
“那又怎么样?”
“木已成舟,你还想抛下我不成?”
厉靖言打死都想不到自己还有觍着脸耍无赖的时候,他做起来竟得心应手,毕竟那片人格已经融回来了。
殷牧悠却被他的厚脸皮给惊到,太不要脸了!
“那你到底想怎样?”
厉靖言亲吻了上来,唇瓣同他的唇瓣相贴。
殷牧悠愣在原地,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被厉靖言强吻。
浴池的热气升腾而起,白色的雾气薄薄的笼罩在四周。水镜也被蒙上了一层雾花,变得暧昧不明。
殷牧悠这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朝他说了句:“厉靖言,你混蛋。”
说完,他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厉靖言站在原地,心像是笼罩了一层乌云。
若是孟雨泽这么做,他才不会这样抗拒。
一想到这里,他的表情便越来越阴郁,那些记忆分明都融回来了,他也无比确定那片人格就是他自己,可他心里的醋坛子就跟打翻了似的,酸涩得要命。
鬼知道他干嘛嫉妒自己!
外面骤然间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形成雨帘,透过这雨帘望向外面的山水,犹如一幅水墨画,提笔徒走蜿蜒至深处。
殷牧悠从洞府里走了出来,细雨不知不觉就下了起来。
愈微一直站在外面,一株梨花树下,他微微扬起了头,雨滴穿透了树叶与树叶的缝隙,滴了他的脸上。
殷牧悠朝他走了过去:“你舟车劳顿,怎么不去休息?”
愈微笑得淡淡的:“这个时节还有梨花,本觉得奇怪就过来看看,谁能料想这颗梨树上竟然流动着灵气。”
“照阳山是草木一族栖息之地,这是迁徙时受重伤的小妖,如今成了原形,还在沉睡之中,所以你在照阳山看到什么花草都不稀奇。”
愈微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殷牧悠作势便要离开,树下的愈微却说:“魔主如此重视你,若你出了什么事,魔主一定会发疯。”
“他哪里重视我?”
愈微轻声说:“你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殷牧悠看他这表情,还以为他是在说自己:“当局者什么时候不迷过?”
愈微眼神微闪:“也是。”
殷牧悠很快便离开了此处,愈微站在树下许久,一朵梨花落在了愈微的肩膀,他捏到了手心,用灵气将它绞得粉碎。
他转而走到了洞府里,厉靖言还在里面。
“魔主感觉如何?”
厉靖言如梦初醒:“你怎么来了?”
“魔主久久未归,属下算着那丹药也快吃完了,这才赶来了此地。”愈微朝他施了一礼,长袖遮住了那双带着寒意的眼。
“不必操心,你好生助曲明处理极北的事情。”
“属下只是想提醒魔主,这丹药剂量越来越大,若再不快些,只怕吃什么丹药也没用了。”
厉靖言冷冷的朝他望去:“就算如此,本尊的事也不需要你来管。”
愈微轻轻笑道,语调微扬,丝毫没有被呵斥之后应有的态度:“属下失礼了。”
—
自厉靖言醒来之后,殷牧悠终于放下了心。
虽然对他有生气,关切也不作假。
这些天殷牧悠一直在梧玄身边,毕竟那日听施虞说起梧玄的身体,殷牧悠这才渐渐了解实情。
他劝了梧玄一次又一次,让他好生闭关,梧玄却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这天殷牧悠有些恼怒了:“你究竟要多久才肯闭关养伤?”
“上次我们同紫光宗结了仇,若是我立马闭关,他们一准儿得意起来。”
“照阳山现在有白虎坐镇,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总该相信白禹啊。”
梧玄气势都弱了:“谁……谁说我不信你?”
施虞端着茶走了进来:“梧玄大人还是听少主的。”
“施虞,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
“女生外向。”
梧玄:“……不,这个词不是这么形容的。”
施虞冷着脸,把杯子重重一放:“灵茶,好不容易找到的冰属性的,喝。”
梧玄痛心疾首:“你可是株含羞草,你怎么能变得这么爷们儿!”
