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钺对于沈知予这突如其来的脑回路有些不明所以:“不用了吧,我们以前过年一直都……”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沈知予的意思。
虽然都是过年,但是现在能跟以前一样吗?那必然是不能的,现在沈知予是他男朋友好吧,怎么能跟以前一样?
于是,司钺立马转了口:“你不着急,要送也是我先送。”
沈知予:……
不是,这个顺序还有什么关系吗?
沈落合捏着手里包得有些凌乱的饺子,看了看沈知予,又看了看司钺,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脑袋,最后把饺子摆到了沈知予的面前:“哥哥,我包好了!”
“落合真棒!”
沈知予从沈落合手里接过口子还没有完全合起来的饺子,不动声色地又捏了几下,帮沈落合把饺子完完整整地包好。
否则煮起来,这饺子就得散架,现场表演一个皮肉分离。
司钺看了两眼边上沈知予摆得整整齐齐的饺子,忽然就好奇心起来了:“给我一张皮,我也包着试试看。”
沈知予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面粉团。
司钺目瞪口呆:“这怎么搞?”
沈知予笑嘻嘻:“摊平,就是一张饺子皮,咱们家的饺子都是自己摊的,你看,连落合都会自己摊饺子皮,你怎么这都不行?”
司钺:……
真男人,怎么能被男朋友说不行?
司钺看着沈知予随手一摊,就是一张正圆的饺子皮,想着也不是很难,于是自己动手摊出一张一头大一头小的鸡蛋形状的饺子皮。
司钺:……
这面粉团是不是在欺负我?
司钺不信邪,重新扒拉了一个面粉团过来,然后他就看见沈知予把他摊的那张鸡蛋形状的饺子皮拎过去,揉圆了重新摊了一遍,又是一个正圆形状的饺子皮。
沈少堂跟沈逍把二楼收拾好了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一楼客厅被面粉搅和地乱七八糟的模样,简直想要哭出声来,倒是秦湘乐呵呵地过来把沈知予包好的饺子拿走了:“不要慌,虽然看起来乱,但是乱的也就是那么一张茶几而已,收拾起来很快的,至少咱们的饺子好看呀~”
沈少堂瞧了一眼,不得不说,沈知予的手确实巧,这饺子包得跟买来的模样也差不了多少。
他又看了一眼正教沈落合跟司钺包饺子的沈知予,忽然就舒了一口气。
倒是沈逍跑了过去,坐在茶几边上很乖巧的样子:“我帮你们一起包饺子吧!”
这样就不用扫尘扫地拖地了!
沈少堂:……
啊喂,你回来啊,还有三楼没打扫呢,儿砸你真的忍心把三楼交给你老父亲一个人吗?我一个人真搞不定的!
四九
年夜饭是在司家吃的。
沈知予这还是第一次到司家来拜访。
可能是因为过年了的原因,本来能装满一整个别墅的佣人,现在只剩下了寥寥几个,但是不得不说,虽然人数不多,照顾得还是很周全的,至少不像在沈家的时候,事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
别墅区虽然不在市中心,但是还是不在能够放烟花的范围里面,不过距离能放烟花的地界也不远了。
每到这个时候,司向明总会自我吐槽一句:“早知道当年的别墅就买得再远一点,反正已经这么远了,再远也没差了。”
司向明年轻的时候,是个烟花爱好者,哪怕是现在,也很热衷于放烟花,只是条件不允许。
司夫人笑着给他又倒了半杯红酒:“当年这一块还是能放烟花的,谁知道现在不能放了呢,你少喝点,今天只能喝这么多了。”
司向明托着下巴,抬起头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整个人焉了吧唧的:“哦。”
就像沈家一样,司家也有给沈家人保留住宿房间的习惯,虽然两家距离极近,但是有的时候,人就是乐意犯懒,哪怕只是一点点路也不想走动。
沈知予打了个哈欠。
他被司爸爸劝着喝了一点点红酒,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可能有点醉。
他之前从来没喝过酒,而据说,那红酒的后劲有点大的。
沈知予偷偷往身边的司钺看过去一眼。
司钺自然也喝了,甚至他喝了整整半杯,虽然跟司爸爸很沈爹比起来不算什么,他们的量起码是他的三四倍,但是跟沈知予比起来,那可是多得太多了。
但是,司钺看起来一点都不困,就好像他刚刚喝的不是后劲贼大的红酒,而是酸梅汤一样。
司钺则是看着身边沈知予一顿一顿的脑袋,笑嘻嘻地往他身边凑:“怎么,困啦?”