施虞一挑眉,总一副冷美人的样子,丝毫没有半点表情:“那是谁先乱来?”
梧玄刹那间就没声儿了。
殷牧悠看得哈哈大笑,幸灾乐祸至极。
“小猫薄荷,你也太没良心了!”
“施虞,你就该对他更狠一点,免得总让人操心。”
施虞觉得颇有道理,端起茶杯,把梧玄的下巴箍紧:“快喝。”
梧玄痛苦得咽下那灵茶,差点被折腾得提前归西。
等施虞端着茶走了下去,殷牧悠还好奇的问:“施虞不是含羞草成精吗?怎么方才她碰到你的时候,没有脸红害羞呢?”
“她的手带了寒银纱手套,那东西十分罕见,虽然套在手上,可肉眼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殷牧悠这才懂了,坐在一旁问梧玄:“多久闭关?”
梧玄:“……”话题转移了半天,还转移不过去了是?
这株猫薄荷变聪明了,都忽悠不得了,梧玄又一阵痛心。
“……闭关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殷牧悠笑了起来:“说,我都满足你。”
梧玄终于受不了了,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翅膀硬了,这么对你老父亲?”
殷牧悠瞬间就没了言语,他还是很有求生欲的。
他乖乖的坐好,露出一个可怜无辜的表情,学的是尧寒。
梧玄这才哼了一声:“我始终觉得景丞没那么容易死,你好生留意着。如果我去闭了关,照阳山上下就交给素回长老打理。”
“好好好。”
梧玄的眼底满是疲倦,这一路来众人都要靠他,他身上的担子是太重了些。
一路不知累,如今这疲倦之意才涌上心头。
“梧玄?”
梧玄的眼神放到了他心口处,草木本无心,只有他出了差错,有了一颗心,也只有他能爱上某个人。
他和殷牧悠陪伴已久,感情深厚,但对彼此也不会产生什么爱意。
一想到这颗心脏,梧玄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是个弊端。
……不会的,他已经彻底打入了符文进去,谁想摘除这颗心脏已经不可能了。
他满是复杂的望了殷牧悠一眼,这件事情自然没有告诉殷牧悠,对他也只称是禁阵留下来的隐患。
但愿,自己做的这一切不是徒劳无功的。
次日,梧玄彻底下令闭关。
他需要的是冰灵气,照阳山内这样的地方却很少,唯有一处,当年不知是谁遗落了千年寒冰在这里,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座冰室。
梧玄又吩咐了他们许多,这才入了阵。
几日之后,梧玄闭关的消息不胫而走。
素回和殷牧悠都觉得,照阳山内是有了奸细,因此那几天分外留意,生怕紫光宗来找麻烦。
果不其然,一天夜晚叶微明闯了进来,误入了他们提前布置好的幻阵之中。
感受到幻阵已经被触发,殷牧悠很快便朝着林中奔去。
寒意渐至,更深露重,外面的繁星犹如银河一般悬挂于天空,照亮了些许林中的路。
还未走进,便听到前方叶微明的悲鸣声,他已经中了幻觉。
“我有什么比不上厉靖言的?”
“你们都瞧不起我,你们都背地嘲笑我,该死!”
“凭什么都是一个父亲,他却是上等的天灵根。”
“他以为能把我踩在脚底下,做梦!”
说着说着,那语气里竟藏了三分哭音。
殷牧悠一步步靠近,才见到幻阵中叶微明已泣不成声,手狠狠握紧了长剑,眼泪滴在了剑刃上面,薄薄的剑刃在月色下泛起寒芒来。
对于姓叶的两个人,殷牧悠着实不喜欢。
“叶微明,你何以擅闯我照阳山?”
叶微明一直都没反应,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仿佛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殷牧悠不得已走进了他,谁知道刚靠近一丁点儿,就被叶微明给捉住,立马将长剑抵在了他的脖颈旁,尖锐的剑刃快要划伤他的皮肤。
殷牧悠神色大变:“幻阵明明已经触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