沈知予揉了揉眼睛,往司钺的方向看过去,只不过可能是被困意所扰,思维转得有点慢,良久之后才点了点头:“嗯,困了。”
司向明饶有兴致地打量了沈知予半晌:“你这样不行啊,男孩子总要学会喝酒的,知予这才喝了这么一点点,这就困啦?”
沈少堂拿胳膊撞了司向明一下:“别胡说。”
而后又转向看起来并没有犯困,只是脑袋确实经常一点一点的沈知予:“知予要是真的困了,要不就先去睡吧,我们跨年的时候帮你准备好宵夜,要是晚上饿了就自己下来,热一热再吃。”
吃完年夜饭要等着跨年这个事情,沈知予虽然脑子已经不太灵清了,但是还是有印象的,更何况这个时候沈少堂还提醒了他一下,于是他坚持着:“不行,要跨年。”
沈少堂哭笑不得:“跨年倒这么执着。”
司钺也看不惯沈知予这幅困得不行的模样:“那要不,你先眯一会儿,等到要跨年了我们再把你叫起来?”
沈知予现在的脑子不太清楚,思维就很容易背带跑,半天也没想出来有哪里不对劲,于是点了点头。
司钺把沈知予红区睡觉了,客厅里还在吃饭的几位就开始聊开了。
“没想到知予酒量这么不好,说真的老沈,这不太行啊,知予怎么说也是你老沈家的人,以后等他长大了,这种场面遇到得可要比现在多得多了。”司向明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之后,才继续说,“就算你不想把他牵扯进去也不太行,别人怎么想的……”
沈少堂倒是没太担心:“这种事情等到以后再说,知予看着就不像是想要跟豪门真扯上大关系的人,至于别人怎么想的,那谁管他们去。”
秦湘也跟着赞同:“老沈说得有道理,说实在的,最开始我试探过,知予他不像是会太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别说是流言蜚语了,就算是真跑到他面前去说,他也未必会当真,他心是真的大。”
司夫人从司向明手里夺过他企图倒到自己杯子里的红酒瓶:“心大好啊,像是我们这种人啊,要是心不大,可不得呕死,跟你说了,你今天就只能喝这些了!”
司向明十分难受:“媳妇欸,这才哪到哪啊……”
然而,司夫人怎么都不肯把酒瓶子还给司向明。
虽然司钺嘴上说得好好的,甚至在房间里的时候也一度答应,一定在零点的时候把沈知予叫起来一起跨年,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司钺照旧一动不动。
所以,沈知予一觉睡到了大天亮,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睡着个司钺。
一时之间,他竟然没有反应过来,险些就把人一脚踢到床下。
亏得司钺抱着人不撒手,不然就真的去床底下了。
司钺一手抱着沈知予不撒手,一手往被子里伸过去,想要揉揉一大早就被沈知予踢了一脚的大腿:“知予欸,你要趁早习惯早上起来床上有另一个人的这个事情,总不能以后天天在早上见着我了,就给我一脚吧?万一踢到了什么不能踢的地方呢?”
沈知予:……
虽然好像确实是他的错,一大早踢人的却是就是他,但是司钺口中就是说不出什么好话,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呢?
“话说回来,昨天我睡前应该是让你在零点的时候喊我起来的,你怎么都没叫我?”沈知予决定换个话题。
司钺好像没想到沈知予竟然还记得昨天迷迷糊糊之间的事情,眨了眨眼:“哦,那我也睡着了嘛!”
司钺总是有道理可以讲:“你看我们才刚刚满十八岁呢,怎么能熬夜呢?我们还要长身体呢,你说是不是?咱们男生,起码能长到二十岁!”
这话虽然并没有什么毛病,陈述的也确实是事实,但是沈知予听着就觉得,这就是司钺找的借口。